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8日~

大家雖然不知道王爺又搞什麽鬼,但還是出於對王爺無比的信任,堅決執行了命令,迅速集結,隻留下一隊人馬備勤,防止夏軍突然襲擊,其餘人全部下馬休息鬥一打響,趙檉就把內衛中隊的這些廚子、醫生、打雜的,包括見喜都編入了後勤支援中隊,負責傷員的救治、看守俘虜、收容散兵等任務,戰鬥的時候他們就是在後邊跟著跑,等休息的時候就輪到他們忙了。

“二爺,累了,先喝口參湯壓壓饑!”見喜吩咐一幫人迅速將王爺的專屬座駕趕過來,搭起一座涼棚,擺胡床、矮幾,擺了涼茶,水果,伺候著王爺擦了手臉、漱了口,遞一碗還溫熱的參湯。

“嗬嗬,見喜累壞的是你,看你走路的樣子像個大鴨子,讓你在連穀跟著大軍走,非不聽,這回知道滋味了!”趙檉接過參湯笑笑說道。

“嘿嘿,我這人天生賤命,一天看不到王爺就心神不寧,睡不著覺,吃不下飯”見喜站在趙檉身後笑嘻嘻地說道。

“好了,不要跟我裝了,你身的肥肉到能熬出十斤油啦!”趙檉拍拍見喜的肚子說,“參湯我一碗就夠了,剩下的給傷員送去!”

“王爺都吩咐了,還愣著幹什麽!”見喜知道王爺的脾氣,雖然心中有些舍不得,但是不敢不聽,吩咐人送去傷兵隊。

“咱們的傷亡怎麽樣?”趙檉喝了口湯問見喜。

“二爺。還好∷了二十多個,暫時還沒死的,不過有幾個傷的太重,就是救活了,恐怕也得殘了!”見喜看著王爺的臉色小心地說道,他知道王爺最怕聽到的就是傷亡數字,可又不敢不如實稟報。

“嗯,讓他們好好照顧,盡快送到太原大營,那裏條件好些!”趙檉麵色平靜的說道。但心裏還是難受,他心裏十分清楚打仗就得死人,就得有人受傷,“對了。今天抓住幾個質子軍,身份查明了嗎?”他又問道。

“二爺,今天發了,抓住了三十七了,加前兩日捕獲的八個有四十五個了,而且身份都不低,家族中皆有人在朝中為官,其中既有城主這樣的中等司的小官,也有軍司、刺史之類的等司官,多為家族繼承者!”見喜立刻換了副麵孔。傳更新奸笑著說道。

“嗯,把他們都看好嘍,找個機會迅速送走,這事可以交個商隊的張確去辦,畢竟咱們出麵讓人知曉不大合適,先讓他們接觸著,具體價碼再定,再好好查查,別漏了大魚,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趙檉點點頭說道∧中琢磨著察哥怎麽將這麽多大佬兒的子弟收入自己的親軍啊,按說他身為臣子,即使皇帝哥哥心疼他,給他特派親軍,恐怕也不會放心將這麽多高官的子弟擱在他的營中≤其控製♀種怪現象的出現隻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就是察哥不安分了。他已經不是那個忠心侍君的乖弟弟了,而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趙檉想了下這種解釋也最為合理,當代夏主是察哥的異母哥哥李乾順,這個人十七歲親政,但是這個人與前幾任不同,他不是個開拓之君,而是個守成的主,一邊倒的投靠了遼國,在政治依附於遼。對宋則采用和解政策,為了與宋朝罷兵,不惜處死了曾為梁太後策劃擾宋邊境的嵬保沒、令結訛遇二人,消維持現狀過那種安穩的小日子。

另外李乾順這主兒也是個漢文化的仰慕者,而夏國‘蕃禮’與‘漢禮’之爭已久,到了他這更加激烈。他決定不顧朝臣的反對大力提倡漢文化,以改變西夏的‘落後’風氣,特建國學,挑選大批皇親貴族子弟教授漢學,建立‘養賢務’,國家供給廩食,進行培養。但是他這種仿效宋朝重文輕武的做法引起了朝中貴族大臣的不滿。

而察哥年少有為,勇猛善戰,智勇雙全,不到二十歲便接替仁多保忠成了西夏軍帥,變成了夏軍的實際控製者。屁股坐在多高的椅子,就會考慮多高的事情,察哥少年得誌,大權在握,作戰中連戰連捷,又有一撥人在底下煽風點火,生出點更高的想法也就正乘。察哥親軍中的這些**就是那些想助他登大寶的家夥們的子弟,一是向察哥表示忠心,二是為了培養下一代,準備當好接班人。

“看來對察哥的問題要重新考慮了!”趙檉想明白了,下一步如何走還要好好考慮。

“二爺,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看守都是咱們死忠,到時候報個病死、打死、逃跑、失蹤,花名冊就沒了他們的名字!”見喜不知道王爺這麽會兒工夫就想到了許多事情,依然小聲笑道,“二爺,這筆買賣咱們能掙多少錢?”

“至少也得要這個數才能夠!”趙檉伸出手張開手指在見喜眼前晃了晃說道。

“五十萬貫?!”見喜驚呼道,可又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的看看周圍,看其他人並沒有注意,才放下手,這個數字不少了,大宋每年才‘賞賜’給夏主二十萬貫,王爺就敢開出了五十萬貫。

“太必了,你少算了一位數,那邊還有不老少呢,那都是錢啊!”趙檉嗤之以鼻地說道,又看了眼對麵的夏軍,滿眼都是貪婪。

“五百五百萬,二爺夏國一年稅收恐怕也到不了這個數,他們拿的出來嗎?”見喜也是見過錢的主,可還是被嚇住了,結巴著說道。

“切,王黼家有錢嗎、蔡京家有多少錢、還有那個朱勔家你也去過,他們的錢會比國庫中的少嘛,隻怕他們每家拿出五百萬貫都不會傷筋動骨,天下的烏鴉是一般黑的,這些人家族中有的傳承百年了,不差這點錢,五百萬咱們沒多要!”趙檉翻了個白眼說道。

“王爺,咱們不追了嗎?”趙信安排好各項事情,走過來問道。

“追,為什麽不追,大家都累了,歇會再追!”趙檉抬頭看看趙信說道,“我和見喜談筆買賣,你折姑娘他們那安排好了嗎?回頭咱們一同用飯,那都是你惹的麻煩!”

“哼,誰稀罕聽似的!”趙信把王爺的白眼學的有模有樣地說道。

“趙信,我讓火軍給他們準備了飯菜,告訴他們不用在自己開火了!”見喜趕緊打圓場道,趙信嗯了一聲向府州軍那邊走去。

“見喜,你發現沒有,趙信好像變了,過去一見折家人跟鬥眼雞似的,今天怎麽給他們講情啦,不會出什麽什麽事兒?”趙檉看看趙信的背影說道。

“二爺,不會,也許趙信想通了,你放心!”見喜說道。

“想通了,他想通什麽啦?”趙檉納悶地問道,見喜看看王爺疑惑的樣子笑而未答

察哥利用幾次急轉成功的拉開了與宋軍的距離,他準備再來一次轉向西北,那麽就能甩開宋軍,繞到兔毛川的川口,按照計劃與丌派出的援軍會合,在他們的掩護下渡過禿尾河,那麽自己就是虎入山林,逃出生天了。可當他正為理想奮鬥時,卻突然發現宋軍不動了。

“王爺,我們還跑不跑啊?”察哥帳下的虞侯問道。

個屁啊!”察哥一鞭子將虞侯從馬給抽下去了,其實這虞侯也是找抽,接茬往東,又跑回連穀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回去給人家添菜啊;轉彎向西北,宋軍下馬休整的方向正是西北,誰知道他們在那是不是設下了埋伏,等著自己鉤呢!

“就地休整,靜觀其變!”現在察哥被趙檉給鼓搗毛了,早沒了往日的自信,現在做出每個決定之前都要好好考慮下前邊是不是個坑兒,他決定先看看再說,也趁機歇歇。

和趙檉那邊一比,察哥這待遇差了很多,別說遮陽的涼棚,就是睡覺的帳篷都燒了,他隻能在黃沙席地而坐,可他沒坐一會兒就站起來了,這沙子經過太陽的暴曬都能烤熟雞蛋了,屁股有點受不了,隻好蹲著。好在有個親兵長眼色,馬過來挖了個坑,將底下的沙子翻來,堆了個土墩,又解下鬥篷用長矛挑起來支起個小棚子,總算讓他有個歇涼的地兒。

察哥坐下接過親兵遞的水壺和午餐,水是河裏打的河水,吃得還是昨天倉促之間搶的人家的,烤的半生不熟沒點鹹味的羊肉和兩張幹餅,聞著從對麵飄來的香氣,察哥吃了兩口更覺難以下咽。

“自己的下一步將怎麽走呢?”不知道哪位名人說過,‘肚子空了,腦子就會多想些事情’,察哥也不得不想下自己的將來。如果戰死就簡單了,封妻蔭子,風光大葬,不用考慮啦;如果活著回去,可自己損兵折將,如何向皇帝交待,就算命薄了,隻怕也隻能被削官罷職幽禁府中,再無出頭之日;如果今日被俘,那將是什麽結果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