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揚剛抱起花月容準備邁步衝過火海時,花月容肩上的蠱蟲巨蠶口一張,一股墨綠的細絲從它口中射出,細絲猶如利箭,越過火焰上空射到院子對麵的一棵高大金竹稍上,而飛絲掛在金竹稍的蠱蟲巨蠶身形一彈,從站立在花月容肩上圓成了一個環,穿過她腋窩後頭尾相接的吊環!

同時環成吊環的蠱蟲巨蠶用力一吸,吐出去掛在金竹稍上的細絲被它飛快吸回口裏,馬上把院子另一端的那棵粗壯金竹拉成了一把彎弓!

至此的瞬間變化,讓張揚大喜過望!

他急忙用力把懷中的花月容對空一送……環住花月容肩部的蠱蟲巨蠶和她,在金竹猛彈直的力道拽蕩下,像出鏜的炮彈從火海上空掠過!

安全送出了花月容後,張揚借勢騰身前衝,火焰撩過他的眉毛、頭發、衣服,讓他感覺自己整個人成了火人,一股毛發的焦糊味道配合全身火辣辣的疼感籠罩著他。而每一下腳步就是踏火而過,腳上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痛苦難當!

可是他不能停頓,停頓就意味著葬身火海!

得意狂笑中的醜陋男人看到肘變突生,彎腰端起腳邊一盆燃燒著的煤油,對著從自己頭上飛過的花月容和蠱蟲巨蠶潑去,潑出的燃燒煤油形成一道火浪,險險擦著花月容身體飄過,開始落向被褥上剛睜開眼的小疤妹身上……

見到自己無法阻止花月容安全蕩離火海,喪心病狂的醜陋男人並不撲滅小疤妹身上被褥的火焰,一潑落空後,狠毒的他又再次彎腰去端另一盆燃燒的煤油!

這情景被正在衝過火海的張揚看到,危急中他顧不得取下肩上的毛瑟槍開槍阻止醜陋男人,隻來得及把手中的傈僳長刀用力對著醜陋男人拋擲削而去!

被張揚用馭龍驅虎之力破空砸出的傈僳長刀,帶著呼嘯風聲,猶如電射白虹,眼看就要削掉醜陋男人的頭骨,可惜被這頭狡猾的畜牲聽到利器破空的風聲,猛一蹲身形,然後一個後滾翻狼狽躲避過了!

終於爭取到瞬間時間的張揚,像獵豹一樣鑽出火海,也不撲打自己身上開始燃燒的衣服,急忙一把將覆蓋在小疤妹身上冒著火焰的被褥抓起甩開,然後飛腿踢開腳邊的幾瓦盆燃燒煤油,揪住小疤妹身下的被褥用力把她拖到安全空地!

惡人自有惡報!

喪絕天良的醜陋男人雖然避開了寒光四射的傈僳長刀,恰好被張揚踢飛的煤油盆覆蓋了一身火浪,一聲慘嚎後,已經瘋狂無理智的他並沒有停止行凶,也不管身上的熊熊烈火,而是縱身去抓落地的傈僳長刀。

就在此時,被蠱蟲巨蠶掛著飛過火海的花月容,在入弓金竹彈指的拉力下,像蕩秋千一樣高高蕩到對麵夜空中,然後猛然回蕩而來……而臨到安全空地上空,吊著她的蠱蟲巨蠶鬆開身體圍成的吊環,花月容斜斜對著空地跌來!

剛救了小疤妹的張揚,見狀就知道蠱蟲巨蠶的目的,因為繼續蕩過去,等於再次把剛脫險的花月容又送回了火海,它彈直身體放開花月容是上上之策。

可是除了火海後,院子裏的空地就那麽大的一塊,而斜落的花月容靠醜陋男人的距離更近,還有她從五六米高的空中掉下來,本來就懷有身孕的她定然凶多吉少!

這樣的結果是張揚不能接受的!

急忙中他對著落下的花月容騰身一躍,同時張開雙臂準備接住她。成功如願抓到傈僳長刀的醜陋男人,也發覺了花月容的去而又返,雙手高舉傈僳長刀,猙獰的麵孔齜牙咧嘴,像個魔鬼一樣渾身冒著火焰對花月容撲來,眼看就要把花月容砍成兩段!

火石電光之間,張揚還距離花月容有一米距離!

就在張揚的心猛緊縮要炸開時,斜裏突然伸出一根長竹竿,重重搗在醜陋男人胸口,阻止了他揮刀砍向花月容的動作,而竹竿還用力一送,將醜陋男人捅得踉蹌後退幾步重重仰麵倒地,血從他的口中湧出,傈僳長刀掉落在地上,花月容得救了!

趁機接住花月容的張揚,被空中落下的花月容的巨大重力衝擊後坐倒在地,雙手簡直像斷了一樣又麻又疼,不過他沒有鬆手,而是穩穩地把花月容摟在懷裏,讓自己成了她的人肉墊子。也來不及問花月容是否受傷,急忙扭頭回看是哪路神仙救了自己的**?

是小疤妹,是善良的小疤妹抓著院子中隨便丟著的一根長竹竿,捅倒她那個野獸一樣的兄長,救了花月容。

張揚的眼睛頓時濕潤了,任由眼淚從自己麵上滾落,也不在乎麵子就喃喃對小疤妹說:“我沒有看錯人!謝謝你……如果今天月容有什麽不測,我的生命從此意義了……謝謝你!”他忘記了小疤妹既聾又啞,她是無法聽到自己的心聲和衷心謝意。

小疤妹眼睜睜地看著兄長醜陋男人,狠毒地用煤油火浪襲擊從上空飛出火海的花月容,毒辣手段無效後又去抓傈僳長刀想殺害花月容,而張揚因為趕來救助自己耽擱了時間,眼看悲劇就要發生……所以她一骨碌爬起來,順手抓起地上的長竹竿,不顧後果捅向猶如魔鬼的兄長,救下了花月容的命。

救人的時候,她沒有猶豫過,因為她的良知不容許這個美麗善良的姐姐死在兄長的刀下。可是看到兄長口噴鮮血萎靡倒地,在烈焰中哀嚎,她的心又好痛。他可是撫養自己長大的兄長,多年來唯一和她相依為命的人!

而自己剛才是不是把他捅死了?!

絕望、恐懼、後悔莫及的心理下,小疤妹丟下竹竿撲到醜陋男人身邊,用纖纖素手去拍打醜陋男人身上的火焰,可是煤油的火焰是她的血肉小手能撲滅的嗎?

好在花月容雖然驚魂未定,但是思維還算清醒,急忙推搡張揚說:“快去幫小疤妹滅火!”思維正處於因為花月容死裏逃生而患得患失混沌中的張揚,聽到花月容的話抬眼望去,當看清被火燒的是醜陋男人,劍眉一揚眼中滿是痛快,人猶如生根了一樣一動不動。急得花月容一跺腳,彎腰抓起剛才墊在小疤妹身下沒有燃燒的被褥跑去幫忙。

本能之下,張揚私心地伸手想拉住花月容,不過看到哭泣著的小疤妹用手拍打醜陋男人身上的烈焰,小手被燒得通紅快要皮焦肉爛,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抱開小疤妹,幫著花月容幾下捂熄了醜陋男人身上的火焰。

陰謀放火,結果反而燒了自己的醜陋男人得救了,但是當火熄滅後看清救自己的人是張揚和花月容,全身被燒得焦糊已經氣若遊絲的他,竟然積蓄起最後的力氣,呸了張揚一頭髒血水後,怨毒地說:“狗雜種……算你命大……老子和你沒完!”

這簡直就是農夫和蛇的翻版!兩次救了他的妹妹,現在又救了他,可他竟然還死不悔改,能讓張揚不暴怒嗎?

虎目圓睜中,張揚握起了拳頭,準備一拳砸死這個人渣!這樣的人留在世界上,隻會讓這個世界有更多的罪惡!

可是他發覺自己無法砸下這一拳,因為他的怒拳剛舉起,就被小疤妹用手拉住,清澈的目光滿是哀求地看著他。在目光交集的定格中,看著曾經美麗得猶如精靈的小疤妹,秀美的小臉上滿麵煙塵,讓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疼惜,不忍心推開她的手繼續把拳頭向醜陋男人砸去。

小疤妹似乎也明白張揚心中對自己的嗬護,他現在殺意和情感的掙紮,她雙腿一軟慢慢跪到地上,為自己的兄長贖罪……

“看在小疤妹的麵上,今天我再饒你一次!”張揚冷冷說出這句話後,伸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小疤妹,開始查看她手上的灼傷。而再一次死裏逃生的醜陋男人,像臨死的毒蛇一樣負隅頑抗,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狗雜種……遲早一天我要你死……還要搞死你的騷逼女人……”

張揚胸中剛被小疤妹平息的怒火又翻騰起來,怒不可斥的他抬腳對著醜陋男人本來就肮髒現在又燒的焦糊的猙獰麵孔踏去,他要把這條瘋狗碾成粉齏。可是他的才一抬,又被阻攔了,這次是兩個女人齊齊阻攔!

小疤妹用力抱住他的腰,企圖把他拖離,雖然是蚍蜉撼大樹,但是維護兄長阻攔他的意思明白無誤。而剛抬起來的腳,卻被本來半蹲姿勢的花月容抱住。對於小疤妹的阻攔,張揚沒有理由責怪,但是對於花月容不講立場也來湊這個熱鬧,張揚不由臉色一變,怒斥的話已經衝到了嘴巴。

“張揚,他是故意激怒你啊……”看到張揚麵色變化,花月容倉促先喊出一聲,等順過氣來後才繼續說道,“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今天陰謀害我們的詭計暴露了,今後小疤妹不會受他指使,所以故意激怒你,想讓你暴怒中失去理智報複還他,這樣就可以讓小疤妹覺得我們本來就是壞人,而他喪心病狂迫害我們的行為是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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