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孫老爺子為什麽見到孫女後,居然沒有認出來。小孩子變化是最快的,特別是女孩子的變化,可以用一天一個樣子來說。俗話說女大十八變,其實也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他說吳老爺子去調查的時候,女孩隻承認自己姓孟。這個讓我有些想不通,畢竟這個孩子跟了孫老爺子很長時間。就如他自己的說的,他要是回家很遲的話,自己的孫女會在門口等著。
按照這個來推斷的話,這個時候的小孩子已經有些記憶了,怎麽可能被人帶走若幹年後,就隻承認自己姓孟呢?這一點上有些說不通,再就是被車撞死的情節。為什麽要用莫名其妙,這個成語來說呢?
臀部的胎記,這個是不可能被改變的。就是是相同的人有胎記,也不會都長在右側的屁股上麵。所以說這一點我也是相信的,不會有什麽假的。如果真要說有什麽是假的,那麽可能整件事情都是假的。
孫老爺子看我半天不說話,於是對我說道:“小張你是不是懷疑我說的話,我可以發誓,如果我說的這些有假的話,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死,喝酒被就嗆死。”
對於賭咒發誓這些事情來說,我是很忌諱的。因為我本來就是信道的,對於這種誓言看得很重的。師父也一再地告誡我,盡量不要賭咒發誓。不然就是要償還的話,以後都還不清的。
所以我剛才沒有注意,當我聽到孫老爺子在賭咒發誓的時候,想去攔也沒有攔住。隻好無奈地聽完他的誓言,然後又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喝了兩杯酒。
孫老爺子有些著急了,正要前傾身體問我話。但是被吳老爺子攔住了,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裏。隻是沒有說話,靜靜地想我的問題。一時屋子裏出現了冷場,隻聽到牆上石英鍾走動的聲音。
良久後我對孫老爺子說道:“孫爺爺,我沒有對你不信任,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麵前賭咒發誓,隻是有些問題我一時半會想不通。你們容我思考一下,這不妨礙我對你們的信任和尊重。”
孫老爺子點了點頭,舉起酒杯說道:“來小張,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滿足了,咱們什麽也不多說了,所有的話都在這個酒裏麵了。”我點了下頭舉起了酒杯。
一杯白酒下肚,辛辣的味道直衝腦門。吳老爺子說道:“下麵我也該講講我的事情了,其實我的仇恨剛才已經給你說了。隻是中間我省略了一部分而已,為的就是等老孫頭來後再一塊說。”
我回頭看著吳老爺子,對他說道:“是不是你家裏出事的事情,難道這個也和孟家有關係麽?嗬嗬,我記得你說的是,這個人曾今是被你抓過的一個犯人。”
吳老爺子點了點頭,對我說道:“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開始我也沒有想到。隻是後來的時候,我們抓住了這個小子。一天他在看守所裏麵,非要鬧著見一下我。本來我不想見這個混蛋,我怕自己一時失手當場打死他。後來我一個老夥計對我說,還是去看看這小子,說不定還能翻出點有價值的線索,反正這小子遲早是個死。我一想他說的也對,於是我就去了看守所。結果見了那小子後,半天都不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抽煙。”
說到這裏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情怎麽和孟家有關係了。不過我感覺到,吳老爺子說的不會是假話,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直覺,比剛才聽到孫老爺子的還要真。
吳老爺子歎了口氣說道:“我看他一直在抽煙,於是想這個小子也不會說什麽了。把自己的半包煙丟給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這小子突然對我說:你是不是一直在調查一起女童拐賣的案子?還把這個事情,和孟家出現的案子連在了一起。我一聽這個大吃了一驚,這都是我自己暗中調查的,就連局子裏麵都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混蛋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很有意思,沒有想到事情在這裏峰回路轉了。看來這個殺害了吳老爺子老婆的凶手,了解一些內情的。他是要警告吳老爺子,還是要告訴吳老爺子事情的真相呢?
吳老爺子看著我笑了笑,對我繼續說道:“但時我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可我的心裏就像揭開了鍋的一樣。這個混蛋對我說,最好不要查了否則離真相越近,我離死也不遠了。我對他的這番話,隻是笑了笑沒有理睬。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就聽他喊道不要再調查孟家的事情了,他這次能得手,後麵是有一位高人指點過的,為的就是警告我,手伸的太長了不好。我想回頭去問他,可是當時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想回頭。於是我回了家,想過兩天再去找這個混蛋。如果他能說的更多一點,我可能會找檢查機關的人,給他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我沒有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得知了這個混蛋死在了看守所,死因不明!因為我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所以我背上了黑鍋提前退休了。”
我點了點頭,對吳老爺子說道:“所以你覺得,幕後黑手可能是孟老爺子。但是你一直找不到證據,所以就把這件事情放了下來,或者說是停了下來,隻是私下裏收集一些你覺得有用的證據。”
吳老爺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自從丟了工作以後,我就完全沒有調查孟老頭的機會了,就算是想調查的話,也不是那麽容易了。”
我開始以為線索很多的,結果線索沒有多少,但是疑問來了不少。祖師爺呀,求求你給我一顆狄仁傑的腦袋吧。要不然的話,在這麽多的恩仇中我要整理出來一些有用的還真難。
我抬頭看著吳老爺子說道:“你是怎麽會把女童拐賣的事情,聯係到孟老爺子身上的?還有你在這些調查中,還有什麽發現沒有?對了除了她的外甥女之外!”
吳老爺子笑了一下,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不大會的功夫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摞稿紙遞給我。我翻了幾張一看,原來都是手繪的人頭像。
而且這些人像都是從各個方麵繪製的,不過雖然角度不同,人也不太一樣。但是可以看得很清楚,這些上麵畫的都是一個人。如果把幾個角度的擺在一起仔細看,你就會發現一個活脫脫的孟老爺子出現了。
我拿著幾張畫紙說道:“這些都是你當時根據目擊者描述,繪製的人形圖是麽?也就是根據這個,你把兩個案子並在了一起對不對?”吳老爺子點了點頭。
好吧,這些我沒有話說了。因為從畫紙的紙質,到手繪的筆法來看。絕對不是一個人畫的,而且可以肯定這都是不同時期的。既然都有了目擊證人,為什麽當時沒有傳喚孟老爺子呢?
想到這裏,我立刻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吳老爺子對我說道:“沒有這麽簡單的,你看看這幅畫上多了一樣東西。也就是因為這樣東西,我才沒有敢貿然傳喚他。”
多了一樣東西,會是什麽樣的東西呢?我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多出來的東西。除了每幅畫上麵,都有一縷山羊胡子之外。等等,難道多出來的東西,就是這一縷山羊胡麽?我好像明白了什麽,對呀,我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可能這兩位老爺子真的找對了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