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龜縮在炮樓裏的南越傀儡士兵們,在晴天白日的天氣裏,還可大搖大擺地東張西望;而一到了黃昏傍晚,它們則一個個就象霜打的黃瓜茄子---低頭耷拉架的難看,一付殘兵敗將摸樣。

黃昏的傍晚,太陽已經失去了驕陽似火的魅力,不象正午那般赤日炎炎,而是略帶溫涼恭謙讓了,又夾雜著秋風徐徐,陣陣撲麵襲來;人們曉得:這種氣候的不斷變換,似乎在預示著季節的不斷更迭。

擔負地麵佯攻的軍事力量,是南方民族陣線順化地區中隊的全體官兵。近千名指戰員手中的武器也算精銳:半自動步槍子彈“啪,啪,啪”地在空中呼叫;衝鋒槍也時不時地“嗒,嗒,嗒”地連發幾梭子,指戰員們也在充分利用較高的地形地物,隱蔽身體,轉移掩體,匍匐向前,挪動式前進。

由於距離1#炮樓的遠近不同,密疏不一,使龜縮在炮樓裏的敵人---是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它們也時不時地開槍開炮,目標顯然不清,似乎是像施放煙火爆竹一般,使黃昏傍晚的順化地區的淡淡夜空,更加明亮燦爛,如同白晝一般絢麗多彩。

再說,擔負地道主攻任務的是軍民聯合體:他們在參謀長曲文星和民兵隊長潘技紅的帶領下,從潘家莊村東稻田的第一道水井入口處,魚貫而下,成雙結隊,邁著矯健的步伐,大步流星式前進。

近兩公裏的急行軍,他們隻用了一刻鍾。此時此刻的指戰員們,就在1#炮樓的地底下,也就是說:他們頭上頂著的就是1#炮樓,隻不過是隔著兩米厚的土層還沒有刨開。一旦刨開這個土層,他們就會神兵天降到1#炮樓之中,也就會把敵人“翁中捉鱉”了。

民兵隊長潘技紅和參謀長曲文星,肩並肩地前進著,她的心中美滋滋地,口中甜甜地說道:“參謀長,我象正規軍戰士嗎?”

“何止是像呀?你是位地地道道的正規軍的指揮員呢,你的走路姿式特別正規,是那位高人訓練的?”曲文星問道。

“還有誰?我的哥哥呀!他可嚴肅啦,訓練時一絲不苟。”技紅答道。

“怪不得,不但你走得好,其他民兵也走的好,並不比我們差。”曲文星說。

“去年冬天,光單兵隊列訓練就是三個月,達不到要求標準者,不準進入民兵隊呢!”技紅回憶道。

“哈,哈,這麽嚴肅,還要種地,又要打仗訓練,辛苦你了。”曲文星讚不絕口。

“沒什麽,爭取自由解放嗎!我們不努力,誰努力?你們千裏迢迢,從中國趕過來援助我們,那才叫辛苦呢!”技紅由衷地說。

“準備動手向上挖通吧,現在的時刻是六點一刻,爭取七點前挖通,好嗎?”參謀長在爭取技紅的意見。

“好,分四個方位挖,行不行?可以提高效率。”技紅詢問。“當然好,那可是事半功倍呢。”文星讚譽技紅的聰慧。

“來,第一民兵小組在東側挖,第二民兵小組在西側挖,第三民兵小組在南側挖,第四民兵小組在北側挖。”技紅為民兵隊員們下達了命令。

“好,部隊第一、二、三、四戰鬥組分別配合,注意動作輕巧,辨別聲音清晰與沉默的程度。”文星叮囑同誌們說。

地道裏的戰鬥熱火朝天,挖土的挖土,運土的運土,持燈的持燈,,,這幅場景,哪兒象打仗?簡直是一副勞動如畫的場景,尤其是持燈的戰士,手持幾十盞礦工便攜式指示燈泡,明明亮亮,光光閃閃;幾十位戰士,每人各持一盞,分列在地道裏的兩側,搖搖贅贅,十分好看,幾十位戰士,手持一個個籮筐,采用傳遞手絹式的辦法,由近及遠,向遠處傳遞著一筐筐,剛剛挖下來的新土,似乎是象幼兒園裏的兒童,在玩擊鼓傳花的遊戲,十分美妙壯觀。

“呀!這兒聲音清亮,似乎能聽到上麵的動靜。”在東側挖土的第一戰鬥小組戰士說。

參謀長和技紅立即靠過去,用耳朵仔細聽起來。

“是,上麵有人在走動。”技紅和文星幾乎同時驚喜地小聲說。

“那,你就測定一下土層厚度。”技紅提醒參謀長。

“是。”文星回答。

隻見參謀長曲文星,拿出了便攜式《超聲波土層測厚儀》仔仔細細地測定著。“還有六十公分就是炮樓地麵啦,輕輕破土挖。”參謀長耐心吩咐第一戰鬥小組戰士說。

“已經六點半啦,把那三個部位也測定一下好嗎?”技紅提醒文星道。

“可以。”文星回答。

於是,文星和技紅,依次全部測定了那三個部位的聲音和厚度。進一步確定了,隻有北側挖土口不適宜,需要放棄不挖。西側和南側兩處的情況,與東側相差無幾。

進度順利,成功在望,技紅的臉上滾動著汗珠,露出幸福的笑容,笑眯眯地看著參謀長說:“打開土層,我們民兵先上,戰士後上,行嗎?”

“可以,民兵小組在前,戰鬥小組在後,互相保駕,密切配合,力爭用和平方式,拿下1#炮樓。”參謀長說道。

“力爭吧,這夥強盜是很頑固的,它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技紅對敵人,尤其是南越偽軍,她心中有數地說道。

“好,那就見機行事吧!”參謀長曲文星說道。

七點整,東側,西側,南側三處出口挖開,直通1#炮樓的內部表麵,這個預測真是準確無誤極了。民兵在前,戰士在後,前呼後擁,呼啦啦一下子,雄赳赳,氣昂昂地,齊刷刷站立在了南越傀儡偽軍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