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般飛逝,我身體的機能,基本已經恢複正常,隻有那眼睛。。經過這段時間反複的檢測,醫生診證我的右眼,已經無法正常工作了。聽到的時候,雖然多少有難過。但是想想,被雷打了一拳,隻是少了隻眼睛,是否應該偷笑了呢。

住院住了這麽些時日,既然身體已經恢複,我就要求醫生批準我出院。畢竟,我家也不是富裕人家,再住下去,怕是某人又要有一些時日讓她念了。醫生到也同意了,隻是千叮萬囑,說眼睛要是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來檢查。就怕,我的眼睛會感染我全身一樣。要是那樣,我不就是紅孩兒了。嗬嗬,我苦笑的搖搖頭,那樣的話我一定找塊豆腐撞了。

本來想自己來辦妥一切出院的手續,隻是我那爸爸拚死都不讓我動。我無奈的隻能在病房裏等他了。今天就爸爸一個人來,爺爺這些日子也奔波累了,姑姑讓他在家裏休息。而姑姑,她有自己的事情忙,來不了了。想著,在為我收拾忙碌的爸爸,突然感覺心裏有股熱流湧上心頭,很溫暖。

我拿起墨鏡,瞧了瞧,好土。因為我的右眼仔細看的時候,它還是顆眼珠子,隻是眼白是紅的,瞳孔則是紅著透黑。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就是一顆血珠子,怪嚇人的。所以我特地叫爸爸給我賣了付眼鏡,以免嚇到人。要是嚇不到人,嚇到小朋友就不好了,就算嚇不了,嚇到路邊的花花草草,也是我的罪過啊。。我微笑,戴上墨鏡,嗬嗬,還真的有點醜。

在房間等的不耐煩了,我就決定自己去找爸爸。真不知道爸爸到底搞什麽鬼,辦個出院手續而已,也那麽慢。我走出房間,向大廳走去。這裏就是我出事後,一直住的地方,這要走了,竟然有點傷感,真是莫名其妙。我伸手扶牆,沿著廊牆而走。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做,隻知道等我發覺自己在晃神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我正欲回頭,忽聞一生輕微的低泣聲。醫院,真的是個讓人哭泣的地方。死了要哭,救活還是要哭,哪天醫院會不會被淚水給淹了。我好笑的歎了口氣,不想理會那哭泣聲,顧自離開。可我的腳好像不受我控製,漸漸順著聲音踏近。

在我眼前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孩,我猜想她大概也隻有178歲。她順坐於階梯上,麵對於我。雙手掩麵,有那麽幾滴淚珠從指間滑落,滴答點地。那肩膀時不時的**,看她哭得好傷心。我歎口氣,無奈的想,天堂又多了縷魂魄。我思想,該不該去安慰下她呢。本來生死本為人常,而我也不是個尚於言語的人,要是說錯了什麽,害她更傷心。那不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我左右彷徨,抬眼望了望那女孩。恰巧,正與她的眼眸對上。是覺得有人在,所以抬頭了吧。一雙哭紅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的人生心憐。仔細看她的樣貌,很平常的一個女孩,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從她眼睛裏我看見了不一般的傲氣。

是錯覺嗎,我什麽時候有這眼神了,嗬嗬。

“請問,你沒事吧。”

思慮後,我還是決定開口了。

“——————。”

沒有任何回答,但是我注意到了。

她睜大了她的眼瞳,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那有一眼的激動。

看她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無奈的想,看多管閑事,碰到個瘋子。真背。

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坐車在回家的路上,無聊的我打起了盹,那是一覺好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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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微風席卷燥熱,碾過溪岸,扶擺柳枝。一蕩一蕩,輕劃過波麵,滌起無數漣漪。偶有幾隻燕雀掠過,嬉戲吻啄,曖昧非常,自然無限。夏午的柳岸,就算風景再美,再宜人,也隻是那伊人供舞,無人欣賞。

我重重的把自己甩向床,身體咧咧展開,成大字型。

我幽閉著雙眼,苦思冥想著,那一路的驚見。

家裏離車站還有一段距離,而小鎮也不像城市有公車,所以我們不得不步行回去。當我踏下車時就奇怪的發現,今天路上的行人不往常多了很多。我抬頭看了看天,太陽正燒的激烈,在看了看前麵立於烈日下的人,心裏不免想,一大群白癡。原先,我對於他們的行為也隻是嗤之以鼻,不是很重視。可到半路的時,卻出現了讓我又怕又驚又無奈的事情。

天氣很熱,我都可以感覺到,汗水在我的背脊遊走,浸濕了衣裳。時不時的有幾個人在我身邊來回的穿行,而且個個臉色蒼白,有的麵無表情,有的則是那一臉的猥瑣。怪恐怖的。我們這小鎮原本人口流動就不大,一下子有這麽多的生麵孔,讓我很好奇。我轉身想問走在身後的爸爸,卻看見在我身邊的那些人,徘徊的穿透過我爸爸的身體,眼神一直盯視在我身上。立時,我寒毛豎起,感覺有那麽一陣陰風刮過。

曾經我看過那麽一部電影,《我的左眼見到鬼》,說是女主角出車禍後,她的左眼就見鬼了。我下意識的伸手蓋住右眼,消失了,彷徨於我周圍的那些人真的消失了。

我現下猛咽了一口口水,露出右眼遮住左眼睛。我感覺我身體有點兒發抖,

在心裏驚呼,媽呀,怎麽什麽”好東西”都讓我碰上了,簡直就是禍不單行啊。

“末末,怎麽了不走了,”

在我發呆時,老早就趕在我前頭的爸爸轉身問我。我想回答他些什麽,隻是還沒出口,

又見一隻,從眼前竄越。我趕緊加快腳步,蓋住右眼,急急忙忙的衝了回去。

我輾轉反側再輾轉反側,腦袋裏依舊在重複播放的剛才的畫麵。我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解答,但是我知道沒人可以告訴我。我想,再仔細瞧瞧我那隻受傷的右眼,

看看能不能瞧出個端倪來。

我走到衣鏡前,看著鏡中自己,做了個深呼吸。

我催眠自己,叫自己別怕,現在在家裏,聽說那些東西是進不來的。

n個深呼吸後,我鼓足勇氣,放下了蓋在右眼上的手。

一點一點的血紅色在我眼前顯現,當我把手,都拿離開眼睛的時候,我瞪大了雙眼,驚視鏡中的自己。

是火,猩紅猩紅的,在我身上亂竄。我驚跳著拍打著身上的火焰,卻怎麽也滅不了。我想到些什麽,立即用手蓋住了右眼。火消失了,和我想到的一樣。我的眼睛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那這火又代表什麽呢。我又疑惑了,不得不再次觀察那蔓延於我身上的火焰。

細細來看,纏蔓於身周的火焰呈血紅色,那銜接根部卻類視於我瞳孔的顏色,紅中透黑。這不就是我那眼睛的翻版,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蹊蹺?我抬眼望了望那鏡中的人兒,什麽都沒看出來,卻看到了,那“東西”。

雖然知道自己因為那紅眼的關係,會常常看到那東西,心裏多少有了數。可現在不管怎樣,這些東西竟然大白天的在我房間出現,心裏多少有點不安。。

我深吸了口氣,抬頭挺胸,鼓足勇氣麵視著它。我想,就算多不安,那氣勢絕對不能輸,雖然現在心裏是狂風暴雨,忐忑不寧。

是她,在醫院見到的那女孩。我在心裏叫慘,要是我不跟她說話,不讓她知道我可以見到她,那她也就不會跟我。我幹嘛那麽雞婆啊我。。我懊惱著自己,但是不開口,直直的盯著她。我跟你無怨無仇的,看你哭得委屈,所以想安慰下你而已。不會這樣都得罪你了吧.就算有,跟我跟的這麽凶,至於嗎?我在心裏翻江倒海,想了很多的可能性,結果弄得自己快慌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你說話啊,再不說話,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滴答滴答,過了n個n後,眼睛酸痛的難受。

我實在是撐不住了,撇了她一眼,自個往**躺去了。

忽視,堅決要忽視。

在n個m過後,房間依然詭異的靜悄悄。

當然咯,那還有個鬼站那,怎麽會不詭異。鬼啊,你到底想做什麽啊,為什麽還不走啊。我在心裏呐喊著。

我輾轉反側再輾轉反側,眼角卻時不時的瞄向她。

看她隻是站在那,一味的盯著我看。看的我雞皮疙瘩全起了。

鬼啊鬼,你說你一路跟著我,為啥啊。不就是為了,咱們可以獨處麽。現在有機會了,你咋還不行動呢。提著心眼跟她僵持了這麽些時間,弄的我心力交瘁,心煩意亂,怒火直升三丈。

我忍無可忍的力坐於床沿,怒吼道:“你從醫院跟我回來,難道隻是為了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嗎?你到底要幹什麽,給個幹脆。”

隻見她眼睛,亮了亮,亮了亮。

用她的手在我頭上,輕輕的撮了撮,又撮了撮,

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拉著我的手:

“你可以看到我,你真的可以看到我。”

低頭看了看拉在她手裏的我的手,低泣到

“我可以碰你,真的是太好了。"

“————”

她看我不出聲,可能以為我是被她嚇壞了,就細細給我解釋,好解除我的憂慮。

“我沒有惡意的,你別害怕。在醫院的時候,你跟我說話,我還不太敢相信。因為之前,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不管我怎麽說話,都沒有人理我。後來,在我意識到自己死了後,我很傷心,沒有想到,卻讓我遇見了你。因為你隻說了一句話,我也不是很確定,你是否真的可以跟我交談,隻是不想放過而已,就一直跟著你了。隻是,沒想到,你真的可以跟我說話,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那你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麽。”

她蹲坐在地上,像是在深思,也像是在回憶。。。。。。。

她抬眼望著我,眼淚汪汪,好不可憐。

看她眼淚巴巴的樣子,隻是感覺頭頂有三根黑線直速騰起,。

我知道,我招惹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