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在二十二塊木板中挑選了一會,然後抓起兩塊木板要花月容看其中幾句話:

但是每一次準備充足的幹糧後尋找出路都失敗了!我們被世界遺忘了,或者是我們遺忘了世界……隻有在茫茫森林的這個角落裏,我每夜承受痛苦的詛咒,二彪子每時每刻咒天罵地,蘇富貴沉默寡言地長大著,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無休無止!

隻有富貴沉默地長大了,開始挑起我們三個人生活的重擔,他每天起來後就鑽進森林……除了狩獵到很多的獵物來改善生活,采摘更多的野果和野菜曬幹儲備外,我知道他在不甘心就這樣過一生,在尋找出路……

富貴回來的那晚,已經是天黑以後,當時我的詛咒已經發作,遠遠聽到他左腔左調唱著:大刀槍,往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刻字遺書上已經告訴我們,你叔爺爺已經找到了白骨門!是我們沒有仔細研究而忽略了。”在花月容觀看中,張揚得意地說,不過他故意賣起了關子。

“啊!”果然花月容驚訝不信而出聲,然後疑惑問道:“哪裏啊?刻字遺書至始至終沒有提到白骨門嘛……連我叔爺爺因為什麽而興奮地唱著歌回來都沒有寫清楚呢。”

“嘿嘿……你先說說從刻字遺書上你叔爺爺和二彪子差異,從性格等各方麵分析一下。”在張揚誘導下,花月容思索著說:“從男人的情懷來說,他們都勇敢、堅強不屈、真摯友愛……比如二彪子和叔爺爺都不願意丟下戰友鄭中華,還有叔爺爺被蛇咬傷後毅然斷手,他們三個在這裏五年相依為命的生活。”

張揚嗯了一聲表示讚同,然後用目光示意花月容繼續說。

“性格上就差異很大了……我的叔爺爺是一個在憂鬱中長大的人,他沉默寡言,以致幾年不說話,似乎成了啞巴。但是鄭中華提到三人生活五年的後期,我叔爺爺開挑起了三人生活的重擔,說明我叔爺爺為人擅於思索、觀察和模仿。而二彪子卻是一個暴躁性格的人,在絕望的壞境中,他到後期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說到這裏花月容停頓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還有一點差異,我叔爺爺當時是處男,二彪子不是……這點從接觸承載鴛鴦落紅誘露蠱上就看出。”

“對!這是很主要的一點,可能也是你爺爺尋找到白骨門的重要原因之一,不過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的性格!”張揚說這話時候,看著花月容側耳恭聽的模樣,他仿佛覺得兩人又回到過去在網絡上,自己滔滔不絕的說,花月容專注聽的時光,一種久違的口若懸河演講感再次回到他心中。

“一個人的一生裏,性格將決定這個人一生。因為性格會使人在麵臨各種危機關頭中,做出不同的反應和應變……二彪子性格暴躁,這樣的最沒有耐心,所以在很多會忽略很多細節,久找不到出路和人煙,他就開始絕望,從而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最後釀成了悲劇!是不是?”

“嗯嗯。”

“而你叔爺爺蘇富貴呢,他就不同。從小失去了父母後靠你爺爺拉扯著他長大,這樣的人經曆了很多苦難,從而性格更堅強,也是麵對重壓越頑強不屈!雖然絕望的處境讓他寡言少語,但是他在思索和尋找,所以估計當時才十七歲,或者是十八歲的他就挑起三人生活的重擔……而在鄭中華的刻字遺書中提到,除了狩獵到很多的獵物來改善生活,采摘更多的野果和野菜曬幹儲備外,你的叔爺爺不甘心就這樣過一生,在尋找出路……開始的時候,他會在森林中過夜,但是第二天傍晚一定回來。慢慢地他在森林中過夜的時間越來越長……然後他帶回來的夾基個子寶石就是證明他找到白骨門,在茫茫森林中找到了人煙。”

“嗯嗯,是這樣!”

“傻女人……現在該知道去白骨門怎了走了嗎?”溺愛的嗔罵後,張揚像循循善誘的老師一樣,對自己的小學生花月容啟發提問。

“呃……你沒有說啊。”突然被提問的花月容小聲抱怨道。張揚笑起來說:“你哦……把你最後一次的夢幻情景說一下,就知道怎麽走了。”

“我最後一夢幻到:穿過一個狹窄的峽穀,來到一個美麗的壩子,壩子中央有著一個湖……四周青山上很多雄偉壯觀的瀑布疊落,翻著波浪的溪水匯集到壩子中央的湖裏……”說到這裏花月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是喃呢思索,爾後突然興奮地喊:“水!是水!水就是路!”

“ok!正確……孺子可教啊!”得意的張揚張口亂打趣,看到花月容粉麵上柳眉高揚露出嗔怒,急忙改口道:“哈哈,是吾妻聰慧!”然後昂揚頓挫繼續演講:

“整個野人山森林茫茫無邊,在這個保持著原始叢林盛況的山區裏,不同的樹,不同的花花草草,複製多樣性的物種資源伴生在一起,讓這裏既熱鬧又單調……所謂單調就是無論你走多少座山嶺,爬過多少陡坡,垮過多少溪流,你所看到景物都是似乎是一樣的,這樣就讓茫然在其中尋找的人,在這個色彩斑斕而複雜的世界感到視覺疲憊,從而絕望的情緒瘋狂滋生,導致腦海中產生恐懼,失去了空間方位感,再加上聯想人類多年來流傳的各種詭異事件,而徹底絕望……比如這幾天,我就感覺到鬼打牆,判定這裏是森林魔鬼百慕大,而忽視了身邊最細小常見的事物,當然這個事物是配合你的夢幻才成為我們走出迷宮的鑰匙呢……”

“是溪水……叢林中無數條溪水流到哪裏去了?就是流到我夢到有瀑布的低窪壩子去了,然後匯集成一個湖,所以順著溪水走,就能到達白骨門所在地。”花月容總結性的結束了張揚的長篇大論後,兩人發出這些天來最開心的笑聲。

“咯咯咯……”

“哈哈!”

端起飯碗後,細嚼慢咽的花月容邊吃又提出一個問題:“你不是無神論者嘛,怎麽又相信夢中的事呢?”

“我是無神論者……嗯,真好吃!不過……”餓壞了的張揚狼吞虎咽中回答:“不過從認識你後,你們蠱門神秘兮兮的事,還有這一路上遇到的蟒龍和金冠紅蚺……我自己夾菜就好,你也快吃嘛!嗯嗯,好吃……讓我內心深處對這些東西半信半疑的,現在我覺得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不過世界是物質組成的,這些東西等科學發達了後,就能解剖疑團了。”

前程上已經撥開雲霧見青天,又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大口吃著自己做的飯菜,花月容的心情很愉快,像很多居家女人一樣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話題無非是今天的飯菜來源,明天啟程的時間和準備,飯後她要用金冠紅蚺做出兩件馬甲,等等……

不過兩人都再次又回避了問題,那就是到了白骨門怎麽和已經結仇的醜陋男人交涉,然後取得幫助而解除張揚身上的子午斷魂蠱?還有神秘的花妃娘娘用夢幻托付給予兩人什麽使命?花月容爺爺的弟弟蘇富貴下落如何呢?

篝火在幽暗中閃爍跳躍,照著花月容,也照著張揚。張揚想過這些問題,不過很快又放了下來,因為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的他隻想著聽花月容輕而細密漂浮在空中的話語,話語的流動和漫溢讓他覺得心裏暖和安定,更向往著今後和她一生一世的飽滿世俗生活……

隨著時間流逝,他們將在真實自然的生活感情中白頭偕老,當銀霜滿頭時候,沒有了矯飾,沒有年少的虛浮,更沒有曾今的**,有的隻是兒孫滿堂後的繁瑣和平淡,但那是他們生死愛戀的憑證,代表著他們的愛情的延續,沒有完結。

夜已經深了,露水開始凝集到頭發上,花月容還在飛針走線縫製馬甲。不能說飛針走線,實際她是飛簪走繩,先用白玉龍骨梭穿出小洞後,再用裁成最細條的金冠紅蚺皮繩,把幾塊防身瑰寶金冠紅蚺串成馬甲。張揚薄唇角抿著微笑,一直在看……

天剛濛濛亮時候,吃過早飯的張揚和花月容就開始收拾行李,這是第二十八天,他們還有七十二天的時間,雖然是兩個月還零的時間,但是很緊迫。同時花月容已經有孕在身,等到肚子挺起來後大腹便便了,如果他們還在叢林中,那麽後果堪憂!

穿好金冠紅蚺皮做的馬甲,再係上巧手的花月容做出護腕和護腿後,兩人除了已經消耗得變輕的行李外,還多了刻字遺書、鄭中華和二彪子的遺骨,還有重要的防身武器,一支槍!

順著流過叢林的溪水開始出發,一路上他們看到很多平時忽視的東西,比如一隻毛色絢麗的鳥在跟一隻花斑虎紋鬆鼠爭食一朵花的蜜汁,一條紅色黑背的水蛇在遠方水麵上快速幾字形竄過水麵,幾隻色澤較深綠的石蛙在溪邊樹林和石縫跳躍,發出“咯咯、咯咯……”引誘雌蛙來**的鳴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