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五月端午,遼國人同樣過這個節日,但是內容卻不禁相同,他們在吸收中原地區和其他民族的端午風俗,並按本民族的習俗加以革新而成的。(144書!院無。,彈窗....wwwdyzww第,一,中,文,網遼國是沒有粽子吃的,也沒有龍舟賽,但是卻有中原沒有的製艾衣、食艾糕、飲大黃湯、射柳和打馬球等風俗。
既然過節,除了值守人員全部放假一天,趙勇和喬坤與民同慶。趙檉一早便帶著旺福與一個小隊的近衛悄悄出了城。
大敗金軍後,趙勇命人收斂了陣亡將士的遺體遷葬到城外的這座小山上,剛過了幾日,墳上已經長出了稀疏的嫩草,給墳丘染上了一層淡淡綠色,顯示著頑強的生命力,但是下麵埋著的人卻長眠不起。出身忠勇軍的將士葬在了土山的東南坡上,這樣可以讓他們時時遠眺自己的家鄉。
“兄弟們,王爺來看你們了,給大家帶來了親手包的粽子!”旺福領著幾個近衛在每個墳前都燃起一炷香,又擺上兩個粽子,插上一枝艾草,旺福一邊放一邊以袖拭淚喃喃地低語。
這些人很多都是出身襄邑舊府,相互熟識,可現在這些人戰死了,碑上鐫刻的卻是假名,他們的真是名姓卻深深的鐫刻在兄弟們的心中。
“王爺,準備好了!”旺福點燃一束香遞給王爺低聲道。
“出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趙檉拜了三拜,將香插在香爐中,旺福點燃了紙錢。渺渺的輕煙,如蝶飛舞的紙灰。一股悲愴湧上心頭。
“兄弟們,我來看你們來了。給你們帶來了粽子,還有咱們府中產的酒,大家都起來吃吧、喝吧!”趙檉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然後將殘酒潑入火中大聲說道,就如同過去一半,可話音剛落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女子壓抑的驚呼聲,將祭奠的眾人嚇了一跳,難道這其中還有女鬼…
蕭崇傑看著趙信驚恐不安的樣子意識到了妹妹的不對,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一位身著素服的少年率人正在墳前祭奠,聽到妹妹的驚呼聲目光順著聲音向林中尋來,他似乎對這個莊重的時刻被人打擾十分不滿,目光中帶著絲絲憤怒。
但沒等蕭崇傑看見那人的模樣,年輕人就已經被他的侍衛們如臨大敵般的圍在了核心,同時又有人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搜索過來。蕭崇傑剛要站起身出去解釋,卻被妹妹一把拉住了。
“誰都不要動,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咱們誰都活不了!”趙信低聲對大家說道。作為王爺的第一任侍衛長她清楚的知道近衛們處理突發事件遵循的原則,一切都是以王爺的安全為要,隻要對方有任何敵對行為,哪怕隻是將手放在刀柄上。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大開殺戒。
“討厭的螞蟻爬到我的手上了!”當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靠過來時,發現一個契丹少女一邊不斷的撲打著雙手,一邊用腳狠狠地踩著地上的一塊牛肉幹不滿的嘟囔著。引的了邊上一個壯碩的契丹男人不住的大笑,邊上兩個隨從手足無措的看著憤怒的少女。
看到眼前的情形。沙堆鬆了口氣,原來是在此幾個打尖的契丹人。其中的少女因為一隻螞蟻爬到了手上而受了‘驚嚇’,且那些人雖然帶著兵器,卻好好的掛在鞍上,沒有任何敵意,對他們的到來卻充滿了好奇。
沙堆仔細看過,打了個手勢,沒有說話悄悄的退了回去。而此刻故作惱怒的趙信卻覺得如芒在身,她能叫出走過來每個人的名字,甚至能說出他們喜好,那些都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兄弟們,她擔心這些人認出自己,好在自己的表演很成功!
“陳聰你個傻小子,難道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非得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讓我們連的屍首都找不到…唉,都是我沒用,沒能讓你變的聰明些!”
“聽說你臨死前還在念叨我,現在我來了,來看你來啦,可你卻不能跟我說話了!”
“李平穀,你怎麽也躺這啦,你不是說要去看看西京嗎,回來的時候要給我好好講講遼國的風光,可你還沒走到西京怎麽就玩兒完啦,沒骨氣的東西!”
“楊天順,你也跟他們學,說話不算數,我說不讓你去,你非得跟著他們起哄,這下讓我說你什麽好!”
“鄭寶,你爹把你送到軍中鍛煉,你躺在這讓我怎麽跟你爹交待,如何與你娘解釋,你爹是府中的總管缺你掙這幾個錢啊…”
“將你們送的這裏,真是做了個虧本買賣,心疼死我了!你們躺在這可以安心睡覺了,卻要讓我去麵對你們家中的親人,我怎麽辦呢!”……
趙信聽著樹林那邊傳來的熟悉的聲音,他在哭泣,嗚咽、流淚、、抱怨、悲痛欲絕,雖然知道自己心中始終無法放下的那人就在身邊,但她卻不敢扭頭去看一眼,不能給予他安慰…
“兄弟們,你們安心的在這裏休息吧,等我收拾了他們,一定帶你們一起回家,來吧,咱們再幹一杯!”
“他要走了!”趙信聽到王爺與‘眾人’告別,猛地站起身向那邊望去,深深的思念讓她再也無法自抑,她想看看王爺,哪怕是一眼也好。
“小娘子你的頭發真醜!”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正翻身上馬的王爺恰恰也扭頭向這邊望來,略一愣神,丟下了一句話大笑著打馬而去。
“這小子真可惡,我去殺了他!”聽到趙檉口出穢言,蕭崇傑恨恨地說道。
“大哥,不可!”趙信看著王爺漸遠的背影消失在騰起的煙塵中,頭也不回地說道,心中卻暗暗發笑,“王爺還是那麽小心眼,剛才那句話肯定是‘報複’自己驚擾了他的祭奠!可我的頭發真的醜嗎,就因為這個他沒有認出自己嗎?!”她又患得患失起來。
趙信摸了摸垂在耳邊的發髻,不禁黯然,契丹的女子隻有成婚後才能留長發,而少女必須剪去頭頂頭發,在前額垂劉海,僅兩鬢上方可留長發,垂於耳側梳成雙髻,其餘的地方都不準留發,這當然不如中原女子的發式好看,也難怪王爺說自己醜。
“為什麽?難道你認識他嗎!”蕭崇傑向前走了兩步不解地問道。
“不認識,看那人的氣派肯定是德州城中的大人物,咱們殺了他豈不和德州結仇,平白多了個敵人!”趙信否認道。
“德州軍先敗後勝,看來代價也不小啊!”蕭崇傑雖然將信將疑,但是妹妹的說法又讓他挑不出什麽毛病,看著眼前鋪滿整個山坡的一座座墳塋笑笑說道。
“嗯,但比之我們原州軍卻又強了不知多少倍,當時我們碰到的不過是金軍的偏師,卻損兵近半,精銳幾乎耗盡才將其擊退。而德州軍組建不滿一年,遇到的又是完顏斜也率領的主力,不但擊退了他們的進攻,還讓完顏斜也大傷元氣,無力再進攻西京,我們不能不服啊!”趙信在墳塋間穿行,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戰友的身邊,可墓碑上的名字卻無一相識,但剛才她分明聽到王爺念叨的那些名字都是忠勇軍中的將士啊?
“唉,我們原州軍要是能有如此實力,何苦受他們調遣!”蕭崇傑不無羨慕地說道,他跟金軍作戰經年,當然知道完顏斜也是什麽人物,也知道金軍主力的戰力,事實讓他不禁喪氣,自己前有悍敵,旁有強鄰,想出頭並不容易。
“是啊,德州軍如此強悍,無論是誰都會想和他們結盟!”趙信站住腳,看著眼前的墓碑,忽然想通了,德州軍即使不是王爺組建的,也必定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說明王爺已經暗地裏插手遼國的戰事。
“小妹所言極是,西京方麵肯定是要下力氣拉攏,隻要他們肯聽話,蕭察剌就能憑此在西京站穩腳跟,我們不能坐視不理!”蕭崇傑也想到了,誰得到了德州的支持,那麽實力就會大增。
“想與他們結盟恐怕不易,不拿出點誠意,付出相當的代價,難啊!”趙信苦笑道,大哥真是異想天開。
因為忠勇軍組建之初就是以遼國和女真為假設敵,組建的商隊收集的情報也多是關於兩國的,西夏隻是王爺的練兵場和墊腳石,所以對王爺插手遼國戰事與女真為敵,趙信並不感到意外,而王爺做事向來精明算盤打得叮當響,想從他手裏弄出點東西就得先做好吃虧的準備。
“你們真好,王爺還記得你們,可如果我哪一天也和你們一樣,不知道王爺是否還能記起我這個忠勇軍的叛將!”趙信看著墳前還未熄滅的香燭,供在靈前的粽子,不免悲從心來,喃喃自語道。
“五妹,你真的不認識剛才那一夥兒人?如果你與他們熟識,咱們正好可以借機和他們聯手對付西京!”蕭崇傑看著妹妹悲戚的樣子,顯然與這些死人相識,且感情深厚,再次追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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