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一回到官邸,臉都擰得出水來。潘憶歸問他半天才蹦出一句:“那個風尋月是假的。”一拳砸在牆上,鮮血四濺。當初他不是沒看出來大哥的情感,但他一向任意而為,不拘禮法,所以大公子悄悄來風國也沒有阻止,要早知道這是場陰謀,或許,再也不讓大哥見他,事情就沒這麽糟。

潘憶歸見他如此,連忙用絲巾給他包紮,心疼得不得了。雲飛揚握著她的手誓道:“不管怎麽樣,我會留在這裏,把這個男人找出來交給大哥處理。”潘憶歸大力地點著頭。看著自己所愛的男人這麽痛苦,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

正是春暖花開。

潘憶歸在桃樹林準備了上好的花雕,還有烤肉,她知道弱兒喜歡這些。支開旁人,賞著桃花,幾杯下肚之後,潘憶歸感歎到:“哪裏的春天都這麽漂亮啊!”弱兒點頭稱是,繼續埋頭和烤肉親熱。憶歸看她興致挺高的,又乖巧地說道:“弱兒啊,那個雲飛宇被好像真的愛上了那個假的風尋月哦!”弱兒終於停下來,得意地歪著腦袋,鼓勵她說下去。

憶歸給弱兒滿上酒:“要說那個雲飛宇,的確是讓人討厭,居然敢以貌取人。不過我是讓你耍耍他,誰知道你那麽狠,居然讓他愛上個男人。”

弱兒鼓掌大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還在前麵哦!”

“啊?還真是你找來的啊?果真有這般厲害的人?”雖已猜到是弱兒做的,如今聽到她親口承認,憶歸還是吃驚不小。

“俺們這裏全是東北人……俺們這裏出產大人參……”弱兒用東北腔調唱了起來。

“那個人在哪裏?”伴著一聲惡狠狠的怒吼,一陣風過,夾帶著桃花片片,眼前站著雲氏兩兄弟。

“對不起啊弱兒,你看,雲飛宇已經很可憐了,飛揚也弄得寢食難安,我……我……”潘憶歸小得象蚊子,不敢正眼看著弱兒。

“你居然算計我?”弱兒有些不相信似的,自己在任何人麵前都裝,但是在潘憶歸麵前,除了暫時不能告訴她的,從不隱瞞。

“你別理她!”雲飛揚連忙把潘憶歸藏在自己身後。

雲飛宇劍尖直指弱兒的脖子,殷紅地鮮血順著劍尖流過劍柄,如美人的眼淚,落入草叢中“你騙得了憶歸騙不了我們,你計劃多久了?目的到底是什麽?還有,”雲飛宇吸了口氣,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他,到底在哪裏?”

或許是因為春天的陽光,或許是因為劍身的寒氣,弱兒眯起雙眼。

“不要!”潘憶歸大叫道。

“你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弱兒淡淡地說。

“不會的!你說謊!”雲飛宇大叫,劍尖剛剛一抖,雲飛揚連忙一掌撥開,現在,這個弱兒還不能死。

“我已經殺了他。”弱兒摸摸脖子,很疼,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潘憶歸捂著嘴,連連後退幾步,簡直不相信眼前這個就是弱兒。

雲飛宇一個趔趄跪在地上,雙手深深地插進土裏,呐呐自語:“你在哪裏?你不會死的,不會的……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雲飛揚抱住他,生怕他做出什麽傻事。但是他不再言語,不再動彈。

潘憶歸雙手扶上弱兒的脖子,悄悄地給她治療,隨手在雲家兄弟周圍結出一個結界,讓他們如果要看,也隻能看到兩個正在呆不語的傻姑娘,同時也責備她:“你怎麽能隨便殺人呢?”

“我沒有。”

“沒有?那你告訴我那個假的風尋月在哪裏?”

“是我沒殺人!”

“你還在狡辯!”潘憶歸,氣憤地說到。

“人!?你以為,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麽?”

“請問弱兒女士,那你又憑什麽說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呢?”

弱兒直直地盯著潘憶歸道:“因為他們沒有靈魂!”

潘憶歸一愣,眼光不由轉向雲氏兄弟,這時候,奇異的情況生了,隻見雲飛宇緊閉著雙眼,狂亂地甩著頭,絲,就在幾人的眼皮底下,轉灰,轉暗,幾分鍾的功夫,居然成了雪亮的銀白色!雲飛揚顧不上多想,一掌劈在大哥的頸後,抱起他就向風國的住處飛奔而去。

“你還敢說,他們沒有靈魂?”潘憶歸氣急,雙手垂下,立刻,那綠色的光體再次出現了,不過不再透明,弱兒一看就知道,那已經不是個玩具了,笑了笑說:“三四個月以來進步不小嘛。”

“我需要你合理的解釋!”

“坐下吧!”弱兒拍拍旁邊的凳子,說:“你讓我給你解釋,是不是已經相信我了?”