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的臉上雙眼通紅的花月容,悲喜情緒中沒有注意到張揚打量的神情,繼續哭泣道:“我見你衝進那裏,就聽到打鬥聲和你的喊聲……嗚嗚……我急忙對著你跑去,可我才跑上藤橋就看到你從樹屋中掉落……嗚嗚嗚……等我又跑到樹下,你已經被坍塌的樹屋埋起了,我急忙刨出你,發覺你滿臉是血啊,怎麽喊你也不答應……嗚嗚……等我把你背到這裏後檢查你身體,發覺你半邊臉腫了起來,右手臂有五道見骨的傷口,還有你大腿上血流如注……”

“別哭……哦,別哭,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別哭了啊……”張揚哄慰著伸手去為花月容擦眼淚,可手被她用手打開,哭泣變成了責備:“不哭?你知道我這大半夜是怎麽過來的嗎?嗚嗚……我匆忙為你包紮好傷口後,繼續喊你,可是你不應聲……一摸你渾身發燙,急得我跑去溪邊打水來燒好給你喂藥……嗚嗚嗚……整整一夜啊,你不停的掙紮,就是不清醒過來……我好怕啊!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活了!不活了……”

“傻女人,我能有什麽三長兩短呢?你忘記了我們的體質在喝過蟒龍血已經改變了。”第一次被花月容耍潑放賴的張揚,不以為忤,反倒心疼地開導安慰她。

在他的安慰中,花月容的情緒慢慢平複,低聲說道:“我知道的,當我開始包紮的時候,你手上和腿上的可怕傷口就開始愈合了……可是你渾身燙如火炭,怎麽喊也不清醒,我好急啊……而這裏沒有水,我要跑到溪邊取水來燒,黑洞洞的我不怕,大象我也不怕,我怕的是我離開後那對豹子又來襲擊你……”

“豹子?”聽到這裏張揚忍不住大聲驚呼起來,他簡直無法相信昨夜在樹屋中發出那種男女酣戰的聲音,後來又靈活襲擊自己的矮小黑影是一對豹子。

“是豹子,你掉落時候我看清了樹屋裏竄出來的黑影,就是豹子。”花月容再次重複後,看到張揚驚訝的眼神,又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張揚知道她是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張揚,有點不相信地追問:“那麽我掉落到地麵時候,重傷我大腿的又是誰呢?”

“好像是一樣鐵器,鏽蝕斑斑的,長長像是棍……當時你滿臉是血,我很緊張就沒有仔細看。”

張揚聽了花月容的回答,“嗯”的應了一聲,心裏對豹子昨夜發出那種**聲音,還有人煙罕見的地方有這樣的樹屋,覺得有很大問題,掙紮著爬起來說:“我們去看看!”

可他才探直身體,就感覺到頭暈目眩,人差點滾翻在地,被手疾眼快的花月容扶住後數落道:“看你,都這樣還要去看,你就不知道愛惜自己身體嗎?都快要做爸爸的人了,怎麽還像一個孩子一樣啊……”

耐心等愛人姐姐嘮叨完後,張揚才笑著回答:“我就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呢。不過是這幾天太累了,然後失血過多後又感冒發燒了,所以才虛弱……也許是我太餓了。”

“我天亮前怕你醒來餓,熬了白粥,不過天亮時又在附件撿柴禾時候看到一叢野香菜……野香菜粥,給!”

接過花月容遞來的溫熱野香菜粥,張揚才發覺自己真是饑腸轆轆,狼吞虎咽幾口喝下一碗後,才顧得對細心伺候自己的花月容說:“真香……你也吃啊!我們都快三四十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

才喝完粥,花月容就在張揚的催促下再次來到昨夜遇險的大樹。

入眼先看到昨天完好在大樹上的樹屋一大半已經倒塌在地上亂七八糟的,隻有大樹枝上搖搖欲墜的小部分腐朽樹屋壁似乎在告訴別人這裏的曾今。而樹屋側麵赫然還有一座藤橋通向森林深處……

扒開遇手就要變成粉末的腐朽樹枝,張揚找到了昨夜洞穿自己大腿的凶器,竟然是一支鏽蝕斑斑,木柄全部腐爛的帶刺刀槍支。巨大的好奇中張揚拾起槍支查看,而花月容又從亂七八糟中抓出一個好像被人用來煮過很多年東西的頭盔。

頭盔上已經看不出什麽部隊和生產地,但是張揚在槍匣上發覺刻有“漢陽“兩字,因為男人天性對兵器的獵奇,他又查看了槍長和口徑,確定這是一支七九式漢陽造步槍,頓時張揚奇怪不止,怎麽會有持這種武器的士兵到過這裏?

懷著疑問,張揚再次打量坍塌的樹屋,看到花月容小心翼翼對著坍塌堆另一邊走去,然後用一根小木棍仔細的拔開尋找著什麽,於是他也好奇走過去觀看。

他剛走花月容身邊,就看到她從飛塵灰燼中扒拉出一個像紐扣一樣的東西,在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寶石光芒,豔麗奪目的光芒鮮紅中帶碧綠,瑰麗燦爛得張揚忍不住伸手就去撿。

“別動!危險!”當張揚手剛要接觸紐扣型寶石時候,花月容的一聲驚呼讓他停頓下來,而聲音剛落的花月容則是一掌將張揚推開,然後撿起寶石觀看,看了一眼後舉到鼻子麵前嗅了一下。

花月容的舉動讓張揚摸不著頭腦,但是看到她的動作後又覺得好笑,難怪別人常說女人對珠寶沒有免疫力,現在的花月容不就是見財貪婪心動嗎?

就在張揚想開口打趣花月容幾句時候,花月容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對豹子會發出那種聲音……”

寶石跟豹子?

這不等於是超人跟觀音大士嘛,兩種不同的概念則麽會扯到一起,好奇中張揚問花月容:“這個寶石跟豹子有什麽關係?說嘛……”

“這個寶石叫夾基個子,是緬甸後江地區特產的一種翡翠寶石,因為這種寶石是在頁岩夾縫中有,靠人工從千百個岩石縫中仔細掏找才能找到,所以很珍貴。還有這種寶石是翡翠最綠的一中,也就是玉石老板們常說的尖色,意思是到了翡翠綠中的頂尖一色……”

“你先說寶石跟豹子有什麽關係。”實在好奇的張揚,等不得花月容慢慢解說,就插嘴打斷她。

被打斷的花月容,將手掌攤開讓寶石在陽光發出碧綠帶紅芒的絢麗色彩,指著色彩對張揚說:“你看這個寶石並不是碧綠一色,帶著一種詭異的紅芒……而正常的夾基個子則是綠色。”

“呃……”在花月容指點也發覺不對的張揚,伸手想把寶石從她手中拿過來觀看,可他的手才伸,花月容就急忙跳開,把寶石緊緊攥在拳中說:“男人和雄性的生物不能碰!這個寶石上有蠱。”

“蠱!”驚呼一聲的張揚不敢再輕舉妄動,又聯想到昨夜的詭異和自己一直懷疑這裏白骨門駐地,急忙表態:“我不碰!你快說,快說說啊……”

確定張揚沒有碰手中寶石的意圖後,花月容才說:“這個寶石被人用來作為培養一種傳說中的催情蠱載體……應該是鴛鴦落紅誘露蠱。”

聽著花月容說出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張揚還是覺得恐懼而變色,因為他就是喝下了花月容郵寄給他的神秘瑰麗三色**而中了情蠱,然後意識不受自己控製地愛上花月容而來到雲南又誤中子午斷魂蠱。

“蠱門女人一般是培養情蠱來下到自己愛的男人身上,但是這樣做有一個遺憾,就是兩人隻能生養一個女兒,除非這個女兒死了蠱女才會再次受孕,而兩人一生裏沒有機會生出男孩的。”沒有注意到張揚變色的花月容繼續說,“所以,也有的蠱門女就為了有兒有女,就培養鴛鴦落紅誘露蠱來下給自己鍾情的男人。我過去在我家傳下來的蠱書看到過,而培養這種蠱,需要一個品味很高的寶石來做載體,培養方法更是令人難於啟齒。”

麵色幾變後開始聽著花月容解釋的張揚,發覺花月容說到這裏不說了,就催促道:“說嘛……我們都是夫妻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在張揚的好奇催促下,花月容麵色羞紅地低聲說:“培養這種蠱很齷齪呢……那是蠱女第一來天葵時候,就用瓦盆接下血水,然後放置露天下任其生蛆,有蛆後用養蠱粉配合九九八十一種催情毒藥喂養,快到下月蠱女再次來天葵時候,唯一的蠱蛆也養成了,這時候把寶石放進去,劇毒媚情的蠱蛆王找不到**對象,就會把自己體液吐到寶石上……這樣周而複始培養三年,蠱就成了。而這種蠱很……”

“嘔、嘔嘔……”連打了幾個幹嘔後,張揚氣急敗壞地喊道:“等等,等等……你給喝我下的情蠱莫不是也用那麽肮髒的方法培養的吧?嘔嘔……”

“你!你怎麽這樣想啊!”這下花月容有點生氣了,她對張揚翻了一個白眼說,“你以為培養情蠱那麽簡單嗎?情蠱是用了血,但是那是用我的心窩之血。”

“然後讓血在露天下生蛆,是不是?”聽到自己喝下的情蠱子蠱也是用了血,張揚馬上聯想到自己喝下的神秘情蠱是蛆血水,忍不住把剛吃的早飯吐了出來。

“嘔,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