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瘦醒來時發現自已躺在醫院中,他現在最熟悉的地方除了警局就是醫院。情瘦隻是被麻醉過去,身上的傷也是皮外傷,所以他一醒來就跳下床活動一下麻麻的身體。
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好幾個人,白水蕭,方呈,這兩個人情瘦並不意外,意外的是藍煙灰,藍強刀還有阿慘居然也來了。幾個人可能早就在病房外等著,聽到房裏有聲音,知道情瘦清醒了所以才一起進來的。
“阿慘,灰少爺,刀哥,你們怎麽也來了?”情瘦很是驚訝的看著那三個人,“阿瘦,你知道自已睡了多久嗎?”方呈一臉憔悴的站在情瘦身邊問道,情瘦瞧著方呈的模樣就知道自已一定睡了很久,要不方呈也不會一副很累的樣子,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不知道睡了多久。
“你整整睡了一個星期,聽醫生說那種麻醉藥可以讓一頭大象睡三天的,你一下中了三針,醫生都怕你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方呈說這話時很是激動,眼角也有眼花隱現,可見她當時聽到醫生的話有多傷心焦急,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情瘦果然不愧為禽獸。
“MD,這麽久?”情瘦不敢置信的看著方呈,又看了看站在房中的人,見眾人都很肯定的點頭,這才相信自已真的睡了一個星期,“那,那莫狼……”情瘦很想問莫狼有沒有被救出來,但他知道自已是第一個衝到三樓的人,自已都沒有救出莫狼,其他的人就更沒有機會,所以說到一半就泄氣的收回話尾。
“阿瘦,這件事情搞得太大了,你必須離開上海躲一陣子。”藍煙灰遞了一支煙給情瘦後說,“哦,有多嚴重?”情瘦有些不已為然的說道,他在心中以為是這些人見手下傷的那麽多,現在很不願意再幫自已救人。其實他這是小人之心,這些人中阿慘是他的兄弟,白水蕭與他生死與共,藍煙灰就算沒有藍老太太的吩咐在先,就是看在張野的情麵上也會幫他的,而藍強刀則是唯藍煙灰的命令是從,又怎麽可以幫了情瘦一次半途而廢。
“很嚴重,這件事情被政府列為影響極大的黑勢力爭戰,所以最近嚴打的非常厲害,雖然我們在這地方有一些關係網,但你的兄弟莫狼惹的人是武則天,這個女人的丈夫以前也是個極為顯赫的人,後來因車禍去世,所有的產業與關係都由武則天接手,我們的關係與武則天手中的關係差不多持平,這樣就造成了誰也無法將這件事情壓下或是挑大,一切都由政府的態度決定,現在政府已經決定嚴查這件事,我們與武則天都已經交出一些人,希望可以將這件事情消除,而你是這件事情的主要人物,所以你必須離開這地方。”白水蕭將這件事情的餘波及嚴重性告訴情瘦,情瘦越聽越心驚,他家族的族訓裏明明白白寫著,不可做出危害國家及民眾的事情,現在自已的行為引起政府的關注,那算不算是違反了族訓。情瘦聽完白水蕭的話後一言不發,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阿瘦,你聽他們的話,離開上海,他們說會幫你跟武則天談談,希望可以救出你朋友。”方呈見情瘦臉色變化不定,有點苦口婆心的勸情瘦。
“我不能離開,我要在這裏等你們跟那個女人交談的結果,如果她始終不肯放過莫狼,我會以我自已的方法救出莫狼,總之,我是不會放棄我的朋友而獨自離開的。”情瘦在心裏分析了一陣後,用一種決斷的語氣說出自已決定。
“即然你已經決定要這樣做,我也不勸你,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就約武則天出來談談。”白水蕭拍了拍情瘦的肩膀說道,這裏麵最了解情瘦為朋友會連命都不要的人就算是白水蕭,當初情瘦也是這樣為失憶的白水蕭冒險的。說完話,白水蕭朝其餘的人點了點頭,就轉身走出病房。
“你自已多休息,我跟白水蕭談談,明天一起去見武則天。”藍煙灰也了解情瘦的性格,朝情瘦揮了揮手後,帶著藍強刀離開病房。
“阿瘦,唉,你,我,算了,算了,等這件事情完了,我再好好跟你說。”阿慘看著情瘦似乎很想說些什麽,但最終也沒有說出口,跟情瘦道別後就離開病房。關上病房門,阿慘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紅貼子,上麵寫著鮮紅的“喜喜”字,看著喜貼上寫著秦受兩字,阿慘再次歎了一口氣放回喜貼,走入電梯離開醫院。
“方呈,我們回去吧。”情瘦看著一臉擔心的方呈,在心歎了口氣後,離開病房辦理出院手續後,帶著方呈帶開醫院回公寓。
兩人回到公寓坐在客廳裏都沒有說話,方呈是知道怎麽勸情瘦,情瘦也不會離開上海,感覺沒有什麽話可說,而情瘦則在腦中不停的運轉,如何才能將莫狼救出虎口。
“方呈,我們可不可以告那個女人綁架?”情瘦在心中突然想起要用法律的武器救出莫狼,想到後一臉興奮的看著方呈。
“不行。”方呈一口否定情瘦的提議,“為什麽?那女人莫名其妙的把莫狼帶回家,而使莫狼失去自由,這還不構成綁架嗎?”最近報紙看得多的情瘦也懂了一些法律知識,說得在外行人看來頭頭是道。
“首先,你的朋友是因為賭博而跟人爭吵,賭博是屬於違法行為的。其次,你朋友是不是自願跟著那女人,我們都不清楚,如果我們冒然告那女人綁架,而你朋友卻是自願跟她走的,我們會輸的很慘還很可能被對方反咬一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那女人的關係網非常大,就算我們可以告她,但如果法院不受理,我們就算有再多的證據也無濟於事。”內行人方呈分析的條理分明,讓外行人情瘦聽如鬥敗的公雞,縮在沙發中不再說話。
“不行,我得打電話給白水蕭,明天跟那個女人的會麵我也要參加。”情瘦覺得不能用正常途徑救出莫狼,現在隻靠白水蕭跟藍煙灰的麵子救莫狼,明天自已一定要跟去聽聽看。
白水蕭最終實在爭不過情瘦,隻好答應帶情瘦一起去見麵,但必須躲在一邊不能出聲,且因為武則天見過情瘦,情瘦必須扮成藍煙灰的手下。
談判的日子到來,天氣仍然晴朗,都市的空氣仍然充滿各種雜味。情瘦坐在藍煙灰車裏,身邊坐著白水蕭跟藍強刀,四人在車內都沒有說話,藍煙灰徑直將車開到情瘦帶人攻擊的洋房處。
四人進入洋房,情瘦發現此處已要全部重新裝修完畢,有錢人辦事效率就是快。“白少爺,煙少爺,沒想到這麽一件小小的事情也勞動你們出來。”黃帝別名武則天,坐在沙發並沒有起身,朝進來的四個人笑著說道。
“黃姐,好久不見,你仍然是美麗動人。”白水蕭打了個哈哈坐在武則天對麵說道,“白小子,別油嘴滑舌,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哪方人馬來砸我的家。”武則天微笑的擰了一下白水蕭道,“哈哈,那是因為我事先不知道,我朋友隻說借人找回麵子,所以我就出人,如果我早知道他要砸的是黃姐的宮殿,我是打死也不會出人出力的。”白水蕭賠著笑臉說道。
“可不是,白少爺說的正是我想說的,黃姐,聽說你喜歡收集一些小玩意兒,今天我帶來一些,你看看喜不喜歡?”藍煙灰同樣笑著對武則天,說完朝藍強刀示意一下,藍強刀將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打開。
情瘦低著頭站在白水蕭後麵,眼光悄悄的朝那盒子瞄了一眼,感覺應該象是珍珠。“嗯,色澤不錯,應該值個上百萬,沒想到你們為了一個小朋友出這麽大的手筆。”武則天拿起珠子在手上玩弄著,突然珠子脫離她的手掉到地上,“啪”的一聲摔個粉碎,“哎呀,對不起,對不起,一時不小心,牛強,開張二百萬的支票給煙少爺。”武則天嘴裏說不小心,但臉上卻沒有一點不小心的樣子,珠子一碎就馬上吩咐旁邊的手下開支票。
“嘶”,武則天撕下支票放在藍煙灰麵前,“我知道你們為什麽來?但你們也清楚你們曾經做過什麽,這房子我裝修就花去一千多萬,你們認為一個幾百萬的珍珠可以讓我消氣嗎?”仍然一臉微笑的武則天看著藍煙灰跟白水蕭。
“好,即然黃姐將事情挑明了說,我們也不拐彎抹角,一句話,你怎麽樣才可以放了那位小兄弟?”白水蕭不再賠著笑臉,英俊的臉上散發出淩人的氣勢,情瘦站在他身後也感覺到一種殺氣,藍煙灰也收起笑臉,帥氣的臉上也冷冷的看著武則天。
“我藍家,他白家,我們任何一方或許跟黃姐比都有所欠差,但如果我們聯合起來應該可以跟黃姐拚個高下,如果是兩敗俱傷的話,我們可以加上廣東謝家十諾兄妹,如果這些還不夠,河朝五虎不夠分量,我們可以請他們的老子出山。”藍煙灰一臉冷酷的對著武則天說,武則天剛才摔碎珠子擺明看不起他藍煙灰,他非常生氣。
“灰少爺不要生氣,黃姐是個明白人,應該不會把名遠征老爺子留給她的基業敗個精光的,再說名老爺子跟我們兩家都有很好的交情,隻可惜名老爺子過早的走了。”白水蕭猛的又堆起笑臉,跟武則天說起話來,這兩人一個黑臉一個白臉配合倒不錯。
“哼,威脅我嗎?我黃帝出道時你們還在幹什麽都不知道,別說你們幾家,就是你們聯合所有的幫會來對付我,我也不地皺一下眉頭,我黃帝會這麽容易讓你們嚇到,我現在做的全是正當生意,你們想要對付恐怕很難,總之一句,要我放了那個小朋友,可以,但他要留下來。”武則天說完猛的一指站在白水蕭身後情瘦。
“他?”“我?”,白水蕭與藍煙看著情瘦驚訝的說道,而情瘦則有同樣驚訝的指著自已,沒想到這麽快就讓武則天認出來。
“哼,你認為我們會留下他嗎?”白水蕭或許對莫狼一點也不在意,但對情瘦他可是有深厚的感情,藍煙灰對情瘦沒有什麽感情,但對張野卻是一往情瘦,怎麽說如果自已親手把情瘦交給人,那張野知道了一定不會再留在他身邊的。
“秦受,神秘作曲家,很不錯。如果你想讓你的朋友離開,隻有一條出路,就是你自已留下來。”武則天說完站起身,擺了一個送客的手式。
“阿瘦,我們走。”白水蕭與藍煙盔也不再說話,拉著情瘦就準備往外走,“你們在外麵等我,我跟她說幾句話。”情瘦掙脫白水蕭的手,走到武則天麵前。而白水蕭與藍煙灰對看一眼,隻好無奈的離開大廳在外麵等情瘦。
“我要跟我朋友單獨談一會兒。”情瘦直視武則天的眼睛說道,“好。”武則天沒有任何一點拒絕的意思,滿口答應,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仍然穿著一件睡袍的莫狼在人攙扶下走下樓。“阿狼。”情瘦很悲傷,莫狼比一個星期前更瘦,簡直有點象僵屍。
“阿瘦,我不是叫你走了嗎?你怎麽又回來?”莫狼見到情瘦,虛弱的身體似乎有了力氣,毫無生氣的眼睛也有一絲光采,抱著情瘦大叫。
“阿狼,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他們打你呢?”情瘦抱著莫狼說道,說完轉頭朝武則天大吼,“他隻是出老千騙了你的錢,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他,我會去告你綁架。”說完,情瘦就拉著莫入往外走。
“哈,綁架?你問問你的朋友是不是自願跟著我的再決定是不是去告?”武則天沒有任何行動,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情瘦會帶走莫狼。
情瘦拉著莫狼往外走,卻發現莫狼使命的掙紮不肯離去。“阿狼,你瘋了?你老變成這個樣子還想著留在這裏,你為什麽要這樣?”情瘦生氣的搖著莫狼大吼。
“阿瘦,你走吧,這是我自已決定的事情,你快走吧。”莫狼掙脫情瘦的手,把情瘦往門外推。“阿狼,你告訴我,究競是為什麽?”情瘦定住腳步大聲喝問,莫狼怎麽使勁也無法推動情瘦,隻好流著淚看著情瘦。
“看來兩兄弟有悄悄話要說,你們都退下吧。”武則天揮了揮手,自已也轉身走上樓,大廳裏隻有情瘦跟莫狼兩兄弟相對望。
“現在沒有人可以說了吧?”情瘦非常鬱悶,自已四處求人欠人情救莫狼,卻沒想到莫狼根本就不願意離開這地方。
“我當賭托是為了什麽?你知道的,這件事情也一樣。”莫狼擦幹眼淚說出原因,“為了報複那個女人,可,可這跟你留在這裏有什麽關係?”情瘦不是很明白的看著莫狼。
“我出老千讓武則天逮住,她,唉,反正後來她要我跟著她,我提出要跟她的條件就是給我錢,讓我報複那個女人,最後她幫我達成心願,於是我就留在這地方。”莫狼雖然隻是說了幾句,但情瘦還是猜出了個大概。
莫狼為了報複那個拋棄他的女人,而武則天借錢,借了錢報複完那個女人,莫狼就留在武則天身邊當手下,隻是當手下怎麽會這麽淒慘?情瘦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可惜莫狼怎麽樣也不肯說出為什麽?
“黃帝,你下來,快下來。”情瘦放開莫狼朝樓上大吼,武則天慢慢的走下樓站在情瘦麵前,“他欠你多少錢,我還你?”情瘦把莫狼拉到自已身後對武則天說,“你認為我需要錢嗎?”武則天微笑的看著情瘦,“那你需要什麽?”
“你,你留他走,你不留他不能走。”
“不不不,阿瘦,你別聽他的,你快走,不要管我,快,啊……”莫狼聽到武則天的要救大急,在背後使命的拉情瘦,武則天朝手下使了個眼神,就有幾個手下過去將莫狼扛在肩上走上樓。
“你們,你,”情瘦大急正想動手卻不得站在原地,那黑黑的洞造成他一個星期的暈迷,麻醉槍正拿在武則天的手上。
“你TMD,我會再來找你的。”情瘦無法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放這句話就轉身往外走去,“知道你朋友為什麽會這麽慘嗎?”武則天見情瘦停住腳步,緩緩的繼續說道,“因為你帶人毀了我很多寶貴的東西,所以如果你再帶人毀掉這裏任何一樣東西,再或者你自已一個人來砸壞我任何東西,你的朋友會更慘,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你留他走,送客。”武則天說完不再搭理情瘦,直接走上樓。
情瘦呆了幾秒搖搖頭,重新抬起沉重的腳步離開洋房,白水蕭與藍煙灰正等著他,三人也不再說話,坐進車,藍強刀發動車子開往情瘦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