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報仇雪恨

東亮則緊握著手中的拳頭說道:“金輝戰友,我們要繼承你的遺誌,完成你的心願,發揚革命傳統,爭取更大光榮。多打敵機,為越南人民報仇,為我們的軍隊增光。”分隊長劉大柱也帶領全體戰友們,高舉起拳頭,莊嚴的宣誓道:“繼承先烈遺誌,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多打飛機,為越南人民報仇雪恨,把美國佬趕出越南去。”陣地上,沉浸在祭掃革命先烈的悲憤中,同時也煥發出同仇敵愾,不打敗美國佬誓不罷休的革命英雄氣概。

莊嚴肅穆的金輝墳地前,一片悲悲切切,戰友們在深切追敘金輝戰友的豐功偉績,話語簡練,句句樸素,字字實在,都在深深沉痛悼念著自己戰友的亡靈。那鋼強有力的口號聲此起彼伏,句句慷慨激昂,在憤怒聲討著美帝國主義的滔天罪行。巧妙偽裝的綠色陣地,火炮矗立,待令怒吼;各種測量儀器,麵向敵機目標可能出現的方位,瞬時測量著各種參數,即時提供給火炮作為射擊諸元參數;炮瞄雷達的螺旋狀拋物型天線,正在徐徐旋轉,搜索著天空中一切可能出現的敵情目標。

指戰員們緊握著手中的拳頭,高高揮向天空,振臂喊道:“打倒美國佬,解放全人類。為戰友金輝報仇,為越南人民雪恨!”這雄壯有力的聲音,就像離炫的利箭,射向敵人心髒;這堅如磐石般的拳頭,就像飛出炮膛的炮彈,射向敵機機群。

他們---劉大柱炮兵分隊的指戰員們,人人嚴陣以待,個個磨拳擦掌,隨時準備著痛殲一切來犯之敵。

下午四點整,‘嘟、嘟、嘟、’的戰鬥警報聲響了起來,全體指戰員聽到這聲音,聽到這命令,立刻像猛虎下山一般衝向陣地,瞬間就端坐在自己的炮兵崗位上。分隊長劉大柱重複著金剛石大隊長和鐵鷹中隊長的命令:“各級戰鬥員、指揮員注意,部隊進入一級戰鬥。F4型轟炸機4架,距離一萬公尺,正向諒山地區飛來,襲擊的目標顯然是析羅鐵路公路大橋。”

提起這座普普通通的析羅鐵路公路大橋,為什麽美帝侵略者三番五次地屢屢轟炸她,而且必須非徹底摧毀她,必須炸掉她不可呢?原因十分簡單,也十分明了。這是由於她的獨特的交通地理位址所決定的,因為這條運輸線上所行駛的火車汽車,是貫穿越南南北方的獨一無二的一條陸路運輸線。

所有中國的,蘇聯的,朝鮮的等等社會主義陣營國家的一切無私支援越南民主共和國的人員和物資,都是必須從這條運輸線上經過的。顯而易見,美帝國主義侵略者的狼子野心,豈不昭然若揭。。。。。。

這四架敵機狡猾極了,才開始臨近陣地時,他們竟采用超低空隱蔽的飛行戰術,就象壁虎一樣,緊緊貼著地麵,偷偷地臨近轟炸目標。可是,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我們---高射炮兵這個英勇善戰的好獵手啊!它們敵機的所有飛行信號,早就被我們的警戒雷達和炮瞄雷達緊緊地盯住了。敵機目標的即時角度、即時距離和即時高度,也早就被我們的精密測量儀表儀器---指揮儀,測高機,探照燈等光學儀器,測算的確確切切,隻聽儀表儀器班長高舉指揮旗,大聲喊道:“目標距離為7000,8000,9000,,,敵機還在繼續向上爬高。”

“哈哈哈,敵機這又是在做佯攻迷惑戰術,各火炮嚴密注意,裝彈待命!”劉大柱重複著上級的命令說道。

這一次的茜羅鐵路公路大橋保衛戰,打的非常艱難困苦,盡管整個戰鬥,隻進行了短短半個小時。從取得的戰績上說可算是:難分輸贏,勝負各半,喜憂參半。輪番進攻的4架敵機,采用超低空鬼怪式轟炸術,把我們的鐵路公路橋幾處紛紛炸壞,到處七零八落,交通暫時被切斷。戰友們隻好冒著槍林彈雨,去現場緊急搶修公路鐵路兩橋,因為這兩橋是越南北方和南方最主要的獨一無二的南北交通大動脈呀!是需要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去運輸人力和物力呀!特別是辛苦畏難了工程兵大隊和鐵道兵大隊的指戰員們。

這兩個橋的坐落位置和地勢十分險要:淩駕於茜羅山脈和七夕河之間。真可謂: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茜羅山脈是諒山地區的一座群山,海拔近千公尺,地勢險峻複雜,常年青鬆幽穀,山中有山,穀中懷穀,數不盡的奇石怪峰,應有盡有,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山穀中間還有七夕河水流淌,一年四季流水潺潺,奔騰不息。所以,在此地架橋修路是十分困難的。但是,也隻有劈山開嶺這個唯一的辦法,才能將越南的南方和北方的交通貫穿,也隻有這一條捷徑才能使北京,莫斯科的鐵路從此貫通,實現到河內和西貢的鐵路公路運輸。因而,莫斯科----河內,北京----河內的國際列車也隻有這一個獨一無二的通道口岸了,因此它的戰略戰役位置,就顯得是太重要了:好比人體的咽喉和脖子啊!

今天,美國佬的這一次突然空襲,雖然我們打掉了它們敵機數架,但是我們的損失也是巨大的。公路橋路麵近一公裏多的路程被破壞,鐵路橋中段幾十公尺鐵軌路基被炸斷,還有部分指戰員人員傷亡。

先說搶修公路橋的王恩澤大隊長率領的工程兵大隊的指戰員們,這段公路橋是沿茜山和羅山的山坡淩空架起修建的。鐵路橋與其平行,而且充分利用了公路橋的橋墩橫架等項基礎設施,近一公裏的公路橋麵上坑坑窪窪,穿了不少的密密麻麻的彈坑,工程兵指戰員們在用混凝土水泥和瀝青混合物一遍一遍地補修填平;而路大川大隊長所率領的鐵道兵大隊的指戰員們,在緊緊張張的更換一根根枕木,一遍又一遍地堅固一段段的鐵軌。這鐵軌的移動架設和平鋪既是個技術活,又是個力氣活,近六十米長的鐵軌平均分兩米一段,一邊一個人並肩挑起,從頭至尾連續排列就是三十段,總共六十多人,在路大川大隊長的口令下:“吭呦,吭呦,吭呦……”地前進,喊一聲向前走一步,一步一個腳印,一個腳印一段距離,一段距離不多不少正好一米路程。所以,這六十個鐵道兵人員,隻有步調一致才能順利前進,才能獲得勝利,才能穩步前進,才能穩步就位,才能穩穩妥妥地重新架裝好新鐵軌。可是,就在路大川大隊長發號施令的那一刻,一顆未被爆炸的定時子母彈突然爆炸,瞬間噴射出了數千顆鋼珠,立刻向四麵八方射出,當場擊傷擊倒了六個戰友。

傷勢最重的就是鐵道兵大隊長路大川,在場的工程兵大隊長王恩澤見狀,立刻率領他的戰友們進行現場搶救,七手八腳地給傷病員們包紮好,立即把他們抬上擔架,送上汽車,火速奔赴野戰醫院去進行手術搶救治療。

執行搶救任務的正是醫護大隊長白玉珍,院長馬力和主治醫師安然大夫。年輕俊秀,工作幹練的安然大夫主刀,院長馬力生怕有一絲一毫的失誤,親自傳遞手術器械器具和麻醉藥品,細致入微的白玉珍大隊長目光炯炯地指揮著手術現場。隻見銀光閃閃的熒光燈下,五尺手術台上進行著搶救指戰員生命的搏鬥,刀剝、錐刺、針挑、剪除,鏗鏘有力,紛紛挖出了射擊在肉中或者骨骼中的一顆顆鋼珠鐵蛋,一顆、兩顆,三顆。。。。。六顆,白玉珍大隊長一邊輕輕地數著手術刀挖出的鋼珠鐵蛋,一邊細微地叮囑安然大夫說道:“輕點、輕點。。。。。。。”。同時還一邊安慰囑咐著滿麵冒冷汗的路大川大隊長說道:“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安然大夫醫術精湛,膽大心細,動作麻利,顧不得滿臉汗水滾滾,口裏也輕輕地念叨著說道:“好,好,輕點,我盡量輕點。”可是路大川大隊長卻緊咬著牙關,身不由己地咬得牙齒‘咯、咯,咯’聲響,而嘴裏卻泰然自若的回答道:“安大夫,大膽做吧,隻要能全部取出敵人罪惡的鋼珠,我什麽罪都能忍受,什麽苦都能吃下。”

“一、二、三,,,六顆,好了,你的體內總共六顆鋼珠鐵蛋全部都取出來了。你看,這是你受傷後手術前所拍攝的X光照片。”馬力院長手指著X光照片上的六顆鋼珠的具體位置,對路大川大隊長確有把握,確鑿無疑的說道。

“謝謝!謝謝!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我就可以重返部隊工作了。”路大川得意忘形,高興的幾乎手舞足蹈起來,立即直起他的腰板,從手術台上一躍而起,坐在手術台上說道。

“那可不成,至少得休息一個禮拜,還需要再打針、消炎、愈合傷口呢。”安然大夫安慰他說道。

“不,不,回到陣地上去打針消炎也可呀!在這裏,那不是等於關我的禁閉室嗎?”路大川十分難為情地回答。

“這一個星期的禁閉室,按規定一定要關了。這是為了你的一生身體健康。你的傷病恢複期,最少必須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恢複呀!這是生命科學規律,你這個鐵道兵大隊長,隻能無條件服從,也不能破例,路大隊長,明白嗎?”白玉珍疼愛地嚴肅說道。因為她知道路大川的性格和脾氣是十分倔強的,幹起工作來不分白天黑夜,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在槍林彈雨中經受血與火的考驗多次了,這已經是他的第三次負傷了,前兩次都是輕傷,這一次的傷勢特別嚴重,再也不能讓他帶傷帶病堅守工作崗位了。

“好,好,那就聽你的安排。可是,你要把你的工作電話給我並上一條線,以便我抽出時間給同誌們問問情況,說說話,聊聊天”。路大川要求道。

“好,這個要求倒可考慮。但我得向司令員匯報一下你的傷情後,再答複你的具體要求。”白玉珍大隊長回答道。

“好!一言為定,我等你的回音,今天晚上你就告訴我消息,好嗎?”路大川進一步要求道。

“行,晚上十點我準時給你答複,現在你給我上床老老實實地躺下,閉目靜養。”白玉珍單獨為傷勢嚴重的路大川大隊長,安排好了單人病床。其它手術台上的傷病員由於傷勢較輕,紛紛都取出了身體內的鋼珠鐵蛋,也都陸陸續續地安排進了集體病房休息療養。

俊俏的月亮,像新婚不久的小媳婦一樣,羞答答,靜悄悄地爬上了寂寞的夜空,似乎在等待著新郎丈夫的歸來;我們的野戰醫院裏,周邊環境一片安寧寂靜,偶爾聽見的是白衣天使---醫護人員們的捏手捏腳的靜悄悄的腳步聲,間或也會聽到重傷員們‘啊呀,啊呀,啊呀’的那些實在難以忍受疼痛的呻吟聲。

時間已經晚十點了,正在值夜班的安然大夫,躡手躡腳的來到各個病房巡回查房,當她走到路大川的單間病房時,更是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