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麽去接受這件事,心裏好象早有了預感,表麵不願承認,可骨子裏還是默認的。Midy與程誌,徹底分開了。是Midy提出的。
女人有的時候真的要比男人更堅強,她能承受更多男人不能承受的東西。情感的破裂,婚姻的失敗,還有更多的男人的絕情與無情,狠與恨。她們的堅忍總是能把這些化解掉,就像清風一樣淡,像雲絲一樣,飄過不著痕。沒有女人就沒有世界,這句話真偉大。科學不是也早就證明麽,即便是基因克隆,也必須是從母體上取細胞才可以,因為,男性的細胞質內內沒有具有遺傳性的線粒體。所以,當有一天地球上的男人都死光了,這個世界會因為有女性的存在依然延續。
當Midy再出現在我麵前,當我們再次到酒吧坐著,我大口地喝青島啤酒她喝純飲特其拉,我看不出她從醫院回來時的蒼白無助,看不出她曆經兩次情感挫折的落魄。但我從她的眼睛,看到了她心底的冷漠,看透世間一切的冷漠。
有什麽打算嗎?我不安地問她。
Midy看著酒杯,抓著苞米花往嘴裏送。就這樣慢慢遇吧,對我好點就行,我也不談感覺和感情了,人差不多就可以。
嗯。我喝一口酒。我不敢同她講,程誌跟那個塵封已經混到了一起,我前段時間跟林風到酒吧出來的時候,正看到他們往裏進。程誌拉著塵封的手,很親熱地說著話。塵封衝我打招呼,我想我的臉一定死一樣難看。我沒理睬程誌。
後來,再一次,林風從甘肅回來,很多朋友聚會,其中就有一次是網上的。那次,塵封出奇地參加了,倒是程誌沒來。塵封那年輕的女孩子花蝴蝶一樣在酒桌邊上穿梭,與這個逗笑與那個吃酒,猜拳那一套樣樣會。我始終覺得,她對林風的眼神總是很特別的,所以,我更加注意。不是我嫉妒,是因為網上的事情太亂,這樣那樣的,我怎麽說得清,況林風先前也是風流之人。這樣猜測並不是無根據的,我早也是耳聞了一些事,所以,才如此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林風的正視,而塵封卻更加肆無忌憚地將眼光直鉤在他身上。我用餘光看到,林風輕蔑又無奈地搖了一下頭。他是個做事做人很周全的人,很會給人留餘地,如此待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並且還是一個女孩子。
我對塵封,並沒有太大意見,就是覺得這女孩太自以為是的聰明了。她以為自己將男人玩於股掌間,還樂於遊戲其中,孰不知,倒是她自己,成了被人談論觀賞的小醜。我頓時覺得有點可憐她甚至可悲。世界就是這麽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Midy換了工作,以前的一些朋友幫了大忙,介紹了一個對她口工資待遇也都不錯的單位。Midy告戒我,這世界上就對自己好最實在,誰都靠不住。說林風是個不錯的男人,要我把握好。那一刻,我衝口就想將大風的事說於她,我還是憋住了。說給她又有什麽用,傾訴一下也隻有讓她更為我擔心,即使不是這樣,那就讓她對男人更恨一些。這世界上,最懂我最知我的,隻有小記!
(2)
正是聖誕前夕,大風又來了青島。我終於知道夏娃與亞當為什麽會偷吃了禁果,終於知道上帝為什麽不隻讓人類傳宗接代,卻有享受性福的特殊權利,那或許是罪惡的深淵所在。
我對大風的思念,沒有對他人像其他戀人情人那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是隻見到他的人就滿足,而真正是從心底從身體裏麵對他身體的渴望。那是欲望,可以毀人可以殺人也可以給人幸福的欲望。
我拋棄了林風,忘了小記,關了手機,與大風相見。還是在那個賓館,隻是房間由原來的7031變成了8031。大風說,我們這是步步高。
或許,我骨子裏就是個**的女人,我才如此沉迷於這樣一場不正當關係的性欲。可我,為什麽就接納不了別的男人,接納不了林風?
我不知怎麽了,我無法聚精會神跟大風在一起。看著他明亮的眸子,看著他賣力地想給我快樂,我的腦子裏就閃出別的麵孔,先是林風的,再是小記的。我想他是沒有感覺到的,因為,他一直都那麽地投入,想要我快樂。可我,期盼了那麽多天向往了那麽多天的快樂,卻蕩然無存。我心不在此!
我開始想,他跟我說過的情話,在他跟他妻子一起的時候,他又怎麽說?有一次,我們吃著飯,他的妻子打來電話。他拿著手機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愛。他真的是一個不會撒謊的男人?是一個一直都忠於妻子的男人?是我,才使他如此來欺騙家人的?最終他接了電話。謊話誰都會說。他說得很好。他甚至還說跟參加過他們婚禮的誰誰在一起,不過沒在一個桌子上,今天好幾桌人吃飯。他打電話的時候,亮亮的眼睛直直看著我,帶著應酬性的上揚著嘴角笑。這笑,也是做給他妻子的。酸水就冒著泡泡湧進我心裏,不是因為他跟他妻子通電話,而是因為,他的這種應酬性的笑。我覺得有點可惡。但我表現出來的,卻是一股酸溜溜地樣子。我知道女人總愛把自己扮成醋壇子,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也都如我現在,不是真正的醋,是攙雜了更多酒精的麻醉,亦或許,是一種沉淪。
我愛這個男人嗎?我在心裏問自己。答案是肯定的。是的,我從心裏喜歡這個男人。我們從一開始的柏拉圖到現在的親密無間,這中間,跨過了很多相愛的人應有的情節。雖然我不相信一見鍾情,我更懷疑一夜而生的感情。但我真實地感覺到了他心中對我的疼。他那麽用力地擁抱我,是從心而來的力量。小記其實說得很對的,從他跟他妻子打電話,從他為保護這件事不讓他妻子知道,我就知道,他的婚姻,不是我們的感情就可以擊潰的。相反,他可能更珍惜他與她的感情,固守住他們的婚姻。
或許,真的如小記所說,這其中,受傷的多還是女子。也許,待到我們的感情走向抉擇的時候,是舍是棄,都不在我控製更不在我所願。我不是遊戲人生的女子,多不了那玩世不恭的姿態來對愛情對世界。所以,注定,我背負的就要比他多。我想,更貼切地說他應是我冒險的食糧。我在努力捕捉他,也是在捕捉一場屬於我的風花雪月。
(3)
在他的懷抱裏,我對把握他患得患失。所以,我總是哀傷著的,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流淚。
開心一點,乖乖,我們相遇相識真的是難得的緣。即使有一天,我們身體不在一起了,我們的心也是一起的。然後,他將我摟得更緊,緊得把我要箍入他的身體。
我,心就更失落。這樣的話,總是覺得太熟悉,又太冷漠。責任全無。我默無語地在他懷裏,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希冀那一刻能永久。
我不能給你承諾,所以,我總是怕傷到你,總是不知該怎麽對你,我就想,隻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希望給你更多快樂。我從一開始,也想過要克製自己,可是,我見了你,就無法控製。那是一種渴望,從心底發之而出的想要擁有你的渴望。我對任何女人都從來沒有過。雲兒,我希望你是開心著的,不要因了我的存在,你就拒絕去接觸外麵的世界,我從心裏希望你早點兒有個幸福的歸宿……
我捂著他的嘴,濕著雙眼。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真心話,這也是我想過的,包括現在我對林風,就是因了這一層原因。我不舍得大風,也不願放掉林風。我想,我是何等的自私呀,這樣對不起林風還糾纏著他。我真可恥!
我們在一起,千萬不要想成那是一個錯誤,那不是錯誤。我們都會用心給我們愛的人就夠了。並且我們會克製,我們難受,是因為我們都很善良真誠,這足以慶幸的了,這樣的相遇不容易。不要為我們的相遇再憂愁了,順其自然好好享受生活的每個點滴吧,喜怒哀樂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乖乖。
我看著他,昏暗的房間,我看得到他明亮的眼睛,衝我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想點頭,卻又要抑製要流出的淚。我抬臉,吻他的唇。
他像嬌縱一個任性的孩子,嬌縱著我。任由我哭泣、傻笑,任由我撲在他臉上親吻與他相擁。他的手,在我身上滑走,輕輕觸著肌膚。從上到下,一寸寸地撫摩,好象要記住我肌膚的每一個紋理。我感覺不到冷,想象不到外麵是陰冷的天氣。陰沉的,要飄雪的天氣。我們周圍溫暖如春,我們在有暖流衝湧的房間裏,任由著欲望穿透我們心中所有的憂傷與擔憂,籠罩住我們,吞噬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