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一直擔心陸詹的情緒,正好星辰的書齋開業,陸菀過去給她道喜。
隻早上出門前,沈冽匆匆把禦醫給請過來給她診脈。
陸菀一臉不情願,“晚一日也沒關係,非得現在去嗎?”
“今日已經到了日子,診脈之後再去。”
陸菀嘟囔道,“我一點不適都沒。我爹就是嚇我的,要麽就是我娘當初故意的,為了叫爹對她好。”
禦醫診完脈,捋了胡子笑了笑道,“侯夫人一切康健,脈象很穩。這人啊,都不一樣的,侯夫人也不要掉以輕心。”
沈冽看她一眼,道,“可聽到了?”
陸菀敷衍道,“聽到了,聽到了,現在可以了吧?我都去遲了,我還備了賀禮呢。”
沈冽無奈,先送了禦醫到門口。這邊陸菀已經迫不及待的起身跟過來了,沈冽轉身忙將她扶了,“都要當娘的人了,就不能穩妥些?”
“我穩妥著呢。哎,早知道不與你說了,你這人拖拖拉拉的費事的很。”
沈冽一臉無奈。
扶著她到門口,上了馬車,奔著書齋去了。
陸菀早早將劉翠先支過去了,怕星辰那裏忙不過來。
馬車上,夫妻二人閑聊。
“老張他們宅子找的怎麽樣了?”
沈冽道,“此事我叫暖暖幫著了,應該差不多了。”
陸菀道,“也不急的。這宅子要好好找,畢竟以後住一輩子的。最好風水好些,以後庇佑子孫呢。”
沈冽偏頭看她,“你還懂這些?”
陸菀道,“我不懂。就是聽白叔一直誇他那個宅子,就是我爹現在住的宅子風水怎麽怎麽好。”
說到白若塵,陸菀又歎道,“白叔走了有一陣子了,也不見他回來。不知道野哪裏去了。”
沈冽曾經查過這個白若塵,竟查不出什麽來,竟覺得有幾分神秘。
他隨口問道,“這個白叔,哪裏人,瞧著倒有些本事。”
陸菀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不曾聽他提起過。反正知道他是個好人就行了。說起來,也是托了他的福。”
兩個人到了書齋門口,果然人已經都到了。
陸菀快步走過去,忍不住埋怨沈冽,“我就說我遲了,怪你耽誤時間。”
沈冽由著她去說了。
陸菀已經被星辰扶著進去參觀了,沈冽送上了賀禮叫劉翠給收下了。
“老爺在那邊用茶呢,侯爺也去吧。”
沈冽便去與自己的老丈人說話了。
與星辰說話,陸菀知道了一件事。這些天陸詹竟開始叫丫丫背詩了。雖還不認字,但咿呀學語是可以的。
陸詹叫孫起大些也交到他手裏,反正一個兩個都是教,星辰高興的不得了。她正愁著孩子大些無人教導,畢竟她認識的幾個字也就夠買柴米油鹽的。
陸菀其實聽了也高興。她正擔心陸詹整日閑著無事可做,未免思念宋瑜,又擔心陸青,過得鬱鬱不開心。
他當起教書先生,能把自己所學教給孩子,實在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一起用了午飯,陸菀也不坐馬車,叫沈冽扶著她走著回侯府。
路上二人又閑聊。沈冽瞧她眉宇之間是對陸詹放心了,他心裏也高興。
回到侯府,就見王允過來正等著沈冽,要一道進宮去的。
陸菀一眼就瞧見了王允身上披著的大氅,道,“二叔,這大氅好精致。”
王允道,“是吧?我哥送的,說是好東西。”
陸菀瞥一眼沈冽道,“好是好,就是二叔這種天捂著不熱?還沒到很冷的時候呢,這大氅委實厚了些。”
王允道,“我哥叫我穿來的,說要給嫂嫂看看。”
陸菀道,“我看什麽?又不是我送的。誰送的,找誰看去唄。”
又道,“我回去歇著了,你們忙著。”
說著便去上院,王允這才知道自己被沈冽給坑了,當下把大氅脫下來,道,“哥,你老實說,這大氅怎麽回事?”
沈冽輕咳一聲,“就這麽回事。送你的,披著就是了。”
“算了算了,這麽好的東西,哥,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總覺得嫂嫂的眼神不大一樣,嘴角帶著壞笑呢。”
沈冽道,“她好好的,哪來什麽壞笑。拿著,走了。”
又親自給王允披上,撫平了肩膀,便與王允一道出門了。
剛到院子,便與溫暖暖迎麵碰上了。
她屈膝行禮,一眼就看到了王允身上披著的大氅。
“王大人,這……”
王允道,“好看吧?”
溫暖暖尷尬的一笑,“好,好看。”
又去看沈冽。
沈冽道,“我不缺大氅,便給阿允了。”
說完,便與王允繼續走。走了兩步,停住,轉頭,問道,“暖暖,宅子找好了嗎?”
溫暖暖微微一愣,隨即道,“還,還沒呢。”
王允問道,“什麽宅子?”
沈冽突然想起來,道,“你對京都城內熟悉,老張和張媽要買個宅子,你幫忙看看?”
王允點頭,“行,多小的事情。”
兩個人說著走了。
溫暖暖卻氣急。那大氅明明是她親手縫製了給沈冽的。
她為此紮破了好幾次手指,疼痛都忍下了。憑什麽她的一番真心,他就隨意贈人了?
心中不快,一轉頭便看見夏荷穿了個紅衫子格外搶眼。
溫暖暖將她叫住,“侯府內,誰叫你穿這種紅衫子的?”
夏荷道,“夫人新做的。”
陸菀嫁過來的時候,已經入了秋,她沒來得及給府裏的人做秋衫。但還是給下人們都量了尺寸,趕了兩身過來。其中便有紅衫子,夏荷喜歡便討了過來。
溫暖暖斥道,“主子都不穿這麽豔,你一個丫鬟穿這麽豔做什麽?快脫了去。”
夏荷喜歡這紅衫子,穿了兩日,好幾人都誇她好看。
她心中不滿,便嘟囔道,“夫人都不說奴婢,暖暖小姐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話音剛落下,溫暖暖便甩了她一巴掌。
夏荷捂著臉,眼淚馬上落下來,反駁道,“暖暖小姐都是要走的人,何必管這麽多?”
溫暖暖道,“如何不能管?便是夫人來了,我也占理。別仗著夫人好說話,便沒規矩。你是我買進來的,如今倒是不將我放在眼裏,說你不得了?”
夏荷哭著不敢回嘴了。
溫暖暖看了她一眼,道,“快去脫了。侯府自有侯府的規矩,尊貴有別,若再敢穿,當著你的麵撕了。”
夏荷哭著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