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痛苦
北府外的一大片草地上,二十多匹馬排成一列縱隊慢慢悠悠的溜達著,上麵坐著的是親衛隊的少年們,領頭的正是隊長趙檉,他們正在進行騎術訓練的第一課,隻是他們的騎姿不大好看,兩腿緊夾著馬腹,手裏抓著軟兮兮的韁繩,一個個戰戰兢兢愁眉苦臉的,細看就能發現他們腳下沒有腳蹬,屁股下沒有馬鞍,兩腳懸空,騎得都是光背馬。
“不許抓馬鬃,都坐直嘍!”再看外圈還站著五六個人,隻是服裝和他們不同,穿得是千騎社的隊服,為首的手裏舉著馬鞭厲聲喊道,不用問看架勢就知道這些人都是教練組的教頭們。
馬隊慢步走著,趙檉的心卻‘咚咚’跳著,這種不讓踩蹬的騎法真是讓人心驚擔顫,稍不留神就會失去平衡從光滑的馬背上邊栽下去。“快走!”教練組長突然變了口令,那些教練們抬手就從後麵一鞭子,馬立刻小跑著顛了起來,趙檉馬上覺得屁股不穩,他雖然極力保持著身體平衡,卻總也趕不對點,身子左晃右擺了幾下,突然一歪從馬背上掉了下去,一頭栽倒草叢中,他急忙往邊上滾了滾,才沒被後邊跟上的馬踩著。
‘撲通…’趙檉還沒爬起來,後邊的人們也跟著嘰裏咕嚕的栽了下來,就像下餃子一般,二十多個人無一幸免。
“王爺,您沒事吧!”教練組長蕭瑀扶起趙檉,替他拍拍身上的草沫問道。
“蕭教頭,還好!”趙檉活動了下胳膊腿,正正頭巾擠出點笑說道。
“那就請您還上馬吧!”蕭瑀帶過王爺的馬說道,趙檉點點頭,接過韁繩,一手抓住馬籠頭,讓馬站好,然後手搭在馬背上,突然發力身子,騰空而起,飛身上了馬,卻無處借力,隻能帶緊韁繩,險些又被馬掀了下去,晃了幾晃總算穩住了身體,屁股卻不敢再動一下。
“快,都上馬,不要裝死狗!”那邊幾個教頭大聲叱責著,讓那些落馬的少年們重新上馬,自己不爬,兩個教頭毫不客氣的就會把人抬起來扔麻袋似的撂到馬背上,不然就是鞭子伺候,趙檉看著歎了口氣,這些教頭看來對自己這個王爺還算是客氣的,給足了麵子。
上馬,摔下來,再上馬…『操』場上不斷重複著這個場景,等到太陽西斜,教頭們才結束了對他們的***,心滿意足的和他們告別,打馬而去。
看著大家疲憊不堪,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樣子,趙檉也是一陣心痛,其實他的樣子也強不到哪裏去,可為了自己的大計,必須硬著心腸堅持下去。從馬場剿匪回來後,趙檉就把騎兵訓練提上了日程,他知道這次自己能夠完勝,除了火器犀利之外,再一個就是毀了盜匪門的馬,這讓他再次看到了馬的強大作用。
現在他們進行的隻是進行的騎術訓練第一課,要當騎兵最先做到的就是上下馬和穩固的騎在馬上。好的騎士,上馬不踩鐙,一躍而騎上;下馬不踏磴,一躍而下;由甲馬換乘乙馬,勿需先下甲馬再上乙馬,隻要跳躍—下就可完成換乘。盡人皆知,戰士在馬上、遠不如在地上穩重,馬一旦走動或狂奔,特別是在“越天塹,登丘陵,冒險阻,絕大澤,馳強敵,『亂』大眾”之際,仍能穩坐在馬上,才算得上好騎士。為此,在馬上頗需要掌握平衡的鍛煉,否則就有落馬的危險。
可這些還隻是開始,騎兵不僅需要穩固地騎在狂奔於坎坷之途的馬上,而且在馬身上還得活動自如,向前後左右開弓『射』箭;揮動武器,穩準狠地打擊對方;對於敵方迅猛的劈砍刺,能夠穩妥地躲閃避或檔撥架,這都是騎兵的必要技能。
僅就這這些而言,騎兵比步兵『操』弓、搏擊之難度大得多。因為步兵是站在地上,或半跪,或雙腳張開,描準開弓,基礎穩定,易於使出全身力量,放『射』程較遠,準確程度較高。然而騎兵是坐在馬上瞄準開弓,戰馬在走動或狂奔,基礎處於運動中,同時,被瞄準的目標也可能是運動狀態。這不但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全身力量,特別是雙臂力量的發揮,更是使準確程度降低,故練就百發百中和準確有力地打擊對方之騎『射』技術,絕非一日之功,那是在嚴格教導之下,經過長期而又艱苦『操』練才能做到。
目送‘可惡’的教頭們飛馬遠去,他們的工作卻還沒有結束,少年們略事休息,就趕緊牽著馬來到邊上的幹渠,先飲了馬,然後又打來水,給馬洗澡,伺候這些摔了他們半天的馬爺爺們。
“二爺,你歇歇吧,我來刷馬吧!”趙檉打來水澆在馬背上,剛拿起刷子笨手笨腳的刷洗,趙信走過來說道。
“不用!”趙檉笑笑說道。
“你哪裏會幹這個,去打桶水,還是我來吧!”趙信挽起袖子搶過刷子說道。
“趙信,這幾天我們都摔了無數次,而隻有你沒摔幾回,你是不是天生就會騎馬啊?”趙檉將水桶放到一邊,拉著馬問趙信,他們這夥人裏,說起騎馬,很多人都能騎著跑幾步,當然是鞍配齊全的情況下,趙檉也曾‘苦練’馬術,不過也就是個業餘初段的水平,可他從未見趙信騎過馬。
“嗬嗬,其實我小時候學過騎馬,那些教頭們讓我們騎光背馬,不讓踩蹬是故意整我們呢,這時人的手腳無處借力,全憑身子掌握平衡,馬跑起來別說他們受不了,恐怕就是常年騎馬的人也沒幾個人能行!”趙信笑著說道。
“哦!”趙檉若有所思的說,難怪前世看美國牛仔們騎野馬,能堅持幾十秒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原來並不是自己沒有騎馬的天賦,而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卻忘了人家趙信卻能做到。
“二爺,咱們現在天天練習,用不了多長時間,身子有了感覺,就不會那麽頻繁落馬了,起碼不會像現在摔的這樣難看!”趙信看王爺的樣子,以為他高興了,趕緊開解道。
“那是種什麽樣的感覺?”趙檉又問道,對於馬趙檉完全是外行,更不用說訓練騎兵了,所以他隻好把千騎社收編的那幾個‘紈絝’請來當教頭,他們現在可是社裏的職業社丁,每天泡在社裏,真可以說是以社為家了,不過他們都頗有家財,倒不至於吃不上飯。
“嗯…我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就像是和餓了吃飯,渴了喝水差不多吧!”趙信歪著腦袋沉『吟』了會兒說道。
“本能,條件反『射』!”趙檉腦子裏立刻蹦出兩個名詞,可這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養成,而趙信從十來歲就到府裏了,這些年也沒見他騎過馬,怎麽會有這種反應呢,這個家夥越來越神秘了…
刷完馬,大家將馬拉回府中的馬廄拴好,又趕緊在槽中添上草料,將馬匹安排妥當,才開始清理自己的衛生,拖著疲憊的身軀到食堂吃晚飯。
照顧馬匹是件辛苦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明白,要用馬,必須先馴馬。雖然馬通人『性』,但畢竟是獸類。要想使它更好地接受騎士的意圖,使馬的力量成為有效益的消耗,應當以人為主,盡量溝通人馬之間的關係,致使人馬一體化。對此,並非輕而易舉,頗需要對戰馬進行細致、耐心的**,使其建立“後效行為”。正常情況下,馴馬者對戰馬必須保持親近、和平的關係。即使烈『性』馬,也要愛撫,為其解癢,提供潔淨飲水,加草添料,並時常洗刷,從而解除其恐懼心理,增加人馬間情感。
現在馬廄裏的這些馬,一部分是王府中的馬,一部分是他們剿匪繳獲的馬匹,這些馬都經過了馴化,在一定程度上養成了服從的習慣,但是要培養出感情,還得他們自己親曆親為!
……
吃過晚飯,照例是文化和軍事基礎知識的培訓,現在他們每天上午依然在進行綜合『性』的訓練,下午才是騎術訓練的時間,像格鬥,器械,體能這些都沒有停,這些東西對步兵有用,同樣對騎兵也適用,通過這些訓練可以增強體力,耐力,靈敏程度和掌握使用武器的技能,也就是學會新的,老的也不能忘!
晚課上完,吹過熄燈哨,趙檉查過鋪,巡完崗,又到馬廄裏轉了一圈,雖然那裏有人值班,但他還是不放心,晚上值班喂馬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前半夜還好說,經過一天的訓練後半夜人容易犯困,一旦睡過去,馬就可能臥下來,等到天亮發現時,這匹馬輕則腸子打結,重了就隻能吃肉了。
等到趙檉忙完一切,已是子時初,他倒了碗清水,坐到**,脫下褲子,用手蘸了水敷在襠裏,嘴裏不停的吸溜著,好像在幹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二爺…”正當趙檉專心致誌地做著這件事情時,趙信拿著一疊洗淨的衣服進來了,看著王爺‘『**』『蕩』’的樣子,不禁驚呼道。
“趙信啊,過來幫幫忙!”趙檉抬眼看看他,不以為意地說道,趙信卻漲紅了臉,遲疑了片刻還是咬著牙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