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潘憶歸心裏煩悶,讓丫鬟帶她出去走走,開始走在街上的時候,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目光和竊竊的耳語,這讓她心裏很不快,於是想到河邊走走。吸一口氣,青山綠水的味道。想象著在這黃昏,那不曾受過現代汙染的景象,口裏吟到:“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一點飛鴻影下,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

“好詩!”好有魅力的男性聲音,潘憶歸暗自吞了吞口水,盡量忍住不把腦袋想聲音的方向轉動,因為以前看過又些視障人士那麽做,覺得不太好看,不配自己美女的身份。

“小女子潘憶歸,不知閣下是”

“在下護國將軍李鴻笑,打攪姑娘的雅興了。”

估計他在給自己抱拳施禮,潘憶歸側身盈盈還禮。

“姑娘為何一人在此?”

一個人麽?潘憶歸惶惑了,丫鬟那裏去了?她慌張地聽著聲響,沒有丫鬟,自己如何回去?其實丫鬟就在不遠處,隻是被打暈了而已。

“憶歸姑娘如不嫌棄,李某願送你回府。”

“那有勞公子了。”

河邊很多石頭,潘憶歸一個趔趄,李鴻笑連忙扶住,這個曾和自己征戰沙場,鎮定自若指揮千軍萬馬的女子,看來那麽的孤苦無依、彷徨無助。他的心,一點點抽緊。馨香的身體靠過來,帶著些許的抗拒,他即希望憶歸早日康複,又不希望記起那不堪回的過去。

“休息下吧。”李鴻笑扶著她坐下,又把水袋遞到她手上。碰到柔若無骨的小手,他有些慌亂,雖明知她看不見,還是別過臉去。夕陽的餘暉淡淡地照在潘憶歸的身上,幾縷散隨風飄蕩,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龐一片寧靜。想起沙場黑口黑臉上的勃勃英姿,動不動就跳腳罵人的相思夫人,李鴻笑鼻子酸,他知道妹妹其實非常欣賞她的才能,兩個人的結症在雲飛揚,倘若憶歸成了自己的夫人,什麽問題會都迎刃而解。他覺得,潘憶歸這次的失憶,純粹是老天在幫自己。

“李將軍,我們以前是否認識?”

“是否認識?”李鴻笑苦笑一聲,決定先入為主:“我是你最愛的男人!我們曾一起領兵打仗、出生入死,也有過海誓山盟。”

“對不起。”潘憶歸真心誠意地說。這個相思夫人蠻能幹的,連護國將軍都搞定了,不象自己,都和人家上床了,連名字都不知道。

“憶歸,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蹲下,握住她的小手。

“這個”潘憶歸縮回手,總不能說自己和不知道什麽人那個了吧?但是送到嘴邊的肉,怎麽可能輕易丟開呢?況且,萬一那個人死性不改,就嫁給護國將軍,有錢有閑還有麵子。仔細掂量之後,她決定給自己留點退路。“你知道,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想我需要慢慢適應。”

李鴻笑大喜,將她輕輕摟住,憶歸身上的體香好好聞,他不敢表現得過於激動,免得把好不容易走出的第一步給毀了。

“你來了!”潘憶歸坐得幾乎瞌睡,終於等到了他,她覺得他們應該好好談談了。“我需要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成親,我的男人到底是誰?”

沒有回答,溫熱的唇湊了上來,她僵硬著身子,死死地閉著嘴,鐵了心要答案。如雨點般的吻落在額上、脖子上。“我會給你答案的,但不是現在。”小巧的耳垂被含在口裏,牙齒輕輕地咬,舌尖輕輕地撥弄著,她被慢慢放倒在**,還是倔強地繃直了身子。看著身下的人兒紅唇都快咬破,不覺又好笑又心疼,慢慢地拉開她的手……

摸著殘留的溫存,潘憶歸滿足地笑了。小安子捧上梳洗用具,看著主子一天天神地康複,心裏樂開了花,失憶後的相思夫人還是那麽善良,常常摟著他的脖子和他開玩笑,失去的是記憶,但並不妨礙自己對夫人的衷心。

“小安子,你說我長得什麽摸樣啊?漂亮嗎?”潘憶歸摸摸自己的臉,手感特別好,就是不知道別人覺得自己如何。

“主子是奴才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小安子由衷地說。

“漂亮到什麽程度?”

“漂亮到”小安子突然刹住話。

“說啊!”潘憶歸催促到,她可不想做xx姐姐。

“漂亮到就是奴才這般沒用的廢人見了,也會動心。”小安子有些胸悶。

“傻瓜,誰說你沒用啦?”潘憶歸突然知道他所指是什麽,忙岔開話題問:“聽你鼻子甕,是不是感冒了?哦,就是受寒。”

“多謝主子關心,昨夜風大,不礙的。”

“你沒在屋子裏啊?出去了麽?”

“奴才今兒個給主子梳的是蘭花髻。”

潘憶歸見他回避,也不追問,摸摸頭說到:“成啊,反正也是梳給別人看的。”

“主子別傷心,王上已經張榜尋找活神醫,奴才也派人找塔瑞拉公子去了。”

“塔瑞拉是誰啊?外國人?”

“是主子以前的好友,也是夫人的同鄉人。”反正閑來無事,小安子把自己知道的潘憶歸以前的事情詳細地講給她聽。不過,將她恨雲飛揚的事情略過,說成是為了嘉獎她,特收她做貴妃,一年後大婚。

越聽越罵這個相思夫人笨,那麽大一個帥哥,也不知道勾搭上,弄得別人成了同性戀,要是換了自己,早就搞定了,不過也難說,當年校草不是也沒到手麽?不過這夫人的脾性倒是蠻對自己的胃口,估計和他還是蠻好相處的,就是處得不好也不怕,反正不愁沒飯吃。

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什麽時候才能好啊?潘憶歸不由又用手在眼前晃了晃,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幾天幾號?”

“回夫人的話,是十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