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春天,公安部通知要嚴打兩個月,重點打擊色情泛濫猖獗的發廊、洗浴中心等。薑斌開完會後就給花和尚洗浴城老板範芸打了個電話。範芸就關了花和尚洗浴城,給出的理由是裝修歇業。臨走時範芸和薑斌度過了一個良宵然後就回到湖北老家去了。
薑斌他們所裏配合著治安大隊清理整頓了不少娛樂場所。這天晚上薑斌在所裏值班,準備配合治安大隊晚上的行動。
晚上11點,派出所和治安大隊就出發了。薑斌帶著人首先去了一個很小的發廊,這家發廊裏麵小姐不少的,治安大隊抓了三個現行。然後薑斌接到了治安大隊姚隊長的電話,說是有一片站街區裏色情活動很猖獗,讓薑斌帶人過去看看。薑斌接完電話馬上帶著羅誌剛一行趕到了那裏。
這是市裏比較偏僻的一處還沒有拆遷的平房區,住戶大都是一些窮苦的人。有拉板車的,收破爛的,還有做小買賣的。這些人把自己本來就不寬裕的住房出租給外來的女人們,來掙些房租補貼家用,這些可憐的女人們就在這些肮髒、簡陋的地方做著皮肉生意。
薑斌帶著所裏的人都穿著便衣慢慢迂回到了這些坑坑窪窪的地區,一個小時的功夫派出所就抓了7對現行。然後薑斌讓手下就把這些人都帶到了所裏。
回到了所裏,薑斌讓大家連夜突審下。薑斌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薑斌泡了杯茶水,剛剛坐下,張永誌就過來說道:“薑所,你去看下吧,有個老漢77歲了,我不知道如何對付了”。
薑斌抬頭看了看張永誌說道:“77歲了你抓來做什麽?真是亂彈琴”。
張永誌陪著笑臉說道:“我哪裏知道,一審才知道,你去看看吧”。
薑斌去了審訊室推門一看,一個老漢蹲在地上,正在抽著一根劣質香煙,一股很嗆的煙味傳過來。薑斌坐在審訊桌後麵,看了看老漢說道:“你多大了老人家?”
老漢看了看薑斌說道:“警察同誌,我今年77歲了”。
薑斌看著老人問道:“家裏還有什麽人?”
老漢看到警察來到趕緊把手上的煙掐掉,回答說道:“我就有一個兒子,在工業園區工作,我老伴過世的早,我現在一人獨自在生活”。
薑斌看了看隨後跟著自己進來的張永誌繼續問道:“你和這個妓女談了多少錢一次?”
老漢不好意思的懦弱的說道:“20塊錢一次唄”。
薑斌問道:“這裏都這個價嗎?”
老漢頭也沒抬的回答說是的。
薑斌又問老漢道:“你靠什麽生活?”
老漢說:“我是下井工人,有退休金的,不多但可以生活得了”。
薑斌就說:“老人家這些事情抓住要罰款2000元至5000元,你有錢嗎?你交了罰款就放你出去,這是我們所裏的規定”。
老漢聽到這裏就臉紅紅的說道:“真是沒有這麽多的,我兜裏就裝著180元錢,你們要罰我就交上”。
說完老漢用充滿期待、可憐、無助的眼光看著薑斌。
薑斌看了看老漢,心裏很不好受,這個老漢和自己父親年紀差不多大。薑斌就看了看張永誌,張永誌也正看著薑斌。張永誌的眼神裏也有無奈,悲憫。
薑斌最後看了看老漢說道:“老人家,你是初犯吧?”
老漢看了看薑斌說道:“是的,我這是第一次,也不知道這些規矩,傳了出去我也沒臉活了,唉,老也老了,出了這麽大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