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了孟老爺子後,當時覺得有些怪異。這個怪異是說這個人長得有些問題,其實也不能說是長的有問題吧。主要是說,總有些地方看著不順眼。

後來慢慢地和孟老爺子熟悉了,反而也就覺得習慣了,就把這個問題給忽視了。今天看這些畫的時候,突然又想了起來,而且越想越可疑。

畫上的人物嘴唇下方,都有一縷山羊胡子。如果真的是孟老爺子的話,往前推算一下是不該有這樣的胡子的。到不是說他不該留胡子,我都年紀輕輕的留著胡子呢。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是一位焚屍的工人,天天在高爐旁邊。要是留著胡子的話,高溫會把胡子燒卷了的,甚至稍稍不注意,還會把胡子給燒掉。

喜歡留胡子的人,都是很愛惜自己的胡子的。遠到關雲長關老爺,近到現在的我,都很愛惜長起來的胡子,有的時候就和女孩子愛惜自己的長發一樣。

我曾今見過一位出租車司機,開著車還會在等紅燈的時候拿出自己的小梳子,輕輕地梳兩下胡子。不過當時我沒有留胡子,所以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發笑。現在留下了胡子後,也是每天都會抽時間打理一下的。

所以真正愛惜胡子的人,是不會站在令自己心愛的胡子受到危險的地方。孟老爺子既然留著這樣漂亮的胡子,肯定也是很愛惜的。難道他就不怕站在焚屍爐口的時候,裏麵的火發出的熱量把自己的胡子燒焦麽?

這個還隻是現在發現的一個問題,還有一個問題是我記得孟老爺子沒有眉毛。這個問題曾今被我忽視了,但是現在又讓我想了起來。試問一個沒有眉毛的人,怎麽可能會長胡子呢?

我說為什麽把這些畫像放到一起後,會展示出我熟悉的孟老爺子,那就是因為這一縷胡須,才讓我一眼就能認出上麵畫著的是孟老爺子。

試問一下一個人十來年中,他的胡須都沒有發生變化這是可能的麽?肯定地說是不可能的,就是精心修剪過的,也不可能這麽整齊吧!

想到這裏我心裏覺得有底了,笑著對吳老爺子說道:“我明白了,是因為這一縷胡須是麽?哈哈,不錯,要不是這縷胡須的話,可能還聯係不到他的身上。”

吳老爺子一聽,笑著說道:“你小子可以呀,這都被你想通了。是的,就是因為這一縷胡須,所以我沒有辦法認定他就是那個拐走女童的嫌疑人。因為我後來找過多次他,都沒有看到過他長著胡須的樣子。現在留著胡子了,也和畫上的人能對上了。可是我總不能拿著十幾年前的畫去報案,你覺得有人會相信我麽?”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好吧,確實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不過我還有個疑問,孫老爺子發現失蹤的孫女時,這麵孟老爺子身邊,是不是還有別的女孩?”

孫老爺子一聽,想了半天後對我說道:“這個是的,當時他的外甥女已經在他身邊了,我還見過兩三次,很少說話的。因為每次過去,我都是一個收破爛的人。”

我想了一下,對吳老爺子問道:“老爺子,你調查了那麽長時間,對孟老爺子的家人有多少了解?比如他的兒子,或者他的老婆有多少了解?”

吳老爺子幹笑了兩下,對我說道:“我隻知道他的兒子,至於他的老婆一直沒有見過,據說是很早就不在人世了,老孟頭把這個孩子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的。”

我徹底沒有問題了,這些人調查的也就這麽多了。線索還是少得可憐,真不知道該怎麽下手。看來還得去找孟老爺子的徒弟,那個什麽賴躍金的好好問問了。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孫老爺子說道:“小張呀,可能我這裏還有一個你想知道的線索。雖然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但是我還是覺得告訴你的比較好。”

“在解州的關帝廟前,曾今有個看卦解簽的人,他和孟老頭的關係是很好的,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鬧翻了,兩人很久以前就不來往了。我過去收破爛的時候聽人說過,他去看孟老頭的時候,孟老頭叫他大師兄,應該兩人的關係是不一般的。”

說了這麽長時間了,終於說到了一句有用的話,早點說這句話不就完事了,和我扯了這麽多才想到。如果孫老爺子說的是真的,那就證明孟老爺子是道家的人,而且是有師承!

剛剛想到這裏,我立刻覺得自己又掉進了萬丈深淵中。你要知道過去在關帝廟前解簽的人,現在這個人還活著麽?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又是孟老爺子最終的大師兄。說明歲數也不低了,現在這個人會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我無奈地笑著說道:“這個還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線索,不過我有問題;這個人現在在哪裏,姓什麽叫什麽?你們說的在哪裏擺攤子算卦解簽?我想問的是,怎麽著也不是現在的事情了,那麽我現在去怎麽找?記得上次我去解州關帝廟的時候,門口可沒有你們說的算卦解簽人。”

說到這裏我看著發愣的兩位老爺子,笑著朝廁所走了過去。推開廁所門後我都不敢相信,這個廁所裏麵居然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好像很長時間沒有人用過了一樣,就裏麵洗手架前的鏡子上,也是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在鏡架和牆的拐角處,還有兩三處蜘蛛網。

這個廁所也不打掃,平時這老爺子難道都不上廁所麽?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然後小心翼翼地上完了廁所走了出來。這裏洗手都不方便,我隻好沒有洗手走出廁所。

這廁所門對著臥室的門。我稍稍傾斜了一下身體,哎,臥室和廁所都差不多。看來也隻有客廳還能看得過去,這個吳老爺子也不知道找人來收拾一下的。

想到這裏,我笑著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對兩位老爺子說道:“我現在心裏還是有些稍稍的迷茫,不過大體上一些事情清楚了。至於你們說的那個解簽算卦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大師兄,我看這個線索有和沒有是一樣的。要想了解的更多,還是直接找孟老爺身邊最親近的人。”

兩位老爺子都點了點頭,但是孫老爺子說道:“不過小張,我覺得你還是要找我說的這個人,既然孟老頭能叫人家大師兄,知道的肯定是別人不知道的內幕,你從他那裏知道的也會比別人要多。”

我點了下頭,笑著說道:“話這麽說絕對沒有錯,但是你想過沒有,茫茫人海,我怎麽找這個人?我也知道找到他後,很多事情都能解開了,但是你覺得這個人很好找麽?”

孫老爺子想了半天,對我說道:“我隻知道這個人姓仇,但是信他的人很多的,有些人甚至從外地過來,就是為了求他給算一下。好像當時外麵都叫他仇鐵嘴、仇神仙還有仇一卦的。”

哎,有這麽個名號也算是好的,總比什麽都沒有,四處亂找的好。關帝廟的那位老爺子,說過有事可以去找他。這次不就有事,我為什麽不去找他呢?

想到這裏,我又喝了一杯酒,對兩位老爺子說道:“好了,今天酒就喝到這裏,你們所說的我明白了。回去收拾一下我就動身,去找這位仇老前輩。二位老爺子,就等著我的喜訊吧!”

說著站起來就要走,孫老爺子嗵的跪倒在了我的麵前,然後吳老爺子也跪在了我的麵前,孫老爺子說道:“小張,如果事情處理好了,記得一定要來告訴我們兩個老家夥。”這是什麽話麽,我肯定會來說的麽。想到這,我拉起了吳老爺子,又攙扶起了孫老爺子。不過我覺得有些不對頭,但是怎麽不對頭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