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寅時練兵

六月的南國，酷熱難耐；南國的清晨，悠然放亮。

望著北部灣東邊海麵上的燦爛景觀，真是令人心曠神怡：那是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在一片蔚藍色的天連水水連天的汪洋大海的深處，隻見一輪忽明忽暗，時隱時現，忽大忽小，忽上忽下的火紅火紅的火團，正在一竄一竄地向上跳，跳一次上不來，再竄一次還是上不來，於是就再跳一次，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複向上跳，向上竄，，，啊！明白了！這就是日出前的景象呀！這個時候的太陽，正在冉冉升起，噴薄欲出呢！就像個正裝待嫁的小媳婦一般，羞羞答答，妞妞捏捏，在她那半掩半露的臉蛋上，還不時地顯現出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好象很不好意思呢！

看著周圍的一草一木，帶著早晨的點點露珠，正在慢慢地醒來，讓人感受到異國他鄉的越南，同自己的家鄉中國一樣，天生的大自然是那樣的美好；可再仔細一看，由於美國敵機轟炸所形成的個個彈坑，完全破壞了大自然的美好景色。讓我們的內心裏，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憤怒，一種對美國侵略者的無比仇恨，這股怒火像火焰一般，在胸中猛烈燃燒。是他們----罪惡滔天的美國佬，造成了這一切。我們定要同他們一決高低，把惡慣滿盈的侵略者從這塊美麗的土地上趕出去。

為了及時、有效、準確地痛擊敵人，我們在進入越南的四個小時後，就開始了戰前的模擬飛行打靶練兵。

打靶練兵是和平時期我軍的主要練兵方法，各軍種各兵種都要貼近實戰需要，製造靶子或靶機目標，天天訓練，月月訓練，年年訓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已經形成了雷達不動的練兵製度。

“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有備無患”，才能做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才能打出戰績，打出“軍威”，也才能“師出有名”。所以，進入越南的第一仗,必須打勝,必須打贏，必須告捷！這也是華北虎的作戰秘訣之一。為此，他迅速地做出了“模擬戰場，打靶練兵”的英明決定，就是要戰士們在模擬打靶中，盡快地找到實戰感覺。

此時此刻的華北虎司令員，端坐在指揮部的老虎椅子上，如泰山般地威嚴沉穩,更顯出他的凜凜虎威。

此時此刻的他，正和參謀長陳靜毅等司令部成員一起,圍坐在鴨蛋圓型的指揮桌前，沉著、冷靜、目不轉睛地盯著警戒雷達和炮瞄雷達熒光屏的彩色屏幕,仔細觀察著上麵傳遞來的各種軍事情報和測繪信號。

這時，測繪圖表上,準確地顯示出了一組字幕：一九六五年六月十日04:00，飛行大隊就位、炮兵大隊就位。

幾乎就在同時，陳靜毅參謀長筆直地站起身,一個標準的立正姿勢,一個莊嚴的人民解放軍的戰鬥軍禮,向他的頂頭上司--華北虎司令員,迅速、準確地請示報告道：“預備完畢!打靶練兵，正式開始。請首長指示!”

陳靜毅參謀長，這位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指揮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已跟隨司令員南征北戰多年,他長的不胖不瘦，個頭不高不矮，臉蛋白白淨淨，一副鑲嵌金邊的近視眼鏡,掛靠在兩頰眉宇之間，更顯現出他的機敏,幹練。

“轟炸機1#,起飛!距離一萬；高度一千；目標方向：701#高地上空。時間：一刻鍾內抵達。”陳參謀長一字一句報告著。

“好!”華司令員聽完報告,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說時遲，那時快。不到一刻鍾功夫,一架轟炸機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出現在雷達熒光屏的屏幕顯示器上：你看它，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忽前忽後,忽快忽慢，飛馳電摯般駛來。其模樣，活像個喝足燒酒的酒瘋子，在他的尾巴上,還拖拉著一個又粗又長，型狀似同飛機模型大小的大布袋。這個大布袋，就是高射炮兵部隊經常實戰訓練科目：飛行打靶使用的假定目標--“靶機”。

“叮呤,叮呤,叮呤……”這時候，急促的電話鈴聲，正在司令部鴨蛋型指揮桌上響起,這是炮兵大隊長靳剛石給司令部打來的請示電話：“報告首長,發現靶機。目標射擊諸元:方位17度,高度400米,距離4000米,發射角25度.是否開炮?請首長指示。”

“沉著應戰，把握住時機，把距離定在1000米,高度在200米左右,再打，不遲!”華北虎清清楚楚地命令道。

“是，堅決服從首長命令！堅決按照首長指示行動！”靳剛石大隊長在電話裏響亮的回答道。

靳剛石所領導的炮兵大隊下屬四個炮兵中隊，每個炮兵中隊下屬四個分隊，每個炮兵分隊堅守一個炮兵陣地。炮兵陣地上所派屬的武器分別是三十七毫米高射炮，五十七毫米高射炮，八十五毫米高射炮和一百毫米高射炮。

“靶機”的距離越來越近，3000米，2000米，1500米，1000米……；“靶機”的高度也越來越低，400米，300米,200米……

當它完全進入了司令員所指定的射程範圍後，華北虎果斷地下達了戰鬥命令：“37毫米高射機槍，開火!”

“37毫米高射機槍，開火!”緊接著華北虎司令員的話音，炮兵大隊長靳剛石,又一字一句的重複著,及其準確、及其迅速地向全大隊指戰員傳達了首長的作戰命令。

一貫養成“穩如山，猛如虎”戰鬥作風的炮兵指戰員們，剛才還像泰山一般，穩穩當當的端坐在自己的炮位上；現在當聽到首長的開火命令後，就立刻像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將滿腔的怒火，化作高射機槍飛出的子彈，對準“靶機”一陣怒吼。

轉眼之間,摸擬比作敵人的“靶機”，就有氣無力，軟軟綿綿，忽忽悠悠地滾落到了地麵上，變成了炮兵戰士們的“俘虜”。

首次演習,成功!首次演習，勝利！

接著，又使用了大口徑的57毫米;85毫米；100毫米高射炮和導彈,再打“靶機”，同樣獲得成功；同樣獲得勝利。就這樣，由華北虎司令員所帶領的援越抗美第八支隊全體指戰員，在到達越南諒山的幾小時後，就迅速準確地做好了一切戰鬥準備!正可謂是：華北虎司令員，已經把人民戰爭的天羅地網，部署得嚴嚴密密，妥妥當當，這裏正是徹底埋葬美帝國主義的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