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笑嘻嘻的把玩著孫哥的車鑰匙說,“嗎了個比的,他那台破車就值兩萬塊,咱們虧了。”
“......”我尷尬的看著四哥,不知道說什麽好。
王浩覺得四哥做的有點太狠了,他害怕的看著四哥說,“四哥,那個老孫要是報警怎麽辦啊?不行你先出去避避風頭吧。”
“避個幾把風頭,他怎麽報警?他說他帶人來砸咱們場子被咱們拿槍打了?哈哈哈,不怕別人笑話他就去報唄,大不了條子來了我再跑。”四哥越說越得意,點了一支煙哈哈大笑了起來。
記得三國裏有句話,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我們有了封濤,又來了四哥,我覺得四哥不是鳳雛,四哥是個惡魔。
“明明,送你個見麵禮,拿去玩。”四哥將手裏的車鑰匙朝我扔來,我接住四哥的車鑰匙,四哥優哉遊哉的哼著歌走了。
街上的雞頭和混子們幫著發廊重新裝玻璃,我和老三還有封濤和老四捅咕四哥敲來的車
。老三和老四都會開車,家裏有農用四輪子,車子和四輪子差不多,都是腳下三塊鐵,外加幾個檔。
打完孫哥後,我們把槍都藏起來了。孫哥的車是二手桑塔納,特別普通的那一種。如四哥所言,這車不值錢。裏麵很破舊,也很髒,大開四個車窗,老三叼著煙帶我們在紅燈區這條街上繞圈圈。
看著我們新整來一輛車,街上的小妹們都羨慕的看我們。我得意極了,感覺像古代騎著棗紅馬的駙馬爺。
孫哥砍了東子的兩根手指頭,又砸了我們的紅燈區,也該讓他出點血,付出點代價。
鬆離合,踩油,車子慢慢的發動,老三坐在我旁邊笑嘻嘻的指揮我,“掛二檔!”第一次開車,我很緊張,封濤和老四在後麵打鬧。我的神經崩的緊緊的,我跟他們說,“要是我要撞車了,你們就跳車,聽到沒?”
聽了我的話,封濤和老四都不敢動了,兩個人緊緊抓著我和老三的座位,準備隨時跳車。
繞了幾個圈圈,我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學個開車,不過如此。也是有點嘚瑟,開車的過程刮了一個垃圾箱。聽著吱嘎一聲,老三罵了一聲草,然後我們幾個下來看。黑子的桑塔納被刮掉了一塊漆,我們幾個心疼的夠嗆。
老三氣壞了,數落著我對我吼,“會不會開車?”
“三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嘚瑟了。”老三還是第一次跟我這麽發火,嚇的我小心肝噗通噗通的。開到一半覺得不對,嗎的,這是四哥送我的車,我都沒心疼呢,他叫什麽。不過兄弟嘛,罵一罵才有意思。
膽子越來越大,我索性開著車子回了鄉裏。回到鄉裏,鄉裏的混子們看著我們一陣陣羨慕。“行啊,張明明,混了幾個月連車都混到手了?”
“一般般。”我笑著跟他們說。
在鄉裏又顯擺了一圈,我們又開著車子回到紅燈區。車子沒多少油了,半路上老三又自己掏錢給車子加了滿箱油。看老三這麽喜歡這輛車,下車以後我將車鑰匙送給了老三。“大哥送你個見麵禮。”
老三看我把車子送給他,他很高興,但是他馬上又皺著眉頭說不要
。
“給你你就拿著吧,兄弟之間除了老婆什麽都是可以送的。”我笑嘻嘻的看著老三,大家哈哈大笑。
老三得到這輛車,他很高興。他說等他有錢了給我錢,我瞪他一眼說,“給個幾把錢,是兄弟就不要客氣了。”
車鑰匙我給了老三,但車子卻是我們大家的。隻要有事,誰都可以把車子開出去。老三對這輛車很愛護,沒事的時候他就檢查車子,看看誰刮了碰了沒有。
情人節前一天,戴季給我打的電話。電話裏,我們聊了很久。一直忙著混,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一天天不是怕被人報複就是怕被條子抓,同時心裏還算計別人,想混的更好點。戴季,我已經很久沒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戴季有點委屈,她問我,“你多久沒給我主動打電話了?”
“老婆,今天晚上我給你打好嗎?”我笑著對戴季說。
“打不打都行,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戴季問我。
“正月十五?”我問戴季。
“呸!明天是情人節,你想氣死我啊?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處了?你不想跟我處你直說,我換人!”戴季氣的跟我喊。她說的是氣話,逗我的話,我知道。
跟戴季一起久了,我逐漸適應了哄女生。我笑著跟戴季說,“我逗你呢,其實我知道明天是情人節,花都給你買好了。”
“真的嗎?”戴季的語氣變的歡快。
“當然了,買了九十九朵呢。”我笑嗬嗬的說。我在心裏想,這附近哪有賣花的,九十九朵有點貴啊。
“真浪費錢,能退了嗎?你送我一朵就好了,一心一意。”戴季笑著對我說。
“哈哈.....”心裏溫暖,覺得戴季懂事。
“明天情人節,你陪我買衣服行嗎?姐請你吃飯。”戴季笑著對我說。
“好啊
。”我笑著對戴季說。
說完我們約定了一下時間,定在步行街的天橋下。下午一點,我們直接去那見麵。又聊了一會兒,戴季讓我把花退了。花那東西退不了,不過我確實沒買花,我笑著說行。我很久沒給戴季打電話了,我告訴戴季晚上給她打電話,戴季樂嗬了半天。
想著戴季,覺得對不起她。從她跟我在一起,她沒跟我過過一天好日子。相反,我欠她的還很多。慢慢混吧,等我混好了讓她跟我過好日子。
當天晚上,我沒給她打電話。跟四哥還有臨街的幾個混子一起喝多了,我直接倒在包房裏睡著了。睡覺的時候,好像還枕在了一個女生的腿上。混子是沒家的,當我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服務員收拾東西。問問幾點了,服務員跟我說上午十點了。
搖了搖宿醉疼痛的頭,我走回了我們的紅燈街。看到四哥吃瓜子,我埋怨四哥走了為什麽不帶上我。
“嘿嘿,看你在那姑娘腿上睡的香,我沒好意思叫你。”四哥遞給我一把瓜子。
抓著四哥的瓜子,我想著昨天晚上那女生。那女生是個三陪小姐,我們找來陪唱歌的。三陪小姐不同於小姐,陪喝陪笑陪唱歌,不做皮肉生意。歌廳老板對我們照顧,給我們叫了幾個最漂亮的小姐陪唱歌。也是喝的多了,想著占人點便宜。現在想想有點後悔,不該看到漂亮姑娘喝那麽多。
隻是玩玩,一回頭我就把那姑娘忘了。揉揉腦袋,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跟學校差不多,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在自己的場子轉,跟老板們聊天說話,跟兄弟們吃飯,打打遊戲,一起洗澡。晚上看看有什麽好玩的,順便找個地方睡覺。這種生活,幾乎每天都是重複重複再重複。混的好了,打打殺殺的事也越來越少。和大混子們互相看見,彼此打個招呼笑嗬嗬的就過去了。小混子什麽的心情好理一理,心情不好就當沒看見。
如果沒有四哥,我們的青春也就這麽揮霍過去了。但是四哥不一樣,他有野心,他還想報仇。他給我們開發了一個賺錢的新項目,放高利貸賺錢。放高利貸要七分利,一月為限。一天還錢是七分利,一個月也是七分利。也是四哥的這個項目,我們的心慢慢黑了。
談妥之後,已經下午三點。打車到步行街天橋下,戴季正恨恨的拿眼睛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