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由張揚怎麽呼喚,小疤妹甜美清秀的麵龐上雙眼緊閉,人仿佛熟睡了一樣!

怎麽辦?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張揚知道,如果現在把她送回金竹園的茅屋,估計自己滿身是嘴也說不清,最後反而會被醜陋男人倒打一耙!如果帶她回到樹屋讓花月容醫治,自己半夜抱回一個**的女孩,這又讓她情何以堪?何況自己剛才確實齷齪地偷窺小疤妹洗澡,還心中……

可是自己不會治療蛇毒,能做的不過是吸血療毒,也已經做了,人卻還沒有醒來。就這樣看著她死去嗎?

思忖到死字,張揚將手按到小疤妹胸口左邊的圓蘋果上,在柔軟的蘋果被他的大手按得變形中,他的手掌先感覺的到柔軟內部中小小果核,既而是果核下“咚咚咚”的心跳聲……她還活著,有救!

至此,張揚不再猶豫,邁步對著樹屋跑去,老遠就高聲大喊:“月容……快起來救人……月容……快起來……”

月光下的樹屋聞聲亮起了火光,張揚也加快了腳步。

輕輕拉起毛毯蓋在小疤妹妖嬈的軀體上,花月容麵色凝重地說:“大部分的毒已經被你吸出,現在我又給她喂了驅散蛇毒的藥,毒是絕對能清除。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醒,好像……好像中了一種什麽巫術之類。”

“巫術?是誰下給她的呢?你沒有,我不會,這裏除了他們兄妹,沒有人嘛。”張揚驚訝接口說道:“不可能!你在給她檢查看看,不可能的……”

花月容無奈一笑回答:“我也不能確定……就再仔細檢查一下她身體吧。”說完從小疤妹的頭發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花月容檢查完頭部後,又撩開毛毯檢查胸部,突然想起張揚也在看,心有所思抬頭看他,發覺他麵露擔憂地注視著自己的動作,花月容不自然地一笑,然後掩飾般吩咐道:“你把魚油蠟燭端近點,讓我多看仔細點。”

“嗯。”一聲回答後的張揚,起身去端火力不大的魚油蠟燭,無意中掃到小疤妹露在毛毯另一端的左腳,驚訝地大聲喊道:“月容,你看!”

在小疤妹纖秀的左腳踝,白皙的肌膚下,一條黑色醜陋小蛇圖案兀突呈現。而令人發指的是,肌膚中的小蛇似乎活的,在翻滾、扭動……

看清詭異蛇圖後的花月容,急忙從頭上拔下白玉龍骨梭,對著肌膚下活的小蛇插去,可是曆來治蠱破蠱屢見奇效的白玉龍骨梭,幾次瞄準小蛇擦去,讓秀美的腳踝鮮血直湧,而絲毫沒有傷到小蛇半分,更不用說製住小蛇。

“真的是巫術,而且是很厲害的黑巫術……這不是我能治療的!”花月容長歎一口氣後說到。

“一定是那頭畜牲放的,他真的是畜牲!”怒吼中的張揚用力一拳砸在大樹幹上,一塊老櫪樹皮竟然砸掉,而他握拳的手指關節更是鮮血直冒,看得花月容眼中閃過複雜情緒,不過蘭心慧質的她很快恢複了平靜,對張揚說:“你去把她的衣服找來,我們帶她去找那頭畜牲……如果是他幹的,他能解除。”

“哦。”回應了一聲後,花月容提到衣服讓張揚臉上飄起緋紅,低頭不敢看花月容的眼睛,走出樹屋去水潭邊尋找小疤妹的衣服。

昏暗的魚油蠟燭燈光下,花月容聽著張揚急匆匆走遠的腳步聲,眼淚一滴滴滾落,她伸手撫上小疤妹精致得猶如瓷器的麵龐,壓抑哭泣著說:“我愛他,所以對他種下情蠱,先得到他的人,後來又不惜一切代價去愛他,才得到他的心……可以說他是我的孽緣,或者說是我一生裏的孽債,永遠也無法償還清……你呢?你是他的孽債?還是他,同樣也是你的孽債?”

小疤妹像是勞累了一天後,香甜地睡眠著,對於花月容啼血的心聲沒有回應,遠處已經傳來張揚急匆匆回趕的腳步聲,花月容急忙擦幹眼淚低聲說:“剛才我說的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永遠不要讓他知道……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救你,因為我堅信你會幫著我解除他身上的毒蠱……現在我和你約定,我對你和他之間今天晚上發生的,或者今後發生什麽……”說到這裏花月容停頓了一下,淒然的麵色轉變成堅定,口裏加重語氣:“我什麽也不知道!”

快要接近金竹園草坡時,花月容停下腳步對張揚說:“你把小疤妹放到我背上,我來背著她。”

“不用,她很輕的……再說你有身孕。”張揚話才出口就看到花月容滿麵嗔意,隨即就明白她的意思,想想瓜田李下能避嫌一定要避,也就依言把懷裏的小疤妹放到花月容背上,舉著火把小心護著花月容繼續對金竹園走去。

兩人才走上金竹園草坡,就傳來狗吠聲,張揚索性大吼:“畜牲……你出來!你對小疤妹做了什麽?”他的聲音帶著雷霆之怒,嚇得茅屋邊的狗發出恐懼的嗚咽聲,也震醒了醜陋男人。

“狗雜種,半夜三更的哭什麽喪?還拿老子的妹子小疤妹找話說,你媽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小疤妹是老子的妹妹,用得著你來管嗎?狗日的,你吃了毛驢肉發什麽馬瘋?”一連串的髒話罵罵咧咧聲中,醜陋男人披著一件衣服搖晃出茅屋,抬眼看到花月容身上的小疤妹,先是一楞,接著瘋狂吼道:“你們把我妹妹怎麽?”對著兩人衝來。

“我們沒有把她怎麽,是她在水潭中洗澡時候被毒蛇咬傷了,恰好我在附近……”花月容把發覺小疤妹被蛇咬的情節攬到自己身上,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衝上來的醜陋男人伸手從她背上搶人的動作打斷。

“住手!先把話說清楚,不然我今天就斃了你!”配合著張揚的怒吼聲,黑洞洞的槍口讓醜陋男人停下動作,花月容趁機繼續說:“她中的蛇毒我已經清除幹淨,但是人還是繼續昏迷不醒,而在她左腳踝附近皮膚下,有一個活的蛇形圖案,應該是黑巫術的魘咒。”

聽到花月容的介紹,醜陋男人麵色一變,頓時蒼白無血。

他的表情變化看在張揚和花月容的眼中,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在花月容不能置信的怒視中,因為憤怒而失去了理智的張揚的慢慢抬起槍瞄準醜陋男人,咬牙切齒地說:“畜牲!我要殺了你!”

可是張揚的話和黑洞洞的槍口,這次對醜陋男人沒有震懾力,他好像惘然未聞一樣,眼中滿是痛苦地靠近花月容,伸手去摸小疤妹的臉,口裏猶如絕望的野獸般嚎哭:“小疤妹,我的小疤妹……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麽對媽交代啊……為什麽我下的蛇魘會是你中了啊?”

眼淚、鼻涕、口水和濃痰在醜陋男人麵上噴湧,加上他身上肮髒的臭味,令人覺得要多齷齪就有多齷齪,可他的哭聲中傳出的絕望和痛不欲生的感覺,又讓經曆種種磨難的張揚和花月容有一種理解和同情,花月容歎了一口沒有動作,任由醜陋男人撫摸自己背上的小疤妹,張揚則是慢慢垂下槍口,既鄙夷,又哀慽地看著……

像野獸一樣悲鳴一陣後,似乎哭喊累了的醜陋男人嗚咽悲聲小了下來,見此花月容準備開口和他商量怎麽救治小疤妹,話還沒有出口,就看到醜陋男人突然縱身躍起來,一把抓住張揚手中的槍管,將槍口對準自己胸膛,怨毒地對張揚嘶叫:“你殺啊!你不是要殺了我嗎?現在就殺啊……殺!”

遂然不防的張揚槍口被抓後,很快眼中射出殺機,麵色鐵青盯著醜陋男人,手慢慢向槍扳機摳去,急得花月容大叫:“張揚,不可以!”

趁著花月容叫聲中張揚分心的瞬間,醜陋男人用力一扯,差一點就把張揚手中的槍扯走。這一下他徹底惹惱了張揚,鐵青著臉一把槍扯回後,飛快關上了保險,然後把槍往花月容一送後,赤手空拳縱身對著醜陋男人撲去。

本來雙手反背到後麵摟住小疤妹的花月容見狀,急忙騰出一隻手拿住槍,又快速將拿槍的手回過去返摟住小疤妹,將快要滑下自己背的小疤妹往肩上蹭了蹭,才有空去看扭倒在地的張揚和醜陋男人。

占著先天體格的優勢和後天體質的洗髓伐骨,張揚沒有吃什麽虧,不過身上好多地方被瘋狂的醜陋男人咬傷和抓傷而出血,看似駭人實際都是些小傷,憑借他身體裏蘊涵的蟒龍之血,很快就能愈合,這讓花月容放心了許多。而被他壓倒在地狂揍的醜陋男人就不是這麽樂觀了,整個頭臉似乎胖了一圈,腫大得像豬頭。

“死啊……你現在就死給我看!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我殺了你嗎?那麽你現在死去!”吼罵中又搧了醜陋男人幾個耳光後,張揚放開他站起身,用手拍打了兩下自己身上的塵土,再對著他用力地呸了一口,又說,“你還是人嗎?你一次次害我和我老婆不說,現在竟然害到自己妹妹頭上來,她是你的妹妹,那麽純潔,那麽善良,你竟然忍心下毒手。還想用死來恐嚇人,那麽你死給我看!殺你,我怕髒了自己的手!”

“對!我不是人,我對自己妹妹下了蛇魘……可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你們害了我,現在又害了小疤妹!是你們……你們才是害人的凶手!”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的醜陋男人,哭喊著回答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