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寶珍拿著白玉珍交給的中式內衣,翻來覆去仔細看,自然是愛不釋手了。玉珍大隊長見狀,便說道:“假若喜歡,這兩件就送給你,好嗎?見麵相好,分一半吧,是不是?孔秘書。”

我隨聲附和道:“敢情好,敢情好。”

“謝謝大隊長,謝謝大隊長。”黃寶珍笑嘻嘻回答

隨後,玉珍又說道:“和仇解放大隊長夫婦,自幼居住在一條街上。在家裏,我們從小就是大哥小妹相稱呼。參軍入伍後,我們更是書信電話,往來不斷。”

“大隊長仇解放,前方打仗立功授獎;你率領白衣戰士,搶救醫護傷病員,更是可敬可佳!”我翹起大拇指讚揚她說。

“分工不一呀,啊,,,今年六月份在諒山,搶救越南姑娘獻血的人,是不是你呀?”她頓了一下,似乎略有所悟地,又接著說:“孔青龍,是,是,,,就是你。在第一野戰醫院的工作簡報裏,介紹的事跡,就是你呀。”

“是,就是他。他就是為我獻血的中國軍人。”黃寶珍抑製不住激動心情,興奮得脫口而出。

“哈哈,祝賀您們呀,幸福的一對呀。”白玉珍喜不自禁地,把我和黃寶珍的手,同時握在了她的手心裏。

乘這個好時機,我直言陳述道:“仇解放大隊長,托付我們幫你認識潘克作戰部長。我認為,這門姻緣,倒是誌同道合,珠聯璧合。”

“不著急,南北統一事大,個人婚姻問題是區區小事,應該服從全局。等機會吧!”白玉珍客氣地說道。

“那是,大隊長,你的話語,與我們潘克作戰部長同出一轍,他也是這個觀點呀!說什麽南北不統一,他就不成家立業,多高尚,多偉大呀!”黃寶珍記住了潘克部長的觀點,全盤端給了白玉珍大隊長。

白玉珍大隊長聽後,非常高興,漲紅了嬌潤的臉,讚譽地說道:“有理想,有誌氣!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可嘉可讚!!”

“是的,他是我們的一麵鏡子,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我心直口快的說道。

看看天色,已經傍晚。

白玉珍大隊長,則把我們安排在了她的巡回醫療隊食宿,還答應我們:明天一大早,一起去第一野戰醫院的阮氏庵的第一醫療點。因為那兒,既是第八步兵中隊駐地,也是醫護大隊巡回醫療隊的野戰醫院,是為部隊做醫療服務工作的一個基地;當然也是我們開展機密保衛工作的一個基地。

第五十八章巡回醫療

第二天早晨,乘著絲絲秋風,沐浴著霞光萬丈,邁著矯健的軍人步伐,我們在通向阮氏庵醫療地點的路上急馳。在那個時代,這也是一種早晨的身體鍛煉活動吧。

因為路程並不遠,頂多兩公裏之遙,雖算不上是寬闊的公路,但也不是羊腸小道,所以很適合白衣戰士們,肩背藥箱,手拿醫療小器械行軍的。

我們一行六人,之所以早去,首先是為了接替七點的夜班值班醫護人員。其次,也是為了迎接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司令部的領導來視察,做些準備工作的。

“在那兒工作的醫院,是第一野戰醫院,院長叫馬力。”白玉珍大隊長,向我們仔細介紹道。

“馬力,我認識。在諒山時,我們去送黃寶珍,就是他在門口專門迎接我們的。”我順口答道。

“嗬,你們認識!那麽,你們算是老朋友啦。”白玉珍高興地說。

“是,安然主治大夫來了嗎?”黃寶珍驚喜地問。

“來了,就在那兒值夜班。”白玉珍回答。

“好極了,幾個月不見她啦,很想她。”寶珍甜甜地說。

“對,是她為你做的手術,安然大夫膽大心細,是一流的外科大夫。”白玉珍在稱讚她的下屬。

“強將手下無弱兵,有你的得力指導,醫護大隊肯定是一流的服務。”我隨口說道。

是的,火車跑的快,全憑車頭帶。火車行進是這樣,人的進步也是如此。白玉珍大隊長,是一九六二年上海軍醫大學畢業的碩士研究生,故鄉蘇州園林山水的溫馨,養育了她才貌雙全,純淨如水的人品;軍醫大學的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教學作風,培養了她平易近人,循循善誘的工作作風。她的親和力特強,人們都讚譽她為“珍珠阿妹。”再大的問題和困難,隻要她一到現場,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不到一刻鍾工夫,我們就到達了第一野戰醫院駐地---阮氏庵。

這個村莊,是個名副其實的水上人家。幾乎家家門前有池塘,戶戶周圍有小溪;潺潺流水中的魚兒,在自由自在地遊戈;淨淨池麵上的荷花,在無拘無束地竟相開放。

我們的指戰員中的一部分,就駐紮在閑散的老百姓的民居民房內;另一部分,則居住在自己搭製的行軍房內。這種行軍房,其實就是帳篷,結構形式大致有正方形,圓形的,矩形的和六角形的四種。依周邊的地形和花草樹木的自然分散情況不同,而安排帳篷的不同形式。帳篷的顏色大都是草綠色,十分利於偽裝及保護。

在一片枝繁葉茂的小竹林旁邊,白玉珍大隊長停了下來,說道:“請進吧,這是第一野戰醫院的第一個巡回醫療點。”

“呀?這兒是?哪兒有門,哪兒有路,,,”我和寶珍都茫然不知所措,辨別不出那是門,哪兒是路?

“難以辨別吧,那就請跟我來。”白玉珍邊說,邊掀起一捆竹枝,裏麵露出了一個竹編的籬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