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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麽辦?”李保國指著躲在兩邊山根下的士兵問。▋

“不用理他,要是敢攔截,格殺勿論!”楊冷冰冰地說。

特戰連是特戰隊的精英,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戰法進攻線路根本不用楊『操』心,都會根據各自的任務設定好最有利的攻擊路線。

特戰連的裝備也是最好的,一身黑『色』的飛虎隊裝束,腳下都是防刺的特製戰靴,『迷』彩服上各處都是口袋,各有用處。火力搭配都是經過多次戰鬥總結出來的,每組十人,一個組長,一個狙擊小組,一個火力小組,一個強製火力組。往往以組長為中心構成一個幾何陣容,任務不同,陣型不同。

小組內部是默契到了彼此看上一眼就能明白意思的心有靈犀的狀態了,而小組之間的配合,則是在諸多戰鬥中磨合起來的。

看到特戰連出現的一瞬間,躲在山根部的閻係部隊士兵還以為看到了鬼子的特種部隊呢,嚇得向後躲了又躲,藏了又藏。

快速穿『插』,兩組一左一右占據了大門兩邊,其他小組各搭人梯,開始攀爬石牆。

進入大門的鬼子立刻狂叫著猛掃剛剛出營房門的中國士兵。而在沙袋牆那裏的郝連長他們連馬上受到了最凶狠的打擊,腹背受敵,後援被斷,近在咫尺的援軍卻被後來的鬼子牢牢地壓製在營房裏,動彈不得。

沒有重武器支援,沒有炮火支援,衝出營房隻有死路一條。

連長看到身邊的弟兄一個個的死去,心裏大痛不已,嚎叫一聲,“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拚了!”端起機槍,對著身後的鬼子就是一梭子,無奈幾乎同時被前後的鬼子當作靶子打,機槍狂叫著向著天空怒吼,卻沒有打死一個鬼子。

他的士兵們拚死跑過來,抱起郝連長的屍體,大哭搖晃著他,郝連長已經被打穿

“弟兄們,跟小鬼子拚了!衝啊!”這個戰士抱起地上的機槍,站起來狂吼著衝向鬼子,身後卻再也沒有一個人響應了,血腥之中再也沒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的響應了。

站起來的士兵身子搖晃著,極力地要站直身子,勉強用槍支柱身子,臉上『露』過一點笑容,“小鬼子,**……”身子趴在機槍上,久久不倒。

營房裏的士兵看到這悲慘的一幕,一個連長大喊道:“弟兄們,三連是好樣的,我們二連絕不能孬種,不要命的跟我衝!絕不能讓小鬼子張狂!是爺們的,來!”

一把抄起一挺機槍,一腳把殘破的門踢了出去,“小鬼子,爺爺來了。”

對麵的營房裏,畢書興看到被壓製在營房裏的士兵,看到衝出門口的士兵,看到三連全部殉難的士兵,他氣惱地將一把椅子砸向窗子,嘩啦一聲,窗子一破,頓時引來一陣鬼子的卡賓槍的子彈,將對麵牆上掛著的軍事地圖打得碎紙『亂』飛,石牆上火星四『射』。

躲在窗子後麵,畢書興發現自己連對外打槍的機會都沒有,聽聲音就知道鬼子將重機槍搬了出來,瘋狂地封鎖了所有的門窗。

“鬼子要是用炮火或者扔手榴彈就毀了!弟兄們,一定不要讓鬼子接近這個房子!”畢書興說,“『射』擊企圖接近對麵房子的鬼子,保護好他們我們就安全!”

彼此救援就是救援自己。

“團長,你看!”一個士兵興奮地指著屋子外麵說,在他所處的死角裏,可以看到軍工廠的大門口,正有兩隊人出現在門口,一身黑『色』軍裝,鋼盔衝鋒槍或者是加裝了榴彈發『射』器的『毛』瑟步槍,還有,還有,是狙擊步槍!加裝了瞄準器的狙擊步槍!這個可是**正規軍裏特種部隊才有的裝備啊!

果然,進攻的鬼子的重機槍手第一個被『射』殺,接著是——

接著是鬆岡太郎,盡管他一身普通士兵的裝束,但是南為仁還是一眼看出了他的身份,槍口一調,毫不猶豫地開火了,盡管鬆岡那是不過是拿著一支很普通的步槍,但是他身邊的鬼子都在向兩邊的營房壓製『逼』近,唯有他,在那裏沉『吟』。

但是吉田,卻看到一點光亮一閃,大叫一聲,飛身撲來。鬆岡是眼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吉田身在半空被一槍擊爆了頭顱死掉的,頭破的瞬間,幾乎將他的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那種奇觀,使他終生難忘;那是他一生的惡夢,是他一生的心痛。

鬆岡來不及接住吉田的屍體,就被旁邊的士兵簇擁著躲到了沙袋牆的後麵

縫隙,他看到了一生最難忘的一幕。

進攻過來的黑衣部隊,令他緊張地渾身打顫,是興奮,還是激動,還是恐懼,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傳說中的蔚縣特戰隊了!

一見到他們,不知為什麽,他心裏自然就冒出了這個名字,蔚縣特戰隊!

冷靜的『射』殺敵人,一絲不『亂』的隊形進攻,火力搭配的巧妙,給敵人造成的最大破壞,都似乎是經過事先設計好了的。他差一點就忘記了自己就是人家攻擊的對象,而站到一個觀賞者的身份上,來看這場戰鬥。

藝術!戰鬥藝術!

三人組的結合,相互掩護進攻,三人組又構成一個大的三人組。狙擊手持槍據肩,冷靜的可怕,戰場上的所有都不能影響到他們,他們眼裏似乎隻有死亡,隻有收割敵人的生命。火力手壓製著所有能夠構成危險的地方,強製火力手給集群造成的傷害是最大的。

榴彈爆炸,使得已占穩強勢的鬼子,瞬間坍塌,潰不成軍。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在戰場上扔下二十幾具屍體,鬆岡命令鬼子退守到沙袋牆後麵。重機槍倒是早就設置在這裏了,但是重機槍手都給石牆上的狙擊手消滅了。看到石牆,鬆岡的心一下子警覺起來,“撤!快撤!”

他自己率先向後退去,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帽子被打掉了,在頭頂上擦出一道血槽,鮮血流淌了一臉。

川島虎不知道鬆岡受傷多麽嚴重,慌著地命令部隊退守到二線,據門把守,將四挺重機槍全部蹲放在這裏,準備抵抗黑衣部隊的進攻。他也看出這支部隊的厲害,參戰不到幾分鍾,將帝國部隊打得竟然沒有還手之力,尤其是榴彈的爆炸和機槍的壓製,加之狙擊手的冷酷狙殺,讓所有的帝國部隊士兵心裏都是寒寒的。狙擊手槍槍爆頭,太可怕了。

明明沒有掩體,但是就是在平地上卻看上去敵人很難攻擊,尤其是他在後麵看的更加清楚,隻要想發動攻擊的時候,見到的所謂的機會立時變得可怕,除了撤退,連回頭的時間都可能會令人喪命。他就親見一個士兵,後撤的時候,按照條例,想據槍『射』擊後退,掩護別人,但是自己的槍還沒有舉起來,就被人家的狙擊手擊爆了頭,屍體倒在地上,將後麵的幾個士兵絆倒,被跟著的榴彈轟了過來,炸得死無全屍。

密集不可,有榴彈;稀疏不可,沒有掩護,成了狙擊手的靶子;在掩體後開槍,也隻能盲『射』,稍一『露』頭,石牆上的狙擊手馬上就會有子彈召呼。更可氣的是石牆上的火力手,一部分負責掩護的帝國士兵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全是死在了石牆上的槍榴彈之下!連同沙袋牆,被轟擊地破爛不堪,流淌的沙子將一些屍體埋沒,血『色』透過沙子浸漫上來,慢慢滲淌成一道小小的血流。

特戰連並沒有追擊,而是迅速地占據了各個要點,構建一個新的防禦,看到這裏,鬆岡心頭的疑『惑』頓時解開,他就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遊擊隊,竟然一二再,再而三的大鬧北平,竟然來去自如,這簡直就是帝國的恥辱!

但是今天看到特戰連的戰法,他理解了寺內壽一大將的苦楚了,這樣的小股部隊,絕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鬆岡太郎看了一眼特戰連,轉身對川島虎說,“今天我若戰死,你必須活著回去,這是命令!我要你報告你所看到的一切!你留在這裏,我去找那批東西!”

川島虎大聲“嗨”了一聲,轉身布置去了。

鬆岡帶人並沒有遇到什麽抵抗,守衛們都躲進了隱蔽的地方,隻有鬼子看不到,他們是不敢開槍的,隻要鬼子不開槍,他們就大呼萬幸了。

鬆岡帶著人搜遍了整個廠房庫區,都沒有見到那批新設備,在空『蕩』『蕩』的廠房裏,他看到廠房已空,舊設備真的沒有了,新的還沒有安裝。看來李加森的情報是真實的。

前麵傳來槍聲,是重機槍密集的『射』擊聲。鬆岡有些著急了,命令去抓個當官的來。

很快有個胖胖的中年人被帶過來,頭上稀疏的頭發梳的油光可鑒,臉上油光發亮,一派紅潤。見了鬆岡那人並沒有吃驚,而是很坦然地問:“你是找那批新設備?”

鬆岡一驚,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你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