~日期:~11月08日~
“王爺,夏軍那邊派人過來傳話,說察哥想與王爺麵談!”趙檉剛剛吃過飯,正享受著冰飲,旺福過來稟告道。
“哦,他說什麽事情了嗎?”趙檉放下杯子問道。
“沒有,隻是說要與王爺私下裏談些事情!”旺福搖搖頭說道。
“好,我要是不去倒讓他看扁了,就說我同意啦,你去接洽下!”趙檉想了下同意了。
“二爺,不可,現在咱們勝券在握,與他有什麽好談的,直接擒了再說!”見喜聽了馬攔住欲走的旺福說道。
“二爺,察哥現在已經走投無路,這時提出談判,肯定是不懷好意,如果狗急跳牆,趁機刺殺,二爺豈不是自投羅網!”趙信當然也不同意王爺涉險。
“也是啊,他是敗軍之將,我是得勝之軍,如果讓他給算計了,這買賣就賠了,可我不去又怎麽知道他開出的價碼,他已是無計可施,想急於尋找出路,開出的價碼肯定誘人,!”趙檉笑笑說道。
“二爺,這種事情你也開得玩笑,堅決不許去!”趙信說道。
“嗬嗬,旺福你不要再這耗著啦,趕緊去說!”趙檉起身拉開擋路的趙信,示意旺福快走。
“王爺,您是大宋帝國的二皇子,燕親王,河東一路之首,忠勇軍主帥,我們這些人的主人,如果您有不測,讓我們如何向皇、娘娘、和襄邑的鄉親、忠勇軍將士交待!”趙信猛然跪下說道。
“王爺,現在正是大戰關鍵的時刻。幾萬將士在等著您,河東百姓盼您凱旋,此時切不可犯險啊!”這時聽到消息的近衛營眾人都聚了過來,齊齊跪倒說道。
“你們都起來!”趙檉看看眼前矮了半截的人們。其中不但有近衛營的各個主官,連折美鸞也跪在其中,他頗有些無奈地說道,終於體會到了被人‘愛戴’的滋味,“察哥想與我麵談,說明現在形勢有變,不僅會關係到是戰是和,其中還可能會牽扯到兩國今後十幾年□至百年的走向,我若不去,就可能錯過這個機會!”趙檉又說道。
王爺也不必親自前往,可遣人代為前往有何不可!”折美鸞說道。
“謝折姑娘好意♀也許是察哥的緩兵之計,在此拖延時間等待援軍,豈不中了他的計№外有些事情需要迅速作出決斷,使者往來請示,多有不便。再者人家是察哥出麵。他雖是敗將,但也是一國的王爺,我們隻派出使者,傳了出去v本王膽小還是小事,讓人說我大宋號稱禮儀之邦卻不懂禮數那就笑話大了!”趙檉笑笑說道。
“那我陪王爺去。他們如有擅動,我拚死也要保護王爺周全!”王爺說的也是實情。大家一時語塞,見喜情急之下站出來說道。
“我們願陪王爺前去!”眾人紛紛請命道。
“嗬嗬,一隻病老虎還嚇不住我,你們都去還不把察哥嚇得不敢出來啊!”趙檉擺擺手笑道。
“王爺,夏軍使者說‘雙方與兩軍兩箭之地間談判,主將隻許帶十名護衛,其他人不得靠近,也不得借機襲擊對方,謀刺主將!”這時旺高過來回報道。
“嗯,還算公平!”趙檉點頭道,“旺福、祥福、雙福、迎福、諸葛泓、林碩、張魁、跋周全無、雷振山”
“王爺,末將願隨同護衛!”折美鸞聽王爺點召隨行護衛時,看王爺瞅都沒瞅自己,心下一急,毛遂自薦道。
姑娘熟悉邊情,去了也好有個參謀,那就一同去!”趙檉一愣,隨即莞爾一笑說道,“點到命的人準備一下,馬回來集合,我離開後這裏交由見喜和趙信指揮,你們誰要是不聽話,小心回來我罰他給我洗馬,就洗三天,不,洗五天!”眾人雖然都笑了,可笑的都有些苦澀,隻要王爺平安,別說洗馬,給他天天洗澡都行!
“折貴,我離開後,你們要聽從趙指揮使將令,違者嚴懲不貸!”折美鸞轉身對自己的親兵頭領厲聲說道。
“姑娘放心,我們一定聽從趙指揮使調遣!”折貴躬身施禮領命,又向趙信施禮道。
“折姑娘,你隨我換身衣甲,你穿這個太紮眼了!”趙信還禮後,笑著對折美鸞說道,趙檉看著兩人離去,心中異樣更勝,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麽時候走到了一起。
“二爺,我伺候您更衣!”見喜讓人將涼棚遮起,捧出一身新衣說道,“二爺,您說過,無論走到哪裏都帶著我的,今天卻又把我甩下了!”見喜將王爺的頭發打開,邊重新給他梳理邊說道,話音裏已是帶著哭腔。
“見喜啊,留下你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來做。你雖然是我的隨侍,但你也是王府的總管,現在雖有趙仁、趙廉等人統軍,可他們威望不夠,難以鎮服眾人,如我不在,也隻有你在他們心中積威猶在,能壓住他們,此次我不讓你去,也是這個意思。我擬定的作戰計劃都在你處保管,如有意外你一定要依計劃將趙仁救出,把他們都接回來,這個滌更重!”
“二爺,我不想去管那些什麽爛事兒,如果您有什麽意外,我就跟著您去了!”見喜沒想到自己在王爺心中地位如此重要,更覺心酸,抽泣著說道。
“混蛋,你就是想死,也要等到把事情給我辦完再去死,否則我饒不了你!”趙檉扭頭罵道。
“是了,我一定不負二爺重托,就在這裏等您回來!”見喜又抽了幾下說道。
“我哪他媽的那麽容易就掛了,還有大把的銀子沒到手呢,我完了,不就都便宜你了!”趙檉打開左輪槍的彈倉,檢查了下槍膛,重新掛好,將槍塞進係在腿的快槍套中,收拾利落說道。
“燕親王!”
“晉親王!”趙檉和察哥兩人皮笑肉不笑的各自向對方拱了下手,打生打死的兩個人坐到了一起。
趙檉打量著眼前的人,三十多歲的年紀,大漠的風沙侵蝕的略顯消瘦的臉龐,帶著鎏金冠,耳垂墜著兩個碩大的金環,將耳朵拉的老長,淡藍色的眼珠配高高的鷹鉤鼻讓整個人顯得陰愕冷酷。他身穿著鎖子甲,披著的白色鬥篷已經變成了土黃色,腰裏掛著柄長劍,劍柄鑲著顆拇指肚大的紅寶石,手裏握著把尺半長的金錘,錘頭為八瓣棱狀,錘身呈圓柱形,錘柄前部有一獸頭,尾部是一個多棱體,就像一把鐵鐧頂著個拳頭大的獨頭蒜。
“這就是尚方令錘!”趙檉對這把錘子比人更感興趣,宋朝都以尚方寶劍代表皇帝授予先斬後奏之權,但趙檉卻還沒見過,手裏卻也有支具有同樣效力的‘禦筆’。而尚方令錘就是西夏皇帝授權大臣傳達皇命、行使兵權、調動軍隊、便宜行事的憑證,拿在手裏比‘禦筆’威風了很多,讓趙檉覺得有點沮喪,隻得把掛在腰裏的禦賜寶刀拄在身前充充門麵。
“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察哥看看趙檉幼稚的表現,嘴角往撇了撇,表示他笑了。想當年自己也是他這般年紀便受命於皇帝哥哥,作為副帥遠征吐蕃,踏了征戰之路,以一支神箭確定了自己在軍中的地位,隨後搞掉了仁多保忠當了主帥,從此執掌西夏帥印,先後滅掉了高永年、王厚,又殺了橫空出世的劉法,打出了他進一步的威望,贏得了吐蕃和國內豪族世家們的擁戴。
“難道就是這個孩子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了嗎?”想著想著有些飄飄然的察哥看著對麵的孩子臉無邪的笑容猛然警醒,宋軍人才濟濟,名將輩出,不可忽視,自己十多年積累的名望就是毀在了這個孩子手裏啊!他過去不過是一個幼年就被拋棄的失寵皇子,卻能悄悄地發展了自己的勢力,不但重新得到了皇的寵信,還偷偷打造出了這麽一支強軍,在大戰初期能放棄幾百裏的土地,其必是一個極其能隱忍的人。
對於什麽‘妖孽’‘流放’之說,察哥此時說什麽也不信了,世人稱自己‘用兵詭異,令人難以猜測’,可眼前這個孩子卻能準確把握自己的動向,算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可謂百年難遇的奇才,真是個‘活著可恨,死了可惜’的家夥,察哥忽然對趙檉居然產生了中惺惺相惜的感歎!
“燕親王真是少年英雄,年少得誌啊!”兩人的眼神交鋒告一段落,察哥半是真心,半是嫉妒地說道。
“嗬嗬,彼此彼此,不知晉親王可聽說過後半句呢?”趙檉拱手笑笑說道。
“哦,願聞其詳!”察哥想了想,自己還真沒聽說有下半句一說。
“少年得誌大不幸!”趙檉看著察哥的眼睛歎口氣悠悠地道出。
“少年得誌大不幸!?”察哥重複道,“哈哈,燕親王此言甚妙,這等年紀就有此感悟,讓人歎服啊!”他也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趙檉此言的深意,自己就是這一路走的太順了,自信變成了自負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