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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按照標準,應該是一個陷阱在草叢裏,因為所有看到這叢草,反其意而用。鬆岡在草叢的左右兩邊都用刀戳了一遍,發現陷阱就是設置在草叢的兩邊,而真正的通道竟然就是這個草叢!踏過草叢,穿過幾道危險區,鬆岡看到了林木稀空的林間地帶,這裏應該是巡邏兵經過的地方。

呆在這裏,集合好隊伍,有一段距離是安全的。剛要出發,忽然聽到北麵有聲音傳來,而且似乎很近的樣子。

是閻係的巡邏兵!

鬆岡太郎冷靜的向四下裏看了一眼,對著部下做了一個隱蔽的手勢,自己親自帶領幾名偵察兵埋伏在巡邏兵前來的道路兩旁。

這是第一道關口的巡邏兵,十幾個士兵倒是很警惕的樣子,一步步地走著,槍口不時的向各個風向轉動,眼睛機敏的搜索著四周的密林。早晨的大山裏,隱隱有霧氣升騰,是水氣或『潮』氣。林子裏有些朦朧。

巡邏隊隊長自己大步走在前麵,身後的隊員呈菱形隊形慢慢地走進了鬼子埋伏的包圍圈裏。說時遲那時快,鬆岡大佐第一個跳了出來,手中的指揮刀寒光一閃,惡狠狠地辟向最前麵的隊長。四周的鬼子伏兵刀刺紛舉,一人撲倒一個巡邏兵,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了,對付這些根本沒有見過真刀實槍的閻係部隊士兵,真是太容易了,直到被鬼子殺死,有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死在什麽人手裏,有人都沒有看清楚!

鬆岡太郎的指揮刀一刀劈向那隊長,不料這隊長卻是個經曆過大仗的人物,臨危不『亂』,身子不退反進,側身從鬆岡大佐的胸前竄了出去,身後的槍也順勢到了身前,轉身就要開火。但是鬆岡太郎的指揮刀卻隨著身子翻轉削出,在隊長的脖子間劃過一道血痕,象有了魔力的風將人身上的力量全部收走,那隊長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鬆岡太郎看到屍體的手指已經『插』進了扳機裏,僅僅是一瞬間的差距,計劃完全有可能被打『亂』!

看著士兵將屍體胡『亂』地丟在林子裏的稀疏空地上,草草的打掃了戰場,鬆岡太郎率先走進了第二道關口的防禦區。

這裏的林子稀疏的很,荊棘卻很多,矮樹叢生,雜草鋪地,似乎是人為之物。草叢密集地看不到地麵,令鬆岡太郎心裏咚咚狂跳,這個地麵卻是最難應付的一種設置——密草之下,陷阱和倒鉤釘子板是最簡單的,也是最常見的設置;麻煩的是密草中有一種植物,蔓徑蔓延,草徑長而韌,一旦絆倒在這這種蔓草上,下麵肯定有傷人之物。

命令探雷震先行,負責將草地上的鐵器之物探出,幸而有這種工具,還算順利地通過了這塊蔓草之地,回頭看看,發現地上幾乎『插』滿了小紅旗。

正要前進,忽然聽到隊伍後麵發出一個極為恐怖的大叫之聲。鬆岡太郎回頭一看,一個士兵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嘴裏不是的大聲叫喊著,“八嘎!”鬆岡低聲罵了一句,返身回去,這是一個負責收尾的士兵,一腳踩在地上,不敢動,鬆岡知道這個士兵機靈,否則,腳下的炸彈早就爆炸了。指揮別的士兵遠離,鬆岡親自蹲下,探測這個士兵腳下的地雷,冷汗不一會兒就流了下來,這是個連環雷,一個不好,爆炸威力將是平常雷的兩三倍,豈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拆卸的?

鬆岡站起來,溫和地對著士兵說:“你表現的很好,現在我”他剛想說我命令……,忽然覺察到如果說我命令三個字,那麽這個士兵肯定會條件反『射』般地挺身碰腳,那麽,炸彈也就會隨即而響。

他倒退幾步,對著士兵說:“對不起,現在時間緊迫,你隻有在這裏堅持到任務完成,才能由我親自過來排出這顆地雷,你能堅持,我相信你!記住,那隻腳無論如何不能動!”

說完,他轉身走到了隊伍的前麵,低聲而威嚴地說:“再一次強調,必須跟上前一個人的腳步,否則,危險隨時存在。出發!”

事實很快就印證了鬆岡的話,就在他們快要走出第二道關口的防禦區的時候,鬆岡看到前麵的訓練道路了,在稀稀疏疏的林子後,南北方向延伸著的小草路。

身後猛然傳來一聲悶哼聲,中士兵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士兵的左腳被一個繩套套住,不知觸動了什麽機關,被吊起在一

子樹上。

有士兵馬上要去解救他,被鬆岡大聲地製止。他親自要過探測器,在士兵下麵的地麵上反反複複的探測,以致有的士兵都腹誹他太過小心,甚至有人譏笑他被嚇破了膽子。

但是鬆岡卻很小心地放下沒有反應的探測器,用手從樹下的草叢裏將一顆地雷的形狀扣了出來,滿滿地用刺刀將地雷剜出來,這才命令人放下那個士兵。

不料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過去解開繩結的士兵猛然大叫一聲,僵立不敢動了,臉『色』馬上變成了蠟黃!汗水森森,嘴唇抖抖。

鬆岡心頭一歎,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那裏竟然也埋伏著機關。倒勾鋼釘刺透那士兵的腳麵『露』了出來,鮮血立刻染紅了四周的地麵。那士兵搖搖欲墜。

鬆岡知道自己必須作出決斷,他親自來到那個士兵的身前,抬手就是兩個狠狠的耳光,將士兵打得不再叫喚。“你聽著,必須忍住,否則,我就槍斃了你!聽明白了嗎?!”

那士兵點點頭。

鬆岡猛然間用力一撞那士兵,士兵的身子飛出幾步一聲低低的慘叫,令所有的鬼子士兵心裏一哆嗦,而鬆岡最機警,撞飛那士兵的同時,他自己也臥倒在地上,雙手抱頭,唯恐鋼釘下有炸彈。

有士兵過來給那士兵包紮傷口,那隻腳算是廢了。

鬆岡不得不再次放棄他,往前行軍。就在鬆岡走出不到十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鬆岡就知道踩上地雷的那個士兵沒有堅持住,或者被人發現了。

“準備戰鬥!”

鬆岡帶人衝出第二道關口防禦區,就被正巡邏過來的三道關口的閻係士兵發現,槍聲立刻打響。鬼子們身上都是披了偽裝的,網格狀的偽裝全是鬆岡大佐親自設計監工製作的。偽裝的下麵是八路軍軍服。

自然是要嫁禍於人了。

雖然是閻係部隊先開的火,但是很快就被鬼子壓製住,兩翼突破,十幾個巡邏兵立刻死掉了五個。正要全殲那些剩餘殘敵的時候,鬆岡聽到了身後後衛的槍聲,是有人追了上來!

“命令!二三分隊加入戰鬥,快速全殲敵人!”鬆岡大佐自然知道此地不可久留的道理。

鬼子士兵們低聲叫嚷著用卡賓槍壓製著,衝了上來,見到大勢已去的巡邏隊不由得乖乖的舉手投降了,如此近的距離上,那麽多的槍支抵住身子,槍膛裏根本就沒有了子彈,戰鬥?用什麽?沒有了拚死的勇氣,槍也就不再是槍了。

俘虜的巡邏隊被押到鬆岡身前,吉田上前在鬆岡耳邊低聲說,“我們不可能快速地闖過下個防禦區了,不如將計就計,攻取關口,沿正路推進。隻要方法得當,我想,衝進軍工廠是沒有問題的。”鬆岡點點頭。

身後的槍聲已經停了下來,卻傳來一陣陣的叫嚷聲,鬆岡來到隊伍裏,見一個外臉的家夥正舉著步槍要和帝國士兵們拚刺刀!

滿臉的血汙使得那張外臉竟然有了些英雄之氣,顯然是腿部受傷殘破的軍服在微風中抖動,軍人的氣質卻沒有改變。兩隻眼睛裏透『射』出的決不是恐懼,而是熱血的沸騰,足以灼傷人眼的戰鬥之火。

一把拉扯掉頭上的軍帽,外臉大聲地叫喊道:“來吧,小鬼子們,爺爺要是慫包了,就他娘的不是中國爺們!誰來?”

沒有人聽得懂他的話,除了鬆岡和吉田。

但是鬆岡抬手就是一槍,將外臉的頭幾乎一槍擊爆,外臉晃了晃,似乎是想努力地站住,卻最終摔倒了,手裏的槍被他扔出去多遠,身子倒向鬆岡的方向,噴出的血水似乎要找鬆岡報仇,努力地噴了出來。鬆岡厭惡地看看屍體,吩咐士兵開始扒掉閻係巡邏兵身上的軍裝,把投降了的人,集合在一起,槍殺了。

鬆岡親自穿上一件軍服,走在整個隊伍的前麵,將帽子狠狠的壓歪戴在頭上,斜斜挎著槍,大步向第三關口走去。

臨近關口,從裏麵衝出來一百多人的隊伍,正向山上衝來。鬆岡馬上意識到冒充不過去了!閃身躲到路邊的林子裏,草叢裏,看著隊伍急匆匆地向剛才打槍的地方撲去,鬆岡馬上調整部署,命令部隊準備強攻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