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小龍打架的原因很簡單,看我裝比。

他們看我們不順眼,我們看他們也早就不順眼了。一直怕馬小龍老爸,我們不敢跟他們動手。不過有四哥加入,我們心裏多了一層底氣。

跟馬小龍開戰,四哥支持我們。因為我們要成長,隻要我們能成長起來,我們會不惜任何代價掃平前麵的路。

開戰是馬小龍主動的,他們帶人來我們街裝比,出租車過來一百多輛,浩浩蕩蕩的。聽到一陣陣後備箱子的聲音,他們一人拿了一根鎬把子闖進我們紅燈區的大街。

時間是晚上十點多,住在東北尤其是遼寧的一帶的朋友,如果你們仔細觀察,現在晚上十點多你們也仍然能看到叫出租車拿鎬把子打架的學生。

一輛車可以坐四個人,擠一擠可以坐五個

。一百多輛車,說出來有點誇張,四五百人。不是吹牛比,這是真的。

當時我們街上就三十多個混子,金龍說要去學校找人,四哥淡定的搖搖頭說,“不用,幾把這麽多人,能打起來才怪。”說完,他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我們的紅燈區曆史悠久,十幾二十個發廊開了十幾年,嚴打的時候發廊都屹立不倒,直到前一段掃黃打非的時候才沒。算到現在,紅燈區總共是輝煌了十四年。

對於紅燈區,縣裏的條子是支持的。因為紅燈區能賺錢,每到年底的時候紅燈區總能送給他們不少的獎金。有群眾舉報過,條子來轉了一圈意思意思就走了。來的時候還會很好心的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做生意的先停一停,等他們檢查完了在繼續。

光明滋養著黑暗,黑暗供給著光明。有黑暗就有光明,有光明就有黑暗,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律,也是永遠不變的潛規則。

報過警後,我們三十多個混子幾乎全出去了,四哥是太上皇,他帶著我大大咧咧的往外走。看到馬小龍他們一夥人,四哥笑著說,“嗎了個比的,你們這些小比崽子閑的沒事幹了?趕緊回去上學。”

“草你嗎,你是誰啊?”馬小龍不是四哥,四哥沒有名氣。

“我叫馬大爹,小名馬爸爸,你叫我爸爸就好了。”四哥笑著看馬小龍。

馬小龍聽四哥說完,臉色大變。他惡狠狠的看著四哥,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草你嗎,你是不想活了吧?”

四哥狡猾,他的做事風格雖然跟我格格不入,但是接連吃過幾次虧,我覺得我聽他的沒錯。我也配合四哥,我問馬小龍,“太子,你們幹什麽啊?”

“看你不順眼,砸你場子。”馬小龍覺得我話說的天真,他冷笑著看我。

“嗬嗬,我們已經報警了,你想砸就砸吧。”四哥笑著看馬小龍。

馬小龍聽四哥說完,臉色又是大變,他想罵人,但是回頭看看。四五百人特別壯觀,一輛輛出租車把我們這的交通秩序都搞亂了。如果真砸了,馬小龍確實不好交代。就一句話,“草你嗎,你等著。”

“不用等著,明天郊區大河敢不敢幹一下?”四哥問馬小龍

“嗬嗬,你敢跟我幹架?”馬小龍聽四哥說完笑了。他笑的很誇張,好像聽到什麽笑話一樣。

看看他們叫來的人,職高、市高和農校三個學校哪的都有,還有幾個護校的妹子。護校那幾個妹子看著也不像好東西,一頭大紅發,看著挺嘚瑟的,有點欠幹。

“明天郊區大河,打不打?”四哥笑著看馬小龍。

“打,草你嗎,明天誰不來誰是孫子。”馬小龍惡狠狠的說。

“恩,誰不來誰是孫子。”四哥笑著說。

說完,有警車過來,馬小龍指著四哥說了一句你等著,四五百人爭先恐後的跑回出租車。有不少人害怕著急,連自己來時候的出租車都找不到了。上百輛出租車開走後,還剩下幾十個人。幾十個人害怕我們,全都各自消失在附近的小區裏。

還是那個隊長,來了兩輛警車。四哥善於交朋友,一看隊長來就叫金龍去拿兩條蘇煙塞給隊長。同時問隊長,“王隊長,一點小麻煩,謝謝你來解決,明天晚上打麻將,我給你準備了點罰款。”

看看四哥,王隊長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你還真會利用人力資源。”

四哥笑著撓頭,在四十多歲的王隊長麵前像個孩子一樣。跟王隊長比,我們確實就是孩子。

一回生,兩回熟,送錢的次數多了,王隊長也就被我們拉下了水。錢啊吃飯啊什麽的王隊長全都笑納,說到玩女人,王隊長笑著搖了搖頭,“我家姑娘比她們還大幾歲呢。”

封濤笑著偷偷對我說,“明明,你要是泡到王隊長就妥了,他家的帕薩特以後歸你開。”

“滾犢子,啥事都讓我去,你咋不去呢?”我狠狠瞪封濤一眼。

“嘿嘿,你不是老大嘛,老大有幾個女人正常。”封濤笑嘻嘻的對我說。

老大有幾個女人正常?我覺得可不正常。我們市前幾天剛死了一個老大,老大有三個老婆,聽說老大醉酒和大老婆吵架,被大老婆一怒之下拿槍打死了

。大老婆開槍的原因也簡單,吃醋。女人醋意一發,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有個戴季挺好,我可不想去沾花惹草。

老大死的時候我還有幸去了呢,為了麵子好看,我隨禮隨了五千。回去之後,一陣陣肉疼。

郊區大河是個好地方,那邊沒人,地勢空曠適合打架。要是打起來,上千人都能展開。而且打的過癮了,還能把人往河裏推。這要打起來,絕對是轟轟烈烈一場大戰。當混子的都不是打架,打贏了能提高知名度,打輸了名氣也不掉。隻要別被人抓住跺了手腳,怎麽打都好說。

我們都是一聽到打架後腦勺都樂的主,想到明日一場大戰,大家心裏熱血沸騰。以前打架怕花錢,現在我們不怕了。賭場和高利貸事業源源不斷的給我們賺錢,一晃兩個月,抵賬車就有兩輛。有人說高利貸還不起錢怎麽辦?是不是逼人跳樓,或者逼良為娼。我想說,那是錯誤的理解。

高利貸雖然違法,但也不是太壞。七分利,借錢之前說好多久還,到期還不起直接拿車或者房子抵押。時間長還不起說一聲,我們直接拿起拍賣。對待什麽樣的人我們用暴力手段,都是那些借了錢不想還躲著我們的。還不起說一聲,總這麽躲著我們害得我們蹲點抓人吃了不少苦,這樣的人抓到他不整死他都是輕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同時也有可憐之處。心不夠狠,很多時候打了人心裏都後悔。沒辦法,做的就是這種生意,我們要生活。

錢有了,腰板也直了。這次和馬小龍的大戰,我們絕對打的起。隻要有錢,不管多少人我們都能找到。隻要價錢給的夠高,我們甚至能去農校和職高那些地方挖人。

我們一個勁的問四哥什麽時候動手,四哥卻一直嘀嘀咕咕。聽了半天,我聽明白了。四哥低估著在那算賬,“一輛車打車二十,十輛車二百,一百輛車兩千。一次浪費馬小龍兩千塊,兩次就是四千。”

“傻比,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天天打架啊。打死了人,你負責啊?”四哥笑著問我。

“.......”看著四哥,我一陣無語。四哥有點賤,不過我喜歡。他寧可當孫子也要禍害馬小龍的錢,他可真行。

“明天晚上直接去抓馬小龍,抓到他收拾一頓。一個幾把當社會大哥的爹,有什麽了不起的。不行咱們就跟他們幹,幹的大一點。”四哥笑著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