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還是好好的去上房請安,陪著宋玫,陸緋,趙姨娘幾個人說幾句話,然後又各自散去。
宋玫一邊說話,一邊悄咪咪的看一看陸菀的神情。
與往日倒是無異,瞧著還好像更恬淡了些。
待趙姨娘和陸菀走了,陸緋也起身道,“我想回婆家一趟,想請示母親。”
宋玫擺擺手,“知道這些日子鎮國公府忙,去吧。隻當心著自己的身子,藥還在吃著吧?明日再叫大夫過來給你號脈。”
“是。”
宋玫閑閑靠在引枕上,似是很無意的問道,“上次湖廣水患,定北侯拉著你大哥一道去的。以前沒聽你提起過你大哥與定北侯交好。”
陸緋實言道,“先前並不相熟。大約是大哥仰慕定北侯,定北侯回京之後,便想主動結識。”
宋玫淡淡點頭,道,“你去吧。早些回來。”
“是,母親。”
待陸緋退下去,劉媽媽端了蜜餞過來,道,“瞧著少夫人麵色如常,應當是不知道。”
宋玫拿了一顆蜜餞放入嘴裏,道,“昨兒個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嗎?”
劉媽媽回道,“已經問過了。崔師傅的確是找了少夫人。不過少夫人後來出門了,回的是鎮國公府。崔師傅的兒子聽說和幾個人一起把人打死了,要判重罪的。他病急亂投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玫道,“大理寺卿與陸菀沒什麽交情吧?定北侯與陸青交情也很一般……”
聽宋玫分析著,劉媽媽道,“所以說還是夫人想多了。若少夫人知道夫人交代崔師傅的事情又怎麽會好端端的過來請安。這個年紀的人,沒有那般心思的。更何況,又是鎮國公府的嫡女,驕縱慣了的,早把這事情鬧翻了。”
宋玫點點頭,“是我多想了,昨日便一直右眼跳,不是很踏實。”
劉媽媽不由道,“夫人還憂心著世子夫人誥命的事情吧?”
劉媽媽其實有些納悶。那一日宋玫在佳偶齋偶遇了鎮國公府蘇姨娘,兩個人在茶樓閑聊了一會兒,宋玫便打道回府,這幾日不提誥命一事了。
宋玫聽劉媽媽提到誥命一事,臉色沉了下來,道,“這種東西看本事吧。反正我是不求宋瑜。”
宋玫突然改主意,劉媽媽也不敢再多問。
又聽宋玫吩咐道,“把我的那隻翡翠鐲子給蘇娟送去。”
劉媽媽忙道,“那可是老爺在你生辰時送的啊。”
宋玫道,“倘若不珍貴,我還不送了。你親自送一趟吧。叫她若有空,來找我,我一個人在府上也閑的。”
“是。”
書房內一直是芸兒近身伺候著,不過也隻是一日三餐,若是高轍不喚,芸兒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門口。
趙姨娘也發了話,誰也不許擾了他讀書。
也不知道趙姨娘院裏的話從誰嘴裏傳了出來。書房那邊的人都知道綠錦很快又要被送到陸菀院子裏了。香兒更是對她不加收斂了。
香兒畢竟在書房處久了,與高轍跟前的人都比較熟悉。夥同兩個下人將髒活累活都分給了綠錦。
香兒叉著腰對綠錦,“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到二公子秋闈之後。不過你也別想了,要把你送回少夫人院裏去了。”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在想什麽。也不想想自己什麽身份。就你這樣的,便是回到少夫人院裏,又能被誰待見?拋棄自己主子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香兒的話像刀子一樣紮的綠錦生疼。她抿緊了嘴唇,握緊了拳頭,卻一句話都沒說。
突然聽到身邊香兒喚道,“公子……”
綠錦聞聲朝高轍看過去,高轍一件月牙白的雲錦錦袍,一派清貴。
綠錦抿緊了嘴唇,福了身子,抬眸時,一雙眸子盈盈如春水般,似是千言萬語難訴衷腸一般。
高轍看過來,神色清冷,隻一眼,又轉過頭去。
他吩咐身邊的芸兒道,“我去一趟鎮國公府,中午不必備飯。”
“是,公子。”
待高轍走遠了,綠錦一雙眸子還看著,望穿秋水。
香兒冷哼道,“瞧瞧,正妻就是正妻,公子啊,心裏隻有少夫人的。任你使什麽狐媚子手段也無用。”
綠錦突然轉過頭來看向香兒,那眸子冰冷的像是能射出刀子。
香兒怔了一瞬。
綠錦道,“話不能說死,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沒錯,別到時候求人都無門。”
說完,扭頭走了。
香兒怔了怔,啐道,“呸,誰會來求你?不知羞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