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跟我去嗎?”已經基本恢複的潘憶歸抬起跪在地上的小安子的下巴問。

小安子點點頭。

“你可知,我這次去,是給可米特草原帶去暴虐的。”潘憶歸輕歎,不忍在這個忠心耿耿的人麵前毀滅他的夢。

“小安子不管,小安子隻需要和主子在一起。”

著戎裝的相思夫人更顯得英姿勃勃。接過雲飛揚的送行酒,一仰脖子吞了下去,笑笑,雲飛揚一痛,看到她的眸,並沒有望向任何一處,她還是憂傷,隻是這個憂傷不給自己權利來替她分擔,是李鴻笑麽?

剛出神都,潘憶歸就跳下馬來,王美人跪在地上,瑟縮不已,她用腳尖挑起她的下巴,柔聲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你夠狠啊?”王美人不敢言語,不停地磕頭。憶歸拿起一串鐵鏈笑得春意融融:“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狠,教會你什麽叫做後悔。”言畢,王美人肩頭一陣劇痛,原來那鐵鏈兩端有勾,勾上有扣,潘憶歸從她鎖骨下穿過,如何能不痛?潘憶歸如同沒有聽見她的嚎叫,優雅地又將另一個穿上,溫柔地說:“潑醒她。”把鐵鏈拴在自己的馬車上。王美人自小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等的苦?一不小心走慢了,被馬車一拽,身子在堅硬的驛道上拖著,立即皮破肉爛,連忙抓住鐵鏈爬起,身後,血跡斑斑。

“小安子,你每天替她把把脈,如果危及生命,就開藥給她,我需要她活著。”聽著王美人嘶啞地喊叫,她眼睛都沒抬。

小安子應承著,輕輕地替她捶著腿。都怪自己無能,上次應該自己先行打點的,要是東方傲在,相思夫人就不會受那麽多地苦。替她治療時,身上的各種各樣的傷不計其數、驚心動魄。“你也累了,歇歇吧。”潘憶歸拍拍旁邊,挪了挪身子。小安子心狂跳,紅著臉搖搖頭:“奴才不累,就讓奴才伺候主子吧。”憶歸也不勉強,一會就入睡了。小安子看著熟睡的憶歸,是這樣的美啊!小小的鼻翼隨著呼吸微微地動著,緊身的戎裝勾勒出高聳的胸脯,箍鬆開了,如雲般的黑散落在枕邊,脖子上還有幾道紫紅的傷痕未曾完全複原,這樣美的人,受過什麽樣的罪啊?他從不敢問,更不敢想,當時望著她行屍走肉般地樣子,那一刻,恨不得自己用命去換她開心一笑。如今好了,他誓,無論要自己付出怎樣的代價,也不會再讓她受辱。

小安子撩開簾子一角,看見東方傲黑口黑臉地慢吞吞地走在旁邊,不時瞟一眼已經走得麻木的王美人,皺皺眉,他是沒有親眼看見相思夫人的慘相,才會對她抱以同情,見東方傲望向自己,小安子輕輕搖頭示意,他不想別人的同情而引起夫人的不快。

終於到了營地了,小安子見塔瑞拉按兵不動,休閑地看看士兵操練,聽雲飛宇讀讀書給他聽,不象打仗反而象來度假的。自己千辛萬苦地從地牢裏逃出來,告之夫人被擄的事情,塔瑞拉隻是微微皺皺眉頭,讓他立刻回朝,幸好王美人身邊的宮娥看不下去告了密,不然夫人怎麽一屍兩命都不知道,虧了夫人以前對他如此的信任!

塔瑞拉一見潘憶歸身體複原,喜的眉開眼笑:“你的記憶恢複了沒?”憶歸淡淡一笑,點點頭:“功力不知道怎麽搞的,沒有恢複。不過也沒什麽。”

“那好,這裏就交給你了,你知道,我是不管閑事的。”

“嗯,也希望你不要管閑事。”潘憶歸的笑容裏陽光閃閃。說完,馬上著急將領徐聞詳細事宜,又對著地圖窒息聽取七嘴八舌的意見。之所以沒有進攻,絕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草地裏沼澤遍布,再加上遊牧人流動性頗大,倘若他們貿然進攻,不是撲空就是毫無意義的損兵折將,還不如現下按兵不動給將士們足夠的時間休整和視察環境記住何地有沼澤。潘憶歸說得頭頭是道,並且承諾,要引抵克立得出來主動和他們打塔瑞拉打了個哈欠,帶著東方傲和雲飛宇離開了。

帳外的馬車上,王美人依著車轅睡著了,看著她鎖骨穿過的鐵鎖,塔瑞拉微微皺皺眉,什麽都沒說。

第二天,潘憶歸下令將王美人身上塗上蜂蜜,掛住鎖骨上的的鐵鎖,高高的吊在木樁上。草原的沼蚊和氓蠅特別的厲害,王美人慘叫連連,到後來,身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各種蟲子,也不再出聲響。好多將士對此膽戰心驚,雖對相思夫人的遭遇有所耳聞,但對她今天殘忍的做法還是不敢苟同天下最毒婦人心啊!

塔瑞拉躺在帳篷內睡懶覺,根本就沒有勸阻的意思,而潘憶歸,在身旁燃起一大堆艾草,好整以暇地在不遠處喝茶,偶爾呆。

每天晚上,都會讓人把王美人放下,讓小安子親自為她治療,但是到天亮,又重蹈覆轍。如今的王美人,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狠

5天之後,雖有小安子的精心照顧,王美人也奄奄一息了,終於收到了戰書。看著眾將士摩拳擦掌,潘憶歸並沒有大喜過望的樣子。雖說他米特草原人員稀少,但是人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驍勇善戰,看到王美人的淒慘,更是氣憤填膺,恨不得把自己的軍隊生吃活剝。望著殺氣騰騰的地方陣營,潘憶歸一笑,吩咐高掛免戰牌。本來麽,折騰飛雲國的王妃,誰讓你可米特來摻和?消耗的又是風國的糧草,她才不著急呢!第一步,就是要消弱他們的士氣,拖垮他們的意誌,為了一個曾經有過點情意,但如今是飛雲國王妃的王美人,可米特草原有多少糧草來消耗?!看那抵克立得怎麽鼓舞士兵的鬥誌!隻要看到王美人稍有緩和,又把她掛到木樁上,為了防止她自殺,口裏銜了橫木。

“姐姐,當初我是拚了命要活,你可不要死哦!你看,你的抵克立得王子就在對麵呢!”潘憶歸的笑容那麽的溫暖而迷茫。

“你瘋了。”王美人驚懼的喉嚨裏出模糊不清的幾個音,不過憶歸明白,笑得好開心。

“你放心,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的情哥哥今天晚上就能能衝破障礙來看你了。”

王美人眼裏透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