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爺得知趙信負傷慌張的樣子,折美鸞心中升起種異樣,這種感覺無法表述,說不清是心酸還是羨慕,想著要是王爺得知自己負傷會不會也急成這個樣子。
“趙忠,東關鎮就交給你了,趙信負傷了,我必須回府裏一趟!”情況已經摸清,局勢也暫時得到了控製,隻要閘口不失,夏軍便那他們無可奈何!
“趙信傷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嚴重?”趙忠聽了也立刻慌了,急赤白臉地問道。
“傷的不輕,腹部中了一箭,失血過多,幾次昏迷...”旺福歎口氣替王爺回答了。
“我也要去...”
“你去幹什麽?這裏讓我指揮守嗎!”趙檉‘啪’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那桌子沒招誰沒惹誰,這會兒變成了王爺的出氣筒,晃了兩下,散了架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上麵擺放的地圖,水杯撒了一地。
“....”城樓裏一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大家都吃驚地望著王爺,當然不是震驚於王爺能一掌把簇新的榆木桌子拍趴下,而是從未見過王爺這麽糟踐東西,他可是一向‘吝嗇’的,過去生氣都是撿便宜的東西砸的,看來今天是真惱了。
“丟了東關鎮,我親手斃了你,走!”趙檉鐵青著臉惡狠狠的丟下句話,看也不看被嚇呆了的趙忠,甩手下城,打馬直奔行轅....
東關鎮地處交通要衝,連接這興慶府和西平府兩座都城,也是個商旅雲集的繁華之地,人口有兩三萬,因為宋軍的到來,逃走了大部,剩下的也還有萬人之數,主街兩邊商鋪密布,民居眾多。可是今晚連發狀況,全鎮已經戒嚴。嚴禁人員上街,窺視,路口上都設立了哨卡。路上也有騎兵往來巡邏。
王爺的馬隊誰都認識,遠遠的看到了,早已拉開路障放行,功夫不長。趙檉已經回到了駐地,下了馬便直奔內院,剛剛發生了刺殺王爺的大事,隊長又身負重傷,行轅戒備更加森嚴。可謂五步一崗三步一哨,各處都點亮了‘氣死風燈’將院子的每個角落都照的通明。
“趙信怎麽樣?”趙檉走進自己居住的院子,按照過去的慣例,王爺住正屋,左右偏屋分別是見喜和趙信的臥室,兩邊廂房是勤雜人員和值班內衛的住房,他看到幾個人圍在左偏房,知道趙信定是在那裏。上前問道。
“王爺。趙隊長傷的不輕,左腹中箭,失血很多,箭還在體內,他卻不肯讓我等醫治!”趙檉的內衛編製中自有隨行醫生,自己的頂頭上司負傷。他們給醫治自然是義不容辭,可是卻都吃了閉門羹。他們無奈地對王爺說道。
“為什麽?”趙檉納悶地問道,“哦。我進去看看吧,你們等在這裏吧!”他猛然想到了趙信的特別之處,而這些醫生個個都是須眉男兒,當然會把他們拒之門外的。
趙檉推門而入,隨手又把門掩上,兩步走進了內室,屋中隻點著一支蠟燭,趙信側臥在**,臉色像張素紙樣蒼白,腰間纏著厚厚的繃帶,箭尾還露在外麵,血還在不斷的滲出,他呼吸有些急促,眉頭擰在一起,顯然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趙信、趙信...”看到趙信的樣子,趙檉心像被刀剜了一下,他走到床邊輕鬆呼喚道。
“二爺,您怎麽回來了,夏軍退了嗎?”趙信睜開眼,看到王爺站在床前,掙紮著要起身,卻被王爺按住了。
“趙信,大局已定,你不必多想,隻是你的傷一定要治,否則...”趙檉拽過一個凳子坐下,伸手去解繃帶,想先檢查下傷口。
“二爺,不要碰,否則...否則我就...”趙信猛地向後躲了一下,他的手中此時卻多了把****指向王爺,可立刻明白了不妥,反手把槍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顫聲說道。
“趙信,不要這樣,你不願讓那些醫士診治,我給你醫治如何?”趙檉不得不停下手,他知道趙信的脾氣,如果自己再有動作,他會毫不猶豫開槍的。
“二爺,不行,誰也不行,我...”趙信把槍頂的更緊了,手指也放到了扳機上。
“趙信,為什麽,難道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我可是給你師傅治過傷的,你也親眼見過的!”趙檉往後坐了坐,柔聲說道。
“二爺,不是趙信信不過你的醫術,而是...我怕您會把我從身邊趕走!”趙信使勁搖了搖頭,眼淚流了下來。
“你這點小傷幾日便好,我為什麽要趕你走呢,你放心吧!”
“二爺,不是這樣的,我騙了您,您知道後不會原諒我的!”趙信說著眼淚流的更凶了。
“不就是你是個女的這件事情嗎,我早就知道了,這也是什麽大事嗎?”趙檉看著趙信給他做了個鬼臉說道。
“二爺,你早就知道了?!”趙信吃驚地說道,他還以為這個秘密將會伴隨自己終身,沒想到王爺早就識破了。
“哼,你真當二爺是笨蛋了,我不說不等於我不知道!”趙檉趁趙信走神的機會,突然出手搶下趙信手中的槍扔到了一邊,冷哼一聲說道。
“二爺,原來您早知道我騙了您,那為什麽不將我趕走?”趙信慘然一笑,臉色黯然地問道。
“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啊,這個理由可以嗎?”趙檉給趙信擦擦眼淚,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二爺又拿我取笑...”趙信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低下頭羞澀地道。
“好了,這下咱們可以治傷了嗎?”趙檉知道她此時心結已解,笑著說道。
“二爺,可您也是男子啊!”趙信抬眼看了下王爺支支吾吾地說道。
“這裏的醫士都是男的,要麽你讓他們治,要麽讓我來治,你自己選吧!”趙檉兩手一攤說道,“唉,封建思想害死人啊,你不就是擔心被男子看了身體,將來嫁不出去嗎,要不你嫁給我得了!”看她還左右為難,又趙檉‘正色’道,可說出來他也後悔了,這不成了趁人之危嗎!
“二爺竟說混話!”趙信果然惱了,可看到王爺尷尬的樣子,又心中一痛,“唉,趙信隻是王爺買來的小廝,自知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隻要王爺不趕我走,趙信就知足了!”
“那你的傷...”
“當然是麻煩二爺給治了,總好過那些人!”趙信低聲說道。
趙檉聽了大喜,趕緊行動起來,吩咐候在外邊的醫士們準備好一應用品,又吩咐人拿來一大包蠟燭點燃,屋中立刻明亮了許多,然後又命人圍上了帷幔,將門窗遮掩上。
“趙信,你忍著點,我要開始了!”趙檉先給趙信喂下了半顆鴉片,讓人離開,屋中隻剩下了他們二人。他洗了手,又用烈酒泡過,將一應工具在點燃的酒上燎過消了毒。
“嗯,二爺,我忍得住,你動手吧!”趙信點點頭,躺平身子閉上了眼睛,可依然有些緊張,身子繃的緊緊的,她感覺一雙手輕輕的解開自己的上衣,慢慢的被褪下小衣,想到自己的身體暴露在王爺的眼前,她的眼閉得更緊了...
當趙信**的上身暴露在眼前,看到她胸部緊緊纏繞的白綢,趙檉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還是覺得嘴發幹,心亂跳,他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自己驛動的心平複下來。他小心的剪開纏在趙信腹部的繃帶,用清水將傷口擦淨,手觸摸到柔滑的肌膚,趙檉又心猿意馬起來。
“二爺,你不要亂看!”忽然覺得王爺停止了動作,趙信微微睜開雙眼,正看到王爺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身子,急忙抱住自己的胸脯,嗔怒地說道。
“哦,我沒有亂看,是在檢查傷口!”趙檉被說得老臉一紅,急忙將視線轉到了傷處,欲蓋彌彰地說道。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好容易靜下了心神,開始醫治...
大家緊張的守在屋外,可時間仿佛停滯了,半天了王爺還沒有出來。“旺福,王爺為什麽會對趙信這麽上心,對其他人也這樣嗎?”折美鸞被這個問題折磨了半天了,小聲地問旺福。
“當然,王爺對大家都很好,我們這些人都是自幼與王爺在一起,趙仁、趙信他們更是常伴在王爺左右,外人看我們是主仆,可他們不知道王爺待我們像家人,像兄弟一樣!”旺福回答道,“而趙信歲數和王爺差不多,做事情又細心周到,便一直留在王爺身邊伺候,照料他的生活。成軍以後,他不肯領兵,就一直跟在王爺身邊,否則他起碼也是一將之首了,因此王爺對他更顯得親近一些!”
“哦,趙信真有福氣,能每日跟在王爺身邊,不知道羨煞多少人!”折美鸞喃喃地說道。
“折姑娘說的是,王爺就是我們大家的命,誰不願意跟隨在他身邊,不要說我們,就是喜爺有時看到趙信跟王爺在一起他都嫉妒!”旺福沒有聽出折美鸞話中的意思,喋喋不惜地說道。
“王爺對一個玩伴都能付出這麽多感情,為啥對我好像總是若即若離呢?”折美鸞聽了旺福的話,更覺心中難過,自己跟在王爺身邊算什麽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