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的這群‘反叛’目的也很明顯,就是以西京為根據地複國,所以他們就必須要守住西京,一旦丟失就是失去了麵積最大,人口最多、地理位置最為重要的生存空間,等待他們的就是國破人亡的下場!所以複叛的遼國人拒絕了完顏斜也的勸降,一邊積極擴軍、整頓武備;一邊向四周州郡求援,以期獲得支援共同抗金...

“原叛金的遼西京留守蕭察刺起事後重新被推了出來,他以留守的印信發出檄文,我們德州也收到其任命,這個時候不過是讓我們替他賣命罷了!”喬坤輕笑著說道。

“也好,你們有了這個身份就可以和他們討價還價了,與女真人開戰也名正言順,至於聽不聽他的調遣就得看他們出的價碼啦!”趙檉點頭道。

“王爺,我們那樣豈不是變成了遼國的官了!”,喬坤十分詫異的說道,他以為王爺會對此事不屑一顧,沒想到卻認為是件好事。

“現在的形勢是遼國崩分離析,各自為王,魚龍混雜,群雄爭霸,而金國忙著攻城掠地,穩定四方,但是力有不逮,還必須利用當地貴族勢力。咱們如今雖占有一州之地,但是與其他勢力相比處於弱勢,又被遼和金兩國敵視,需要兩麵作戰,對我們發展不利!”趙檉喝了口茶說道。

“王爺的意思是我們與遼結盟,共抗女真的入侵!”趙勇皺皺眉說道。

“事情沒有絕對的,隻有左右逢源才能得到發展的時間。從中找到機會,當我們的實力足夠強大時。就該讓他們看我們的臉色行事了!”趙檉看看二位說道。

“王爺是讓我們接下西京的委任,可我們都是宋人,豈不要背負千古罵名!”這個時代最重名聲,喬坤顯然不想戴上‘漢奸’的帽子。

“這個委任狀讓你們接,還真是不夠分量!”趙檉笑笑沒有理會他們,“你們根基必定還淺,喬坤在民間名聲雖好,但身份太低不足以讓那些心高氣傲的王公貴族服氣。克虜軍打了兩次勝仗。可這一次敗仗幾乎輸了個底掉兒,難以給百姓信心和安全感,這也需要一個大人物出麵安撫!”

“王爺,不會是您想幹吧?”趙勇聽了王爺的分析不由他不服氣,可他們之中的大人物也隻有麵前的王爺名聲最靚了,不禁疑惑地問道。

“滾,我堂堂的大宋親王當了遼國的官。還不讓我爹打死啊!”趙檉沒想到趙勇會如此問,氣惱地罵道。

“嘿嘿,王爺在這德州城中也隻有您能算上個大人物了,屬下便順口溜了出來,真是該打!”趙勇也意識到自己說了混話,在臉上拍了兩下嬉笑著說道。

“我記得你們去年攻占德州時俘虜了耶律餘覩。他是遼國宗室子弟,皇上近族,父祖皆曾為官,此人曾官居金吾衛大將軍,東路都統。還當過金軍的監軍,為人慷慨仗義。在遼國朝野中頗有威望,你們覺得此人如何?”趙檉不理耍活寶的趙勇,提供了個人選。

“耶律餘覩?!”趙勇和喬坤兩人麵麵相覷的齊聲道,王爺怎麽會用此人呢!

“你們不會將他給殺了吧?”趙檉看二人的樣子也吃了一驚,緩聲問道。

“沒有,沒有...”兩人齊齊擺手說道,“這人雖然活著,可他先叛遼國,後又親領女真人追擊耶律延禧,現在又吃了敗仗被我們俘虜了,人品和能力都不大適合我們吧!”喬坤小心地說道。

“那他現在做什麽呢,是不是被關起來了?”趙檉沒有回答,而是問起了耶律餘覩的近況。

“這個人我們俘虜後不知道如何處理,一直把他關在城主府的後院裏,每天好吃好喝,他也到不著急不上火,每天寫寫字,看看書,活的挺自在,比我們還逍遙!”趙勇說道,“我看老喬說得有理,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要是哪天再拉一撥人跑嘍,如何受的了!”

“耶律餘覩還能往哪跑?他領著女真人把耶律延禧追得四處亂竄,逃到了大山中,遼皇不會在信任他。回女真人那裏,現在他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又吃了敗仗丟了德州,現在又接受了遼國的任命,女真人恐怕也不會信任他,隻怕會殺之後快!”趙檉笑著說道。

“如果他不接受呢?”喬坤問道,他與耶律餘覩接觸過幾回,也想勸降他,可那老家夥現在是想開了,油鹽不進。

“那由不得他,當年太祖黃袍加身的故事聽說過吧,你今天就以其的名義給西京留守寫封信,說他答應了聯合抗金的事情,然後我們在城中出榜告知百姓,他那時騎幹不幹能如何?我也沒打算讓他做什麽!”趙檉冷笑著說道。

“王爺的意思是我們隻借其名,咱們該怎麽著還怎麽著,挾天子以令諸侯!”喬坤這會兒聽明白了王爺的意思,有些興奮的說道。

“不錯,現在城中民心不穩,我們需要這麽一個有資曆和威望的人站出來穩定局勢!”趙檉說道。

“王爺,其實我們已經這樣做了,還怕您怪罪,我們利用的他的名聲四處招兵買馬,引得不少人來投。可現在的形勢,恐怕隻憑一個耶律餘覩也無法扭轉,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呢?”趙勇這些天愁壞了,王爺的到來讓他有了主心骨。

“趙勇我先問你,在襄邑的時候,我沒錢沒兵,又不得寵,麵臨的困難重重,後來你也有機會外放為官,過自己的日子,可你為什麽不走,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呢?”趙檉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是英雄所見略同,這兩小子也不傻,但對下一步如何走,還是不清楚。

“因為王爺總是給我們希望,給我們的生活帶來變化,告訴我們大宋需要我們來守護,百姓要我們來保護!”趙勇毫不遲疑的說道。

“不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給德州城的百姓以希望,讓他們知道跟著我們才會有好日子!”趙檉說道,他深知一個偉大的理想能造就的一個偉大的人物,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王”,但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理想和人生的目標。一個富有挑戰的目標才會有方向、意義和積極的期待,才能給生活帶來改變,所以,要想給生活帶來變化,生命中一定要有一種強烈的目標感...

雖然沒有目標就沒有行動,但是沒有行動同樣不會有成功。現在德州城缺的不是士兵,而是缺乏能打仗的士兵,按說遼國實行的是兵民合一的征兵製度,每個人都有從軍的義務,也會接受一定的訓練,但是卻在金軍麵前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如此表現趙檉認為除了戰鬥力上的差距之外,主要還是精神上的,他們沒有信仰,沒有希望,不知道為誰而戰!

要想要這些士兵短時間內成為可用之兵,按照忠勇軍的訓練方式是不可能的,可現在的形勢卻需要這些人上戰場。趙檉深思了一夜,決定分兩步走:

第一‘誘之以利,要人家賣命就要給點實惠。共進共退,共享利益,對於任何一個團隊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戰勝了敵人,我們共同分配獲得的財物’,還得百十年後才出世的鐵木真號召無數勇士為其賣命的口號率先被趙檉喊了出來;第二便是讓他們知道為誰而戰,要他們有信仰。但這首先要增加他們對女真人的仇恨感,讓他們知道沒有了女真人的入侵,他們便可以有自己的田地、牧場、牲畜,享受安然的生活,正是女真人讓他們失去了家園,親人和國家,隻有把他們趕走才能過上好日子!

信仰皈依的道路常被分為漸悟和頓悟兩種,漸悟是指緩慢的、漸進的覺悟,而頓悟是指突然的、迅速的覺悟。如何讓這些人頓悟,趙檉曾是解放軍的一員,知道建軍的曆史中有一次新式整軍運動,正是這次運動幾百萬的俘虜兵馬上調轉槍口,讓解放軍迅速壯大,而其主要形式卻很簡單,就是‘訴苦’...

同所有侵略者一樣,女真人對占領地的居民同樣表現為強烈的野蠻性、掠奪性和殘酷性。金兵所過之處慘遭金國女真兵血與火的洗劫,一些地方幾百裏不見人煙,隻能聞到屍臭味。大家還記得滿清入侵中原時製定的‘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政策,其實就是從他們的老祖宗那繼承來的,金國女真要求占領地的居民按其民族的流行發型,強迫男子“剃頭辯發”、“禁民漢服”、“削發不如法者死”。還將這些人強征入伍,充當苦力和炮灰,“衝冒矢石,枉遭殺戮”。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女真在占領區強行推行奴隸製,時有很多人被金軍抓去當奴隸,用鐵索鎖住,耳朵上刺‘官’字,立價出售,在各地專設買賣奴隸的市場。有時驅擄的人過多,就大批大批地坑殺,或者轉賣到西夏、蒙古、室韋和高麗。金軍中也擁有大量奴隸,缺乏軍糧時,奴婢也和騾、馬一樣被殺戮作食等等,這些事例隨手掂來,而許多人都深受其害,親身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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