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的瘋狂發泄咒罵中,悲傷哭泣的花月容突然一口氣提不上來,人猛烈抽搐後就休克過去,嚇得張揚停止了咒罵,大喊:“月容,你怎了?醒醒啊……我k你媽的天啊,你到底要把我們怎麽辦?月容……你不要嚇唬我啊……”
張揚哭著,喊著,慌張搖晃懷中軟如棉花的花月容幾下後,才想起自己是學醫的,急忙又是掐人中,又是做人工呼吸,同時心裏埋怨自己怎麽忘記了控製情緒,害得花月容休克。
“張揚……”悠悠醒來的花月容虛弱剛喊出了一聲,聞聲張揚麵上眼淚縱橫著哭道:“月容,我們已經迷失在這個猶如百慕大一樣的森林裏,你可千萬不能再出點事了,不然……”
“張揚,我又做夢了……夢中我們穿著古裝在森林裏不停地走,最後千辛萬苦穿過一個狹窄的峽穀,來到一個美麗的壩子,壩子中央有著一個湖,湖上雪白的天鵝和彩色的鴛鴦成雙成對在暢遊……”氣若遊絲的花月容並沒有理會張揚的哭泣,繼續向往地說,“在那裏,四周是碧綠的青山,黛青色遠山上白雪皚皚,連接著天邊的雲霞……青山上是雄偉壯觀的瀑布群在疊落,翻著波浪的溪水匯集到壩子中央的湖裏……猶如寶石藍一樣的湖水邊上生長著一片片茂盛蘆葦,遠看去是碧綠上呈現著金紅在風中飄蕩……藍天、白雲、青山、白璉般瀑布倒映在蔚藍的湖水中,用最豔麗的色彩也調不出那麽顏色鮮明美麗的仙境……我們決定在那裏定居。”
“好!定居……我們在這裏定居。”情緒起伏中的張揚並沒有注意花月容話的內容,把頭埋進她的懷中,貪婪呼吸著她身上的馨香,絕望的他已經沒有對美好未來的憧憬,隻想永遠摟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生至死!
“張揚,我和你說正事……你聽我說啊。”花月容喚起張揚後,再次重複了自己的夢境一遍,然後麵色懷疑地說,“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剛到這裏時候,你和我都做同樣的夢,後來我們又一次次夢到……似乎這些在暗示我們什麽,是什麽呢?”
隨著花月容疑問敘說,張揚已死的心開始泛活起來,飛快在腦海中把自己夢中和花月容夢中的情節連貫起來……
剛到這裏時候自己和她同時夢到,似乎經曆了千年相思的戀人終於相見,當時夢中的花月容說“月郎……我們終於又在一起了,這一生我們永遠不分開……”雖然話中的“又在一起”明白意思是什麽,但是奇怪的夢境兩人同時都做,可以理解為埋葬在胡康河穀白骨門中的花妃娘娘在召喚自己和花月容,也說明一路西行的目的地已經很近。
當自己昏迷時候幻覺到幾個穿著古代美麗長裙寬袖的花月容,表情各異在自己述說,而傾訴的話大體吻合蠱門流傳的花妃娘娘故事,雖然不明白夢中的說花妃娘娘勸說自己娶的她是誰,更不明白是什麽報應和詛咒讓花妃娘娘那麽傷心欲絕……但是後來花月容中夢生出了醜陋不堪的孩子,說那是研究蠱術的詛咒和報應,剛好跟自己的夢吻合無縫!
還有當初馬馬敏講述她祖先綠聘流傳下來的蠱門故事時,自己曾經得有點不對勁,花妃娘娘已經離開了柳貌,又愛上別人是無可厚非的,馬馬敏的祖先綠聘為什麽要鬧騰呢?是不是花妃娘娘喊月郎娶的女人就是綠聘?是不是蠱門始祖花妃娘娘通過夢境,把她死不瞑目的心願托付給自己和花月容……一定是!想想自己見過白骨門男傳人醜陋猥瑣的模樣,美麗善良的花妃娘娘一定死不甘心!
而剛才花月容休克時候又再次夢幻到,自己和她到達美麗的仙境定居,似乎是指路……告訴自己和花月容不要灰心喪氣,隻要找到狹窄的峽穀,就能到達白骨門的定居地!
“對!月容你說的對!是暗示,這些夢就是暗示我們,白骨門就在這附近……”張揚手舞足蹈把自己貫通融匯的夢境暗示,一一對花月容講述出來,完了總結性地說:“所以,白骨門就在附近!隻要找到狹窄的峽穀,就能到達白骨門!”
“是啊……似乎這一切夢境就是那麽暗示我們的!咯咯……”眼中又恢複了光彩的花月容,說完竟然開心地用手拍著張揚的肩,興奮地又笑又跳,急得張揚一把按住她說:“別跳啊……你哦,都要做媽媽了,還不知道輕重……小心我們的孩子啊。”
“是了,是了……管家男!一天到晚就會管頭管腳呢……明明比我小七歲,還動不動就擺出大丈夫樣子……”花月容邊說邊還用小手在自己美麵上做出一個可愛的鬼臉,口裏怪腔怪調地“喂……”了一聲。
第一次看到平時穩重優雅的愛人,現在竟然露出猶如青春少女般可愛的一麵,讓張揚覺得新鮮和色心大動,癡迷地看看她風情萬種的麵容,又色迷迷地瞄瞄她誘人的s型身材,然後像豬哥一樣說:“是不是幾天沒有鎮壓你,你就皮癢了?都等不到夜裏睡覺時候了,哈哈……那麽現在我們就戰鬥一次……哈哈,來啊,我的寶貝兒!”
“呸!大壞人!大色鬼!”羞紅了臉的花月容,啐了張揚一口後像泥鰍一樣從張揚懷裏滑出躲避,張揚哈哈大笑著裝出很猥瑣不堪的模樣繼續撲去,早有準備的花月容扭身就對著宿營地跑去,同時口裏繼續罵著壞人色鬼之類的詞。
難得見到花月容這樣的開心,張揚配合地裝出大灰狼誘拐小紅帽的樣子,口裏心肝、甜心、大令什麽的亂喊一通追上去,不過擔心花月容有孕在身,他的腳步放得很慢,裝出很笨拙和狼狽的模樣。黑暗得像虎口一樣的森林中,他們的歡快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驚得夜宿的樹鳥呱噪地驚慌飛離開樹梢……
雙雙來到宿營地的篝火旁,坐到地上鋪墊的樹枝上後,笑意盈盈的花月容突然問:“這幾天你去尋找時候,有沒有看到很狹窄的峽穀?”
雖然是突如其來的問題,但也是最當前的問題,張揚楞了一下後,對殷切看著自己的花月容搖搖頭,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看到張揚表情的變化,花月容的臉上掛起了失望之色,不過很快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吃飯了……好餓啊……來來來,吃得飽飽的,明天才有力氣繼續尋找……”
心情突然沉重的張揚木然看著花月容端來杜鵑花炒臘肉,山藥燉火腿骨,鹽酸果汁拌椿頭,宮爆石蛙肉(注)美味飯菜。溫柔體貼的花月容擺好飯菜後,接著為張揚盛飯,就在她揭開羅鍋蓋時候,一個細小的黃螞蟻從樹上掉進了羅鍋裏,急得她馬上抓起竹筷對著白飯上驚慌失措的小螞蟻夾去……
“別動!”張揚突然的一聲大喊讓她驚疑地停頓下來,抬頭用眼神詢問張揚的意思,可是張揚沒有理會她,而是呆呆盯著飯鍋中在飯粒中間茫然尋找出路的小螞蟻,麵上表情變幻莫測……
兩天前的一次吃飯時候,張揚看到圓形羅鍋內鍋底煮熟的雪白米飯,腦海中閃過了一絲什麽,可當時的他因為思想沉重而抓不住,今天再次看到,同時巧合有一隻小螞蟻掉進其中,讓他茅塞頓開!
圓形羅鍋中雪白飯粒,好似胡康河穀中起伏的森林群山。周圍高高的羅鍋邊緣,就是那圍繞著胡康河穀的雪山。自己和花月容,還有當初的鄭中華三人,卻是掉到飯粒上的小螞蟻,驚慌失措中尋找出路,可是矮小的自我隻能看到遠方高高的雪峰,還有湮滅自己的莽莽森林,所以不知身在何方而辨不清東南西北,在巨大的恐慌中茫然順著山嶺不知不覺兜圈,疲憊和恐懼中喪失方向感後,讓自我感覺到猶如在百慕大中一樣!
但是猶如仙境一樣,有湖泊的壩子在哪裏呢?
這時候,羅鍋中的小螞蟻,驚慌失措中爬過了僵硬不動的花月容伸到飯粒上的竹筷,看到這個情景,張揚心中靈機一動,興奮地跳起來說:“我明白了!我知道白骨門駐地在哪裏了!我知道了……”
“在哪裏?快說!”聞言花月容手中竹筷一哆嗦掉下來,也顧不得掉進飯鍋的小螞蟻,急忙問道。可張揚並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跳起來去翻鄭中華的刻字遺書,口裏回答:“等等!”
一塊塊刻字遺書被張揚從大背包中取出,他在仔細地觀看和挑選著,花月容隻能耐心等待……
注:石蛙是青蛙的一種,不過生棲在山林裏的溪水源頭地樹林中間,每年春末夏初順水到下遊水溫高區域產卵,卵在水中形狀猶如細塑料管中套著黑珍珠,一串串漂浮在水速緩慢的水中,孵化後的小蝌蚪自己開始對著上遊遊去,在越過坎坷的旅途中開始發育出四肢,到達父母居住地全部蛻化成石蛙。是一種美味的食材,比牛蛙鮮嫩甜美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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