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陸雲清將自己關在月月的小屋中兩天,終於完成了他的傘。

這幾天,吳月月不知去了哪裏。隻留我一個人在她家待著。

“莫莫,到外麵看看。”那語聲淡淡地透出一絲欣喜,從我麵前一閃而過,我連忙下樓,不知道為什麽,總使不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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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一條僻靜的巷口,有著這樣一幕畫麵,在陽光都照不進來的角落,一個女生半跪在穿紅衣女子身前,那麽哀戚的表情,滾滾落地的淚珠兒,像是哀求著什麽……

“就是這樣。”吳月月抓著謝莉婭的胳膊,半跪著,帶著哭腔哀求:“求你救救她,我上次見她,她已經瘦成皮包骨了,可我不敢說,她明明從鏡子前走過,卻沒有反應,一定是那鬼迷了她!”

玉簪有些微微動容,這世上哪有什麽天生的惡鬼,就像沒有天生的惡人一樣。那個鬼應該就像吳月月所說故事中的那樣,隻是個執著心願的鬼,都半個月了,那女的依舊活蹦亂跳,由此可見那男鬼並沒有害人的心思,要知道,一隻鬼想要害人,用不上一天。

更何況……鬼在陽世逗留時間越長,就越會因法則而逐漸衰弱。惡鬼除外,它們無視法則,吸取生氣生靈,違天逆生,它們的下場必將更為慘烈。

跟著吳月月身後,走到她家樓門口時,那樣的美景,震人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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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清舉著一把傘站在雨霧裏,淅淅瀝瀝的雨滴在傘上,傘下的地麵依舊幹燥,我走過去接過他遞來的傘。

這傘……不是他原本附身的那個。它散出淡淡幽香混雜在雨幕清涼的氣息裏,那碩大的傘蓋遮擋在頭頂似一間溫暖的小屋。我細細地打量它,那密密叢叢的傘骨,雕出舊時圖騰的手柄,那封了蜜、蠟、油脂等其它汁液的傘上仍可看出細密的紋理。

那麽精巧密實,給我以安全保護,似可以護我一世周全。

“莫莫,動手時我也不知這傘可以成就如此模樣,如此成功的做出給人溫暖的傘,是你給我種種幫助鼓舞,令我有了信心。”他認真地凝望我,“這傘是為你而生的。”

“記得嗎,我說過來世要回來找你。留住這把,待我回來時,以此相認。”他冰冷的手包容著我的,

“它是我這一世的心願,來生的心願是要回到你身邊。”我以為他是為了感激我而隨口許下的,卻原來他一直記得,並且當了真。

我的心如小鹿亂撞,明明知道他是鬼,卻不能自己,隻覺得心底深處牽掛著他,但願他來世記得自己的承諾。原來,在我不知到的情況下,自己也對他的那句話當了真。

一人一鬼就這樣撐著一把傘,站在雨霧裏,很唯美,若不知道那男子是鬼的話。

玉簪唇角微微扯動,唯美個頭,一個男鬼虛無縹緲,一個女的骨瘦如柴……從哪看出唯美了?

五個人,目送那倆個‘人’進了樓道。

天淨眼睛依舊漠然,韓風動動耳朵,唏噓一下,倒是謝莉婭激動的眼泛淚光,想必是想到了她的丈夫了吧,一直想追求那純粹的愛情的謝莉婭,卻碰到個渣滓。

五個人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