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我想想……”

助理努力回想著自己代理總經理期間發生的任何事,這段時間很忙,特別忙,忙到她現在光是回憶都覺得心有餘悸。

就在她思緒一團亂麻,找不到任何頭緒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麽事?”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要下班的時候看到一個員工來送文件,她在辦公室裏鬼鬼祟祟的,當時我急著去辦另一件事,所以也沒管。我次日想起過這件事,但因為當時沒發生任何意外和遺漏,所以就被我拋到腦後了,會不會是那個時候被動的手腳?”她咬著唇,一臉糾結。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好不容易能提前一個鍾下班,她著急忙慌的離開就是因為想踩著點去買她心心念念的夜宵,所以就沒管那個人,如果文件是在那個時候被趁虛而入的話……

助理將臉埋在手掌裏,心中後悔不已。

她當時為什麽就要貪那一口?如果她回去的話,是不是就能阻止那個人的小動作了?

“你還記得那名員工的外貌特征嗎?”陸澤安問。

他倒沒有怪助理粗心大意,沈喬受傷住院後,總經理的職位和工作都交給了她,她要承受的壓力比平時大得多的多,有紕漏也在情理之中。他們要追責的是那些無孔不入的間諜。

助理想再好好回想,可細節是怎麽樣的她完全想不起來了,“不記得了。”

她就隻記得兩個模糊的點:女的,身材纖細。

公司裏的女員工很多,瘦的也不少,這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這條路走不通後,陸澤安也沒再糾結,他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辦公室的監控是好的嗎?”

“監控?”助理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當然是好的。”

“調監控。”

恍然大悟的助理敲了敲腦袋,“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在助理的指認下,他們很快找到了那天晚上進辦公室的員工。

成功拿到員工的信息後,陸澤安轉身就走,走時還不忘囑咐助理:“你繼續盯著,我去找她。”

“好的,我等會就把視頻裁好帶過去。”

他們可不打無準備的仗,到時候證據往那一擺,那員工再狡辯也是無用。

陸澤安複而上了樓,衝著那名員工的工位去了。

可奇怪的是,工位上沒人。

“她人呢?”他問旁邊的員工。

“不知道啊,她是不是去廁所了?”

另一名員工白了他一眼,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她這兩天都沒來,但東西還在,應該是請假了吧。”

“噢噢,那應該就是請假了。”員工還在忙著手上的ppt,答的十分隨意,一看就沒往心上去。

這兩天都沒來?

陸澤安拉開了椅子,目光掃過淩亂的桌麵,然後停在了本子上貼著的紙條。

上麵似乎寫的什麽字。

他俯身去看,那行字寫的是:【怎麽這麽晚才來?我都走了】字體淩厲,內容後還帶著一個齜牙笑的表情,這明晃晃的挑釁。

陸澤安皮笑肉不笑的把字條扯了下來,他將便簽揉成團,丟進了垃圾桶裏。

她還真大膽,就這麽自信他們找不到她嗎?

既然她不怕,那他們也不能讓他失望。

陸澤安讓人去查了這名員工的所有信息,她既然能成功入職沈氏,就算留下的信息都是假的,也不代表他們找不出蛛絲馬跡,再順藤摸瓜。

在確定嫌疑目標後,為了自證清白,在搜查這方麵有豐富經驗的助理也出動了。

她很快就查到了這個人的信息。

“是女模特的妹妹?”陸澤安難免驚訝。

“是的,她給的信息半真半假,十分有迷惑性,但人的長相是變不了的,我在發現她和女模特有幾分相後就從女模特的家族人員開始調查了,然後發現這名員工和女模特的妹妹長得一模一樣,肯定是她,沒跑了。”助理說的信誓旦旦,她還把員工入職的大頭照和在網上找到女模特妹妹的照片都拿了出來。

陸澤安一看,覺得她這話的可信度高達八成。

是吧是吧?我可是專業。

得到陸澤安的認可後,助理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下,她又問,“那陸總,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這是在她任職期間發生的事,就算老板和陸總不追究責任,她也想還自己一個清白。

“自然是上門討個說法。”

“我能不能也一起去?”聽到現在就要找個公道,助理的鬥誌也被點燃了,她躍躍欲試的問道。

他睨著她,“可以,但別拖後腿。”

“收到。”

柳家,客廳。

柳北凝跪在地上,一條柳枝破空打在她的肩上,疼得她肩膀縮了一下,眼淚啪嗒落地。

見她落淚,柳應泂繼續教訓道:“你這是嫌家裏還不夠亂嗎?還敢偷跑去沈氏上班,再晚點你是不是還要和沈喬當好朋友?”

柳條要再次**的時候,柳母攔住了他,為柳北凝求情:“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下去要留疤了。”

“留疤了才好!我看這丫頭就是記吃不記的,現在全家人都在為了她姐姐焦頭爛額,在想個既能救出她姐姐又不會和陸家結仇的兩全之策,她倒好!不僅按自動手,還敢留指挑挑釁他們!”

“你這是嫌我們還不夠忙嗎!”他指著柳北凝,記得臉紅脖子粗。

柳倪現在還在警察局,陸家咬的很死,就算他們拿出她有精神疾病的說法也沒辦法保她出來。她怎麽敢在這種關節眼這種小把戲的!

柳母繼續寬慰道:“凝凝還小,這不是看見姐姐受苦,心裏憤憤不平,所以才想教訓一下沈喬和陸家嗎?她心不壞,就是法子比較笨。”

柳北凝抽泣著點頭,哽咽的說:“我隻是想幫幫姐姐……”

“平時胡鬧就算了,這種時候你還這麽鬧!陸澤安是個胡攪蠻纏的,要是知道是你幹的,你以為他會輕易放過你嗎?”這才是柳應泂生氣的點。

如果是平日,他們愛怎麽鬧怎麽鬧,反正有柳家撐腰,那些人也不敢拿他們怎麽樣,但現在是平日嗎?陸家是平常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