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宋小姐的毒在下無能為力……”王揚疾奔過來,想來事情緊急。

南宮澤宇果然不再追問璃沫,“軍師,連你也沒有辦法嗎?你在北疆可是有神醫之稱啊!”

“王爺恕罪,在下無能。”王揚說著便低下頭,心裏也是無奈。

“軍師。”南宮澤宇無心責怪王揚,隻是覺得無力,似乎王揚是最後一根稻草了,“可有挽救之法?”

王揚閉著眼搖搖頭,表示毫無辦法。

“咳……咳……”歐陽赤雲假意咳嗽了幾下。

“這位是……”顯然除了王揚沒人有心情搭理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人。

歐陽赤雲倒不在意,又道:“咳……據我所知,碧海淩波可是盛產神醫啊!”歐陽赤雲自以為這消息一拋出定能引來眾人的目光。而實際上這下連王揚都懶得理他了。

“先生無事便先回去吧,在下現在沒心情開玩笑。”不知是否因為黛淩生死未卜的原因,南宮澤宇神奇地不再對歐陽赤雲那麽畏懼了。

“怎麽了?怎麽了?難道不是嗎?”這下歐陽赤雲倒不像之前這麽淡定了。

“王揚便是碧海淩波的弟子,這難道還不夠嗎?”南宮澤宇不耐煩道。

倒是王揚想起什麽來,倏地抬起頭來,“王爺,讓我師弟過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南宮澤宇也激動起來,又似不相信地問道,“你當師兄的都不行,莫非你師弟比你還厲害嗎?”

“王爺有所不知,我這位師弟自小隨我師叔長大,隨年紀輕輕,但醫術確在我之上,正是江湖人稱‘小神醫’的上官無極。”王揚很是激動地說。

“上官公子也無法根除小姐身上的毒。”久不曾言的璃沫說到。

“璃沫姑娘,莫非之前已請師弟就診過嗎?”王揚詢問道。

“正是,小姐跟上官公子交情匪淺,隻是自從小姐大婚便再也沒有往來過,這次來南疆我也曾想給上官公子報信,可是小姐不讓,說是以後不讓再麻煩上官公子了。”璃沫道。

“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隱情?”王揚說道。

“什麽隱情不隱情,什麽時候了!王揚傳信給上官無極!”南宮澤宇霸氣道。

“我先用金針拖住冰毒的蔓延。”王揚不再多言,傳信去了。

雖不知王揚到底在信上寫了什麽,黛淩等人為了掩人耳目走了三月的路程,上官無極兩個月就走完了,當然小蝶是少不了要跟在上官無極身邊的。

這天上官無極跟小蝶已經到了北淵城的地界。已是傍晚,上官無極破天荒的主動停下來,“休息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再啟程。”

雖然上官無極的聲音在外人聽來依舊沒有起伏,但在他身邊多年的小蝶自是知道這語氣已是冰冷至極。

“公子,為什麽?宋黛淩就這麽讓你忘不了嗎?公子,我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小蝶說得既幽怨又可憐。

上官無極不再說話,隻是心裏無數個聲音反駁,為了自己嗎?為了自己就可以妄圖給自己服下忘情丹嗎?黛淩大婚的前一天黛淩點了睡穴不假,但經脈欲斷的痛楚哪裏是點了睡穴便能止住的?現在倒是應該慶幸了,慶幸自己那天痛得死去活來,正因為那痛才不曾錯過黛淩的那一句“晚了些”,正因為那痛才沒有被糊裏糊塗的服下那忘情丹,從此天涯是路人。

“公子,你當真如此恨我嗎?”小蝶悲痛欲絕。

“無需多問,休息便是。”上官無極惜字如金。雖知小蝶的心意,也知小蝶不易,也從未怨恨過小蝶,隻是這種事不是明白就可以原諒的。自己怎麽能夠忍受從來不曾遇到過黛淩,怎麽能夠忘記那些相遇的美好,一想到自己可能忘記黛淩,自己的心就像針紮一樣想要痛得暈死過去。

上官無極邊走邊想,席地而坐,金針度穴,就這樣減輕疲憊。兩月來總是如此,還是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總是想要為黛淩做所有的事情,而現在會想著保重自己才能幫助她。

“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己已在這情字路上走了太遠,即使已經知道結果,但想要放棄還是太難。既然這樣,便守在她身邊也是好的。

能近近的看著她,別的又有何妨呢?上官無極如是想。

短短的一個時辰上官無極想了已是太多,時間差不多,便將金針收起來,小蝶一直注視著這邊,其實這一路上小蝶最累了,她膽子變得更小了,好像害怕上官無極隨時會拋棄她一樣。

真的累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對於這種情況,上官無極自是知道的,但也不知該怎樣緩解這種情況,真的寬容太難。

也許需要一些時間吧。這樣想著,上官無極語氣裏便多了幾分柔和,“走吧,去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雖然隻是多了幾分柔和而已,但對於小蝶已是天大的喜訊了,刹那間,那張因疲憊和失望而失色的臉硬是明亮了起來。

上官無極看到心裏也覺得舒服了幾分,很是奇怪的感覺,了解到她想讓自己忘記黛淩的事心裏覺得惱恨極了,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自己心裏也並不覺得舒服。隻是上官無極這時已無心再想下去,拖延一些,黛淩的危險就會更大一分。

上官無極打馬在前邊,小蝶在後邊,不時傳來幾句自言自語,“公子,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公子,有蛐蛐在叫啊!”“……”也並沒有回答,小蝶也不介意,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表達她幸福

的心情,這卑微的幸福。

璃沫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王揚則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說著夢話,“等下,王爺,我知道,過一個時辰要給宋小姐紮針,先讓我睡一下。”想來這兩個月以來被南宮澤宇摧殘得不輕。

南宮澤宇胡子拉碴地坐在黛淩的床邊,不時換著熱帕子。又不時抓起黛淩的手給她渡內力,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感激自己修的內功竟是陽性的,一次偶然的嚐試,發現這樣可以讓黛淩變暖一些,他便一直這樣做了。

而上官無極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南宮澤宇正抓著黛淩的手這一幕。心一時疼痛異常,步子竟然有些邁不開。小蝶見上官無極這樣,一眼便明白其中症結所在,象征性的提醒,“公子,這應該是王爺。”

小蝶的聲音並不小,王揚一個激靈就醒過來了,“啊!王爺!王爺不要著急,師弟傳信說今天就會到了。”倒歪打正著地打破了這旖旎的氣氛。

“已經到了,師兄別來無恙!”上官無極也緩過神來。

王揚很是不好意思,趕緊擦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碰了碰旁邊的璃沫示意她有人來了。

還好,璃沫也並未睡得太死,醒來便看見上官無極和小蝶站在桌子前。

“上官公子,小蝶”有事求人加上對上官無極一直以來的敬重,璃沫顯得格外老實。

小蝶正欲諷刺幾句,就聽上官無極道:“這位姑娘莫非認識在下嗎?”又望向小蝶,“可是你的好友麽?”

小蝶心領神會心裏道聲公子何苦,又有絲絲慶幸,也跟著做戲,“不認識。”

璃沫意欲爭辯,王揚已將話頭奪了過去:“師弟遠道而來,可稍作休息再看診!”這話不僅僅是客氣話,要知道大夫過於疲累,誤診也是有的。

“不必了,王妃在哪裏?”上官無極對躺在**的黛淩視若無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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