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表島上的幾個機械化營是守備團的核心作戰力量,三個步兵營即使全被打敗,他們也能發起一場反擊,但是裝甲車輛那昂貴的價格讓所有軍官都不敢輕易動用,尤其是90式坦克,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絕對是不敢派出來的。原先給守備團一個坦克連,在西表島被偷襲前幾天,增加為一個營,如果他們在戰鬥剛發生的時候開出來,三千多夜襲西表島的人還能活嗎?
日軍不善用裝甲部隊打先鋒是個曆史問題,也是個現實問題,在其他國家這樣的問題是很少見的。二戰期間日本裝甲部隊很少,而且戰車價格很貴,日本又窮,所以將軍們沒幾個敢輕易動用,一旦這些戰車損失了是很難補充的,畢竟日本的製造能力有限,所以打不起裝甲戰。朱可夫在蘇聯邊境附近用裝甲部隊教訓過日軍一次,日軍損失300多戰車,幾乎被打破了膽。日本損失不起裝甲部隊,後來也就不敢招惹蘇聯。往後日本更謹慎的使用裝甲部隊,所以他們的裝甲部隊很少創造蘇德軍隊那樣的成績。
撇開曆史問題不管,單說他們現在為什麽也不敢輕易使用裝甲部隊,首先不是因為製造能力的問題,日本是工業強國,並且能基本獨立自主的製造第三代主戰坦克,這並不是所有國家可以做到的。但能研製能生產並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因為90式的價格實在是太貴,日本不可能為所有的師團和旅團全部裝備這樣的坦克,到目前也就不到百分之三十的裝甲部隊擁有90式坦克,大多數部隊還在用修修補補的74式主戰坦克。另外90式性能一般,比豹2A6、MK3、M1A2、勒克萊爾、T-90C未必是對手。但如果把西表島守備團的90式坦克在第一時間開到民用碼頭和軍事基地被突破防禦的地帶,常勝軍不敗的曆史將是一個巨大的句號,不過敵人又給他們一次不敗的機會。
說句實話,昂貴的74式坦克未必在第二代坦克內排的上名,但對付常勝軍還是有用的,可惜的是鬼子並不理解裝甲兵的使用秘籍,現在敵人都進了基地內的營區,再派坦克也非上策。
現在依然是常勝軍占上風,他們在機場內的凹地內準備好龍式反坦克導彈。這些導彈全是林飛宇從多家軍火走私商那裏買來的,花了他不少的錢,才買到了100來枚,曹秉帶領的三哨隊伍就裝備了幾十枚,這些笨重的導彈他們一下氣墊船就背在身上。很多兵肩膀上掛著步槍,背上背著單兵反坦克導彈,左手還拿著迫擊炮擲彈筒或者彈藥箱子,他們攜帶眾多的支援武器,一直徒步走到鬼子的機場內。他們在金三角的荒山野嶺上曾經也是攜帶大量的彈藥和給養作戰,習慣了負重行軍,這點裝備對他們來說,不算很重。
8門自行迫擊炮借助照明彈的光亮,發現了正在奔跑的15名雇傭兵,他們想不到幾千米外還有幾十枚反坦克導彈已經準備好打他們。常勝軍在福龍號的貨船上一住就是三個月,大多時間都在學習使用反坦克導彈以及美製迫擊炮,他們對手裏的武器早已經爛熟於心,這會常勝軍的官兵等的不耐煩了,但是鬼子的自行迫擊炮還是沒開到他們射程內,曹秉很想讓自己的部下以組為單位主動攻擊自行迫擊炮,但是他還是想看看秦虎要玩什麽花招。
眼見後邊的空勤宿舍樓和地勤人員宿舍樓著起大火,曹秉他們知道這是秦虎的兵開始依計行事,但不明白點著火有什麽用,無非是想激怒日軍,萬一人家不計較那裏著火,就不著急開過去消滅那些放火的兵怎麽辦?
帶著15個拿著噴火器的雇傭兵,秦虎心中有一點點緊張,他在特工學校沒學過打裝甲車,在林飛宇那當雇傭兵的時候也沒打過裝甲車,這次真見了這大鐵家夥,心裏不免有點發毛,他並不想用噴火器去燒自行迫擊炮,隻想逗他們一下,畢竟自己是佯攻。
“利用照明彈發射的間隙,向前移動,動作要快,不許盲目開槍,都明白麽?”秦虎自己背著步槍,遇到照明彈就在地上爬著走,沒有照明彈就迅速利用夜幕向前跑。他以前有一些夜戰經驗不是很多,躲避照明彈的技巧也是以前忽然發現的。
日軍自行迫擊炮車上的車長所坐的位置是在車頭右側駕駛員座艙的正後方,如果隻坐在車上不把身體探出車外,是很難有一個開闊的視角的。96式自行迫擊炮就是一輛日本仿製美國的M113裝甲車加上一門法製MO120RT61式120毫米線膛迫擊炮,炮是安裝在裝甲車尾部步兵艙內的,不像俄羅斯的2S31迫擊炮那樣有一個獨立的炮塔,車長也難以獲得一個開闊的視野,缺乏夜視裝備也是車長隻能借助照明彈發現敵人的位置。
8門迫擊炮連續發射幾十沒高爆彈和照明彈,依然借助照明彈發現前方有人影移動,車長隻好命令自行迫擊炮車上的機槍手準備戰鬥,畢竟大口徑迫擊炮的發射死角很大,一兩百米的目標不容易打到,而M-2HB機槍可以照顧到這些目標。
一個機槍手忽然看到人影一動,就喊到:“有敵人。”
車長馬上命令,“連續發射照明彈。”
迫擊炮連續發出4枚照明彈,機槍手一下就看到幾百米內有人活動,馬上開火。
巨大的槍口焰火一下就暴露出一輛迫擊炮車的位置。
秦虎此時已經顧不上拿出夜視望遠鏡測量距離,就招呼部下,“把噴火器都拿到我這裏來,放到我旁邊50米的地方,快一點。”
迫擊炮連的指揮車上,連長正拿著電台送話器喊:“這裏是迫擊炮1連,發現空勤宿舍樓位置著火,還有敵人活動,是否可以過去解決他們?”
此時野田義夫根據部分偵察兵的報告,得知迫擊炮1連進入空軍基地內萎縮不前,隻開炮不衝鋒。
因為指揮官使用的無線電頻率是一樣的,這個連長的聲音,也從野田義夫身邊的電台傳出,他不等迫擊炮營的營長和守備團的團長下令,就親自拿送話器下命令,“迫擊炮1連注意,我是野田義夫,命令你馬上去機場救援,為什麽一直不動地方,你的炮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不去消滅敵人,你是個飯桶,保護不住基地,我讓你上軍事法庭,你開到機場就沒動地方,為什麽不去主動消滅敵人,日本陸軍居然有你這樣的敗類,你幹什麽吃的,難道讓我上你的指揮車去幫你指揮,你這個混蛋。”
電台內傳來司令官的咆哮聲,把連長嚇了一跳,他長這麽大這是第一次被這麽痛罵,嚇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這個混蛋,你的炮車上不是有重機槍嗎,這槍是幹什麽用的?是擺設?你不要總把自己當炮手,你的車是裝甲車,敵人隻有步槍和迫擊炮,你怕什麽,你現在就當自己是機械化步兵,領著炮車衝過去,用機槍和迫擊炮進攻,你還在等什麽,你這個廢物。”又是司令官的咆哮,野田義夫把今晚的所有不滿情緒都撒到這個連長身上,把在指揮所內的其他陸上自衛隊軍官嚇的麵色慘白,他們不知道這個性格溫順,深得首相賞識的中將司令官脾氣如此暴躁。
野田義夫司令官生氣,不單是為一個上尉軍官萎縮不前。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清楚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的。之所以建立西南艦隊就是為和強鄰爭奪東海,現在別說是東海,就連領土都難保安全,這怎麽想首相交代,艦隊現在還有一部分在中國領海內,空軍基地混戰成一片,目前戰機無法起飛巡邏,萬一艦隊有閃失,日本海軍就會元氣大傷,前方有17艘戰艦沒有空中保護,這怎麽行。
“迫擊炮2連3連注意,馬上開向機場,我要半小時內拿回機場的控製權,不得有誤,否則你們就去見軍事法庭的法官。”野田義夫又調兩個連上去。
此時一個身穿藍色航空自衛隊軍服的中年男人走進守備團指揮所,他肩膀上佩帶是大佐軍銜。
“司令官閣下,我基地內的宿舍樓著起大火,我從指揮部去基地內,發現很多敵人,我的幾個參謀和衛兵全部陣亡,基地已經落在敵人手裏,第三步兵營早就停止抵抗。請司令官派人奪回機場。”這個軍官說完看看司令官。
“你剛從基地出來?地下設施內還在你控製中嗎?”野田義夫問。
“宿舍樓內和地下設施內的的官兵沒有武器,一些敵人攻進地下設施內,已經占領了機庫,一個士兵打電話匯報的時候被打死,基地的一個警衛排早被打散,失去了聯係,我就知道這麽多。”
指揮所內的很多守備團的軍官聽了這些情況,臉上頓時沒了血色,他們也沒想到問題如此嚴重,他們都低頭不說話。野田義夫已經被氣的五官挪位,實際情況如此嚴重,他也沒想到,明天該怎麽辦?如何向首相交代,現在怎麽辦,96式自行迫擊炮全部派出去,現在手中還有一個坦克營、一個自行高射炮營、一個自行無座力炮營,軍港那邊情況不明,指揮所與第二步兵營的聯絡沒中斷,他們還在堅持抵抗,不到關鍵時刻,是不能輕易的把最後的預備隊派上去的。
“傳我命令,第一步兵營的兩個連從雷達站和司令部撤回,迅速前往機場。”野田義夫知道陸軍裝備稀有而貴重,隻好把步兵先派出去。
就司令官一句話,第一步兵營的2連、3連就要從重要的位置上撤下來,萬一敵人又偷襲那兩個地方怎麽辦?野田義夫不是沒想過,他是想把敵人圍堵在基地和軍港內,如果敵人從這兩地抽身出來,那才叫麻煩。
守備團的軍官們不敢反駁,隻好由著司令官去指揮,反正自己沒在第一時間控製好局麵,現在補救一下也難逃軍事法庭的審判,大家都不出聲,呆呆的站在那。
生氣歸生氣,野田義夫還是找個椅子坐下,他用溫和的語氣問,“廣田君,你曾想到敵人會偷襲嗎?”
“敵人現在的身份不確定,但我相信絕對不是中國軍隊幹的,他們從不主動跨出國門作戰,79年是越南人先占了他們的土地,他們才進入越南反擊,這支武裝絕對不是中國軍隊,剛才偵察連不是報告過嗎,敵人使用的是5點56毫米子彈。而且根據1連的軍官反應,對麵敵人的火炮幾乎和我們一樣,都是美製M224和M252式迫擊炮,中國軍隊去那找這麽多美式武器。”廣田義自信中國軍隊不敢來。
“根據我了解,美製步槍和迫擊炮很容易在走私市場上買到,我也不太相信是中國軍隊,但我相信這些人有可能是中國秘密招募的,都是雇傭兵。如果不是中國派的,那是那國派的?難道是私人行為?誰這麽有錢,弄來這麽多人和武器來和我們作對,難道他們是瘋子?”不光是野田義夫不信,這裏的所有軍官都不相信這是一支私人軍隊,即使是私人的軍隊也肯定有一個國家在背後用武器和資金支持他們。
兩個行動遲緩的步兵連匆忙趕到機場附近,遠處炮聲轟鳴,天上總有照明彈,他們就知道這是自行迫擊炮營與敵人進行激戰。
24輛自行迫擊炮車根據西南艦隊司令官的命令,把自己都當車裝甲車,利用車頂的M-2HB機槍掃射一切敢向他們開火的目標,迫擊炮反倒成次要火力,偶爾發射幾枚高爆彈是用來震懾敵人。
15名雇傭兵和秦虎一起前出凹地一公裏,他把所有的兵都叫過來,讓他們把火焰噴射器全部堆放在一起,然後去著火的宿舍樓那邊待命。
16輛96式迫擊炮剛抵達機場,連長和車長就用望遠鏡看見有人用噴火器焚燒宿舍樓,這些自衛隊軍官十分不高興,敵人太可惡,居然跑到日本國土上撒野,還縱火行凶,兩個連的連長拿電台一商量,決定不先衝進去,而是先讓敵人知道一下炮彈的厲害,隨即16輛炮車停下來,每車的車長都得到命令,連長讓每車連續發射10發高爆彈,轟擊宿舍樓附近的敵人。
這16門120毫米車載線膛迫擊炮不開炮的時候顯不出車上有這東西,從外邊看96式自行迫擊炮和M-113裝甲車一樣,但一開了炮就不一樣,10公裏內的任何非裝甲目標都會很容易的120毫米炮彈炸的出個彈坑。
16門炮彈先後飛出炮管,沿著拋物線型的軌跡飛向宿舍樓,精確的落在宿舍樓附近爆炸。
在這裏用噴火器縱火行凶的15名雇傭兵臉上被火光映得通紅,都咧著嘴又笑又叫,似乎放火能讓他們興奮。噴火器噴出的火苗從窗戶竄入宿舍內,把裏邊的窗簾和床單等物品一下就點著,另外木製的床鋪和櫃子也是很容易著火的。雖然火焰噴射器的燃氣瓶子內沒多少燃氣,但是如果拿著火焰噴射器站在窗戶邊上往房間內噴火,這點燃氣是足夠用。
一個個房間被點著火,這些雇傭兵玩的十分開心,因為這裏已經沒敵人,如果按指揮官的命令做完這些事,就可以回去拿傭金,他們那能知道幾千米外的迫擊炮已經瞄準他們。
16發迫擊炮炮彈劈頭蓋臉的落下,“轟轟”的爆炸聲綿延不斷的響起來,第一波炮彈剛下來,這些個雇傭兵還站那玩火呢,炮彈的衝擊波把他們扔出去幾米遠,有幾個被破片當場炸死,另外幾個受傷,但被衝擊波摔到地上,感覺傷口很疼。
活下來的幾個人剛想站起來,正掙紮著爬起來,又一組炮彈落下來,火光一閃,無數破片從每個人的四麵飛過來,打的剩下的幾名雇傭兵再次倒下去,每個人身上至少被10片以上炮彈破片打中,即使沒死的,也是重傷。
但炮擊一直沒停,直到160發炮彈打完,這裏才恢複了平靜,15具雇傭兵的屍體留在這裏。
由秦虎親自帶領的15名雇傭兵放下火焰噴射器,使勁的往宿舍樓方向跑,但是親眼看見一陣密集炮火把宿舍樓炸的不像樣,估計那的15名同伴已經死光,還是掉頭向凹地那邊跑,那裏還有其他指揮官和很多同伴,比這片沒自己人的開闊地要安全的多。
雇傭兵們都貓著腰使勁往回炮,自行迫擊炮營1連的連長借助照明彈早看見他們幾個,拿起電台送話器喊:“機槍手,消滅那幾個敵人,各車駕駛員,繼續開車前進,不要放走他們,衝。”
96式自行迫擊炮的炮車和炮連指揮車一起排成橫隊往前衝,車頂上的M-2HB機槍發出刺耳的槍聲,12點7毫米的大口徑子彈一起追逐著逃跑的雇傭兵。
爬在地上的秦虎見迫擊炮又多了一些,心裏一下沒底,他迅速掏出一枚手榴彈,使勁把手榴彈投到堆放火焰噴射器的地方。
手榴彈的爆炸把集中在一起的15個燃氣瓶同時炸開,燃氣頓時泄露出來,被手榴彈炸出的火引燃,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秦虎見火球很大,能暫時遮蔽住鬼子的視線,他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向凹地迅速跑去,一邊跑一邊從戰術背心上的裝彈藥的口袋內翻出2枚煙幕彈,等身後的火球即將散盡的時候,他拉下煙幕彈上的拉環,把煙幕彈丟在身後。
炮兵營的鬼子都看到巨大的火球,但不明白是什麽意思,1連的連長沒管這堆火,繼續命令機槍手射擊逃跑的敵人。雇傭兵們頭也不回,腿上使勁,但是還是被掛著風的子彈打翻在地。
坐在營部指揮車上的營長拿著電台報告,“前方敵人在縱火,可能是阻擋我們的進攻,全營正在向機場反攻,擊斃了30多名敵人,完畢。”
在指揮所內的野田義夫守在電台旁,拿著送話器問:“一堆火能燒掉24輛炮車嗎?”
營長結巴的問道:“司令官閣下,我不明白您什麽意思?”
“混蛋,一堆火能把你們全燒死嗎?還不趕快進攻,找出一堆火做理由不敢衝,你還是個軍人嗎?怕死的混蛋,你不配做日本軍官。”野田義夫又大發脾氣。
迫擊炮營的軍官們幾乎都聽到司令官的叫罵,心裏又怕又氣,很不痛快,居然被罵成怕死的混蛋,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全營的軍官都來了勁,打算好好打一仗證明他們不是怕死的混蛋,營長拿起送話器命令,“進攻,不許萎縮不前,都給我衝,包括指揮車,敵人沒有反裝甲武器,也沒炮火支援,不要怕,都給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