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二和老藥狼狽為奸老藥原來也是吃江湖飯的,他吃不了硬飯(沒身體和膽量)也更吃不了軟飯(大夥看看演小品《吃雞》的王景愚就知道他這個長相和個頭要是能吃上軟飯,那二早就能當上省長了!)老藥吃的是技藝飯,在江湖上也叫”街藝”,顧名思義就是在街上耍的技藝,他當然不耍大刀練氣功賣大力丸,他玩的都是智力遊戲.

諸如”猜紅心Q”。就是在地上鋪張報紙,上麵放著三張撲克牌,其中有一張是紅心Q,給你看了這張紅心Q後,他用手極快地將這三張牌轉換一下放在報紙上讓別人猜這張紅心Q!

這個老掉牙的街頭小騙局常常騙到很多聰明人—那些自認為聰明的人!他們不但認為自已聰明還認為自已的眼睛都在3.0以上,看準了的那張牌就是紅心Q,但當老藥翻開這張牌時,這些自認為聰明的人都張大著嘴,覺得不可思議,哎,我咋會看走眼哩?掏了錢不服氣,還要再來!而當這些自認為聰明的人因為猜紅心Q而輸了不少錢後,就會有一些極有正義感的群眾(老藥的同夥)好言相勸,叫別人別再賭了.不然輸多了怕別人不依或報警.要不就是高聲大喊:”警察來了!”接著老藥和這些人(包括下注的人)都作鳥獸散.

當時的人沒現在這麽多心眼,好騙,老藥和他的幾個弟兄靠著猜紅心Q和猜碗裏的瓜子(或海綿球)掘得了進入江湖的”第一桶金”.

“猜瓜子”和”猜海棉球”都是用三隻碗扣著一個瓜子或海棉球讓別人猜,也是一些聰明人上了圈套,當然也有一些”傻子”輸了錢,因為他們認為這太容易了,心說:就是傻子也能知道這個瓜子(海棉球)在哪個碗裏扣著哩!!所以老藥這個局連聰明人和不聰明的人都通吃了!雖然這都是些老局,很多人也知道,但二並不想說出來這些局的小技倆,因為多少得講點”江湖道義”.

“街藝”的班子有很多種,有碰瓷的,就是手上抱著二瓶茅台酒(用散酒加點香料後灌到空的茅台酒瓶裏)專門在汽車站,旅遊景點外麵往外地人身上撞,酒瓶一摔破,就一臉懊喪痛苦萬分地說:”這可咋辦呀,這可是我賣著送人辦事的呀!!”接著就拉著人家索賠。

這時旁邊往往就會出現一些好心的群眾勸雙方:”人家這酒可貴了,你多少得賠償別人的損失.”

”哎呀,人家外地人也不容易,你少要點,再說你這酒也得弄個禮盒子裝著呀?”

”多少錢?你們雙方都有責任,各認一半算了!”在買酒送禮的這個人和路人的軟硬兼施下,別人基本上都會掏錢息事寧人.

當時一個茅台酒的空酒瓶就賣到了10元錢,可以說空茅台酒瓶的回收價格都是被那些做假酒的和這些碰瓷的人抬起來的.

“練硬氣功””賣祖傳藥丸”包括”賣藥材””虎骨鹿茸””象棋殘局””寶刀””藏寶圖””金佛””討錢”啥的都屬於街藝的班子,他們各搞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就服二種人管—警察和真正的黑社會!老藥也與時俱進,因為後來路上的巡警多了,再說他們這幾種小把戲也快淘汰了,所以他們的工作地點從馬路上轉到了行馳在路麵上的長途汽車上,猜”紅籃鉛筆””健力寶中獎””兌換外幣”(可憐的一些人啊連美元和歐元跟已經做廢的秘魯幣都分不出來)是他們當時開發的幾個新項目。

要不是有一次連哄帶騙了一個回大陸老家來探親的退伍台灣老兵的錢,老藥還栽不了.

這個帶著幾千美金和幾件準備回鄉送給親朋好友的金銀首飾的老兵用這些東西跟老藥他們換了一個中了10萬元”大獎”的健力寶易拉罐.

後來此事在新聞媒體和當地統戰部的壓力和督辦下,老藥和他的那幾個弟兄落網了,他被以”詐騙罪”弄了三年,幸虧美金和那些金銀首飾都完璧歸了台胞,不然他還不止隻弄三年.

因為改造的不錯,他提前半年出了監獄,再弄這些玩藝已經不行了,落伍了,因為現在的”聰明人”和”傻子”都少了,老藥不好再騙他們了,所以他轉移了目標,他開始”騙”這些在棋牌室裏打牌消遣的”富人”們了.

在四姐開棋牌室之前,他就靠在小麻將館和棋牌室裏打麻將和紙牌有滋有味地混了近二年,現在四姐的棋牌室開了張一些時了,他當然要過來殺殺豬!!老藥跟司令的老丈人同住在一棟樓的一個門棟裏,他不但跟四姐是近鄰,而且他的老婆跟四姐的小姐是同事,所以老藥跟四姐和四姐的家人們都非常熟悉,因為這層關係,司令平時見了他也對他客氣個一,二分。

但司令還是多少打心眼裏有點看不起他,因為他是吃偏門的,因為他在外麵混得不咋地!司令的這個毛病也是吃黑道飯的老大們的一個通病,不咋瞧得起吃偏門的這些江湖人士.

這就像一個單位裏科班出身的工程師瞧不起技工學校出來的技師一個樣,可見不止是文人相輕,”武人”也相輕啊.

老藥上了二年半”大學”回來後,沒吃老本行,靠著他手上的技藝在四周和熟人開的麻將館和棋牌室討飯吃.

老藥手腳了得,對一些基本千術用的得心應手,剛開始沒有自動麻將機時,他在麻將室裏如魚得水,因為他會碼”章子”,就是他要的牌碼放在自已跟前或需要的地方,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也打混子,如果手起四張混子就可以不打了,直接倒牌,算天糊.

這種事他在每個麻將室或棋牌室都弄過一次,但這種事不能弄多,不然別人都得警覺了,一次可以說是運氣,二次那可就有問題了.

因為現在很多棋牌室都是用的自動麻將機,老藥不可能再碼章子了,他隻能用他的另一個絕招—偷桃換李!當他將麻將牌打出去往回收右手的時候,右手的手心裏就夾回了一張他想要的牌,二親眼見識過,而且就是老藥後來為了讓二見識一下他的手藝提前就跟二說好的,讓他現場觀摩.

老藥說偷牌這事不是到萬不得已時也不能如此,因為萬一要是失了手,那就掉得大了,輕則名譽掃地,重則一頓痛打,而且在老大們麵前千萬不能來這一套,不然會死的很難看.

老藥從來不穿好衣服不抽好煙,因為他不想太紮眼,而且他每次也不贏多,百把塊錢,幾十塊錢的,別人也不注意他,就算贏個幾十他就說是打了個平手或是輸了幾十,數目不大,別人也不可能不相信他,況且這點小帳誰也不會算得那麽清楚,打牌一般的帳都對不上,因為輸的要多說贏的要少報.

老藥從不在一個地方玩的太久,最多一,二個月就換地方,反正玩的地方多的是,而且開麻將館的還怕沒人來玩哩!有時他還在這邊打著呢,電話就來了,是另外的麻將館叫他去湊角!麻將室和棋牌室的老板們都喜歡老藥這樣的人,啥牌都打,從不多言多語,跟誰在一起打牌都沒紅過臉,而且又沒有找老板借過一分錢,有時別人問他,在做什麽生意呀?他就說家裏是賣早點的,其實那個早點鋪子是他大姨子弄的,他老婆下崗後在那兒幫忙.

這樣一個麵貌平常穿著更平常就連幹的”事業”都是那麽平常—賣早點!的中年男人極輕易地獲得了廣大麻將和鬥地主愛好者的信任,他(她)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隱藏很深的中年男子是個中千(不算老)!老藥在得知四姐開了棋牌室後,也要來玩,四姐礙著情麵隻能重話輕說:”老藥哥,你玩可以,適可而止啊!”四姐是多精明的人啊,啥人沒見過啥事不知道,她這是給點老藥,去玩可以,但是不能耍套路,以免她自已的棋牌室名譽受損,再說別人要是知道老藥跟她的這種關係,不說她才怪哩?老藥也是老中醫了,這個藥方還看不懂,忙跟四姐說:”四妹,你看你說的,你哥能讓你潑麵子嘛?再說了,你到外麵打聽打聽,咱老藥在麻將室和棋牌室的口碑咋樣?”

“不是別的意思,來的朋友都是司令的朋友們或者是朋友們帶來捧場的人,要是有啥,就弄得我不得勁,再說他們的牌打的還比較大!”四姐好心好意地跟老藥說.

“沒事,我小心著點玩!”一聽牌打的有點大,老藥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就這樣,老藥來到了四姐開的棋牌室裏.

老藥在四姐這兒玩了幾天後,他想到了一個既能贏錢又能不讓別人產生一絲懷疑的萬全之策,那就是在棋牌室裏找一個”橋子”(也叫搭子,拍檔),說直了,就是這隻既狡猾又凶狠的狼想找一隻狽.

這隻狽就是二.

在跟二喝了幾回小酒,談了幾次心,請二洗了幾次腳後,老藥把自已的計劃和安排跟二透了氣,二本不想這麽做,但是一想到輸了七,八千塊錢,一想到自個兒還沒有貂皮大衣。

二這隻狽就跟老藥這隻老狼為了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