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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二三隊隨後兩翼推進,負責壓製對方的火力。i瞄準對方的機槍堡壘。

“進攻!”隨著鬆岡的一聲令下,躍出林子的一隊士兵,拉開散兵隊形,快速地向下麵的關口衝去。關口的機槍堡壘都是對著前麵,也就是西麵大道上的,這邊本來就是巡邏隊行走的地方,而且前麵有兩道防衛,這裏幾乎是沒有什麽防守力量。隻是在剛才接到前麵關口的電話說,有一隊鬼子士兵偷襲進二道防禦區,請求他們攔截。

槍聲響起的時候,指揮官才發覺不是二道關口謊報軍情,急忙調集一個連前往支援,同時命令一個連沿南麵進行警戒防守。

鬼子一衝出林子,就有人發現了,大聲地叫了起來,招呼同伴,同時他手裏的槍就響了。鬼子的壓製也到了。陣地上的對陣本來就不是均等的,鬼子的卡賓槍使得他們根本就抬不起頭,好多人都是閉了眼盲『射』。鬼子二三隊的側翼壓製,使得全連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守機會,就被鬼子快速衝到了跟前,鬼子根本就不打算留下活口,槍彈『射』入**的噗噗聲音,不是太響,卻在告訴著人們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一百多士兵,竟然沒有擋住鬼子的一個衝鋒,連防禦工事都沒有構築,就喪生在自己的陣地上。

搶占了陣地後,鬆岡馬上命令部隊帶上重武器,前來殲滅聞聲趕來救援的剛才那支連隊。

兩挺重機槍幾乎可以將碗口粗的樹木攔腰掃斷,不要說毫無防備的一隊戰士了。連長首當其衝,被打成兩半,激烈的子彈,竟然將連長的身子都分成了兩半。跟著就是鬼子的卡賓槍的激『射』。然後就是一個衝鋒。根本沒有柔搏戰,抵近『射』擊的槍下不可能再有活口了。

戰場一片慘淡,連緊跟著趕來的特戰連都很吃驚士兵們死狀之慘之殘。而楊更關心鬼子的裝備,他蹲下來,看著地上一堆堆雜『亂』的金黃彈殼,雖然卡賓槍『射』地是步槍子彈,但卡賓槍比步槍消耗的彈『藥』要多得多,地上明晃晃的彈殼告訴他,鬼子應該有多麽凶頑,讓他對這批鬼子有了深刻的認識。李保國也過來,看看地上的東西,輕聲說:“如果再不救援,恐怕戰士們要有情緒了,畢竟都是打鬼子的,都是中國人,怎麽辦?”

“打!”楊目光死死地看著地上的彈殼,他忽而想到了魔哈托要塞的鬼子,想到了在煤礦地下見到的實驗室。

命令被傳了下去,特戰連的戰士們精神為之一震。

鬆岡在關口的石牆上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石牆是很寬厚的,將整個峽穀都阻斷了,隻留下一個大大的門口,前有護欄,後有碉堡,是石牆外麵開闊地帶,兩邊都零散地分布著幾個機槍火力點,給石牆後的重機槍火力提供『射』擊角度的補充。

就在剛才攻擊火力點的時候,有三個帝國士兵被一個沒有發覺的火力點打死了,當然那個火力點也被消滅,但是這本來就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橫七豎八的屍體,殘斷的肢體,血汙的草木泥土,空氣中殘存的血腥之氣,都在提醒著他,這裏已經是實實在在的中國戰場了,不再是他想象中的德國訓練營。

如何攻取下一個關口,是他必須麵對並且需要馬上做出決定的事情,然而,李加森提供的火力布防圖竟然沒有標明關口前麵的機槍火力點。

吉田過來,耳語了一陣,鬆岡凝眉點點頭,不時地間或搖搖頭,最後長思半晌,終於決定了依計而行。

第四道關口實際上也是軍工廠的大門口,建築在一個寬闊的穀口裏,高高的寬厚的石牆,幾乎可以經得住榴彈炮的直接命中,在石牆後麵分布著四道重機槍火力『射』口,石牆正前麵開闊地帶分布的機槍火力更是多的數不清。

遠處隱隱傳來猛烈的爆炸聲,引得大地一陣搖晃,緊接著傳來更加密集的槍聲、炮聲,兩處關口本來相距就不遠,一輛汽車歪歪斜斜地飛馳過來,一頭撞進關口的『射』擊圈裏。

“噠噠”幾聲清脆的機槍點『射』,將車子前的石沙打得塵沙飛揚,車子猛然發出一聲怪叫,停了下來,鬆岡太郎斜伸出身子,大聲地喊道:“快開門,前麵八路打過來了,弟兄們頂不住了!快開門!”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為激烈的槍聲,將車子前麵打出一溜土坑,一個粗壯的聲音傳來:“我是駐守軍團長畢書興,我命令你們馬上返回陣地,抵抗共匪進攻,違令者格殺勿論!”

又是一陣機槍的槍聲傳來,子彈打在車子上叮當作響,火花四濺,看來要是不會去的話,下麵的槍子就要『射』入駕駛室了。

鬆岡低聲喝罵一聲,對司機說:“衝過去,以最大可能衝過去,我就不信,他真的要滅了他的弟兄們!”司機猛轟油門,一鬆離合,車子飛一般竄了出去,狂熱地像受傷的猛獸,玩命的衝

的鐵柵欄。鬆岡一開始就將司機拉著趴了下去,子i室的玻璃打得粉碎,碎片迸濺得到處都是。但是車子很頑強的扭曲著一直向前衝去,就在快接近大門的時候,車胎終於給打爆了,車子整個的一側歪,將車上的人都掀到地上,鬼子們立刻憑借著歪倒的車子架起機槍,但是鬆岡竟然下令停止『射』擊。

關口前的機槍火力點沒有參與戰場短時間的對『射』,而是很聰明的將槍口掉向後麵追擊的“八路”,這個打是沒有錯的。密集的火力讓追擊的八路一時撲到在地上,不能前進半步。

交叉火力形成的火力網,在沒有重炮等武器的支援下進攻,隻有一個辦法,就是人海戰術,用人來耗光敵人的子彈,然後衝進去。但是這個『射』擊界麵裏,如果是重機槍加入的話,就算是人海戰術也豪不起作用,因為這裏的火力網是交叉立體式,相互補充,相互重合的很嚴密,即使有一輛挺機槍不工作了,照樣是『插』翅難飛的。

鬆岡帶著幾個人慢慢走出汽車掩體,他在賭,賭一個指揮官的良心和硬心,作為一名戰場指揮官,到底是情感型的還是理智型的,決定了許多關鍵問題。鬆岡仰頭挺胸,慢慢的走向關口的石牆,腳下剛接近一道白線,一溜重機槍的子彈就『射』到,一個聲音喝道:“站住!再往前一步,一律格殺。”

畢書興的聲音傳來,“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轉過身,參加對身後之敵的戰鬥,收複陣地,否則,軍法從事!”

鬆岡心裏一涼,這個指揮官的下一步就是或開槍,或『逼』著自己轉過身。向身後的人悄悄打出一個手勢,鬆岡猛然間不要命的向石牆跑去,這裏距離石牆不到十五米,已經到了機槍『射』擊的死角極限,但是跟著他身後的幾個鬼子,卻僅有三個闖過了那個死亡直線,其他的都被無情的重機槍攔腰『射』斷了身子,死屍抽搐著倒在地上,血流染紅了大大的一片石沙之地,刺眼地召喚著牆上人的耳目和良心。

“馬上『射』擊,將接近石牆的人統統打死!”畢書興的命令聲傳來,卻沒有得到響應,而是有一個聲音在抵抗,“團長,他們也是自己弟兄,共匪連鬼子都打得過,他們頂不住也是難免的,不要這麽絕情吧,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

“啪”的一聲,顯然是畢書興扇了那人一個耳光,“軍令如山,閻長官親自下的命令,各自鎮守關口,人在關在,關亡人亡,你想造反嗎?!”

“來人,把他給我押起來,待會兒再說,郝連長,你帶人去處理那幾個人!”

“是。”連長帶人下來的時候,卻聽到一聲轟的爆炸聲,鐵柵欄們被炸開,幾乎同時在軍工廠的北牆方向上傳來的一聲爆炸聲,接著傳來鬼子的喊叫聲和衝殺聲,軍工廠裏的守軍很快就被打殘了,鬼子的明顯是向著大門方向衝來。

連長馬上帶人向鬼子的方向攔截過去,完全忘記了牆下的人才是他應該對付的!在他心裏,那畢竟是自己弟兄啊。

鬆岡很滿意川島虎的動作,川島虎是率領另一支分隊潛入軍工廠的少佐,他們走的是北山路線,雖然北山防禦是南山的複製品,但是卻幾乎沒有起到任何的防禦作用,川島虎到達軍工廠北麵已經有些時間了,潛伏在林間的草叢裏,川島虎大膽地讓特『射』手將崗樓上的了望哨『射』殺,悄悄地命令士兵將各自的攻擊位置找好,有命令工兵探測出地雷的,北牆外就是一片荊棘叢生的荒野坡,被密植上了鐵絲倒鉤和地雷,鬼子工兵很快就排出了一條通道,將炸『藥』埋藏在石牆的根部。

聽到軍工廠的前麵傳來槍聲,川島虎知道情況有變,馬上命令工兵實施爆破,硝煙未盡,他便帶人向軍工廠裏衝去,廠子很大,遊動哨卻很少,幾個炮手幾發炮彈過去,沙袋碉堡被轟掉,機槍被打啞了。川島虎知道前麵那裏鬆岡肯定遇到了麻煩,不去攻擊軍工廠內部,而是率領大部分鬼子前來接應鬆岡部隊,隻留下一小部分人堅守住一道防線。那是一個小小的門戶,隔開了軍工廠的前後。

連長臨時的改變主意,為整個駐守團贏得了寶貴的幾分鍾。在大門口到廠區有一道沙袋防禦牆,是對外的,此時被郝連長借用來防禦著從廠區衝過來的鬼子。

“二傻,去拉警報!”郝連長一聲大吼,自己帶著十幾個弟兄俯身在沙袋牆後麵,開始阻擊鬼子。眼裏二百多鬼子拉開散兵隊形向沙袋牆衝過來,經曆過幾場戰事的郝連長感到自己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打抖,他很清楚地看到眼前的鬼子和自己所見到的鬼子都不相同,一個是穿『插』速度快,一個是火力猛,子彈打在沙袋上噗噗『亂』響,更有子彈不時的從頭上嗖嗖地飛掠而過,震得人心裏真發『毛』。

“弟兄們,打啊!這可是鬼子!”他率先開火,瞄準

一個衝的最快的鬼子,開了一槍。

川島虎不到24歲,已經是少佐了,是軍隊中的少壯派,敢果斷,敢打敢拚的一個人物,也是極敢承擔的一個人物。他帶隊衝鋒,真的是衝殺在前的。手裏的卡賓槍噴『射』著火焰,將沙袋牆後的敵人壓製住,身後的鬼子想衝到前麵保護他,卻總也趕不上他。

一顆子彈嗖地飛來了,川島虎在奔跑之中急忙一縮頭,鋼盔上傳來一聲啪的碰撞聲,跟著腦袋一晃,似乎有股力量向後拉了一下他的頭,使得他的身子一頓,但是他手裏的槍卻跟著就向著開槍人方向掃過去。連長是個老兵了,自然知道這種衝鋒在前的鬼子都是很有一套的人,打完一槍,立刻縮頭躲避,頭上擦了沙袋啾啾地『射』過一排子子彈,嚇得他將身子蜷了又蜷,一時不敢動彈,連槍都沒有拿回來。

川島虎大步向前,手裏的槍跟著盯上郝連長那裏,旁邊的鬼子大吼一聲,“少佐,小心!”一下子將他撲到在地上,原來站立的地方被掃過一梭子的機槍子彈。原來連長的連隊上來了。

軍工廠上空一時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石牆兩邊的石頭房子裏衝出幾百個中國士兵,各持槍械,開始向著沙袋牆衝來。川島虎心中一痛,一拳砸在身前的一隻木桶上,功虧一簣!如果能占領那個沙袋牆,將是最有利的攻擊掩體,能給前門進攻的部隊提供很好的掩護。

可是就差幾步之遙,卻被阻止在這裏。慢慢地退回到後麵的牆角和大樹後,鬼子們開始沉著迎戰。進退都是很迅速,極有章法。

鬼子身後的小鋼炮開始發威,剛剛衝出營房的士兵們一時來不及躲避,被炸死在空地上。一隻斷手被拋起到郝連長的眼前,嚇得他身邊的一個小戰士一哆嗦,郝連長咧嘴一笑,抬手將斷手撿起,在嘴上親了一口,“兄弟,你安心走吧,哥哥替你報仇!”說完,將斷手向鬼子扔了出去。

斷手正好砸在一個趴在地上『射』擊的機槍手眼前,血淋淋的斷手一下子『摸』上了鬼子的臉,鬼子嚇得大叫一聲,猛地從地上直起身子。

不知是誰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會,這個鬼子機槍手再也沒有能夠正常地趴回去,而是被一顆子彈帶著向後仰去,兩隻腳翻轉過來,將機槍踢到一邊。

炮火炸起的石子迸濺到身上臉上,令人感到痛入骨頭。

營房的混『亂』給了鬆岡很好的機會,沒有再去注意剛才進到大門裏的“自己人”,炮火使得人群到處『亂』跑,鬆岡趁機帶著三個鬼子,『摸』到重機槍的石屋裏,這是和石牆連為一體的建築,空間不大,角落裏疊放著彈箱。裏麵隻三個人,鬆岡一進來,二話不說,抬手就打,王八盒子雖然是二戰時期最差勁的手槍,但是這麽近的距離上,『射』擊三個沒有防備的士兵,鬆岡自認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最後的『射』擊被一腳踢飛了手槍,跟著就感到自己腰肋上被重重的擊打了一拳,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撞到牆上,肩膀上的骨頭被撞的有些隱隱發痛。再看時,卻發現那人已經被後麵跟著自己的人用槍打死,那是一個很瘦的中年人,胸口的槍傷還在流血,不過中彈太多,早已喘息不已,嘴裏喃喃不知說些什麽。

重機槍手被鬆岡打爆了頭,早就死了。鬆岡示意他們馬上去搜查另外的幾處重機槍屋,他自己則拉動槍栓,將子彈推上膛,對著石牆前的機槍火力點進行壓製掃『射』。

突然爆發的重機槍令所有的機槍火力點大吃一驚,馬上意識到出事了,但是沒有對後防禦設施,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有一處沙袋碉堡裏的機槍彈『藥』箱被引爆,殉爆的子彈被崩炸的到處『亂』飛,裏麵的士兵一個也沒有來得及躲避,有一個一顆子彈打爆了頭,腦漿和飛血濺沙袋碉堡到處都是。

被壓製住的鬼子趁勢衝鋒起來,兩翼的鬼子在炮火的支援下突破的很快,占領了第一道防線的時候,石牆上的另外的重機槍也響起來。內外夾攻,密布的機槍火力點裏的士兵不得不倉皇逃出碉堡,向兩邊的山根處跑去。鬼子也不追趕,更加猛烈的向軍工廠的大門衝去。

原來在外麵的機槍火力點的兵力竟然有一個營之多,而被鬼子掌握了的重機槍並沒有進行追擊『射』殺,而是壓製著那些威脅著前進道路上的火力點,其他的都不顧及了。

楊他們是跟著鬼子來到的,看到鬼子都趴伏在地上,楊並沒有命令發動進攻,時機的把握是最關鍵的,反惹一把『騷』的事情是不能做的。

見到鬼子進攻到石牆下的大門口,簇擁而入了。楊聽聽軍工廠裏的槍聲,嘴角掛起一絲微笑。“準備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