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之下,人已將黛淩的麵紗摘下。稚嫩的臉龐與當年的百裏無雙無二,隻是經年已過,此人斷不會是無雙本人了。然就算不是本人,單憑這張臉也已經可以讓歐陽赤雲自責要死了。

更不要說此人還大有可能是無雙和宋元的女兒,這跟宋元如出一脈的武功不難看出她跟宋元之間莫大的淵源。

再加上這張臉,便是兩人的女兒無疑了。得出這個結論,心裏說不難受是假的,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人的孩子,隻是看到這張臉,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不管,雖不知為何這女娃來到南疆,但可想而知,這其中的苦楚,還被自己打傷了,一時間自責之意更濃。

不知何時手已經扶上黛淩那張跟百裏無雙無二的臉了,眼神也透出一副悔不當初的疼惜模樣,這表情在南宮澤宇看來就像是對待久別重逢的戀人,眼睛瞪得老大,卻別無他法。

眨眼之間片刻過去了,歐陽赤雲的手竟然還撫在黛淩的臉上,南宮澤宇心裏更不舒服了,隻得奮力衝穴,終於在歐陽赤雲在打算查看黛淩脖子的時候南宮澤宇自由了。

“無恥之徒,你在幹嘛?!”南宮澤宇是怒急了,也不知自己說得是什麽,反正看著宋別銘這樣對待心裏就難受極了,恨不能上去找人拚命。

“哈,小夥子不錯嘛!竟然能衝開我點的穴。怎麽?這個女娃娃是你的心上人?”這一聲嗬斥將歐陽赤雲從回憶中驚醒,心知跟這兩人不可能是敵對關係,心也放鬆下來稍許。

隻是他不知,這話在南宮澤宇聽來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女娃娃?宋別銘是女娃娃?”一時間竟呆愣在原地。不知怎的心裏竟有幾分欣喜,幾分矛盾,小淩兒該怎麽辦,這是不斷在他腦海裏重複的話。

“哈哈,好,看來你這傻小子還被蒙在鼓裏,不愧是無雙的女兒,天資聰穎。”說著歐陽赤雲便露出幾分欣慰之色來。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中毒了,還是找個大夫醫治為好,內傷外傷都好說,可這毒實在不是我能解決的。”歐陽赤雲斂了臉上的笑嚴肅道。

“什麽?他中毒了?什麽時候?這麽久都沒發現他不對勁啊!”南宮澤宇乍聽這話,心裏很有幾分傷心,為什麽不告訴自己呢,自己這麽不能讓人相信嗎,完全忘記了不久之前還為黛淩若是被他人籠絡去而感到擔心了。便是想到了也許南宮澤宇也會覺得黛淩也合該留在他身邊吧。

歐陽赤雲拋出來一個個的消息已經足夠南宮澤宇消化一段時間了,哪裏還有心思考慮之前歐陽赤雲提到的宋元。

“傻小子,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帶她去看大夫啊!難不成你以為我這府裏還有高明的神醫不成?”歐陽赤雲喝道。

南宮澤宇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一時有些呆愣,又被接連而來的消息震住,心裏複雜極了,更不知如何是好了。聽歐陽赤雲這樣說,一時也來不及思考為啥剛剛三人還在不死不休似得對打,現在竟如此和諧了。

順從的抱起黛淩迅速地回客棧找王揚去了。自然歐陽赤雲也是跟在後麵的,南宮澤宇能不能注意到,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南宮澤宇到了客棧二話不說就把黛淩奔自己的屋子裏去了,之前不知,現在自然不能不在意了,現在想來,確有許多疑點了,就在這間客棧訂房間的時候如何也不肯跟自己一間屋子也有了解釋了。

隻是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敲了幾下璃沫的門,也無人應答,隻得拍開門闖進去了,無法,璃沫無論如何也要叫醒的。

將黛淩放到**,果見璃沫在裏麵睡得死沉,迅速點開璃沫的睡穴,叫醒她。

“誰?什麽人?你想做什麽?”估計是還沒睡醒。

“我要是想做什麽就不會叫醒你了!趕緊起來,你家小姐中毒了!”南宮澤宇語氣不善,扔下這話已是匆忙去叫王揚去了。

璃沫一個激靈便驚醒過來,“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忙把自己的被子給黛淩蓋上,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叫的不是公子而是小姐。

這邊南宮澤宇已將王揚從房間拎過來了,便見璃沫邊哭邊用熱帕子給黛淩擦臉。南宮澤宇心裏著急,心頭一陣火起。

上來就把璃沫拉開,“王揚,診脈!”

璃沫才反應過來,“幹嘛?你們要幹嘛?”趕緊撲上去欲攔住王揚。

“放肆!到現在了,還在顧忌什麽?你們家小姐是女人我們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麽好隱瞞的一並說來!你家小姐不知何時中了寒毒,現在隨時有性命之憂,你到底明不明白?”南宮澤宇已是怒火中燒了,璃沫如此遮遮掩掩無疑火上澆油。

璃沫一聽,登時被那句隨時有性命之憂嚇蒙,撲到黛淩床前嚎啕大哭了起來。“小姐,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是還有好長時間嗎?小姐,嗚嗚~~~~(>_

“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還有好長時間?!”南宮澤宇質問道,又覺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衝王揚道,“王揚,去診脈!”見王揚走過去,璃沫也抽抽搭搭不再阻攔,於是便衝璃沫道,“你過來。”

黛淩突如其來的倒下,讓璃沫六神無主,雖是害怕,但也打定主意,絕不出賣小姐。走過去,跪在南宮澤宇身前,隻管低著頭裝死。

南宮澤宇一見璃沫這樣子,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一拍桌子,心裏惱怒麵前的璃沫,更惱躺在**的黛淩,已經這麽久了,說黛淩是奸細,自己是如何也不相信的,尤其是這一次見她下意識的為自己擋了一掌更是這樣。

然而究竟是什麽難言之隱,竟然這樣隱瞞自己,自己竟這樣不值得她放心嗎?想她一女

女子千裏迢迢從京城趕來,這一路上各處遊說,遊刃有餘,絲毫不輸於自己這些大男人,甚至有些時候仰仗她才能過關。從未見她有過一句抱怨,一路上餐風露宿從未有過怨言。如今又為自己受了傷,到底是什麽力量支撐著她走到現在呢!

想了一通,南宮澤宇稍稍平靜了下心情。

璃沫見南宮澤宇沉默許久,下意識的以為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心裏戰戰兢兢,沉默期間已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決心了。

“眼下,你家小姐受了傷,又引至毒發,你所說的話都跟你家小姐的性命有直接關係。我不是你的敵人,有什麽事比你家小姐的性命還要珍貴呢?”南宮澤宇理了理情緒,終是開口道。

璃沫聽著聽著就又流下淚來,也不敢吭聲,眼淚滴滴答答的滴在地上。

心裏默念聲還是個孩子呢,隻是為了黛淩,南宮澤宇隻好當沒看見,就等她回話。

“小姐,小姐是護國大將軍宋元之女,年初已嫁於逍遙王為妻……”璃沫說到這裏竟不敢再說下去。

南宮澤宇聽到這裏心裏不知是何滋味,“已嫁於逍遙王為妻,已嫁於逍遙王為妻,哈哈……”一時間南宮澤宇不斷重複苦笑。臨別時,怕她不信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在信尾注上了自己十二年未曾用過的名字,一路上她從未表露過身份,十二年的等待竟讓她如此不信任嗎?南宮澤宇越想心中越苦。最後竟流出淚來。

“王爺,王爺,小姐沒有不相信你!隻是小姐身中寒冰之毒隻有兩年可活,小姐也是沒有辦法啊!”璃沫想著黛淩受過的種種委屈,不知不覺哭喊著為黛淩叫屈。

原來不知不覺間南宮澤宇已經把想法的說出來了。“兩年可活?為什麽?”南宮澤宇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璃沫正欲說話,王揚已經診脈完畢過來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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