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柳北凝後,柳應泂又教訓起了柳母,說孩子們這麽肆意妄為無法無天都是她慣的,慈母多敗兒!

正教訓著,有人來了。

“外麵怎麽鬧鬧哄哄的?”柳應泂的怒火停了一瞬,但也僅僅隻有一瞬。

傭人急急忙忙的趕了進來,慌慌張張的稟報:“陸家的人又來了。”

“陸澤安?”柳家大哥問。

“對,他還帶著一個女人。”

聽到還有女人,柳家人都在猜測那人是沈喬。

“現在好了,人家來興師問罪了!”氣歸氣,柳應泂讓人把柳北凝帶下去,還叮囑千萬要藏好,不能被發現了。

她這是泄露公司機密,要是他們想追究,她進去蹲幾個月都是有可能的。

哭得淚眼朦朧的柳北凝吸了吸鼻子,抽抽嗒嗒的回答:“我知道了!”

她被柳母帶走了。

陸澤安帶著助理風風火火的走進了柳家,一眼就看到在客廳的幾人。

他嘴角挽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還煞有其事的朝他們拱了拱手。“好久不見,大家別來無恙啊。”

“澤安,今天怎麽有空來家裏?”

柳應泂笑嗬嗬的起身,說出的話十分客氣,“你下次來前知會一聲,伯伯才好提前準備,不然像現在一樣什麽都沒有準備,多尷尬啊。”

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的陸澤安笑著附和了兩句,轉而聊起了正事,“這不是有要緊事嘛。”

“什麽事這麽要緊啊,還能讓你親自過來一趟。”讓他柳應泂讓他隨便坐,陸家大哥也是十分有眼力見的開始泡茶。

“但是說要緊吧,其實也不怎麽要緊。”在感覺到他們若有似無的緊張後,陸澤安偏不如他們所願的直說,非要兜一個圈子,動不動的那麽試探一下。

敵不動,柳家不動。他們秉承著洗耳恭聽的態度,也不追問到底是什麽事。

在雙方拉扯了幾個來回後,陸澤安聊起來柳北凝入職沈氏一事,還誇她工作上心態度認真,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話,再幾個月可能就能升職成小組組長了。

柳應泂像是剛知道柳北凝工作了,還是進沈氏工作了一樣,微微驚訝後又損起了自家孩子,“北凝的孩子慣會胡鬧,做什麽事都三分鍾熱度,要是她在公司鬧了什麽事你們千萬不用顧及我和柳家,平時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要是不行就把她開了。”他以退為進,再次搬出了家世地位為她撐腰。

可陸澤安早就說了,這招對他沒用。

“我和沈喬向來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北凝是個好孩子,但她要是工作上出了什麽問題,我也是不會客氣的。”陸澤安哈哈笑著,直接把柳應泂的台階打成了杆子,順杆子上了。

有了這句鋪墊,他順勢提起了柳北凝在公司的表現,十句裏有兩句誇三句貶,其餘的都是針對。

柳家人讓陸澤安對柳北凝不用客氣不過是句客套話,但沒想到他真會這麽不客氣,他這通告狀可把他們說的那叫一個汗流浹背了。

為了防止他再說下去,然後順理成章的提出要見柳北凝一麵,柳應泂再次搬出了‘柳北凝年紀不大,初入職場不懂規矩,和兩家都是朋友他能多擔待就擔待會點’的說辭堵住了他的嘴。

末了,他又暗示陸澤安他就這兩個女兒,他不要太過分,趕盡殺絕。

陸澤安視若無睹,“伯伯,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沈氏也有沈氏的規章製度,北凝妹妹做出了這樣的事,就該配合沈氏的調查審問。”

“慣子如殺子,伯伯,這樣可不好。”說完這話後,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柳家大哥。

如果拋開立場,柳應泂是同意陸澤安這番話的,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拋不開立場。

所以他不肯交人。還用了柳北凝前兩天就走了,他們也不知道她去去了哪裏散心的爛借口搪塞他,“等那孩子回來,我一定帶著她上門和你們解釋道歉。”

等她回來?

陸澤安暗暗冷笑,視線掃過他們背後的樓層。

柳北凝是離開了還是就在家裏,他們比他更清楚。

“好,那我就等著伯伯的好消息了。”意外的,陸澤安這次沒有強闖,並強行的帶人離開。

“陸總,我們為什麽不直接柳北凝帶走啊?她明明就在家啊。”

助理也十分疑惑,但當時她不好當麵問,所以隻好等遠離柳家後再問。

開著車的陸澤安撫了撫眉,無奈的解釋:“我們就兩個人,你又沒學過武術拳擊,你覺得我們能在他們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嗎?”

而且,就算他們這次也帶上十幾個保鏢又能怎麽樣?兔子急了還咬人,如果真把柳家逼急了,後果不堪設想。

反正他們已經把警告送到了,如果他們真想保住柳北凝,不讓她步她姐姐柳倪的後塵的話,他們大概率會送她走的。

畢竟比起洗脫嫌疑,送人離開的方法更方便快捷。

助理大概懂了,“那我就盯著出省出國的路線?”

“主要盯機場那一塊。”這又不是破產逃亡的大事,如果柳家要送柳北凝離開的話,首選大概率是坐飛機。

“好。”

陸澤安和助理在半道上分道揚鑣了,一個回公司,一個回家。但他們都做著同樣的事,那就是繼續盯著柳家,尤其是柳北凝的一舉一動。

回去不久後,沈喬也醒了。陸澤安把這事全須全尾地告訴了她。

“他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沈喬聽了有些唏噓。

好不容易送走了柳倪,現在又來了個柳北凝,他們還真是一刻都不願停歇,唯恐他們的日子會過得平靜安寧。

“文件沒事吧?”

“目前看來沒什麽事,不過方案不能用了。”陸澤安也頗為無奈。

他們也不知道柳北凝拿著那個文件去幹什麽了,但已經泄露出去了,在這種重大風險下,他們是絕對不能再用的了。

沈喬揉著他皺起的眉宇,輕聲安慰道:“能用這個當捕蟹籠也不虧,極限一換一。”

被他們折騰了這麽久,她的心態已經強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