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容易啊!隻是這個地方也是亂得很啊,小兄弟我看你是個實誠的,我得跟你透個話兒!”那小老頭兒說到這裏便停下了。

王揚哪裏不知,忙從袖子裏掏出一角銀子來遞給那小老頭道,“還望老伯給指條明路!”

那小老頭兒將銀子揣到懷裏,四下望了望才道:“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要想在這地方站住腳,得‘拜神’!”但見那小老頭兒神神兮兮的道,到後邊就越發壓低了聲音。

“喔?這‘神’是指?”王揚問道。

“自然是縣太爺了。”那小老頭兒煞有介事道。

王揚一聽,此人不是騙子就是托兒了,心裏先不信了幾分,臉上雖不曾露出來,隻也不再多問。倒是那小老頭似是看出王揚不屑來,道:“你可是在外邊聽到什麽消息?”

王揚不置可否。

“小哥兒,我勸你不要信這毫無根據的話,得罪了縣太爺估計到時候連怎麽死的也不知道。此縣太爺跟之前的縣太爺不同,雖不曾做出什麽政績來,但他是至今為止當縣太爺當得最久的一個。”那小老頭神秘兮兮地說道,看起來竟有幾分看透世事的睿智。

王揚將信將疑,“竟有此事?”王揚被那小老頭兒吊起了胃口。

“前幾任都死得不明不白,直到這位縣太爺來此,幾年了竟還好端端地活著,這其中的道道兒咱不明白,但也能猜到這位縣太爺不簡單啊!此地商人卻難存活,但唯有一條街可得安寧,便是安華街,也就是咱們這條街。”說著說著,那小老頭兒竟透出幾分自豪來。

王揚越聽越覺得這縣太爺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倒像是罩上了層神秘的光環。

“喔老伯知道什麽內幕不成?”王揚有些急切道,又似想起了什麽一拍自己腦門兒,又從袖子裏拿出一角大些的銀子來,“這個給老伯打些散酒喝。”

那小老頭兒笑著將銀子揣入懷裏,“哈哈,小兄弟,小老兒一個看倉庫的,哪裏知道那些個內幕,這還需你自去尋吧,找縣太爺總是錯不了的。”

王揚見他如此說,想著也再套不出什麽有用的話來,正巧,此時璃沫已將貨物放好,衝老頭兒一抱拳,“我已將馬拴好,煩請老伯好生看顧著。”說著已將準備好的一小角銀子遞過去。

看得王揚一陣肉疼,不住地給璃沫使眼色,隻是璃沫動作快得很哪裏看得見王揚擠眉弄眼兒。

兩人回去的路上璃沫被王揚一頓抱怨不提。且說兩人回到前院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向南宮兩人細稟。

“賢弟,你怎麽看?”南宮澤宇望向黛淩道。

黛淩觀南宮澤宇雖是詢問但更像客氣一下,知他心中已有主意,便道,“王爺可是心中有數了?”

“還需探查一番。”說罷便意味深長的看了黛淩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黛淩也扯出一抹笑來。隻有璃沫猶自不知,隻覺一頭霧水,頗為好奇,一直追問。隻是幾人已打定主意就是不說罷了,也非存心逗她,璃沫心直口快,事後再說不遲。

時間飛快,眨眼間已是月掛枝頭了,黛淩點了璃沫的睡穴,一身夜行衣便上了房頂,果不其然,南宮澤宇已經在等著了,兩人也不多話,一前一後向縣衙趕去。

所謂藝高人大膽,兩人武藝非凡,都是個中好手,不一會兒便到了縣衙。的確縣衙的這點防禦水平實在是太差勁了,這也在兩人的意料之中。

兩人的目標自是書房,到底是縣衙,地方小,找起來簡單。兩人分頭行動,看是否存在密室之類的東西,看看這縣太爺到底是哪路神仙。

但見兩人各自翻了一會兒,也沒甚收獲,屋子裏也沒甚值錢的東西,兩人一陣挫敗,相對搖了搖頭。

“兩位可有找到要找的東西?可是需要在下幫忙?”聲音頗有磁性,非常動聽,可惜這時無人欣賞。

話音傳來,兩人俱是一驚,兩人來此已有一刻的時間,對方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此人武功尚在兩人之上。

這樣想著,兩人俱是冷汗淋漓。二話不說,兩人翻窗欲跑,可惜那人沒打算輕易放過。

“誰派你們來的?說出來,可饒你們不死!”那人又道。

黛淩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走是走不了,不如拚一把。兩人同時向那人撲去,月光下看得分明,此人一身玄衣, 雖同樣容顏無雙,但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似是經過歲月的沉澱,眼神明亮睿智。

黛淩暗道一聲,碰上真神了,大意了,今日斷不該如此魯莽。雖是這樣想,但事已至此,斷無回頭路可走。

電石火光之間,人已近前,眨眼間已是數十招,兩人聯手尚處於下風,不過數十招已露出不敵之相。

不說黛淩兩人如何,單說縣令自己心裏越發覺得黛淩的招數熟悉,再次發問道,“你們是何人?宋元跟你什麽關係?”

黛淩心中一陣發苦,不想身份在此暴露,而南宮澤宇則心中暗驚,自以為宋元的手已伸到南疆了。

兩人心思各異間,黛淩雖不知對方什麽來路,但現下自己的身份還不能暴露,不得不撲上去逼那人跟自己對打,堵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南宮澤宇也並沒多有疑心。隻是又是數十招過去了,兩人不僅沒找到機會脫身,反而南宮澤宇露出了破綻,黛淩見到,救援已是不及,倉促之間黛淩已擋在南宮身前接下了對方一掌。

即使看起來對方留有餘地,但黛淩還是吐了口鮮血,南宮澤宇抱住落地的黛淩,待看時,黛淩已經暈死過去,渾身瑟瑟發抖,臉上迅速結了一層霜,若不是周圍的環境倒教人以為現在是寒冬臘月。

縣令自以為沒用什麽力氣,已經留了手,但他並不知這一掌直接催發了黛淩體內的毒,所以也並不著急,對兩人道,“怎麽樣?你們還是束手就擒的好。說!宋元跟你們到底什麽關係?”

南宮澤宇哪裏有時間去管他,黛淩已經滿麵結霜,也顧不得其他了,幹脆地搖晃起黛淩的身子, “別銘,你怎麽樣?你怎麽樣啊?你怎麽這麽傻呢?!你怎麽能這麽傻?!”

一時間各種情緒充斥著南宮澤宇的心,五味雜陳。且不說南宮澤宇心情如何複雜,縣令一看黛淩竟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心神也有些恍惚,雖說宋元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但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將他置於死地,隻是想要知道無雙的消息而已。

這樣想著縣令也就是歐陽赤雲趕緊過來給黛淩探脈。南宮澤宇自是不準,“滾!”

隻是歐陽赤雲哪裏買他的賬,瞬間點了他的穴道,世界便安靜了。一探之下才知黛淩竟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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