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已經三點半了。戴季是個守時的人，她說一點到的話，她一定一點到。戴季脾氣大，從我下車一直到我走到她麵前，她一直瞪著眼睛看我。眼睛一眨不眨，瞪的我心裏直害怕。

“老.....老婆，對不起啊。”我跟戴季道歉。本來我倆的約會我都忘了，到了快三點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煩死了，走吧。”戴季打了我一下，然後拉著我的胳膊走。

被戴季拉著，我覺得很詫異。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沒跟我發脾氣。

她穿的不多，走路的時候哆哆嗦嗦的。看她凍成這樣，我挺心疼的。我穿的也不多，皮夾克裏麵穿個長袖。我心疼她，直接脫下了我身上的皮夾克披在戴季身上。戴季不要，我堅持將皮夾克披在她的身上。

看著可憐巴巴的戴季，我覺得她對我這麽好反而比打我罵我一頓還難受

。走路的時候，戴季問我，“最近有女生嗎？”

“沒有。”我跟戴季說。

“在那條街挺好吧，沒有哪個小姐說給你免費服務嗎？”戴季問我。

“有，挺多呢。”我撇著嘴說。

戴季不說話，抓著我胳膊的手一點點鬆開。我笑著對戴季說，“那個小姐姓戴叫戴季。”

“滾！”戴季被我氣的小臉通紅，重重踢了我一腳。

被戴季踢完，我輕輕拍去屁股上的灰，這才好受一點。

我賺錢了，送了戴季一件衣服。戴季笑著不斷轉著身子，問我好看嗎？我笑著說好看。出去一起玩，無非是買幾件衣服，吃點平時吃不到的東西，然後去娛樂城打打遊戲。戴季跟我一樣喜歡玩，我陪著戴季一起玩，戴季高興的小臉通紅。玩的高興了，我倆還一起拍了大頭貼。現在想想感覺拍大頭貼好土，不過那時候很流行，很多女生都喜歡拍。

在我家，有我和戴季的，還有........不說了，說了心裏難受。

下午來的晚，玩的時間也晚。一晃玩到晚上八點多，我才想起了忘給戴季買花。戴季拉著我的胳膊看別的小女生捧著花，我說我送給你戴季不要。想了想，我趁戴季不注意買了三十三朵花。花了一百多，我愛你的意思。

戴季捧著花，感動的眼淚汪汪的。

情人節，我們一起吃的賓館。當時賺了點錢，我倆去了一個挺上檔次的賓館。坐在賓館看著樓下車水馬龍，我和戴季相擁在一起。這樣的日子並不多，日後也會越來越少。

情人節過的還算愉快，過後我問戴季為什麽我遲到了都不生氣。戴季說很久都不跟我出來玩一回，不想因為一點小事惹的心裏不痛快。

沒有送戴季回家，她坐車回的家，我坐車回的街上。回到我們的街，四哥把我們聚集在一起。放高利貸要在賭場才最賺錢，在外麵是小打小鬧，來錢來的慢。市裏有三個比較出名的賭場，賭場裏都有放高利貸的專業混子

。放高利貸的混子比普通的混子狠的多，因為要收賬，收賬的時候他們為了得到錢無所不用其極。之前槍斃的一個大混子就是放高利貸的，聽說有個人實在還不起錢，那個大混子把人剁碎了拿去喂狗，算是殺雞儆猴。

那大混子犯了很多案子，嚴打時第一個把他抓了拉去槍斃了。

我們放了高利貸要收錢，所以我們要做的比所有人都狠。加上放高利貸生意，我們已經有兩條街了。一條街是老三打理，他在一條街附近的平房區租了一個房子，把他媳婦兒了過來。兩個人在一起同居，小日子過的挺幸福的。紅燈區我們交給了東子，東子越來越胖，他長的凶，下手狠，能震的住紅燈區。同時我們也把張鵬留個東子，紅燈區太大，鬧事的也多，有時候兩個發廊之間還互相打架。東子一個人不好打理，張鵬留給他以備不時之需。

剩下四哥、我、封濤、黑子和老四，我們幾個人接著打天下。

我們這是縣，比市裏管的要略鬆一點。我們這邊有個賭場，生意不錯，我們想過把那邊放高利貸的混子趕走，我們自己接管生意。但是那邊放高利貸的混子跟我們關係不錯，我們不好意思下手。

在縣裏這一片混的熟了，縣裏的混子知道我們的手段。跟與我們為敵比起來，他們更喜歡跟我們交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成了朋友我們還不會找他們麻煩。

熟人很多，不好下手。大街上貼了很多小紙條，專業貸款，願意幫助所有有難處的兄弟。

連續過了五六天，根本沒人來借錢。

咬了咬牙齒，四哥一狠心說，“嗎個比的，咱們自己開賭場！”

賭場開在紅燈區，有嫖有賭生活才更精彩一點。一開始想著遠嫖近賭，生意會不會不好。不過我們多慮了，嫖和賭連在一起，我們的生意竟然比縣裏另外一家賭場生意還好。賭客們贏了一把後，膽子大的直接去旁邊發廊來個大活，膽子小的做一套按摩玩玩。總的來說，我們帶動了紅燈區的愛情事業。

賭場開的困難，開賭場的時候給了縣裏派出所所長、副所長和隊長不少好處。光是這些好處費，我們幾乎掏幹了身上的所有積蓄。要不是老三攔著，我們連黑來的那輛車都賣了。

崔明雨聽說我們開賭場，他給我們拿了不少錢，算是入股

。不光崔明雨，雷哥和崔明風還有戴風都先後在其中入了不少的股。有他們四家支持，我們的賭場總算拉起了規模。不過，他們四家的恩怨好像有點糾纏不清。我請示四哥說，“四哥，同時拉他們四家入股，不太好吧？”

“草，有錢賺就行了，什麽好不好的。”四哥對我說。聽了四哥的話，我懷疑我學壞就是跟四哥學的。我是雷哥拉起來的，但是沒雷哥沒時間教我。而四哥，他卻是我混社會的指路明燈。

看著顧客盈門的賭場，我們抹了一把汗。為了開這個賭場，我們忙活了一個多月。天都暖和了，這個賭場才被我們真正開起來。

和普通的賭場一樣，裏麵設施一應俱全。最賺錢的是老虎機和填大坑騙來的錢，十賭九騙，四哥專門找了兩個水平一般的老千。這兩人是我們的搖錢樹，他們為我們賺了很多錢，也為我們的高利貸事業增色不少。

兩條街的保護費外加賭場事業和高利貸事業三管齊下，在四哥的帶領下，我們有了自己的事業，我們也終於算是真正的混子了。

如此舒服了三個月，我們賺了不少錢。這其中也有看我們賺錢眼紅過來鬧事的。不過老四夠狠，他直接挑了人家兩根手筋扔到了大街上。四哥很欣賞老四，他一直重點培養老四。混到現在，我們算是縣裏的一霸。縣裏總共五大勢力，我們是其中之一。

天氣暖和的時候，我開著車子去縣高玩了一圈。當時高三的還沒畢業，金龍和王子興高采烈的坐在我的車子上跟我玩。金龍跟我說，“明哥，你現在算賺錢了，不如我退學跟著你混吧。”

“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堅持堅持拿到畢業證再說吧。”我對金龍說。很羨慕金龍，羨慕金龍能上學。作為老前輩，我不希望他退學。

也許我現在的想法就跟當初雷哥他們的想法一樣，雷哥一直告訴我不要退學，但我不聽。我總覺得自己的路是對的，所以才辜負了雷哥對我的期望。跟我一樣，金龍退學了之後我氣的夠嗆。有那麽一段時間，我不想理金龍，永遠不想看到他。

但是他是我兄弟，冷戰了幾天，我還是原諒他，叫他跟著老四混，一起出去要高利貸。

與此同時，馬小龍那邊開始行動了。這一戰，我們打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