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被她這一抱也是一驚,忙要推開她,卻被溫暖暖用雙臂抱緊,“姐夫,你怪我吧。我看到你難受,我也難受。”
“抱著呢?我夫君懷抱暖和嗎?”冬雪扶著陸菀走過來。
沈冽驚訝,趕緊將她的手掰開了,道,“菀菀……”
陸菀一揚手,道,“外頭太涼,我看你連披風都沒帶,想著給你送來的。沒想到有個人給你暖著呢。”
溫暖暖忙道,“嫂子別誤會。我與姐夫是因為張媽的事情,所以才……是我一時難過才抱了姐夫,你別怪姐夫。”
陸菀笑了笑道,“怪不怪我的夫君,是我們夫妻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情,暖暖,你就不要費心了。不過有幾句話我想和暖暖你說兩句,夫君,不如你把披風披上先回去吧。”
沈冽道,“菀菀……”
“叫你回去,你便回去。夫君,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她拿了披風親自給沈冽披上,那帶子刻意係的緊了些,笑的十分隨和道,“夫君,不回去?”
沈冽隻好道,“我一切聽夫人的。”
說完,乖乖走了。
溫暖暖也想走,被陸菀抬手攔了。
溫暖暖咬了咬嘴唇,楚楚可憐的樣子,因為方才哭了,眼睛還是紅腫的。
“嫂子,我方才隻是一時難過,你別怪姐夫。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陸菀道,“我又不傻,說這些話,想叫我誤會什麽呢?暖暖小姐。”
“嫂子,我沒有,你誤會我了。”
“誤會你什麽呢?怕是你想叫我誤會沈冽吧?便是你難過,也不該往別人懷裏鑽。若你姐姐還活著,你也會鑽?”
“嫂子,你怎麽這樣說話?我姐姐怎麽說也是姐夫的發妻,你不該說這種話侮辱她。”
“我侮辱了嗎?實則原先是看你可憐孤苦無依,才叫你住下。可你也該知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郎,住在姐夫家中,該讓多少人說閑話,誰才是在侮辱她呢?”
陸菀又道,“你不必費心我會誤會沈冽什麽。我瞧中的人,自然表裏如一,且我十分信任。若這麽容易被人挖了牆角,那可真是笑不活了。”
溫暖暖臉色綠的不能再綠了。
“夜裏涼,與其往別的男人懷裏鑽,其實倒不如自己回去到被窩裏來的踏實。”說完,便帶著冬雪一道走了。
等回到上院,見沈冽正在院中踱步。
見陸菀走過來,忙上前迎了,道,“菀菀,我隻是去張媽那處看看,沒想到暖暖會在。”
“我知道你不知道她在。更不知道她突然抱你。”
沈冽鬆了一口氣,伸手要去拉她的手,道,“我就知道菀菀你明察秋毫……”
陸菀卻避開了他的手。
“知道歸知道,可你與她抱了,我總歸心裏不舒服。今日便罰你不許進臥房。”
沈冽,“……”
到底是有了些動靜,劉翠也醒了過來。瞧見沈冽還站在院子裏吹冷風,便指了指臥房的陸菀。
沈冽道,“許是生氣了。”
劉翠道,“奴婢給侯爺再搬兩床被子,是去書房,還是榻上將就一晚?”
沈冽道,“榻上吧,離她近些。”
劉翠掩口一笑,道,“有身子的就是這樣,脾氣大些,侯爺擔待些。”
沈冽道,“是我惹她生氣了。”
劉翠先給沈冽鋪好了被子,然後見冬雪出來。沈冽忙問道,“夫人怎麽樣了?”
冬雪道,“說是餓了,想吃點東西。奴婢記著還溫著燕窩粥呢。”
沈冽道,“趕緊去弄。她,還在生氣嗎?”
冬雪一笑,道,“看著倒不像。隻心裏氣不氣,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奴婢,奴婢也氣。畢竟暖暖小姐貌美如花……”
沈冽義正言辭道,“再貌美如花與我也沒關係。何況論美貌誰比得上夫人?”
劉翠和冬雪都憋著笑。
劉翠道,“侯爺安心睡下,冬雪你去給夫人準備些吃的。我去瞧瞧夫人。”
冬雪便出去了。
劉翠對沈冽道,“奴婢去勸勸,夫人又不是心眼小的人。”
沈冽頷首道,“有勞了。”
劉翠便推門進去了,見陸菀屈膝半靠在**。
劉翠走過去,道,“隻聽到氣飽的,沒聽說氣餓的。這是真氣,還是假氣?”
陸菀看了劉翠一眼,沒憋住笑,“我沒生氣。”
劉翠向後麵努了一下嘴道,“你沒生氣,外頭那位可擔心的緊。”
陸菀道,“由著他去。有時候男人笨的,他竟看不出那個溫暖暖喜歡他?”
劉翠道,“夫人就知足吧。男人這方麵有時候遲鈍些的。更何況,侯爺這麽優秀的人,外頭不知道女郎喜歡呢。侯爺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陸菀道,“我沒不信他。我其實是在想事情。”又指了指床邊道,“你到這來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劉翠便坐了過去。
陸菀壓低了聲音,道,“我隻是一些猜測,就是一種感覺,所以不想沈冽知道。說出來你也與我分析一下。”又問道,“你倦不倦?我忘了現在很晚了。”
劉翠道,“早就習慣了。有了丫丫之後白天黑夜經常顛倒的。當家的白天做事辛苦,也不好叫他。夫人有什麽說就是了,奴婢現在精神頭好得很。”
陸菀這才說起來,道,“我一直覺得今日張媽的事情來得有些蹊蹺。雖說禦醫瞧了也說可能是張媽自己的緣故,這種病有反複的。可我還是覺得奇奇怪怪的。尤其是禦醫說張媽其實吃了什麽東西嗆著了,可那照顧張媽的老媽子很確定張媽沒事,何況吃了些粥和小菜如何嗆著?”
劉翠問道,“夫人是覺得有人另外給張媽喂了東西?”
陸菀點頭,“隻是一種感覺。可又覺得誰會對張媽有什麽仇怨呢?直到今晚溫暖暖的事情提醒了我。”
陸菀大約是靠的不舒服,動了動,劉翠又給她拿了一枕頭靠著。
陸菀繼續道,“你知道吧?張媽他們準備買了宅子搬出去,到時候溫暖暖也要一並搬出去。”
劉翠想了一下道,“僅僅是為了這個,就……”
聽起來稍微有些牽強。
陸菀道,“她若是真心喜歡沈冽,自然不甘心就這麽搬走了。或許還說了什麽話刺激了張媽,張媽這個病最忌刺激了。”
又歎氣苦惱道,“隻可惜都是猜測。”
劉翠道,“那便去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