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水霧氤氰的亮光,兩人眼前豁然一亮!

一個寬闊的山間壩子,中央是蔚藍的寶石般大湖,湖邊灘塗上隨風擺動的蘆葦,在秋天的熏陶下碧綠上飄蕩著一層金紅色,鮮豔的濃綠和金紅像是跌落的雲彩,稠濃得似乎用水也化不開。蘆葦蕩之後是一條條鋪滿五彩卵石的河灘蜿蜒劃過綠地,河中的奔騰翻湧著浪花匯集入湖,卵石綠地交界之處站立著無數棵千年古櫪樹,像威嚴鎮守美景的軍隊。

藍天、白雲、碧綠上翻滾著金紅波浪的蘆葦倒映在水中,成千上萬的鳥兒從這美麗的畫麵上翩然起飛……順著連片飛翔的鳥兒,張揚和花月容的目光移動到壩子四周的疊翠群山,滿目青蔥中偶見金秋的五彩斑斕和無數的瀑布!

或從斷崖驀然跌下,勢若大海倒瀉,銀河決口,聲勢恢宏;或從峭壁淩空飛落,狀如白綾脫軸、嫋嫋娜娜;或從長滿樹木的懸崖或灘上悄悄流出,或輕盈緩慢,或急流直瀉猶如垂天縞絹。每一道瀑布在氣勢浩浩蕩蕩跌宕而下中,四濺的水花猶如飛珠濺玉般五彩繽紛,襯托得在滾滾雷鳴聲中,瑰麗而又雄壯!

“就是這裏!好美麗啊……”

“我們到了,太美了……”

興奮喊聲中,兩人加快腳步沒入潮濕的茂盛森林,踏著厚厚的落葉對著壩子走去,他們敏捷歡快的舉動驚動了幾隻在密林中覓食的麂子,棕黃色的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站在河灘幹淨的卵石上,張揚看看清澈河水中的遊魚,又抬頭四顧壩子四周青山後麵的雪峰,天高雲淡,真的仿佛到了世界的盡頭,一切是那麽美好和原始。

終於來到了胡康河穀——白骨門的所在地。

愜意呼吸著清香的空氣,他開始尋找人煙,卻發現自己身邊的花月容在盯著山腳的一塊草地看,好奇中張揚輕聲問:“看什麽?”

“剛才有幾頭梅花鹿從那裏跑過……”聞言回過神來的她回答道,似乎才從迷醉的美景中想到了此行的使命,急忙又說,“看到人煙了嗎?”

“沒有,不過你看……”順著張揚的手指,花月容的目光越過湖泊、灘塗、蘆葦蕩,最後定格在湖對麵的一塊綠草青青的高地上,高地上有著一個巨大的金竹園。

“看到了嗎?我覺得金竹園中間似乎有人家存在,哪裏也是這個壩子中最適合居住的地點。”就在張揚推理的話中,金竹園上飄蕩出一縷青煙,證實了他的推斷。

還等待什麽呢?走!

繞過湖泊和蘆葦蕩,涉過幾條清澈見底的小河。角度變化後,呈現在兩人麵前的金竹園掩映著幾棟茅屋,茅屋前的草地上,幾頭豬和一些家禽在悠閑嬉戲,再下來的平緩處一塊剛收割的稻田,還沒有撤去防止雞豬糟蹋莊稼的竹笆圍欄。

看著優美的田園牧歌,感受著原始生態的自然風光,張揚突然覺得當初馬馬敏說醜陋男人是白骨門男性傳人,一定是瞎說亂猜。她說她曾多次解除白骨門的毒蠱,白骨門人行事歹毒的定語,估計不是以訛傳訛,就是別有用心。因為生活在這般世外桃源中的人,每天在秀麗的自然風光陶冶之下,絕對不會是包藏禍心之徒。

不過張揚很快就沒有時間在心裏揣摩馬馬敏的話,因為茅屋中衝出幾條土狗,齜牙咧嘴咆哮著對兩人撲來,衝上沒幾步卻被花月容肩上的蠱蟲巨蠶發出的無形氣勢嚇退,夾著尾巴恐懼吠叫著對茅屋倒退而去……

“上海張揚攜妻花月容前來拜訪!”張揚的通報聲沒有人回答,隻驚得草坡上的豬、雞、鵝、鴨一陣噪動。反正花月容肩上的蠱蟲巨蠶能克製幾條凶惡的獵狗,張揚索性帶著花月容繼續前行,對著茅屋走去。

被蠱蟲巨蠶氣勢震攝著的獵狗,緊張慌亂吠嚎著躲避進茅屋,引出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邁出茅屋的少女看到張揚和花月容,先是驚訝,很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開心地對兩人招手連連。

“你好!我是張揚,她是我的妻子花月容……”可是少女並不回答張揚的話,而是輕盈轉身推開另一間茅屋,將幾條慌亂吠叫的獵狗趕進去,然後拉門扣好,笑著對兩人迎來。

看著身穿青色長褲,白色小襖的少女笑容可掬迎來,花月容也笑麵開口道:“小妹妹,你好啊……我是花月容,他是我的丈夫張揚。”

少女似乎沒有聽到花月容的話,繼續微笑前行,走到距離兩人十米左右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定定看著花月容肩上昂首挺立的蠱蟲巨蠶,麵上露出一絲驚訝。而蠱蟲巨蠶看到少女靠近突然挺立軀體,肅立在花月容肩上,像是一個武功高手在打量對手一般。

花月容急忙道:“別怕,它是我養的寵物,不會咬人呢。”邊說邊用手輕撫了蠱蟲巨蠶,示意它不要嚇壞了人。蠱蟲巨蠶打量了少女一會後,沒有發覺對方懷有敵意,在主人的安撫下小紅披風一抖,身形一軟懶洋洋躺回了主人肩上。

看到蠱蟲巨蠶的反映,張揚堅信這個女孩一定是蠱門人,不然蠱蟲巨蠶不會有這樣兀突的反應,忍不住也好奇地打量起少女……

青色長褲下麵是圓口藍布鞋,白色的姊妹裝上衣罩在似乎沒有發育的身上,倒是兩條垂過腰部及臀的麻花大辮,把嬌小瘦弱的身軀顯出幾分窈窕韻味。恬靜的麵孔上覆蓋著一層細白絨毛,像是剛開臉而未熟透的桃子,誘人想一親芳澤。更奇妙的是從張揚側看的角度,她聰慧的高額,瓜子長臉下微微高翹下巴,像一輪新月煥發著溫柔的皎潔氣質。

如果不是她太陽穴部位上暗紅的色斑胎記瑕疵敗筆,光看她身上所煥發的少女生命力,已經趨向成熟而又帶著青澀的氣質,簡直是**色狼殘暴荼毒的蘿莉!

因為蠱蟲巨蠶而稍微停頓了一下的少女,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花月容和張揚身上,繼續快步走來,嘴裏發出“咦哩哇啦”的奇怪聲調,眼睛好奇地打量兩人,似乎她從來沒有見過人一樣。這讓張揚和花月容有點摸不清對方的意圖,隻能站在原地等待少女下一步動作。

少女輕快地走到了兩人身邊後,先是將花月容從頭看到腳打量一遍,嘴裏貌似感歎花月容美貌而“哇啦……哇啦……”讚歎著。爾後開始把好奇的目光轉向張揚,像研究新鮮事物一樣地仔細打量,將他從頭到腳看了幾個來回後,竟然站到張揚身邊伸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身高在他身體哪個部位,發覺隻到肩膀下麵就偷笑了一下。然後好奇盯著張揚那張任何女人見到都驚歎英俊的麵孔,怯生生悄悄抬手,似乎想觸摸一下他白皙的英俊麵孔……

少女的黑瞳中,有一種好奇,更有一種單純和天真,讓在一邊看著的花月容沒有任何醋意,笑盈盈看著張揚被非禮。而在張揚看來也沒有什麽不堪感覺,隻覺得這是一個小妹妹的幼稚純真舉動,笑意盎然不以為忤。

冰涼的指頭落到張揚臉上,輕劃過張揚的劍眉,順著眼角來到麵龐後似乎想攀越中央高鼻,其間少女突然發出一聲類似驚叫的聲音,停止了動作。接著也不征求張揚意見就動手解開了他的上衣,將自己柔軟的小手貼到他的心髒部位,清秀的長臉上表情先是疑惑,慢慢變成了然,最後竟然變成了憐憫……

但是這一幕有說不的詭異,一個少見的高大俊美白皙帥哥,身邊已經有著一個風韻雍容、氣質優雅、散發獨特滄桑魅力的熟女陪伴,可是帥哥竟然乖乖被一個甜美蘿莉在大吃豆腐,衣扣大敞下肌肉賁張任由少女柔荑輕薄,該不會是甜美蘿莉想把帥大叔x了又o,o了又x的戲碼?

少女動作中,花月容麵露殷切等待著,當看到少女流露出憐憫後,表情一變,滿是黯然,惹得張揚徒生心酸。而小女像是理解兩人黯然心碎的原由,替張揚合攏衣服後,走到兩人中間,伸手熱情地拉住兩人,對著茅屋走去……

接過少女奉上的清茶,聽著她比手畫腳“啊,啊,啊”地勸飲聲,黯然中的張揚才明白少女原來是啞巴,不由得仔細打量周圍擺設,猜測少女的生活。

建造堅實的茅屋外柴禾高垛,茅屋內火塘上掛著各種野味肉幹,說明有男人在照料她的生活;屋內對門有一張原木供桌,上麵除了三個土捏的香爐之外,還有一盞煤油馬燈,供桌下的一個裝著煤油的油汙大塑料桶,加上自己和花月容手捧的玻璃茶杯,說明她的生活在自給自足的同時,也和山外的世界有著聯係;火塘邊上隻有兩個小原木凳子,飯桌也是很小,說明這裏除了她,隻有照顧她生活的那個男人,再沒有多餘的家人。

照顧她生活的男人是誰呢?該不會是那個狠毒醜陋的男人吧?想到這裏張揚馬上反駁自己:這樣天真、單純、恬靜的少女,絕對不可能有那樣的齷齪父親或者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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