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低語讓醜陋男人倍感不快,他不耐煩地喊道:“你們還讓不讓我救我妹妹?真是的……”

聽到醜陋男人提到當務之急,花月容也明白現在不是盤家譜對親戚的時候,急忙拉著張揚對著院子邊走去,才走一步就聽到醜陋男人又喊:“站住!哪裏去?給我脫褲子!”

“你!”

“你!”

張揚和花月容幾乎同時喊了出來,張揚更是雙手緊握拳頭,隻差馬上就去揪起醜陋男人按倒在地,再揍一次。

“怎麽?反悔了?你不脫褲子拿出兜擋布來,我怎麽治療小疤妹?脫吧……她死了,你的男人也無治了!”恢複了囂張得意的醜陋男人,獰笑著,眼中的**邪目光在花月容身上掃來掃去……

畜牲就是畜牲!而自己竟然和這個畜牲是親戚!

悲哀憤怒中,花月容轉身對著上次進入過的茅屋堂屋走去,哪想到才走兩步,又傳來醜陋男人囂張陰毒的聲音:“你往哪裏去?那是我家的堂屋,供奉著我家曆代祖先,其中也有你的祖宗花妃娘娘,你竟然想進去脫褲子……到這裏吧,那是我睡覺的房間。”

在他陰毒的話語中,目光更是肆無忌憚在花月容身上掃來掃去,如果不是等待他救治小疤妹,張揚真想馬上一槍崩了他!

花月容怒視了醜陋男人一眼,並沒有按醜陋男人的指點,轉身對著另一間茅屋走去,就著園中影影幢幢的火光看去,這間茅屋是儲備稻草什麽的。而張揚馬上跟隨而去,仔細地為花月容關閉好茅屋,然後握槍守在門邊。

看到張揚和花月容選擇裝稻草的茅屋而去,醜陋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茅屋,接著眼裏閃過狠毒目光,似乎在盤算著什麽陰謀詭計……

黑暗中,摸索著脫下內褲,然後收拾好自己的花月容,眼淚再次簌簌而淌,這裏麵有屈辱,更有今天遇到的一切事帶來的莫名情緒……可是為了張揚,她隻能這麽做!

接過花月容冷麵遞來的內褲後,醜陋男人並沒有馬上做法救治小疤妹,而是把花月容的內褲舉到鼻子麵前,用力吸氣聞了聞後,**蕩地狂笑著說:“原來女人的**味和母狗的**味道也差不多,不過是少了點騷臭味道,多了點更催人想幹的馨香味道……哈哈哈!”

“畜牲!”在舉手抬槍的怒吼中,花月容憤怒地厲聲說,“如果你今夜救治不好小疤妹,我會讓你受盡各種毒蠱折磨而死……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花月容話音剛落,張揚也厲聲道:“我還會砍下你的四肢,為你包紮好後,在你身上劃開無數小口,塗上蜂蜜,然後把你丟到草地上,讓螞蟻慢慢地啃食你!你盡管狂吧……等待你的就是這個結果!”

兩人淩厲的威脅聲中,醜陋男人打了兩個冷顫,收斂起一臉囂張和**邪嘟噥道:“小疤妹是我的親妹妹……用得到你們來擔心我會不認真救她嗎?”說完後故意皺起眉頭,看看兩人身後的裝稻草的茅屋,又看著兩人沉默不語。

“怎麽還不救她?”不明白醜陋男人打什麽主意的花月容催問道,醜陋男人為難地回答:“怎麽救?你們一個是身上劇毒蠱在身,一個是懷孕的女人,你們在眼前看著,如果做法救我妹妹,估計人還沒有救回來,早發生了什麽異變……我怎麽救?你說!”

“那要怎麽辦?”張揚冷聲問,他的問話正中醜陋男人下懷,狡猾地擠了擠渾濁小眼後說出兩個字“回避”,然後頓了頓又說:“今天是月圓之夜,是一個月裏陰氣最旺盛的夜晚,而你……”他髒手指著花月容繼續說:“你是雙身子女人,女人本來就陰體,雙身子了陰氣更重,還懷的女娃,重啊!”

“好!我回避!”就在花月容準備走出院子時候,醜陋男人又指著張揚說:“你身中子午斷魂蠱,這個蠱是蠱女心血養育而成……雖然你是陽體,同樣也是陰陽不調……不能在場!”

“我們走!”不想跟這個畜牲廢話的張揚,轉身拉起花月容對著院子外走去,剛抬腳就聽到醜陋男人急促說:“我要用我的血和肉來解除蛇魘,當我做完法事後,我整個人等於半死不活,如果你們走了,誰替我照顧剛醒來時候的小疤妹?”

“你到底要怎麽樣?快說!”心中閃過一絲不妙感覺的張揚,怒吼起來。醜陋男人在張揚的怒吼聲中又打了一個冷顫,急忙飛快地說:“你們到剛才她脫褲子的茅屋去,而且不能偷看,隻要偷看一眼,法事就會失靈,甚至產生什麽我不能控製的變異,你們能保證嗎?”

本能覺得其中有陰謀的張揚,用詢問的眼神看了花月容一眼,救人心切的花月容讀懂了他的意思,不過想到張揚有槍在手,再說自己本命蠱蟲巨蠶也是厲害非凡,就對張揚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兩人拉著手走進黑暗的茅屋,坐到了草堆上。

“記住!千萬不可以偷看!完了我會喊你們的。”醜陋男人喊了一聲後,接著就傳來他用奇怪腔調念咒語聲音……

奇怪的咒語中,煤油燃燒的難聞味道,公雞和黑狗的悲鳴聲,還有濃濃的血腥味道,讓張揚和花月容沒有說話的心思,他們靜靜地相依相偎著,不過他們心中所想似乎沒有過去的融洽一致。

張揚想的是:小疤妹在水潭中洗浴的剪影,還有為她吸蛇毒時候看到的**……雖然他心中明白這對一個有了愛人的男人來說,是不道德和不應該去想的,更明白自己深愛的女人是花月容,小疤妹和馬馬敏給予自己的感覺,是**上的感覺,其他的不過是朋友般的嗬護心理和兄妹一樣的感情……可是他無法不想!同時也慶幸花月容的大度和對自己的理解,更在心裏敬愛她。

花月容想的是:醜陋男人和小疤妹竟然是自己的叔父和姑姑,是親戚……可是自己怎麽有這樣齷齪醜陋的親戚,還有自己今後該怎麽處理張揚和小疤妹不清不楚的關係?從內心來說,可愛善良的小疤妹早就贏得自己的同情,現在知道她是姑姑,更是想今後要把她帶出,可是從愛情來說,這該怎麽辦?還有張揚身中的子午斷魂蠱,什麽時候才能解除?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雖然是不同步的紛亂思緒,但是也有一定的共同點,那就是兩人都很擔心小疤妹,都想扒開茅草偷看一下醜陋男人是否真的在做法救治她。可是轉念一想,小疤妹是他的親妹妹,是他一手撫養長大,他對小疤妹的兄妹感情毋庸置疑,萬一自己偷窺真的破壞了做法,那麽是害了小疤妹!

幾多躊躇後,張揚把花月容抱進自己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然後耳語道:“別擔心……你休息一會吧……為了我們的孩子。”

“嗯。”輕聲回答的花月容依言靠在張揚胸部,頭枕在他胸大肌上。可是所枕的肌肉硬邦邦的,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迅猛攻擊前身體的肌肉收縮,說明了這個男人雖然嘴裏在安慰自己,實際他的心中同樣緊張和壓抑。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從醜陋男人的咒語念起,心理上就感覺到屋外陰森森的鬼魅戾氣,在公雞和黑狗哀鳴聲後越來越熾,致使射進茅屋的煤油燃燒的光線有一種詭異涼凜襲人的氣氛,完全沒有黑暗中光明的溫暖之感,而醜陋男人忽高忽低的奇怪咒語,像是暗夜中亂墳地裏的野鬼呻吟,幽森中帶著蒼涼!

可這一切又讓花月容和張揚不能不屏息凝神注意,默默聽著他念完,默默聽著他似乎在割肉放血的吃痛低低吸冷氣聲……直到一切沉默下來,沉默得令人想大喊一聲,證明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並不是人間地獄!

沉默中,張揚心中曆來靈官的第六感覺,突然傳遞給他不妙的信息!

緊接著感覺到輕微的腳步聲接著茅屋,然後滿鼻孔的煤油味道更濃,濃的讓他要窒息,就在他剛扭身伸手去扒茅草,想張望院中情景時,花月容肩上的蠱蟲巨蠶突然挺立起來,發出淒厲而又憤怒的嘶鳴聲……

“嘭!”

一股熱浪對著兩人襲來,滔天火光從兩人身後湮沒而來!

從張揚心中預感不妙到火焰湮滅兩人的時間,幾乎連眨眼的瞬間都沒有!

不能等!更沒有思考的餘地!

張揚本能地用另一隻沒有伸出的手飛快擎出傈僳長刀,注入排山倒海之力對著茅草屋的茅草圍牆劃去,雪亮刀鋒所到之處,燃燒著的火牆馬上豁開缺口,最後連一根碗口大支撐茅屋的木柱也被銳不可當的傈僳長刀砍斷……

當烈焰熊熊的茅屋嘩啦坍塌了一半後,看清處境的張揚臉色更是一變!

狡猾惡毒的醜陋男人不知道在茅屋前的地上傾倒了多少煤油,形成從茅屋到院子中間有一道寬兩丈多寬的火海,一人多高的熊熊火焰在風力的幫助下對著茅屋吞噬而來,而兩人所在的茅屋,早從腳下的稻草堆到四壁和頂部都在熊熊燃燒著……一片火海!

火海盡頭院子中央的地上,小疤妹還是昏迷不醒躺在被褥上,無數血淋淋的骷髏頭骨圍繞著她,一團黑色氣霧從她身上騰起,被四周的淋滿鮮血的骷髏頭骨吸收。縱火的罪魁禍首醜陋男人,看著火海中的張揚和花月容,得意狂笑不止……

沒有時間思考,就是思考也無脫險方案的張揚,飛快彎腰抄起呆坐火海中的花月容,他準備用自己的腳踏過火海!

可從張揚發覺小疤妹被蛇咬,到送來這裏救治,花月容和他都是匆匆忙忙,並沒有穿上防火的金冠紅蚺馬甲、護腿和護腕。可這時候的張揚,也沒有時間後悔,他所想的是,怎樣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