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阿總準備和牛逼分道揚鑣
牛逼大個上了九斤的車,二打開車門,但阿總沒上,他還在大罵著那個服務員,說她瞎了眼竟然敢說他,真是吃了豹子膽,她今天要是不跟他賠禮道歉,就把這飯館給砸個稀巴爛.
二見狀忙勸阿總,讓阿總上車以免節外生枝,現在全身而退多好.但阿總還是不倚不饒叫囂著馬上就有班子來了,帶著管子來滅了這個飯館.
九斤和大個一看這種情況,忙從車上下來勸阿總,但牛逼沒有下來,他把腿伸到車窗外悠哉閑哉地葉著煙圈.
“阿總,走吧,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砸也砸了,咱多大的麵子也找回來了,何必很勁鬧呢?”大個邊勸邊跟阿總遞了根煙.
“不行,我非搞他們不可,我調了班子,在路上.”阿總點著煙說.
“算了,阿總,何必為一個服務員很勁鬧呢?你原來在我心目中一直這麽大.”九斤用雙手比劃了一個籃球大小的形狀.”如果你再鬧下去,那你在我心目中就是這麽大了.”九斤說完又用手比劃了一個蘋果大小的形狀.
“叭!叭!叭叭!”牛逼在那輛車上不耐煩地按響了喇叭.
“算了,阿總,何必跟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見識呢,走吧.”二也勸道.
“走,阿總.我陪你坐二的車,吃了野味不出去野一野能行嗎?”大個邊勸邊拉著阿總上了車,阿總也順勢下了個台階,沒吭聲了.
“二,跟著我的車走,咱們去快活快活.”九斤跟二說了一聲,上了他的那輛車,開在了最前麵,二和另外二台麵包車跟在九斤的後麵向市區開去.
二正開著車,電話響了,是畜生打來的.
“說話方不方便?”畜生問.
“等會跟你打過來.”二一聽畜生這樣問就知道他有重要的事要說而且不願意讓別人聽到.
車子剛進市區沒多久,就停在了一個新開的洗浴中心門口,這裏原來是一個企事業單位的子弟小學,因為沒有生源了,被別人租下來後就改成了洗浴中心.
“走,進去,這是牛總的幾個朋友開的.”大個跟阿總和二介紹著情況.
一路上阿總的電話再也沒響過,他也再沒有打過,更沒問”到了沒!”之類的話,他調的人肯定沒來,如果要是來了或是在路上,別人絕對要跟他打電話,而他現在也不會走,起碼要在那兒等著別人,這話不能叫明,大家都裝點糊塗算了.
“跟我和弟兄們開三個二個間,開五個三人間.”牛逼對正跟他們遞著煙的老板說.
其實這洗浴中心的幾個老板者跟牛逼熟得不能再熟了,就是他那幾個一起坐過牢的牢友.回來後沒啥正事幹,幾個人要家裏和朋友們湊了些錢,又拉攏了幾個要害部門的人出了點資金占了一些股份就開張了,因為有偏門再加上那幾個吃公家飯的股東們經帶著一些熟人和求他們辦事的人來消費,生意還算不錯。
牛逼今天特地帶著一大幫子弟兄們過來就是來捧場的.
二和阿總拿了手牌後,二沒進包房,先出去到院子裏跟畜生打了個電話.
“啥事,哥!”二還確實不知道畜生為何打電話給他.
“你是不是跟阿總在一起?”畜生急切地問.
“在呀,剛才一直都在一起.”二回答.
“剛才阿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畜生語氣還是有些著急.
“沒啥事呀?就是吃飯的時候跟別人飯館裏的人搞起來了,不過沒啥事了,早都出來了.”二向領導匯報著情況.
“那他媽的跟杯子打電話,說要調班子,還要調管子,弄得他媽的這麽大的動靜,把別人杯子嚇壞了,趕緊跟我打電話問這事能不能辦?光機八圖嘴巴快活,他說調管子就調管子了,這槍案是多大的事,誰敢輕易露管子,真他媽的吃飽了撐的!”畜生連連大罵.可能剛才杯子一跟他打電話把他也給嚇著了.
杯子跟畜生打這個電話是再正常不過了的,因為杯子是通過阿總認識的畜生,而現在阿總要辦”大事”,他杯子沒有這麽大的能力收這個場,再說動管子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又得進去幾個,所以他就先跟畜生打了個電話,大致說了一下情況然後征求一下畜生的意見.
畜生也不願意拿身上的”虎皮”去冒這個險,就跟杯子說先別理他,等他親自問問情況再說,於是畜生就跟二打了個電話.
“今天他是有點反常,可能一直心情不好,再一個喝了不少酒控製不了自個,最主要的可能是牛逼說了他一些事,他有些不爽,火沒處發泄,所以弄成這樣.”二跟畜訴說此事的原委.
“算了,就這樣吧,你晚上勸勸他,關係別弄太僵了,他畢竟是司令介紹過去的,要是弄得不得勁,會搞得司令也沒麵子的,知道吧?”畜生交待完掛了電話.
二邊往包房走著,邊想著剛才發生的這件事,阿總非得叫杯子跟他調班子和管子過來倒不真的是要搞別人飯館的事,而是為了在牛逼他們麵前也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和脾氣.就像北朝鮮在幾個國家的注視下試射導彈一樣,就是為了爭個臉,免得讓人家小瞧他了!
但今天阿總的這個戲沒有演好,甚至於還演砸了,因為他不但沒有顯示出自己的實力,反而暴露了自已所有的底牌.讓牛逼和九斤他們了解了他的真正實力.
因為阿總本來就不是吃江湖飯的人,他隻能算是半路出家,還且又沒有根基,這個根基就是名頭和手下的弟兄,這個在江湖上是絕對占有主導地位的.
光認識個把兩個混得不錯的老大有多大用,你又不是他的親兄弟,又跟他沒有過命的交情,平時吃喝玩樂再不錯,但一出事到關鍵時刻頂不頂你就很難說了,這是真理,二有過親身體會和切膚之痛.
阿總這樣一弄,可能以後在牛逼麵前就更沒啥發言權了.
二和阿總蒸了蒸桑拿衝衝了浪搓了搓背然後回房等候著”技師”來做全套服務,因為今天來的客人比較多,大夥得依次排隊等著”上菜”.
阿總在這段時間裏一句話沒說表情沉重若有所思,二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搭話,兩個人都默默地吸著煙看著電視,隻到技師進來,他們倆才恢複了活力.
正在劇烈運動之中,阿總的電話想響了,是丁經理打來的.
“阿總,你幹啥呢?這麽晚了還不回來?”丁經理嬌嗔著說.
“剛陪一個客戶吃完飯,在陪客戶打保齡哩!”阿總邊說邊笑著衝二他們擠眉弄眼.
“怪不得有點吵呢(電視聲和嗨休聲),早點回來啊,我今天換了一套新睡衣,人家等著你啊.”丁經理人不老珠不黃所以還撒著嬌.
“行,老婆,等我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阿總邊說邊用勁收拾起他身子底下的技師起來.一直到現在丁經理還不知道阿總到底做的是什麽生意,反正他總是借口流動資金不足或要交工程保證金等等理由把丁經理那個戴了綠顏色帽子的跑遠洋萬噸輪的老公賺的不算少的辛苦錢都暫時”借用”了.
“喲,哥哥,你還打保齡球呢?你的倆保齡球咋像乒乓球啊?”那個被阿總壓迫著的技師用手扯著他的二個球一臉**相調笑著.
“哎喲,姐姐,快鬆手,你要廢了我的武功啊!”阿總故做痛不欲生狀,逗得這二個技術不錯的技師和二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媽的,喊別人服務員叫小姐,喊真正的小姐叫姐姐,也不知道阿總這是咋論的?二心說.
正當阿總要達到頂峰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他鬱悶不已,看了看號碼,接了,這個電話一下子讓他從快到**的地方一下子跌到了最低潮.
這個電話是牛逼打來的.
“阿總,你慢慢玩,我和九斤大個他們先走了,這些弟兄們就讓他們住在這兒算了,不然白開房了,你走的時候破費點,跟他們把單買嘍,再說弟兄們也是為你的事,對吧,何況你今天又精神了,就這樣吧,有啥事打電話,我晚上還得把明天的皇帝提前聯係好.走了啊!”
牛逼很會為阿總安排,心說你今天占皇帝成不是上水了半個嗎?晚上用了得了!
阿總一聽,剛剛的燦爛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淡淡地應了聲:”哦.”
那個技師還不知深淺地挑逗他:”又是你老婆打的,咋嚇成這樣了?”
“操你媽,你咋這麽多話呀,跟我好好幹你的活.”阿總突然對他這個剛認的”姐姐”勃然大怒起來.
二和那兩個技師被阿總的吼聲一下子打沒了性趣,胡射亂接草草了事.
“機八日的,又跟老子耍經驗,耗老子的油(花錢),這麽多人得多少錢!?.”阿總恨恨地說著穿起了衣服.
“阿總,你不再去洗洗?”二關切地問道.
“洗個大機八!(當然要洗這兒,而且還是重點)我剛才用浴巾擦了擦,回去反正還得洗.”阿部一會就穿起了衣服.
“你等我一小會,阿總,我得衝衝.”二不洗不行,他家裏的母老虎異常**.
阿總跟二下樓後,到收銀台那兒買單.
“哦,是牛總的朋友吧,他交待過了,我這就跟您算.”收銀員的態度極為熱情.
“三間雙人房是300元,四間三人房是320元,您們一共是17位,服務費是5100元,一共是5720元,跟您打個9折,就是5138元,毛巾和一次性桑拿服錢就算了.”
“算了,就給5000吧,尾巴扔嘍!”站在一旁的老板說了一句,並給阿總和二一人上了根中華.
“二,把錢給她.”阿總分的那一萬塊皇帝成錢還放在二腰上係的”豬蔞子”(腰包)裏,二用手估摸著拿了一半出來,那收銀的小姐在點鈔機上一跑,嘿嘿,剛好5000元.
真他媽的是天意呀,不服不行.
二送阿總回到他和丁經理共築的愛巢附近時,阿總下了車,並再三叮囑二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講,二說了聲:放心吧.就開車回去了.
從第二天開始,連著好幾天,阿總都是連續下水,輕則一到二個,重則三四個,已輸了十來萬,他自個的現錢並沒有輸到這麽多,因為每天他多少還要分點缸子,但這也夠他受的,二又幫他拿了二個天息,並且經常跟他奔馳在尋找(借)資金的路上。
阿總那一段有些瘋狂了,因為他太好麵子了,下午和晚上二堂課連著上,有二天都忙得忘記跟二發工資了,但二也沒好意思提.
阿總就好像跟牛逼賭氣一樣,除了業務上有事情一直沒有說什麽話,因為他”舊仇”未忘又添了”新恨”.牛逼找了皇帝後自已洗起了皇帝碼,這樣阿總每天就少了1000元的固定收入,而牛逼每天主持分缸子又使阿總在賭場裏的威信更一步的下降
而他手下又沒人了,德總拿了二個碼跑路了,帶隊的小葉在單師傅的資金的大力扶持下開了一家美容院,阿總成了光杆司令,如果他一個人在賭場上不衝的話,他更沒本錢跟牛逼分缸子.
所以阿總準備跳槽了,至於他經過深思熟慮沒有,二並不敢確定.
杯子現在的場子還是開在了原址上,那個大妞的老公總是出差在外,也沒那麽多功夫跟杯子他們鉸纏,再說他上次報了回案,鐵路警方已經幫他出了一回氣了,現在雖說”胡漢三又回來了!”,可”赤衛隊”製不了他,因為這兒不屬於他們管轄的範圍.
阿總在牛逼的場子裏再搞也沒多大意思了,他抽空跟司令談了一下這事,司令說:你要走,我也沒辦法,牛逼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弟兄,至於你們之間的事,我好壞話都不說.你走之前還是跟牛逼交流一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還是要好合好散,以後見麵還是朋友.”
阿總對司令的諄諄教導表示了謝意,並適當地訴說了一下自已的委屈.
司令還是按著他自己的那句話做的,好壞不說一句話.
下了課後,阿總跟牛逼婉轉地表達了自已要走的意思,牛逼表示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
晚上牛逼請阿總吃了頓”散夥飯”,九斤,大個,二都在場,大王前幾天也”養好病”歸隊了,司令則借口有事,先走了.
晚餐在友好和熱情的氛圍中進行著,賓主雙方相互進行了良好的祝願和真誠的敬酒,好像以前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看樣子郭先生說的真對,不怕流氓大,就怕流氓裝著有文化!!
吃完飯九斤跟阿總算算了股資,該退給阿總的退給阿總,阿總對九斤也表示了謝意,而且對退資的金額沒有一點異議.
後來牛逼要請阿總去嗨一下,阿總推辭了,跟他們打過招呼後乘坐二的車走了,此後阿總再也沒去過牛逼的場子,幾個月後,二又去了一次(去送錢),然後接著又去了數次(去拿錢)但令他想不到的是,牛逼的場子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後敘)
阿總第二天就正式在杯子的場子裏上課了,但他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股東身份了,就是一個柱子,就是一個跟賭場老總關係不錯的柱子而已.
因為杯子跟老雞合夥了,老雞是本市一個資深的老混子,在83年嚴打時因為打群架,搶軍帽,調戲婦女等罪名(判決書言)判了15年,那時候街道上到處是打著紅勾的法院告示,老雞的鼎鼎大名也出現在上麵,隻是有幸沒打上紅鉤罷了.而他那保留完好的已經泛了黃的判決書就成了他的資本和社會大學江湖係認同的文憑.他在江湖上的影響力並不在司令之下.
其實黑社會,特別是真正的黑社會是不會拍著自個兒的那紋著下山猛虎或出海蛟龍的胸脯說:”老子是黑社會的!”除非那是個二愣子,要不就是剛沾點邊的小太歲們和假冒偽劣的黑社會分子,就像是裏跟著周星星去豬籠寨收保護費的大胖子一樣,他胸口的斧子就是紋的再大也不是真正的斧頭幫,何況連一個普通的靠剃頭為生的老百姓都嚇不住.
至於誰才是真正當之無愧的老大,誰也沒這麽傻,用大姆指指著自個兒說:”老子才是的!”
不管是司令,大王,~逼,杯子,還是老雞,還有獅子那被管子打死的哥哥,以及那個打死獅子他哥的另一幫派頭目,他們都不會這會幼稚和可笑,因為他們知道一個道理,不管他們讀沒讀過多少書,那就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出頭鳥!”
“木秀於林風必吹之土堆於岸水必湍之.”
第三句可能老大們難以理解一點,沒前二句通俗易懂.
出了名就會有人注意你,就個人就是”公檢法.”
而豬狀了更會有屠夫盯著你,這個專門殺豬的人就是刑警隊或打黑隊要不就是重案隊.
出頭鳥更不能當!不然一來個打黑除惡的行動,這個出了頭的鳥就得被打下來.為啥?名聲大了唄!領導耳朵經常聽下麵的派出所,刑警隊匯報材料時提起過這個鳥的名字,一開始行動領導就會用筆點著此鳥的名字說:”就是他了!”
而且出頭鳥不但要被獵人打,也要被同類們忌妒,老話常說:”文人相輕!”其實這些”黑人”(黑社會的人)更相輕!
因為他們會在私下或公共場合說:”他還能當老大,上次被那個誰還紮了一刀!”
“他算個吊,小時候見了我就哥前哥後的喊,現在還出息了?”
“就他?要不是仗著他姨夫當所長,有幾個人吊他?”——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隻說明了一個問題,要想當一個被別人公認還且承認更重要是心服口服的老大並不容易,以二的經驗來看最少也是最重要的要有以下三點:
一紅道有人撐著,不說完全撐腰也得力挺.
二良好的經濟基礎.敢打敢拚勇於承擔責任的兄弟和多年打拚的名頭.
三良好的口碑.這就是為人和做人的問題了,黑道上的朋友對你豎大姆指.紅道上的朋友說:這人不錯!老百姓說:他沒欺負過咱們!
第三點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因為”金杯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在二住的這個城市裏,沒有誰說自個是真正的老大,因為一個城市有好幾個區,若幹個街道,若幹個大型企事業單位,還有郊區各個鄉裏的土皇帝們,各個地方都有幾個混得不錯的江湖玩家,各個地方都有一批在自個兒一畝三分地上說了算的老大們,要說誰是真正的龍頭老大,恐怕沒有一個老大敢拍著胸口說是自個。
因為要當第一老大不比象棋聯賽,在棋盤上刀光劍影炮打馬跳地紙上談兵一番就決出了武林盟主。
要是黑社會也來個聯賽,到最後就沒有人當老大了,為啥?都被槍打刀紮搞死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