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離開上海已經是第三天,情瘦少了夜夜笙歌的頭一個晚上有點不習慣,這種不習慣讓他嚇了一跳,如果自已無法擺脫這種不習慣,將永遠生活在武則天皮鞭下,那將使自已僅有的一點自尊也將蕩然無存。所以情瘦在第二晚上什麽也不想,直接進入夢鄉,幸好第二個晚上沒有那種不自在的感覺,使情瘦感覺自已還有救,還沒有墜入魔道。

情瘦現在可算是上班族,雖然背地裏幹得是姘頭的活,但他穿著光鮮,走著自信,舉手投足間沒有爆發富的樣子,讓人怎麽看也不象是被人包的男人,當然,被人包這種事情怎麽能看出來,那些被人包的女人不同樣看不出來嗎?

坐在自已的辦公室裏,情瘦把腿搭在辦公桌上,一邊抽煙一邊吃早餐,為什麽要跑到辦公室吃早餐?情瘦這也是沒辦法,那宮殿一樣的洋房飯廳大的象人,飯桌可以坐下三十四人那麽大,可吃飯時就情瘦一個人,情瘦也許天生的賤命,在那種情況下他實在是吃不下去,除非武則天在他也是勉強的吃一點,之後跑到外麵補充食物的。

情瘦吃早餐正吃的舒服,突然一陣風聲呼的撲麵而來,接著頭頂上灌下一陣人聲,“老板,我發現一個好劇本,我們隻要投資一千多萬就可以拍攝,而且我保證可以獲獎。”說話的是電影部的林亦天,情瘦上班從來不關辦公室,這是他一向的習慣不喜歡關著門讓人想七想八,大開著門也顯著他情瘦沒有什麽可隱瞞的。

老板的門從來都是向員工開的,員工進門時當然不用敲門,林亦天就不敲門如風一樣衝到情瘦麵前,手裏拿著一個本子大呼小叫。而他老板飯在嘴裏似吐非吐之後總算吞了下去,這也虧他老板突發事件太多,造成現在他對這種事情能夠控製自如。

“林亦天,如果我看過劇本發現這是很爛的劇本,你將買一個星期的早餐給我。”情瘦用紙巾擦了擦嘴,接過林亦天的劇本後說。“啊,不會吧老板?”林亦天聽完後苦頭臉看著情瘦,情瘦剛才始罰人買早餐時,大家都不以為然,後來才知道情瘦上班愛遲到,你的早餐必須時時熱著,而且不能太熱也不能太涼,在情瘦到達時要準確的放在情瘦辦公桌上,而且你不必須知道老板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雖然難度不大,但大家都是年輕人,就早起這個問題難度非常之大,所以公司內聽到情瘦要罰幫他買早餐,全都嚇得麵無人色。

“少廢話,你這劇本哪裏搞來的?”情瘦一接過書本就看到劇本的名字叫,“懸崖上的愛情”這名字倒蠻有詩意,而且充滿一種意境,情瘦很喜歡,因為他曾經寫過一首歌,歌名叫“刻在懸崖上的愛”跟這個劇本倒是不謀而合。

其實這個劇本很簡單,就是講一個生死緋測的愛情,一個知青下鄉遇上另一個女知青,兩人愛得死去活來,最後那男的回城,那女人仍然留下來,幾十年過後,兩人相遇卻都是單身,相泣而擁。

“我一朋友寫得,是我電影學院的同學,她,嗬嗬,最近混得不怎麽好,因為她沒有什麽名氣,所以寫得劇本都沒有人要看,我見這個劇本蠻好,所以就拿來給老板你看看。”林亦天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解釋。

“是個女的吧?”“哇,老板你怎麽知道?你真是項俊不凡,氣勢衝天,蓋世巨頂,,”林亦天誇張的拍起情瘦的馬屁,被情瘦將劇本蓋在他臉上才停止話頭。“找個時間約她出來談談,最近閑著沒事,拍部電影玩玩。”情瘦的口氣讓林亦天再次大拍馬屁,有錢人就是有錢人,拍部電影玩玩?不過情瘦也不在乎,反正虧本的又不是他的錢。

“老板,不用約時間,她在我辦公室坐著。”林亦天再次被情瘦止住馬屁後,道出他不呆在情瘦辦公室不走的原因。

“也,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見她?”情瘦奇怪的打量著林亦天,莫非這小子是先知投胎,居然能算準他的思想。林亦天長得高高瘦瘦的,穿著隨意,十一月份的天氣,裏麵穿著一件T恤,外麵加一件外套,下身是牛仔褲,腳上穿著跑鞋。這也是情瘦規定的,上班愛穿什麽就穿什麽,輕鬆才會有更多的靈感。

“老板,不用奇怪,今天是她自已帶上劇本找上我的,我也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投資,所以叫她等一下,我拿給你看,你同意就一定會見她,不同意我把劇本還給她,讓她走人。”林亦天見情瘦打量自已象外星人似的,趕緊解釋自已不是先知投胎。

“叫他到會議室,把其他的部長也一起叫來,開個臨時會議。”情瘦想了想吩咐林亦天,然後自已跑到茶水間倒一杯咖啡,準備好好聽聽那個編劇的意見。

情瘦捧著咖啡走入會議室,推開門發現會議室裏隻坐著一個女生。那女生聽見門聲抬頭望向情瘦,情瘦想了想就知道這女生一定是那個編劇,也仔細打量起這個女編劇。

長得白白淨淨,身上衣著也很隨意,鬆鬆垮垮的,看不出她的身材如何,不過麵容較好,也算是中上姿色。情瘦朝她點了點頭,然後找坐上中間的位置。

王小杯坐在會議室有點緊張,她電影學院畢業也二三年,算算今年自已也25快26歲的人,雖然自已常常寫劇本,但這個社會仍然顯示出男女不平等的格調,她拿著劇本四處找人,想有人看中拍攝,但有名氣的導演跟製片方都不願意接見自已,一些小有名氣的同接見了自已後,也都嫌自已年輕沒名氣,不願意接受,要不就是遇上色狼,直接了當的提出以身體換取收錄她劇本的條件,使她曆經痛楚,至今一無所成。

後來一次同學聚會聽到林亦天說他老板是個很有趣的人,而且林亦天也成為那個公司的電影主管,所以就求林亦天幫幫老同學,把劇本給他老板看看,林亦天爽快的答應,錢小杯拿著劇本交給林亦天後,就焦急的在林亦天辦公室裏等待,總算是一個好消息,林亦天的老板願意接見自已,叫自已先去會議室,林亦天跑去通知別的主管。

坐在會議室裏,錢小杯有點坐立不安,等情瘦進來時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麽職位,所以也沒有起身問好,看見情瘦一直盯著自已看,在心中已經把情瘦列為色狼之列,不過她也看出情瘦隻是打量自已後,舒了一口氣,把情瘦從色狼堆中踢了出去。情瘦可不知道自已當了一回色狼,又被掃地出門。

錢小杯見情瘦端著咖啡坐到中間的位置,知道這個人就是這個公司的老板,感覺自已剛才非常的不禳,正想起身自我介紹,給這個年輕的老板留下好映象時,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林亦天,還有幾個男女陸續進入坐下。

“林亦天,把劇本給幾位部長看看。”情瘦喝了一口咖啡後對林亦天說道,林亦天起身將劇本交經須風影,須鳳影草草的看了一遍交給方紅星,方紅星看完後交給何心蘋。

“老板,我們要投資拍電影嗎?那是不是也準備拍電視劇?”須鳳影有點興奮的看著情瘦,其實這個公司主要業務是代理別人的電影,電視劇或者是唱片來出售,現在放棄主業務,開始搞拍電影,這就意味著公司以後的發展方向轉變,那她這個電視劇主管也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恩,先拍一部試試,如果成功的推出,那這部電影的男女主角我們就得把他們簽下來,到時我們就可以拍電視劇,或者幫他們出唱片,雖然現在世道不是很好,這些東西不一定會賺到錢,但試試也無妨。”情瘦拍電影可是臨時起意,說這話也是臨時想出來的,他想總是代理別人的東西,好象有點低人一等的意思,反正虧還是賺都不是自已的,那就隨著自已的意思去做,虧得越多也好報複一下那個變態女人,賺得多就讓那個女人偷笑一把。

“老板,那你準備投資多少拍這部電影?”何心蘋感**瘦知遇之恩,所以非常盡心盡力為情瘦著想。

“啊,投資多少?”情瘦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他隻是想玩玩,但具體的東西他還是不太懂的,隻端起咖啡掩飾一下自已的無知,把眼睛掃了一遍後,定在錢小杯身上。

林亦天這小子賊機靈,看出他老板有難言之處,見情瘦眼光定在錢小杯身上,趕緊起來介紹錢小杯,順便幫情瘦一把。

“這位就是這部電影的編劇,姓錢,名小杯,錢小姐,關於劇本你最清楚,你說幾句吧。”林亦天把錢小杯推上前台後就坐了下來。

“大家好,這部電影主要是說愛情故事,而且場景是知青下鄉,所以最後在鄉村拍攝,因為是知青時代,所以道具服裝之類都要定做,布景也要花工夫,具體事項我可以列出來,讓大家……”錢小杯正想說出具體的事項,老板情瘦已經揮**斷她的話,讓錢小杯先坐下。

“我看你先把要幹什麽或者需要什麽列出一個計劃來,然後我們再來討論,你這部電影我準備投資了,但我希望你能成為我們公司的專屬編劇,以後你的一年得寫,呃,算了,這些事情讓他們幾個跟你談,談好了給我看看就行。”情瘦很想發表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但他對這些一無所知,隻好胡說幾句,就離開會議室,留下錢小杯跟幾個主管繼續討論。

情瘦在公司裏瞎逛了一會兒,覺得非常無聊,叫上張橫和大森幾個保鏢走出公司。“大森,知道華榕律師樓在哪裏嗎?”情瘦一上車就問大森,大森點頭說知道,於是情瘦就叫他把車開往律師樓。

情瘦所說的華榕律師樓位於四平路,位於喜臨門大灑店不遠處,方呈就是在那個律師樓工作的。情瘦在會議時突然想起,自已如果要簽約演員歌手,沒有一點法律知識是不行的,而且合約怎麽定才對自已公司有利這點很重要,自然就想起做律師的方呈,而且他也很想見見方呈。

華榕律師樓在一座名為廣達大廈的七樓,情瘦坐電梯到達後,站在律師樓的大門外徘徊。他不知道方呈現在心裏怎麽想,自已信裏說已經離開上海回老家,也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相見,讓方呈自已保重。可現在自已又出現在方呈麵前,該怎麽解釋才好。

情瘦到達律師樓時正好是午飯時間,律師樓的大門開開合合,裏麵的員工都說說笑笑的去吃中飯,情瘦隻帶著張橫,把大森等幾個保鏢留在車上,所以站在律師樓門口也不會太引人注意。

情瘦想了很久決定還是不見方呈,正準備離去時,大門開啟,方呈與一位帥哥說說笑笑的走了出來,情瘦躲避不及,隻好摸著鼻子站著不動。

“秦受!”方呈一出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她不是很確定這個穿著西裝,打扮整齊的男人是那個天天躲在角落,不停抽煙不停喝咖啡,而且還常常不洗臉刷牙睡覺的情瘦。但情瘦摸鼻子的習慣一出現,方呈馬上確定此人就是留信出走的同租人,大聲尖叫情瘦的名字。

“禽獸?”方呈旁邊的帥哥驚訝的看著方呈,重複方呈大聲尖叫的話。更驚訝是這位在律師樓裏除了跟自已說笑外,就很少與其它人在工作以外說笑的美女,居然撲入一個男人的懷中哭叫。

“呃,方呈,好久不見,你還好吧?”情瘦抱著在懷中的方呈,有點不知所措的問道,他也沒想到方呈見到自已會如此激動。

“你這個死禽獸,居然說一輩子不相見,王八蛋,還騙我說回老家,明明就是沒把你朋友救出來,自已一個人去冒險,騙我,騙我。”方呈一邊哭一邊打著情瘦,她在情瘦走後第二天醒來,就看到放在桌上的信,之後她經過多方打聽知道白水蕭住的酒店,把事情問了個清楚後,知道情瘦一個人去把莫狼救出來,但白水蕭也說不清情瘦是怎麽救出莫狼,而且情瘦老家具體在什麽地方他敢不知道,方呈隻好離開白水蕭住的酒店,在家裏呆了三天後,開始振作繼續努力工作,隻是言語方麵更少了。

現在情瘦從天而降怎能讓她不歡喜而泣,雖說她對情瘦的感情還沒有升華到愛情,但二個多月的相處,使她相信情瘦決對是這個世上很少的好男人,對朋友義無所顧,對女生小心翼翼,對生活無所苛求,雖然平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一觸及他身邊的人或事,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出手幫忙。

方呈在情瘦離開後,開始審度自已對情瘦是感恩之情還是友情還是愛情,最後她自已也分不清,隻是知道自已在跟情瘦合租的日子,非常開心無所顧慮,就算工作上有不開心的事,一跟情瘦在一起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很多人在看,我請你吃飯,你朋友要不要一起去?”情瘦拍了拍方呈的肩,見跟方呈一起出來的帥哥,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自已,就友好的對那位帥哥笑了笑,請帥哥一起去吃飯,那帥哥顯然很想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情瘦一提出請吃飯,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阿瘦,你跑去哪裏?”方呈在一家飯店內一坐下來就開口問,“去雲南大理,然後就回到上海。”情瘦一時間也編不出什麽謊言,隻好先實話實說,再慢慢想謊言。

“你幹嘛去大理,又跟我說一輩子不相見?”方呈似乎對情瘦說一輩子不相見非常生氣,咬著這幾個字不放。

“啊,當初我以為救出我朋友很困難,所以就那樣說,不過後來那個女人同意放出我朋友,條件是我幫他管理一個公司,你也知道我有個外號叫神秘作曲家,嘿嘿,她就是看中這一點叫我管理那家娛樂公司的,想借我的名氣使公司賺大錢。”情瘦是急中生智,很快就讓他將謊言編了了出來,而且似乎還蠻順的。

方呈也沒仔細深想,反正現在看來情瘦似乎過得很好,其它得都不重要。“對了,我還沒有介紹,這是我同事,江達。”方呈將事情問清楚後,才記起身邊還坐著她同事,趕緊為兩個男人做出介紹。

“秦受,秦始皇的秦,享受的受。”情瘦以為這個帥哥是方呈的男朋友,所以態度極為友好的伸出手自我介紹。

“很高興認識你,前幾個月在報上常常見到你的大名,隻是相片有點模糊,現在看到本人感覺不錯。沒想到秦兄跟方呈認識,而且感情看起來也很好。”江達伸手跟情瘦握了握笑著說。

“呃,別誤會,我跟方呈隻是普通朋友。”情瘦以為江達吃醋,趕緊辨解。“你可真的別誤會,我跟方呈是好朋友兼同事,但還不是方呈的男朋友,雖然我一直很想,哈哈。”江達說完大笑起來,情瘦馬上對這個人感覺好起來,至少這小子毫不掩飾他對方呈的好感,這一點不虛偽就讓情瘦很欣賞。

“兩個臭男人,還要不要吃飯。”方呈白了兩個正一起賤笑的男人一眼,開始叫待者點菜吃中飯。“方呈,這是我的手機,剛換的,還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哈哈,我下午要回公司處理事情,晚上在公寓見,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吃完飯,情瘦跟江達與方呈一起走出飯店,在上車前跟方呈說完這話,就鑽上車離開。

“你朋友看來似乎蠻有錢的樣子,身上全是名牌,開得是名車,而且保鏢就有五六個,看來真是人比人嚇死人。”江達一臉羨慕的看著情瘦車子的背影,“嚇,他可是窮人一個,那些東西可能是借的充門麵的,快走吧。”方呈可是很不以為然,她自認對情瘦知根知底,那小子住著高級公寓,卻天天吃泡麵,穿著地攤上幾十塊的衣服,有沒有錢她還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