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方向後的張揚和花月容,翻過一座山嶺後發覺一條能容拖拉機通行的土路對著西部莽莽的崇山峻嶺蜿蜒而去。仔細觀看周圍的山勢後,花月容肯定地告訴張揚,這條便道應該是從甘擺地到綠門所在地的路。

於是,倆人開始順著便道前進,免去了叢林跋涉的辛苦。但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在他們才離開那快刀耕火種的黃泥坡後兩個小時,那個醜陋男人就邊搔弄著身體,邊咒罵著來到他們曾經的宿營地。

醜陋男人看看黃泥地上零亂的腳印,急忙跑到花月容做飯留下的灰燼堆伸手試了一下溫度,當感受到灰燼的冰冷後惡毒咒罵起來:“媽勒逼……我不會饒了你們!我一定要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邊咒罵不停邊四處張望的醜陋男人,看到離灰燼不遠的雞縱地,走了大半夜山路,又趕了一早的路後他早已饑餓難耐,急忙走過去用手飛快摳出幾截張揚和花月容采摘後遺留在泥地上的雞縱竿送進嘴裏。

黃泥地上露出地表的雞縱菌早被張揚和花月容采摘一空,醜陋男人用髒手摳了幾下後似乎覺得這樣速度太慢,就從腰上抽出砍刀對著雞縱窩一刀刀砍下鍬起泥土後撿食其中的雞縱菌竿,邊吃個不停還邊還咒罵:“死雜種……**女……竟然對老子下蠱!老子一定要殺了你們兩個……媽肋逼……老子走了一夜,累死不說,還癢的要死……”

“咯噔”一聲醜陋男人突然張嘴“哎喲”大叫一聲用手捂住了腮部,接著對著地上吐出了半顆帶著血的牙齒和幾口血水,吃痛中醜陋男人狠狠看了一眼的半截牙齒和雞縱窩,惱羞成怒雙手握起砍刀著雞縱窩一刀刀猛砍猛鍬,邊鍬邊咒罵:“媽肋逼……吃吃吃,我讓你們吃雞縱!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瘋狂了的醜陋一直不停用砍刀挖掘著……很快雞縱窩被他刨開了一尺多深露出白螞蟻巢穴,醜陋男人當看到白螞蟻巢穴後丟下砍刀就用腳大力對著疏鬆的白螞蟻窩跺去,一下、兩下、三下……本來深藏地下奉獻了美味雞縱的白螞蟻突然見到天日就恐慌不安,可是還沒有等它們逃命就被一雙臭腳殘酷踏死!

而醜陋男人直到把整個白螞蟻巢穴的白蟻全部踏死後,才仰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起來,然後一雙髒手開始在身上撓抓起來……人就是這樣,當你專心致誌做某件事的時候,很容易就會忘記身體上的不舒服,可當你閑置下來後,馬上就加倍地感受到身體上的不舒服。

醜陋男人抓撓了一陣後,感覺越來越癢得無法忍受,就幾把扯下身上肮髒不堪的衣褲,索性在泥地上翻滾起來。緬北高山上的太陽毒辣辣地炙烤著黃土,也同樣炙烤著遍身膿血的醜陋男人……很快精疲力竭的醜陋男人休克了,猶如一條死狗一樣趴在黃泥地上昏迷過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走到他身邊用手在他身體查看,說著什麽……他想張口求救,可是意識不受自己控製,也無力喊出聲音。

突然一顆苦極進心而又無法形容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藥丸進嘴後馬上融化,然後一股激烈無比的痛苦感覺順著藥汁流淌向他全身席卷而來……這種痛苦比他兩天來所忍受的巨癢還要痛苦很多倍,就像是硫酸在腐蝕著肌肉和骨骼!

不過隨著劇烈的痛苦席卷全身後,醜陋男人發覺自己開始清醒過來,雖然渾身不能動彈,口不能言,就是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但是他能清楚地聽到喂他藥丸的人說:“格老子,看來七星海棠毒性確實不凡哦……看看嘛,這個男人好像是中了蠱,一種奇怪的帶屍毒的蠱,被老子這個唐家的天才二少一粒七星海棠丸就救活了。嘿嘿,以毒攻毒哦……雖然七星海棠的毒會讓他在半年後死去,但是嘛老子可是救了他哦,總比他那流膿淌血的滿身疙瘩樣子死去要舒服索……媽屁喲,咋過老子的先人們沒有留下養蠱的方法呢,還推說什麽傳女不傳男……日它先人板板呢,老子還是趕路了,別誤了正事喲。”

然後一陣腳步聲開始由近遠去,醜陋男人忍著劇烈痛苦感覺,努力睜開眼睛,隻見到黃土地上一雙男人穿膠鞋的腳越走越遠,膠鞋口褲腳下露出鮮紅的襪子顏色!

過了很長的時間,醜陋男人發覺自己身上的痛苦在逐漸消失,慢慢地他發覺手腳能動。於是他艱難掙紮著坐起身來,隨著他的動作,他身上原來小疙瘩留出來的膿血沾了黃土後結成的痂一片片掉下,而他驚喜地發現,硬痂掉落後的皮膚光滑如玉,一點疤痕也找不到!

“真的治好了!真的好了……不癢了……”醜陋男人激動地撫摸著自己的皮膚,旋即想起給自己喂藥紅襪子的話“嘿嘿,以毒攻毒哦……雖然七星海棠的毒會讓他在半年後死去,但是嘛……”又頹然地自言自語:“半年……我隻有半年的命了……”

過了很久,醜陋男人眼中突然迸射出猛虎一樣毒辣的目光吼道:“老天隻給我半年命……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花月容的**歹婆,還有什麽張揚的狗雜種害的……我要報仇!我一定要殺了這對狗男女!”

他起身尋找到他肮髒的衣服撿起穿上,從口袋中找出花月容衣服上掉下來的碎片,舉到鼻子前嗅了嗅後,像狗一樣開始四處亂嗅一番,找出花月容和張揚的去向尾隨而去……

順著便道走的張揚和花月容跋涉了四十多裏後,發覺他們走到一個猶如世外桃源一樣的炎熱壩子中,碧綠的田野盡頭是掩映在綠樹叢的一間間鐵皮頂房屋,優美的風景中遠遠傳來人聲,配上飄蕩在村寨上空的炊煙,仿佛是人間仙境一般!

應該是綠門所在地!張揚身中的子午斷魂蠱就要能找到解法了!

欣喜的頓時從兩人心中升起,兩人不由得加快腳步衝下山去。當他們來到田野邊,看到一個男人在往手扶拖拉機上搬運沒有脫粒的稻穀,看到張揚花月容後停下動作用生硬的中國話招呼道:“嗨……你們是哪裏來的?”

“大哥,我們是到緬北走親戚的中國人,可以在你們這裏借宿休息嗎?”因為心情舒暢,所以張揚搶著開口回答。

搬運稻穀的男人聽了後笑著回答:“好的好的……你們坐上我的拖拉機,我拉你們去。”

聽到這麽容易就能進入村寨,張揚和花月容興奮地幫男人把幾捆稻穀搬上拖拉機,然後坐到稻穀上開始對著村寨駛去。路上張揚才注意到收割後的稻田中每一根穀碴上又抽出了碧綠的新芽,忍不住問花月容:“怎麽這些稻田都收割了,還繼續放水養著稻茬,然後還抽了新芽?”

“這裏氣候炎熱,土地肥沃,所以稻穀是種一次收割兩次……”花月容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揚就讚歎道:“真是好地方!”

“是的,你說的對!”花月容接過話頭繼續說:“等一會你進了村寨後,你還有更大的驚歎呢……”

“什麽驚歎?”張揚追問道,花月容笑而不答。

就在這時候,拖拉機停在村後的一塊水泥坪上,駕駛拖拉機的男人對著坪邊玩耍的幾個孩子嘰哩咕嚕說了幾句緬甸話,然後對張揚和花月容說:“這是我的小兒子,他送你們到頭人(注)家去!”

客隨主便,既然帶他們來的男人那麽說,張揚和花月容異口同聲回答:“好!”然後跟隨著男孩走進了村寨。

注:頭人——緬甸山區各種民族至今還保留部落化,頭人就是首領,類似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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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朋友的點擊、收藏、推薦票和鮮花,看到每樣數據的增長,我心好感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再說一句老話:我會努力將這本書寫好!(現在我已經寫到第十卷,近35萬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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