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內忽然響起陣陣呼喚之聲,過了片刻,綽約多姿的身影停滯了片刻,潔白如玉的小臉綻放出一縷嬌羞笑意,蓮步輕移,隻留下一個無限美好的身影,待佳人背影消失之時,院落內突然閃出一個壯實漢子,雙眼含煞,氣勢洶洶向門外行來。

“走得還真快,下次一定要你好看。”疾步走到大門,雙手一拉,左顧右盼一番,壯實漢子臉氣稍緩,氣呼呼叫嚷起來,嘴角掠過一絲莫名笑意。

懷著愉悅心情,楚質的步伐越加輕快起來,駕輕就熟在小巷子內繞了下圈,便來到此行的目的地,上前輕拍了下門,一個仆役立刻開門將他迎了進去,走了幾步,便來到客廳之內安然落坐。

“質公子來了。”接到消息,楚潛的府上的管家即刻滿臉笑容出來接待。

“叔父大人和嬸娘不在家嗎?”楚質點頭示意,開口詢問起來。

“大人和夫人出門訪客,還沒有回來,不過看時辰也應該快了。”管家笑著說道:“夫人還吩咐讓廚房準備好午膳,訪客的時間想必不會太久。”

“那我到叔父大人的書房等候吧。”反正沒有別的事情,楚質站起來說道,管家當然沒有意見,連忙在前麵引路。

“我在這看會書,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來到書房,楚質道謝了下,隨後揮手說道。

“質公子要是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叫喚,我就告退了。”管家微笑點頭,後退幾步才轉身走到書房,出去的時候隨手把門也合上了。

隨手在書架上找了本經過楚潛批閱過的論語,楚質輕靠在繡榻上,仔細閱讀起來,不時將楚潛對論語的感悟與何涉平日的心得對照,相互借鑒下,偶有所得,對論語裏的經義理解更加透徹。

“質公子。”一個嬌圓玉潤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片刻之後沒有得到回應,纖秀柔美的初兒輕輕推開房門,先是探出可愛的小腦袋,晶瑩剔透的大眼睛凝望房中情況,發現楚質的身影後,細嫩雪白的小臉微微一紅。

房門推開的卡吱響聲把楚質從書中驚醒過來,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溫柔笑道:“原來是初兒,進來吧。”

“質公子,請用茶。”清澈的雙眸掠過一絲羞澀,初兒小心翼翼端著茶盞,步履輕盈走到楚質前麵,輕輕放下茶盞,隨後螓首低垂,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日漸相處得久,但她麵對楚質時,卻難免有些拘謹。

執盞小抿了口熱茶,輕輕動了下肩膀,楚質悠悠說道:“看了會書,竟然有些累了。”

似乎得到了提示,一陣香風卷起來,初兒悄悄移步,來到楚質身後,伸出修長的十根潔白如玉的蔥嫩纖指,輕輕揉捏他的肩膀,從熟練的程度來看,這應該不是第一次。

清幽沁香撲鼻,柔潤軟綿的玉指輕觸之下,有一股酥酥的感覺,悄悄吸了口氣,楚質也沒有心思再看什麽論語了,象征性的掙紮一下,楚質隨之安心的享受起來,過了片刻,初兒似乎有些累了,揉捏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小臉紅紅的,氣息急促,沁人香氣反而越加濃鬱醉人。

“累了就歇會。”克製了下心中蠢蠢欲動的情緒,楚質和聲說道。

“初兒不累。”強忍著纖手的酸軟,初兒嬌柔說道,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放緩了些。

“你不是說要繡一條蓮荷絲帕嗎?不知繡成了沒有?”楚質微笑說道,如今初兒的小手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一絲力道,不像是揉捏,反而像是在撫摸。

“初兒手笨,才繡完一半。”初兒輕輕說道,秀美的小臉浮現一絲喜悅笑容。

“誰說的,嬸娘時常誇讚你心靈手巧,女紅刺繡的手藝已經超越她了。”眼睛餘光瞄了下蔥白細嫩的小手,楚質笑吟吟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夫人那是有意抬舉初兒。”初兒羞澀說道,清秀修長的纖細睫毛輕輕跳了下,明亮如水的大眼睛光芒閃爍,波盼漣漣。

“你可要記得當日的承諾,絲帕繡好之後,要送給我的。”楚質輕笑道。

“質公子若是不嫌棄初兒繡的絲帕不堪入目,初兒當然不會忘記。”初兒柔聲笑道,露出一縷甜美的笑容。

“不會忘記什麽?”房門吱了一聲被推開,潘氏盈盈走了進來,脫口詢問起來。

“見過夫人。”

稍微欏了下,初兒細嫩小臉如火燒一般,嬌豔欲滴,慌忙上前兩步施禮,看清了書房內的情況,潘氏美目流盼,心裏卻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要那麽急切進來了,同時也有些暗恨,這管家居然說書房隻有質兒一人在,實在是太失職了。

“嬸娘,你回來了。”楚質從容悠然起身行禮。

“剛剛到家,聽說你在書房,我便過來看下,沒有打擾你吧。”潘氏笑眯眯說道,卻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初兒來。

“夫人您坐,初兒去沏茶。”察覺潘氏灼熱的目光,初兒小臉一陣滾燙,螓首垂落,怯生生說道,柔了下身子施禮,匆匆邁著小細步走進書房。

“這小丫頭生性害羞,問她的話,肯定不會說的。”潘氏暗暗尋思,目光轉向楚質。

明白潘氏探究目光的含義,可是楚質卻沒有解釋,而是微笑說道:“今日質兒前來,是有事相求的。”

“什麽事情,盡管和嬸娘說。”潘氏輕笑道,蛾眉彎彎,秋波流盼,難道說質兒準備向自己索要初兒?

“質兒準備去給老師拜年,想要幾塊潘穀墨做禮物。”沉吟了片刻,在潘氏的催促下,楚質俊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潘穀墨,指的是歙州人潘穀所製成的墨,因其製墨精妙,有墨仙之稱,所製之墨受到世人的好評,在汴梁城乃至大宋全國各地,趙文秀筆與潘穀墨是文人士大夫們爭購的對象,因為產量極少,質量上乖,所以十分珍貴,在汴梁城可謂有價無市。

“些許小事而已,有什麽不好說的。”與自己的猜測不同,潘氏心裏有些失望,不過隨之笑吟吟說道:“既然要給何學士拜年,以幾塊墨作禮,未必過輕,禮物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交由嬸娘準備吧。”

“嬸娘,這……。”楚質一聽,立刻想表示反對。

“你再客氣下去,嬸娘就要生氣了。”潘氏說道,嬌美的臉頰露出不悅之色,楚質無奈,隻有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