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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了一會兒,“給他們提個醒兒,小鬼子繞過守衛要工廠後,一定要大屠殺的,還是讓這些弟兄們消耗他們一下,就算是小鬼子真的拿到了新設備,也讓他成了強弩之末!”

“對。”李保國輕聲笑道,向徐德那裏悄悄爬過去。

巡邏隊腳步聲裏夾雜著山西人特有的地方腔的玩笑聲過來了,前麵走到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歪臉漢子,帽子斜斜的扣在頭上,邊走便大聲地咒罵著誰,腳步很是輕快。

後麵是十五六個弟兄,成單排,斜挎著槍,相互嘲笑著走來。因為天已經大亮,估計沒有什麽危險了,巡邏隊也開始輕鬆起來。就在幾個人走過鬼子藏身的樹後,李保國手持臨時製作的弓,將一段直直的木棍『射』向鬼子的後膝彎處,鬼子腿上一軟,腳下就鬆了,轟!一聲爆炸,令巡邏隊的人一下子趴在地上,好久不敢抬頭,李保國他們也被著地雷的爆炸嚇了一跳,這家夥,真是恐怖,比之一般的地雷,爆炸力度大得和值一倍呢!

鬼子的半邊身子都炸沒了,上半截被拋棄到巡邏隊經過的路中間,離李保國他們藏身的地方,不到六米。巡邏隊的頭,終於從地上爬起來了,示意其他弟兄掩護,他自己低著身子,靠著路邊的樹木根部,一步步的接近爆炸地。沒有看死在路上的屍體,他向地雷那裏走去,在爆炸地雷的外麵,草木顯然被踩踏過,向著遠方延伸過去,看痕跡,一定有不下幾百人的樣子。

歪臉人臉上的冷汗就流下來了,對著身後大聲地喊了一聲,自己則到了路中間的死屍旁邊。

“死八路,你們真他娘的敢來找死?!”歪臉指著死屍罵道,令楊他們心裏一驚,馬上明白日本人是嫁禍八路的伎倆。

“連長,我看這不是八路!”一個小個子的軍士說,“八路沒有這麽厲害,從第一道卡子到這裏,這林子裏的設置,不是說沒有人能避得開嗎?聽說是德國人的技法。你看這裏,”他俯下身,從死屍身上撕下一塊布,八路身上的軍裝都是土布,那裏有這種洋布?恐怕是日本人吧?”

“有可能。”其他弟兄都點點頭。

“好,你小子去報信;其他弟兄,跟我追!好歹也要讓前麵的弟兄有準備啊!”

“是。”歪斜著的槍立刻被緊緊地握在手裏。

鬆岡太郎是一個軍人世家出身,二十歲的時候就被派往德國學習,一直在德國呆了十幾年,直到大規模戰爭爆發,才從德國戰場上趕回來,因為他自詡是山地戰專家,在德國也的確取得過很好的成績,被指派到太行山區對付八路軍作戰,軍部的實際用意早就通過他父親的朋友透『露』過來,如果在這裏表現令軍部滿意,將來可能要調派到南方戰場,獨擋一麵。

在太行山區的作戰中,他也的確起到過很大的作用。這次,近衛文川感到任務繁重,特意請來鬆岡太郎助戰,為了確保必勝,近衛文川特意搜集了一批德**械裝備了這支偷襲部隊。

鬆崗太郎親自為之做了布置,防偽裝是全部仿照德國樣式特製的,披在身上,和周圍的環境很難區別。近衛文川又特意找來八路服裝,要嫁禍與人。

但是近衛文川不幸被李加森擊傷,先一步撤走。使得鬆岡太郎心裏大喜,近衛文川是他父親的朋友,有他在,鬆岡總是感到不舒服。帶著這隊裝備先進的隊伍,進入山林的一瞬間,他竟然有了重歸德國戰場的感覺。

而林子裏的陷阱設置竟然也是德國特種部隊的模式,令他震驚不已,閻係部隊裏竟然有這種人才?豈止是他震驚,到後來楊李影等人都不約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滿眼都是敬佩之『色』。這裏的機關設計,竟然能夠比得上二十一世紀的特種部隊的水平,那麽這個人的理論水平應該遠遠高於這個時代了。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這些竟然是出自一個少女之手,一個喜歡舞文弄墨的奇女子——丁一穎。丁一穎是蔣百裏的親傳的唯一名不見經傳的人物,也是隱沒於各種文獻的傳奇人物。

蔣百裏被稱為兵學泰鬥,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中**事史上同時留下名字的人物。在文學史上和周作人,矛盾一起留下名字;在軍事史上和『毛』澤東等一大批軍事大家堪相並列。曾讓日本軍界感到尷尬的軍事

其《國防論》在中日戰爭之前就已經預言了抗日戰爭人這麽說,『毛』回答的是該不該打,或者是能不能打的問題;而蔣百裏回答的則是怎麽打的問題。

丁一穎的父親和蔣先生很是熟悉,很是欽佩先生風采,遂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送至先生處學習,不料丁一穎竟然對軍事很感興趣,在蔣先生的指導下,熟透各種兵法戰略。而最令她驕傲的就是這種機關布局。

她遊曆山西,被老閻請來專門設計了這個防禦工事,而北山的防禦則是南山的複製品,誰都沒有想到,複製過去的防禦竟然絲毫沒有抵擋住鬼子的偷襲,而南山的鬆岡太郎雖然自詡為山地戰專家,卻是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當鬆崗太郎踏進山林的第一步的時候,就知道其中的厲害了。腳下的山石極不規則,讓行走的人感到步子大一些有些勉強,而小一些的時候,有太過密集。當有人試圖將腳踏入山石之間時,鬆岡太郎大吼一聲,製止了他。然後示意他們撥開石間雜草,一叢叢的鋼針雜生在草中,寒光閃閃。

走過『亂』石,山林漸密,鬆岡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為了安全,他親自探路,讓自己的副官吉田擔任自己的警戒。

草尖之上似乎還有著『露』珠,一腳踏上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細心的鬆岡發現這叢草的顏『色』似乎比旁邊的草更深一些,更加茂密一些。他輕輕地撥開草叢,發現在草的根部竟然是腐屍林列,各種蛇類,小獸的屍體,令草長的超乎尋常的旺盛。仔細看,這種旺盛的草叢向兩邊延伸去,似乎是一個無形的大弧。

在腐屍的下麵,他發現了一個秘密,草是穿過空洞長出來的,在空洞的間隔裏,有些生鏽的鋼刺上明顯的塗有劇毒。用刺刀慢慢地沿著邊沿找到了鋼板的一角,剛要用力將鋼板翹起來,猛然間,他的新突突的狂跳起來,教官的話似乎又響在耳邊,“任何時候都不能想當然,百分百的事,必然不是百分百。”用手輕輕的將鋼板的邊緣清理出來,伸手要來一把匕首,他開始挖掏鋼板的下麵。旁邊的吉田不解,但是又不敢問,隻好傻傻的看著。

但是令吉田吃驚的是,鬆岡竟然從草底下的鋼板下麵挖出一顆地雷,顯然是將引爆裝置拆掉了。顫抖著接過地雷,輕輕的放在一邊,鬆岡有開始掏邊上的第二塊鋼板,下麵竟然什麽都沒有!兩塊鋼板都已經掀到一邊,鬆岡才指指地雷說,“這個是一個拉繩引爆的,隻有上麵一起動鋼板,下麵自然就會被引爆!前麵必然有三顆地雷,防備有人跳過鋼板。你看,這塊鋼板的長度,剛好是一個人步子大一點,兩步有不夠的距離,這段時間,足以讓人毒發身死的。”

命令士兵上前用探雷震測試,果然,找到三顆地雷。『插』上標誌,開始向前行軍。探雷的士兵在前麵,不是有地雷被『插』上標誌。似乎這裏的裝置都是地雷,是一個雷陣?

當鬆岡看到一顆奇形怪狀的藤蘿斜斜地搭到一邊的樹身上時,很顯然有人工的痕跡。他小心的用指揮刀輕輕地碰了一下藤蘿,沒有反應,接著又用力地敲了一下,仍是沒有反應。他正要上前仔細觀察藤蘿時,邁出的腳綱要落下,猛然醒悟過來,仔細地打量腳下,一根塗了保護『色』的細線被他發現,正在他的腳下,不足幾寸的地方。他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靈機一動,這一腳下去,剛才所以『插』上旗子的地方的地雷會被他同時引爆,這個小隊算是完了。

無論是誰看到這麽輕鬆的排除地雷,都會感到心裏上的輕鬆,又用奇藤怪羅引誘人注意上麵,自然就會失去應有的警惕,其結果就是嘭!

在細線上慢慢地係上一個紅『色』細繩,他繞了過去,應該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帶了。看到所有的人都安全到達,他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向前走去。

又是一叢草,不仔細地看,很難發現這個草叢的特殊之處,竟然隱隱呈一個圓圈形當在行軍的前麵,象是草叢圍長在一口荒井的井口邊,草都斜著向內長。鬆岡用刀輕輕地探查一下,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