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輛炮車一字橫隊排開陣型,指揮車混跡在炮車之間,照明彈一發接一發的照亮的凹地附近的空地。

丁延、伍俊文、曹秉三個人借光一看,一個人飛快的向這裏跑來,一邊跑一邊丟幾個煙幕彈,這不會是其他人,正是秦虎。

秦虎緊跑幾步,跑回了凹地內,他喘著氣說:“又讓我損失幾十個人,真掃興。不過鬼子認為我們沒反裝甲武器,一定會衝過來。”

“六哥沒受傷吧?”伍俊文問。

“我能有什麽事,現在敵人行動還是有點慢,還需要在引誘他們一下,五哥帶30人,老七帶30人,我帶剩下的雇傭兵,分別向後撤,讓敵人更相信我們是倉皇而逃,曹秉可以帶兵暫時潛伏在這裏,等鬼子靠近就把這些烏龜殼一起敲掉。”秦虎說完,就招呼了幾名雇傭兵佯裝戰敗逃走。

丁延、伍俊文也沒反對,總之離鬼子遠一點安全,他們也帶走剩下的雇傭兵,凹地內隻有100名常勝軍,幾十枚龍式導彈早就準備好,就等鬼子的戰車進入射程。

一輛96式自行迫擊炮車上的車長第一個看到有三隊人從凹地內跑出來,用無線電大聲呼喊到:“敵人要撤退。”

“不要讓敵人逃跑,機槍火炮一起開火,各車加速前進。”營長迅速下達命令。

自行迫擊炮發瘋似的加速猛衝,發動機傳出巨大的轟鳴聲,排氣口噴出熾熱的尾氣,機槍的連續射擊聲響成一片,從遠處看,24挺M-2機槍噴吐著火舌,頗為壯觀,迫擊炮的炮彈落地開花,像放禮花一樣。

自行迫擊炮的履帶壓過草坪,機槍手躲在護盾後邊用機槍猛搭那些向後撤退的雇傭兵,迫擊炮連續發射的炮彈落在雇傭兵麵前,炸出一道火牆。

雇傭兵被炮彈攔住去路,後邊又有機槍子彈追殺,逃的十分狼狽。丁延在幾個雇傭兵的簇擁下加速奔跑,就聽見後邊“噠噠噠”響個不停,耳邊上就是“轟轟”的爆炸聲,他就知道是鬼子的重機槍手看到了他們,所以往死裏打,跟在他身後的幾名雇傭兵忽然慘叫著倒在地上,發出死亡前的哀鳴。

丁延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連頭都不回的繼續跑著,他隻大聲喊,“不要停,跑出去就沒事。”他跑的非常快,但前邊還有幾個跑的比他快的,炮彈一排排的打過來,在他麵前開出絢爛的死亡之花,巨大的衝擊波把丁延迎麵推倒,他不情願的向後仰麵倒下,居然感覺左胳膊一麻,後背又感覺好像是塊石頭似的東西撞上來,心中大叫一聲“不好,要掛彩。”

因為身上穿著防彈背心,所以背後讓打了一下丁延並不擔心,他猜到那是M-2機槍的子彈,估計把自己的後背打腫了,他在意的是左胳膊。用右手摸了一下做胳膊,感覺胳膊非常疼,因為天太黑,看不清傷口大小,右手又戴著手套,也感覺不到失血的多少。

他爬起來一邊檢查著傷口,一邊還在狂奔,又看了一下左右,發現跟著他的30名雇傭兵都不在,估計是讓炮火打死。他隻好繼續跑著,忽然一發炮彈落在他身邊不遠處,巨大的衝擊波把他推到在地。

倒在地上,又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暫緩了奔跑時候的疲勞,天上依然有照明彈,現在隻能暫時躺在地下裝死,但也沒閑著,他用對講機報告,“大哥,我掛彩了,手下都死光,我在機場。”

“傷重不重?”耳機內傳來林飛宇急切的詢問。

“胳膊受傷,這太黑,沒法處理傷口。”

“我在自由號停泊的的碼頭附近,你自己小心點,快點過來。”

丁延隻好忍著疼,順著來機場的路,小心的躲避著鬼子的散兵遊勇,一路小跑回到民用碼頭。

到了碼頭,才發現這裏也是漆黑一片,剛下船的時候把燈都打滅,現在靠夜視鏡看路,要摸黑走就很會掉到海裏去。

丁延看港內停著一艘橡皮艇,林飛宇坐在艇上向他招手。兩人都帶夜視鏡,彼此看的見對方,也就順利的接上了頭。

林飛宇接上他,劃著橡皮艇回到了水翼快艇上。

與丁延一起帶雇傭兵假裝敗退下來的還有秦虎、伍俊文,這兩人運氣還算不錯,炮彈打死了他們的部下,但絲毫沒傷到這兩位。

走到機場邊緣,他們倆正想鬆口氣,沒想到遭遇到幾個被打散了的鬼子,因為這幾個鬼子沒夜視設備,聽見有人跑動的聲音,就胡亂的開槍並投擲手榴彈,打沒打到人鬼子也不知道,秦虎端起M-4卡賓槍就解決了幾個鬼子,然後和伍俊文跑回民用碼頭,被林飛宇安全的接了回去。

在快艇上,雷雨田看著丁延、秦虎、伍俊文三個人,幾個人都默不做聲。雷雨田試探的問:“把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全幹掉?”

丁延強忍著傷痛說:“那還用說?現在老四和曹秉還在機場,一個在忙著炸飛機和油庫,一個正在和裝甲部隊撕殺。”

秦虎看看伍俊文,說:“希望我們把鬼子引入了反坦克導彈的射程內,這樣曹秉就能徹底把那些囂張的烏龜殼全掀掉。”

早在他們三個實施佯動的時候,曹秉就希望鬼子上當,自己命令一哨兵準備好龍式反坦克導彈,30枚導彈都打開保險,隨時可以發射。

曹秉用美製用紅外望遠鏡觀察著急速進攻的自行迫擊炮,他很冷靜,因為鬼子沒什麽好怕的,自己手裏有能克住他們的武器。在鬼子沒進入射程的時候,他不想下任何命令,常勝軍的士兵也都是久經戰火的,雖然第一次進行反裝甲作戰,但是都顯得很穩重,並未有絲毫的驚慌。

望遠鏡內的電子測距儀提示,距離目標一千米,曹秉大喊一聲:“反坦克導彈準備,打開保險,啟動紅外瞄準器。”

導彈發射筒上的紅外瞄準係統啟動起來,瞄準器內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輛輛96式自行迫擊炮,導彈發射手都有些等不及,瞄準器內的測距儀顯示目標就在一千米以內。

“我喊發射口令後,一枚一枚的打,不許齊射,不許浪費,不許同一目標重複攻擊。從第一伍開始發射,伍長親自指揮,是否明白?”曹秉說完自己也拿起一個龍式反坦克導彈發射器。

幾個伍長一起回答:“明白。”

鬼子兵不認為正麵還有敵人,以為剛才的炮火已經把逃跑的人全消滅掉,其實還有100人埋伏在這裏,等著要他們的命。

自行迫擊炮上的駕駛員和車長以及機槍手,都親眼看到一百多人倉皇逃跑,而且還看到很多敵人被炮彈和機槍打死,眼前怎麽會還有人?

“第一枚發射,下一個準備。”曹秉見與鬼子的距離隻有不到1千米,迅速下達發射命令。

一個操作反坦克導彈發射器的士兵用瞄準器內的十字線對準一個自行迫擊炮的正麵,之後一枚導彈飛出發射器,導彈直接奔著自行迫擊炮的正麵飛去,拖著火焰迎頭命中,頓時夜幕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火球。

被炸的是一輛普通的自行迫擊炮,發動機被打爆起火,駕駛員、車長、機槍手當場被炸身亡。自行迫擊炮停在那燃燒起來,炮車後艙的跑手迅速打開炮車後門,倉皇逃跑,怕二次爆炸把他們撕成碎片。

在鬼子的營長連長沒反應過來,曹秉再次下達發射命令。第2枚龍式反坦克導彈又飛出去,把另一輛自行迫擊炮打成燃燒的廢鐵。

兩輛炮車爆炸起火,營長迅速用電台報告:“自行迫擊炮營遭到進攻,他們使用了火箭筒,兩台炮車起火,完畢。”

在守備團的指揮所內,聽到報告的很多軍官就是一驚,居然把炮車給打壞,敵人太囂張了吧,居然有火箭筒。但是眾人都不敢說話。團長看著野田義夫中將,等他吩咐。

“你又在玩什麽花招,是不是不想打仗,你如果不想打,我現在就派憲兵過去槍斃你,我另外在派人指揮,你看怎麽樣?現在我命令你全力反擊,不許停滯不前,迅速收複機場。”野田義夫的咆哮聲把營長嚇的不敢說廢話。

炮車上的M-2HB機槍打的更猛烈,但基本是胡亂射擊,機槍手希望用機槍的槍聲壯膽,駕駛員害怕被打死,把腦袋縮回車內,車長也不敢把身體探出車外。

各車的照明彈全部用完,隻能在夜幕中摸黑進攻,機槍手隻能向發出火光的地方一起開火。

但是胡亂的射擊並未阻止常勝軍發射導彈。

一枚導彈爆炸,另一枚導彈迅速發射出去,就在炮營營長報告情況並遭到司令官痛罵的時候,又有3輛炮車被擊毀。但這個營依然堅持向前開進,向常勝軍的陣地開過來。

曹秉沒想到導彈沒嚇住他們,就有點著急,他馬上改變一枚枚發射的方法,“所有導彈發射手注意,陣地左邊、陣地右邊的導彈發射手可以同時發射,先打鬼子兩邊的炮車,都打離自己最近的一輛。”

導彈發射變成一次兩枚,此時一個炮連的炮車已經全部被擊毀,導彈的攻勢猛烈,鬼子也是人,也會害怕,各車駕駛員都放慢了行駛速度,但還是遭到導彈的殺戮。

曹秉自己扛起一個導彈發射器,瞄準走在最中間最靠前的一輛車,一發導彈打出去,這輛車就停在了原地,著著大火。這台被擊毀的車就是自行迫擊炮營的指揮車,坐在車內的營長被炸成重傷,他已經無法指揮作戰。

剩下的16輛炮車,每隔十幾秒就被炸毀一輛,不到3分鍾,這個營的全部炮車和指揮車都被炸毀。沒被炸死的官兵從燃燒的戰車上跑出來,逃進夜幕中。

“鬼子兵被打退了。”曹秉從凹地內站出來,拿著紅外望遠鏡看有一些鬼子的炮手逃跑。

凹地內,堆放著被常勝軍士兵們丟棄的導彈發射器,發射器還冒著熱氣兒,28個導彈發射器堆的像小山一樣。離著不遠,還堆放著許多打光彈藥的迫擊炮和擲彈筒,另外還有一大堆空彈藥箱。

一個哨官問:“我們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撤離?”

“等等看,等機庫和油庫爆炸起火我們在走,關寧的人還沒撤,如果我們走了誰來接應他們?”曹秉看了看自己的隊伍,重武器都消耗的沒多少了,隻剩下一些龍式反坦克導彈和一些火箭筒。如果現在撤離,士兵們身上的負重不算多,可以快速機動。

話分兩頭說,自從關寧、丁延攻下了飛行員宿舍內,關寧就帶著100多雇傭兵從宿舍樓內的地下掩體入口到了鬼子的地下掩體內。

基地內的地下部分規模不亞於地上的部分,裏邊像一個巨大迷宮。關寧開始有點心慌,偶爾還遭遇幾個值班的鬼子兵,但是這些值班人員都沒有武器,他端著M-4卡賓槍很容易的解決掉。

地下通道四通八達,但關寧隻想去機庫,他對其他地方沒什麽興趣。因為他摸黑帶兵進入機場內的時候就發現,機庫的大門十分厚重,而且都關閉著,基本從外邊打不開,所以他才進入地下通道,想從地下工事,進入機庫的底下,那裏一定也會有出口。

戰時情況下,鬼子的飛行員和飛機維修員怕被炮火炸死,都會從地下通道進入基地的地下部分,在這裏休息待命。如果需要他們做事,就會從地下工事內的通道進入機庫。關寧就想找到機庫,這樣就有辦法炸掉戰鬥機,還有加油設備以及油庫。

關寧帶著雇傭兵兵在地下工事內轉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看到這兒有個洞口,旁邊是一個梯子,關寧親自順著一個梯子上去,忽然發現這就是要找的機庫,這裏還停放著一架F-4EJ戰鬥機。

關寧剛高興了一下,發現這裏還有人值班,他迅速掏出M9手槍把幾個沒武器的鬼子兵打死。聽到槍聲,跟隨他的這些雇傭兵都紛紛順梯子上來,看看又沒有需要他們做的。

關寧拿出匕首走到這架F-4EJ前邊,他打算看看飛機內有沒有油,如果飛機內沒油,就能先炸了飛機,然後自己可以從容尋找機庫內的加油設備和彈藥庫,再想辦法把油弄出來燒掉。

他緊握住匕首,走到F-4EJ戰機的副油箱旁邊,使勁拿匕首劃了一下巨大的副油箱,但是油箱還算結實,拿匕首很難把油箱刺破,他隻要收起匕首,從一個雇傭兵的手裏拿過一支霰彈槍,瞄準機翼下的副油箱,開了兩槍,副油箱果然是空的。他又爬上飛機,他以前聽說戰鬥機的主油箱是在戰機的背部和機翼部分內,他站到駕駛艙內,對著機背連開了3槍,又在機翼打了兩槍,依然沒發現有油泄漏出來。隨後他把霰彈槍扔還給雇傭兵,自己拿出手槍對著機身連開了十幾槍,才發現飛機內沒油。

他又從戰鬥機上下來,從自己的彈藥包內拿出幾枚手榴彈,並對部下說:“都離遠點。”

他先把兩枚手榴彈丟進F-4EJ的駕駛艙內,兩聲爆炸把駕駛艙內的雷達以及其他電子設備徹底炸毀,不知道機頭內的雷達是不是全完被炸壞,但是必須把雷達弄壞,他不想給鬼子留下能用的東西,但也想不出怎麽破壞戰鬥機上的雷達。他沒帶塑膠炸藥和磁性手榴彈,隻好用M-4卡賓槍上掛著的M203榴彈器,給榴彈器內裝上一枚榴彈,他對部下說:“小心傷到你們。”

關寧自己走到地下工事的入口處,又順著去地下工事的梯子把半截身體放進這個洞口內,隻探出一部分身體,端著M-4卡賓槍,瞄準幾十米外的戰鬥機的雷達,發射了一枚榴彈才將這架戰機的雷達炸掉。

想了想,這樣破壞戰鬥機太慢。就又從洞口進入機庫,掏出4枚手榴彈,分別塞進F-4EJ戰機的兩個進氣道和尾噴口內,徹底把戰機內的發動機炸掉。

完成這一套動作,關寧對一群看著他的雇傭兵說:“看我做什麽,如果在看到戰機,就這麽炸,駕駛艙要多用幾個手榴彈,一個個的扔,明白?”

“明白。”一大群雇傭兵回答。

一個白人雇傭兵問:“我們隻找到一架飛機,其他戰機在那?”

關寧也想,這也是個問題,他不知道基地內的布局,需要去其他機庫怎麽走?再找一個地下工事的出入口出去,或許是另一個機庫,不過這樣總鑽洞也是浪費時間。有沒有一條捷徑呢?他帶著疑問,順著機庫的邊圍著F-4EJ戰機轉了一圈,看到機庫的裏邊角落裏有一個小鐵門,門上帶著鎖頭,他又從雇傭兵那裏拿來一支霰彈槍,連開幾槍把鐵門和鎖頭全部打爛,一腳踢開門,看到門的另一邊也是一間機庫,他馬上進去,看這間機庫和剛進入的這間一樣,心中忽然激動起來,就想到這是連排機庫,裏邊有是連通著的,“跟我過來,這還有戰機,拿手榴彈炸掉,然後打開機庫內的另一個門,去炸另一架飛機,快點,炸完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