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悄悄中,黑暗籠罩了整個森林,停頓等待了一會的張揚和花月容對視一眼,互相鼓勵下再次抬腳。就在這時,對麵大樹上巢穴樣的房屋中傳出一陣粗喘,緊接著是黯然**的呻吟聲,驚得兩人抬起的腳遲疑不敢落下,楞在那裏一動不動!

喘息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像是一個正在**戮攻的男人,將要衝上**高峰前奮力的呐喊聲。嗚咽的呻吟則是一個被**的女人,一聲聲嬌喘宣泄著她不堪承受的求饒、**奔放中的滿足、希望侵略來得更猛烈的挑逗……

聽明白聲音內容後張揚劍眉一挑,而疑竇叢生!

荒涼如斯的地方,沒有生活炊煙和熱氣,一切都是那麽腐朽塵積,為什麽還有忘情恣意的男女?難道白骨門人不食人間煙火,隻用瘋狂縱欲就能維持,是不是兩具骷髏白骨在歡好?還是多次交鋒的醜陋男人藏在某個旮旯裏,用邪惡巫術魘勝自己和花月容?

緊張中他急忙示意花月容停下,打量詭譎的情景。

寂靜的黑暗中,雄性昂揚激動的喘息,雌性委婉媚骨的呻吟,周而複始,重重疊疊衝擊進兩人耳膜,他們的身體開始慢慢發生某種反應,像是千百萬螞蟻從他們身體某個**部位出發,逐漸爬行到全身的骨頭上,造成酥中帶麻、麻中帶癢、癢中帶酸的肉欲渴望感,讓兩人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思想裏隱隱而生的恐懼感下,身體的**更是刺激**。雙重煎熬下,恐懼中的兩人開始心旌動搖……

突然遠處傳來淒厲的夜貓子叫聲:“哇哇……哇哇哇……哇哇……”

猶如出生嬰兒的哭聲,在黑暗的夜空中一盆冰水猛淋到張揚和花月容頭上,兩人身體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

張揚明白剛才的情況詭異到了極點,漆黑陰冷的大森林,**朽爛的樹上巢穴,隱隱約約的神秘的召喚感,遠處淒厲放肆的夜貓子叫聲,還有那持久酣戰的**男女聲,蠱惑得自己和花月容就像中了邪……

心中激靈一下後,張揚深吸一口冷氣壓下心中再次升起的**。同時暗罵白骨蠱門人卑鄙無恥,行事盡用這樣的齷齪方式!從上次自己親眼看到花月容醫治的玉門蠱,到那個歡樂的孩子七竅流血死亡,還有馬馬敏說她多次解除的白骨門毒蠱,可見蠱門這一支不是好人!

帶著憤怒張揚大力咳嗽幾聲,他要向擅於鬼蜮伎倆的白骨門人宣告自己的到來。可是他的大力咳嗽聲在黑暗中猶如滴到海綿的水珠,無聲無息被吸收,唯一的變化是四周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兩人屏息凝神等待著該發生的發生……

什麽也沒有發生,遠處的夜貓子又淒厲叫了起來,對麵巢穴中又開始發出**聲響。

於是,張揚再次發出咳嗽聲,情況又像剛才一樣重複……

一連三次後,看著猶如黑洞欲吞噬兩人的森林,單調詭異的情景,張揚心中開始毛骨悚然,過去看過的影視劇鬼片情節突然浮現在他腦海裏!

“鬼”字才出現在張揚心,他的麵色驟變,頓時產生一種想拉著花月容有多遠就躲多遠的衝動!

可是一想到子午斷魂蠱發作時候,流動在自己身體上黑色火焰,炙烤靈魂和**的痛苦;想到二十四天來兩人曆盡艱險,九死一生的經曆;想到身邊女人削指換來這寶貴的一百天時間;想到自己深愛她,而她幾次用生命來維護自己的行動;想到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需要一個健康的爸爸撫養。

張揚壓下心中逃避的衝動,他決定要麵對這一切!

示意花月容原地不動後,他左手緊握傈僳長刀鞘,全神戒備開始慢慢垮上藤橋,對著大樹上發出詭異聲音的巢穴摸去。實際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所謂的鬼不過人們自己恐嚇自己的唯心觀點。更何況很多事證明,被人們傳得神乎其神的鬼怪靈異事件,後來通過科學證明,都是“疑心生暗鬼”!

今天,他要揪出在樹上巢穴裏裝神弄鬼的家夥。

隨著他走過藤橋的“嘰噶”聲,大樹上的巢穴裏靜悄悄的沒有了聲音,遠處的夜貓子也悄然無聲,隻有冷風刮過森林的“淅淅嗦嗦”響聲……

來到大樹巢穴麵前,張揚憑借敏銳的夜視力發覺,巢穴狀的樹屋上有一道搖搖欲墜的門虛掩著,可惜漆黑一團看不清裏麵故弄玄虛的家夥。但是他神奇的第六感覺告訴他,裏麵有兩個生命存在,而這兩個生命也因為自己的逼近而緊張,正在戒備著……

倆個生命?會不會是白骨門的醜陋男人和蠱女?

躊躇了一下後,張揚決定先禮後兵,全神貫注戒備的同時洪亮開口喊道:“上海人張揚專程來拜訪貴門!”

沒有人回答,反而樹屋內傳出一陣輕微細小的聲音,似乎其中的一個開始對著屋門摸來,而另外一個則是後退到樹屋最裏麵。同時張揚的第六感危險信號大熾,明確告訴他靠近門邊的生命對他懷有很強大的敵意!

既然如此,那麽就先發製人!

“嘿!”

張揚暴喝一聲,同時抬腿對著屋門踹去,順手抽出傈僳長刀用力一劈……

門扉倒下,首先映入張揚眼中的是兩個身型較小的黑影,靠屋裏的黑影驚慌的黃綠眼睛一閃,靈巧的身影鑽過屋壁一個破洞消失不見。而靠近屋門的那個則是“嗷……”一聲悶吼,縱身對著張揚撲來,帶起了呼呼風聲……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撲來的黑影見到雪亮閃電般的鋼刀逼近,竟然在空中靈巧一轉身,匪夷所思地避開了張揚的雷霆一擊,順勢還將鋼爪搭上張揚手臂用力一拉,衣服破裂聲中五爪深深劃過他的手臂肌肉,痛的張揚險些手一鬆將傈僳長刀掉落。而更要命的是,矮小的黑影一擊重創張揚後,接連著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揮出一條長鞭,猛抽在張揚躲避不及的麵上,抽得張揚頭腦“轟”一聲巨響後眼冒金星,整個左麵頰火辣辣疼痛中左眼暫時失明。

一連串沉重的打擊,讓一路走來除了麵對瘋狂蟒龍外,就是對麵暴虐的亞洲黑熊,蠱門傳說的蛇王金冠紅蚺,狡猾凶殘的叢林野狼,都沒有吃過這樣大虧的張揚怒火中燒。暴怒中他用力對屋內空中翻滾著的黑影撲去,手中的傈僳長刀改劈為削……長刀重創敵人身體的受力感覺中,一聲慘嚎響起,腥血迎麵飛濺!

就在張揚準備再接再厲繼續製敵於死地時,他的腳落到了樹屋內,可接觸後沒有感覺堅實的承受力,反而是似乎踏到江水上飄蕩的樹枝一樣,整個身體和落腳的一切都快速對著大樹下落去,他心中大驚,想用手抓住什麽東西來借力,但是揮舞出去的雙手抓住的隻是一些和他一樣快速掉落的**樹枝幹。

帶著構造樹屋的**枝幹砸到地麵後,張揚最後的意識是自己被鋪天蓋地的灰塵和黴腐的樹枝幹淹沒,同時還有一樣尖銳堅硬的兵器洞穿了自己大腿肌肉……

混混沌沌中,張揚看到幾個穿著古代美麗長裙寬袖的花月容,表情各異在自己說:

“他殺我的父親……殺了我的族人……這個仇恨我一定要報!”

“月郎……我們逃吧,逃的遠遠的,到渺無人煙的地方去……我受夠了!我一天也無法和自己的殺父仇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現在我成功研製出來我要的東西了……”

“因愛生恨啊……如果你願意,那麽你就連她娶了,我決不嫉妒呢……”

“詛咒!這是詛咒……這個詛咒用永遠無解,除非你娶了她。”

“不要怪別人,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是我研製了世間最邪惡的毒……蠱啊!”

雖然這一個個表情或悲憤、或痛苦、或哀怨、或傷心欲絕的花月容,穿著古代才有的絲綢寬袖長裙,同時雲鬢高疊、滿頭珠翠,但是無論眉眼、無論肌膚、無論習慣表情、無論優雅,絕對是張揚深愛的女人花月容,而張揚的心在一個個花月容的述說中也是好痛,空落落猶如被人活活從胸中掏出……

他想擁抱她們,但是發覺全身軟綿綿無力可使,他想寬慰她們,但是張口卻無法發出聲音。隻能無奈而心碎地看著花月容們在哭、在傷心、在悲憤欲絕,然後一個個圍繞著他訴說不停,最後眼花繚亂在他身邊飛舞起來哭泣和呐喊……

終於調動出一點力氣後,張揚對著一個個飛舞著的花月容喊出了一聲:“花兒……”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嗚嗚,你今後不能在這樣嚇我,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活了……”隨著他的喊聲,他聽到花月容傷心的哭聲,同時看到天色大亮,自己躺在樹枝鋪墊的毛氈上,滿麵憔悴的她正俯在自己身上放聲痛哭。

而她的哭聲驚飛了樹上的小鳥,並沒有一個個古裝的花月容,一切還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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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書友大大們五一節快樂!

另向大家推薦致遠大大的書《九訣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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